這裡畢竟是封建的古代。

就拿嘉南國來說。

不管是安陽也好,大梁國也罷。

其百姓若想入嘉南國土,必須經過嚴格審查,確定身份無異方能入城。

若是暫居,還要經過官府的批准,獲得暫居文書。

長居?

那就更不用說了。

沒點關係,怕是很難辦到。

而且,越是靠近京城的縣城,這種稽核就越嚴格。

特別是這種海外來客,按規矩是要上報朝廷的。

更別說,他們還是透過水路過來。

嘉南國不善水戰,對於海域的管理就格外嚴苛。

除去小漁船。

所有船隻都要在官府登記。

不屬於本國的船隻私自入港,是不被允許的。

而戚家“貴客”的船,能遠航兩個多月,怎麼都不可能是漁船。

況且海的另一邊有沒有人居住,是不是還有其他國家,一直存在很大的爭議。

雖然傳聞有漁民見過,不過一直沒得到朝廷的認可。

畢竟傳聞只是傳聞。

那些所謂的海外來客,可從未在朝廷露過面。

就像你一個客人來到別人家,也不知跟主人打個招呼,就在人家後花園裡亂逛。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而戚家一個被招安的海盜,不知安分守己,竟然敢私自放這些人上岸,膽子是真不小。

且聽胡威的意思,怕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胡威顯然也知道,戚家的做法並不合規矩。

他察覺出顧南煙言語間的質疑,趕忙道:“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戚家老爺的二夫人。”

“二夫人是那貴客的姑姑,每次走的時候,都會親自來我這島上挑些好東西,讓她侄兒帶回去。”

那時候,與戚老爺相交的海外來客,是如今這位的父親。

年紀同戚老爺差不多,已經六十來歲。

畢竟年紀擺在那,已經受不了遠航的顛簸。

於是從十幾年前開始,便已經將遠航的任務,全權交給如今這位。

至於那位二夫人,是戚老爺的平妻。

戚老爺原本是有一位正室夫人的。

在與海外“貴客”結識後,迅速娶了他的親妹妹為平妻,頗有聯姻的意思。

這位二夫人話少,平日裡幾乎足不出戶。

再加上樣貌與他們相差不大。

只要不開口,沒人知道她的出身。

即便開了口,從未與海外人接觸過的百姓,也聽不出她說的哪裡話。

因此就連戚家人,也沒幾個知道她身份的。

更別說平民百姓,更是一無所知。

“你倒是老實,問什麼說什麼。”

賣隊友一點都不含糊。

顧南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胡威訕訕:“先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

“現在知道了?”顧南煙挑眉。

“是,方才無意間聽到這位公子,喚了您的名字。”他說的是崔堯。

崔堯愣了愣。

他對顧南煙一直是直呼其名,以二人的熟絡程度也無需在意這個。

可是……

這丫頭的名氣都這麼大了?

聽名字就知道她是誰?

崔堯不信邪:“那你倒說說,她是什麼身份?”

“嘉南國護國皇長公主,顧老將軍的孫女,顧……顧小姐。”顧南煙三個字到了嘴邊,瞬間拐了個彎。

“還真知道啊。”崔堯驚訝。

顧南煙哼道:“我現在可是名揚四海,很得人心的,百姓都拿我的畫像當年畫貼呢,你以後注意點,別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她可是個低調的人,不喜歡張揚。

顧南煙微微昂了昂下巴,頗有些得意。

崔堯無語。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什麼年畫。

當他沒見過呢?

人家百姓,明明拿你當驅邪的門神!

崔堯翻了個白眼,看了眼戰戰兢兢的虎威。

“你可拉倒吧,瞅瞅他交代的這麼痛快,指不定就是被你的名聲嚇怕了。”

還得人心呢。

自個什麼德行沒數是不是?

非得讓小爺提醒提醒你。

顧南煙:“他怕什麼,老子哪裡嚇人了。”

崔堯呵呵一聲,沒說話。

可那表情說明了一切。

顧南煙:“……”

“這個月的工錢沒了。”

崔堯:!!!

“憑什麼!”

“就憑我是老闆!”

“老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嗯!”

顧南煙給了他一個萬分肯定的眼神。

崔堯:“……”

“那我這個月休假!”

“不行。”

“又為什麼!”

不給工錢,小爺還不能休息了!

“休假下個月的工錢也沒了。”

崔堯:“……”

崔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顧南煙斜眼看他。

崔堯:“沒事,念個經靜靜心。”

顧南煙:“……”

麻蛋這倒黴玩意是不是罵我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火藥味十足。

胡威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你說,你怕不怕本宮!”顧南煙氣勢洶洶的問胡威。

胡威哆嗦:“怕……”

顧南煙豎眉:“嗯?”

胡威顫抖:“怕……不怕呢?”

“是我問你呢!你問誰!”

對啊,您問我我問誰去?

這個問題怎麼答都不對啊!

胡威想哭。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上輩子掘人祖墳了吧!!!

不想成為兩人炮灰的胡威,大腦飛速運轉。

“其實……這跟怕不怕沒關係,我……小人之所以如實交代,是因為顧老將軍。”他小心翼翼的覷著二人的神色。

“這事與我祖父何干。”顧南煙哼哼道。

見她並沒有發怒的意思,胡威鬆了口氣:“小人做海盜之前,居住在北邊一個小鎮,家父在當地開了家小有名氣的酒樓。”

胡家雖算不得大富大貴,卻也衣食無憂。

胡父胡母感情很好,他父親也是個樂善好施的。

每日都會將酒樓裡吃不完的乾糧,施捨給乞丐,到了冬日還會施粥贈藥。

得了不少人尊敬。

一家四口過的幸福美滿。

可惜好景不長。

因父親這一善舉,讓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遭了其他酒樓嫉妒。

於是那些被搶了生意的,聯合知縣大人誣陷胡家,說他們做的東西不乾淨,吃死了人,併火速將他父親下了大獄。

第二日便死在了獄中。

死因是中毒。

還對外宣稱父親畏罪自盡。

母親不信,大悲之下病倒。

這一病就再也沒起來,不幾日便去了。

連失兩位親人,對於還是少年的胡威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然而看著年幼的妹妹,他硬生生咬牙堅持,處理好二老的喪葬。

然後披麻戴孝的跑到衙門口擊鳴冤鼓。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他連敲數日,得到的,只是那貪官蔑視又諷刺的眼神。

以及那幾個酒樓東家得意的笑。

面對這些人不加掩飾的狂妄,胡威並沒放棄,反而打算將縣令告上京城。

上京需要盤纏。

家裡的財物都被那貪官拿走了,酒樓也被封了。

少年胡威沒辦法,只得出去借。

縣裡不少人受過他爹的恩惠,他便挨個上門借銀子。

卻沒想到,這些當初對他爹感恩戴德的人,不是找理由推脫,便是閉門不見。

這也就算了。

竟還有人背地裡捅了他一刀,將他的打算告訴那貪官。

於是他被抓進大牢,受盡酷刑。

還好當時顧曜路過,聽說此事後當場將那貪官拿下,把他救了出來。

並親自把他送回家中。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顯眼包天師營業,手插兜創飛三界

錢兜裝滿

[民國]舊時煙雨遇丹青

玊辭

香水假面

雲夢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