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平靜的很,身邊的空氣彷彿凝結,讓人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上過戰場的顧慎,在閨女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

他嚥了咽口水,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南姐兒此時明顯很生氣,若是他回答的不對,閨女會不會不理她了?

顧慎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婢女心思惡毒,為父讓人打她十板子,再趕出府如何?”

見顧南煙沒吭聲,顧慎頓了頓,看向葛氏。

“你母……葛氏管教不力也有錯,不如讓她給你道個歉……”

葛氏臉色微變,袖中的手緊緊攥起。

老爺總是護著這個小賤人,居然讓她這個當家主母同個孩子道歉。

她若真這樣做了,一旦傳出去,她還怎麼管理下人!

葛氏剛還沒等拒絕,卻聽顧南煙冷笑一聲。

“道歉?”

她幽幽的望向葛氏。

“老子從不需要別人道歉!”

說罷她走到顧慎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壺,一個閃身到了葛氏身邊。

葛氏只覺眼前人影一閃,眨眼的功夫顧南煙便站在了她面前。

她驚慌的後退兩步,直覺不好,轉身便想跑,卻被顧南煙抓住了右手。

顧南煙衝她惡劣的呲了呲牙,拿起茶壺便朝葛氏手上倒去。

葛氏嚇得臉色刷白,慘叫聲從她喉間溢位。

躺在地上的紅梅掙扎著起身,嘴裡大聲喊叫。

“來人,來人!”

“大小姐瘋了,她要殺了自己的嫡母!”

話音剛落,便被顧慎狠狠一腳再次踹倒在地。

“賤婢,你胡說什麼!”

顧慎此時怒火中燒。

這人是葛氏身邊的丫鬟,卻對南姐兒這個主子一點尊重都沒有,可見平日葛氏都是怎麼對南姐兒的。

顧慎是習武之人,這一腳踹的不輕,紅梅疼的冷汗淋漓。

她卻不顧自己的傷勢,衝著顧慎不停磕頭。

“老爺,您救救夫人吧,大小姐犯了瘋病,真的會殺了夫人的,少爺還小,不能沒了孃親啊!”

紅梅聲淚俱下,聲音之大便是連門外的下人都聽見了。

顧慎緊緊擰眉,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放屁!南姐兒不過是開個玩笑,她手裡的那壺茶早就涼了!”

顧慎一個武將脾氣暴躁,因此內火極大,從不愛喝熱茶。

因此下人每次都是放涼之後才給他端上來。

顧南煙撇撇嘴,鬆開抓著葛氏的手,朝顧慎翻了個白眼。

這老妖婆明顯故意挑事,估摸著是不想將她孃的莊子還給他。

她又不傻,才不會上這個當。

若是將她的手燙傷了,她還怎麼接收她孃的遺產!

顧南煙接過白芷遞過來的帕子,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給老子狠狠地打回去,站那一動不動給人當樁子呢?”

白芷眼眶紅了紅。

她知道小姐剛剛是在為她出氣,她只是怕給小姐惹事,畢竟那人是小姐名義上的母親。

“奴婢知道了。”白芷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南煙很滿意,掃了眼坐在地上已經嚇傻了的葛氏,嘖嘖兩聲。

“就這點戰鬥力還想跟老子鬥,弱雞。”

說罷轉身溜溜達達的坐到了主位上。

顧慎:“……”

雖然以前沒聽過弱雞這個詞,但莫名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而且……

總覺得女兒比這個當爹的還要威武霸氣,他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葛氏此時狼狽得很,掙扎間茶水潑在了身上,髮髻也亂了,正坐在地上渾身發動。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紅梅趕忙將主子扶起來坐在椅子上,走動間拉扯到被顧南煙踹中的地方,疼的大氣都不敢喘。

顧慎拿起放在桌上的匣子遞給顧南煙。

“這裡邊應該是地契個賬本,你看若是用得著便都拿去。”

“另外,為父的俸祿雖都交到了公中,這幾年卻也攢了些私己,你做生意應該需要不少銀子。”

他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放在顧南煙面前。

“這些你先拿去用,若是不夠,我再想辦法便是。”

顧南煙挑了挑眉,拿起銀票看了看。

這一看不由瞪大了雙眼。

好傢伙,居然有兩萬兩那麼多!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顧慎。

沒想到這廝居然還是個貪官!

顧慎被女兒看的莫名其妙。

軍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戰場上搜刮的戰利品主將可以分到一成。

這些銀子大部分是用戰利品換來的,還有一小部分是皇上的賞賜。

顧南煙摸了摸下巴,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揣進懷中。

“多謝了。”

這些銀子就當他為自家媳婦恕罪的。

到時候她可以考慮,留葛氏一根手指頭的全屍!

顧慎見她收下銀票很是開心,咧開嘴樂呵呵的笑了兩聲。

顧南煙懶得理他,開啟匣子看了看。

裡面放了幾本冊子,冊子下面壓著幾張契紙。

顧南煙有一種即將一夜暴富的感覺,內心激動不已,拿起裡面的東西看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她黑著一張小臉,眼神不善的看向葛氏。

葛氏此時已經由紅梅整理過儀容。

本來她想借著這事,謊稱身體不舒服回自己院子,可顧慎卻一口回絕了她。

此時見顧南煙看她,眼神不由閃了閃。

顧慎見女兒臉色不好,疑惑的看向她。

顧南煙也不囉嗦,直接將那幾本冊子扔給他看。

“你家夫人真是好本事,幾年的功夫而已,我娘留下的五間鋪子和三個莊子便被她敗的連一半都沒有。”

“剩下的那一個莊子入不敷出,兩間鋪子更是年年虧損。”

她嘲諷的笑了笑。

“恐怕整個京城裡,也沒有哪家主母比你家媳婦更會敗家了。”

顧慎聽到女兒說“你家媳婦”的時候,尷尬了一瞬,隨即將目光放在手中的賬冊上。

片刻後他皺著眉頭問葛氏:“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生意不錯,怎麼每個月還要賠上一百多兩?!”

葛氏嘴角動了動,一臉憂鬱的道:“老爺不知,近幾年生意不好做,便是妾身自己的鋪子也賠著銀子呢。”

顧慎經過剛才的事,對葛氏已然產生隔閡,因此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那為何只有這三張地契,其它鋪子呢?你別告訴我都賠光了!”

顧慎很是鬱悶,這是寧氏留給南姐兒的,他同意葛氏管著,也是想女兒將來嫁人時多些嫁妝。

可葛氏將鋪子賠光了不說,賬目上也不清不楚的,很難讓人不懷疑裡面有貓膩。

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翻來覆去也看不出什麼道道。

葛氏此時心底狂跳,面上卻一副受了冤屈的表情。

“老爺是在懷疑妾身中飽私囊嗎?”

葛氏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整個人都在顫抖。

“姐姐留下的那幾個鋪子雖說地段還不錯,可競爭也大,時常成月的開不了張。”

“妾身也是沒辦法,想著能救一間是一間,這才賣了幾個鋪子填窟窿。”

說罷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眼角還時不時偷看顧慎兩眼。

顧南煙冷笑。

對於她來說,若是搶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那葛氏無異於屠了她滿門!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那三間鋪子起碼能賣個萬多兩,更何況還有兩個面積不小的莊子。

這些加起來怎麼也得有三四萬兩。

她是得捅了多大的窟窿,才需要這麼多銀子填。

這老妖婆當自己女媧補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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