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打量顧南煙兩眼,一臉的憐愛。

“可憐的孩子,聽說你三年前失蹤,想必受了不少苦,如今既然回來了,顧將軍也安心了。”

眾人只以為太后愛惜晚輩,沒什麼反應,只有李逸蹙緊了眉頭。

顧南煙卻是眨眨眼:這太后足不出戶,知道的事卻不少。

顧曜聽太后提到自己,上前一步拱手道:“臣能尋到南姐兒還要託皇上的福。”

“哦?”

太后聞言似乎很好奇,還待開口問,便便聽到李逸冷淡的聲音。

“今日天色已晚,太后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李安的屍首本王會命人送往靜和宮。”

沈太后聞言微微頷首:“倒是哀家擾了你們,如此便多謝逸兒了。”

說罷便朝顧南煙笑了笑,領著一眾宮人出了大殿。

李逸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沉沉。

靜和宮中,沈太后盤腿坐在蒲墊上,面朝佛像雙手合十,嘴裡念著經文。

姚嬤嬤一臉憤憤的跪坐一旁。

“那丫頭小小年紀便如此惡毒,太后怎這麼輕易便饒了她。”

太后沒說話,待一段經文唸完才淡淡道:“哀家又能拿她如何,沒見皇帝跟逸兒都護著她嗎?”

姚嬤嬤聞言更加憤怒:“娘娘的脾氣也太和善了些,那丫頭不過是小小臣女,也敢對娘娘出言不遜。”

“晟王也是,從頭到尾冷著張臉,簡直不將太后放在眼裡!”

沈太后嘴角扯出一個笑:“哀家又不是他們親孃,如今先皇已經去了十幾年,皇帝還能容哀家在這宮裡安穩過活便已是恩典。”

“況且哀家年紀大了,半截身子都埋進了土裡,還爭這些做什麼?”

姚嬤嬤看主子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不由心酸,想到寧王妃的屍首還在外面,便同太后請示。

沈太后捻佛珠的動作頓了頓,面上無悲無喜。

“沒用的東西,隨便找處荒地埋了吧。”

寧王雖死,卻留下不少麻煩。

顧曜留在宮中善後,李逸便讓龍三驅車送顧南煙回王府。

剛下馬車,顧南煙便見崔堯正蹲在晟王府門口。

見到她下來,崔堯歡天喜地的撲過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顧南煙搖搖頭,見他不知道哪蹭的一身灰,嫌棄的躲開。

“你怎麼在這?”

崔堯看著她委屈巴巴的道:“我聽到訊息便過來了,可你們已經進了宮,晟王府的人又不放我進去。”

說罷他又又擔心的問:“宮裡什麼情況,我姑母沒事吧。”

顧南煙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往晟王府走,崔堯趕緊跟上。

“她很好,現在怕是已經帶著招兒歇下了。”

崔堯聞言鬆了口氣,隨即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姑母沒事了,那他爹……

顧南煙見不得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媳婦似的,回頭給了他一腳,直將他踹出晟王府大門。

“大晚上不回家在這磨嘰什麼,你爹在宮裡忙著晚點就回去了,你別來煩老子。”

說罷頭也不回的進了府。

崔堯聞言眼前一亮,也顧不得被踹疼的屁股,眉開眼笑的往家跑。

劉氏還沒睡,見孫女回來才鬆了口氣,知道崔姨娘她們都好好的,便也放了心。

待劉氏睡下,顧南煙才帶著紅著眼的白芷和白芍回了屋。

“快快快,快給老子端些吃的過來,可餓死老子了。”

