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道悶雷炸響在耳邊,張玥兒呆呆的杵在原地,腦子嗡嗡作響。
打從她記事起便從未經歷過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但是一切又都十分的合理!
是啊!
仔細一想,李良怎麼可能是平凡之輩。
剛剛那首詩,哪怕是翰林院的那些大學士全都加起來,一輩子也未必能作出一首吧。
更何況還聽說李良娶了一位背景極為強大的女子為妻。
以上種種加起來,無疑證明了李良並非普通人。
而鬼谷真人更是一位神秘莫測的隱世前輩,且剛剛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難怪李良會幫自己!
原來都是鬼谷前輩的意思!
哇!好厲害......
張大嘴巴,張玥兒已經想象出了一個以“鬼谷真人”為首、勢力遍佈四域五十國、擁有眾多高手、揮手間便能覆滅一個王朝的恐怖組織。
可能少女的想象力就是這麼豐富,又過了一會兒,她甚至已然開始幻想自己帶著一眾高手殺入姜屏月的寢宮,十萬禁軍無一人敢攔的場面了。
到時候父皇一定會出面替那個壞女人求情吧。
哼,我才不會饒過她!
握緊拳頭,張玥兒這邊越想越激動,小臉也變得通紅。
而李良則是一臉懵逼。
不是,我知道你驚訝,可你未免驚訝的也太久了點吧。
並且你在興奮什麼??
等了半天也不見張玥兒說話,李良實在忍不住了,皺眉提醒道:
“公主,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啊!”
張玥兒被拉回現實,迫切的個“神秘組織”究竟有多麼強大。
“李公子,不知鬼谷前輩共有多少弟子?可是都如你這般厲害?”
目前就我一個人......
李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故弄玄虛的往大里吹:“此事你還沒資格知道,不過......我只能說,我在宗中僅是末流而已。”
“啊?”
張玥兒單純的三觀再次遭到劇烈衝擊,兩腿開始發軟。
李公子有驚天詩才,還有那麼厲害的老婆,竟然才是末流?
那別人得厲害成什麼樣子,鬼谷真人前輩又得強到什麼程度啊?!
“李、李公子......”
想到這,張玥兒下意識的再問:“鬼谷前輩可是一品境?”
“一品?”
反正吹牛不用上稅,李良乾脆敞開了發揮:“一品不過是尋常修行之人的上限罷了,師尊他早已不在此列。”
“什麼?!”
張玥兒被撞擊的有點站不穩了,喃喃自語:“竟有人能超越一品......”
“這是自然。”
李良向窗外看了看,感覺效果已經差不多了,適時收尾:“公主殿下,早些時候師尊曾傳信給我,讓我對你多加照顧。”
“方才我又恰好在場,因此才會幫你作詩。”
“你與師尊他老人家因何相識的我不知,也不問。”
“但師尊隱世已久,不願沾染太多俗事,所以你應當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的!”
張玥兒趕忙回答:“我定不會跟任何人說起鬼谷前輩的!”
李良微微頷首:“那方才那首詩......”
“詩......”
張玥兒還算聰明,立馬明白了李良的意思:“是我自己作的!與李公子你沒有一點關係!”
“很好。”
李良滿意的點點頭,取出一枚信玉遞給張玥兒。
“這枚信玉你且收好,日後若遇到什麼麻煩,儘可傳信給我。”
“留步。”
交換完聯絡方式,李良扭頭就走,著重凸顯一個神秘強者的來去從容。
“李公子慢走......”
張玥兒雖然還有很多想問的沒能問出口,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目送李良走出屋子。
片刻後,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手中信玉,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仔細回憶了一遍......興奮之餘,張玥兒突然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