李密那個王八蛋,折騰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讓人做一桌御膳給她填填肚子。

兩個丫鬟當時都嚇傻了,哪還能想著備吃的,只覺得是自己克了小姐,這才出了事。

還是白芷想到廚房中還有些剩菜,趕忙讓紅糖下了一鍋麵,將剩菜熱了熱。

顧南煙端著鍋便開吃,以至於動作太大,手上的傷口又崩裂開來。

白芷等人見到血滴到桌子上,才知道顧南煙手上有傷,連忙驚呼一聲,去屋裡拿藥箱。

顧南煙倒是無所謂,她下手有數,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於是隨便抹了點藥,又纏了幾層紗布便回屋歇下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她醒的時候顧曜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棲鳳閣堂屋跟劉氏聊天。

見顧南煙出來,劉氏趕忙拿起她手看了看。

“囡囡受傷,怎麼沒人知會我一聲?”劉氏責怪的看向白芷。

昨夜天色太暗,加上顧南煙有意隱藏,她並沒發現孫女手上帶著血的帕子。

這也就算了,今早起身她還問過白芷,這丫頭竟也沒告訴她!

要不是顧將軍說漏嘴,她還不知道。

“是我讓她們不要說的。”顧南煙淡淡道。

雖然她並沒這樣吩咐過,可是此舉甚合她意。

昨夜傷口上鮮血淋漓,她怕把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劉氏嚇壞了。

“不過是蹭破點皮,阿奶不必憂心,已經擦過藥了。”

今早也已經換過藥,因此紗布上嶄新,一點血跡都沒有,劉氏便放了心。

顧曜在一旁看著,心裡有些泛酸。

昨夜什麼情況他可看見了,南姐兒手上的傷即便沒傷及筋骨,怕是也流了不少血。

可這丫頭竟為了不讓劉氏擔心,偷偷瞞著。

顧曜哼了哼,見屋裡人都疑惑的看向他,清了清喉嚨。

“將軍府門口的人已經撤了,我同你二哥一早便回去了一趟,家裡都還安好,你不用擔心。”

顧南煙:……老子沒擔心。

說實話,要不是顧曜提起,她都快忘了還有個將軍府在。

顧曜說到這看向顧南煙,嘴唇動了動。

“你爹很想見你。”

說罷便定定的望著她。

顧南煙:???

見就見唄,還特意說一遍,想讓老子三跪九叩迎接他不成?

見孫女蒙叨叨的樣子,顧曜嘆氣。

“你爹他一直很內疚,覺得自己只顧公事,忽略了你,才導致你瘋……心智失常,以至走失。”

“如今他想見你,卻不知如何面對你。”

顧南煙聞言蹙了眉。

按理說原主的死跟顧慎沒有直接關係,可他的妻子卻是間接或是直接害死原主的人。

雖然原主從來沒有怪過顧慎,可是她卻不能代表原主發表意見。

顧南煙沉思片刻,緩緩道:“那便等他心情平復後再說吧,這段時間我便不去將軍府叨擾了。”

反正她也不打算回將軍府住,因此也不怕兩人不經意間撞見。

顧曜一愣,沒想到顧南煙會說的這樣生疏,心底暗道難道她真的怨恨顧慎?

那可不行,兒子怎麼樣他不管,他那老妻可還眼巴巴等著見孫女呢!

“也不必如此!”顧曜趕忙道。

“你父親一向心性堅韌,他知道你回來後卻哭了一場,今日不過是一時情怯,不如你今日便隨老夫一道回去,也好見見你祖母。”

顧南煙卻搖了搖頭:“今日怕是不行,我還要跟阿奶去看宅子。”

鄭鐵生給她的那張地契離這裡不遠,既然寧王已經倒臺,京城也會安穩下來,她想著這兩日便從晟王府搬出去。

顧曜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很想勸孫女回去住,可他也知道顧南煙不會改變主意,便也只能無奈一嘆。

劉氏在旁邊摸了摸顧南煙的頭髮,笑道:“聽你說那宅子裡東西都還算齊全,又有奴僕打掃,想來也不用怎麼收拾。”

“倒不若我們今日便搬過去,後日一早你便去將軍府看看你祖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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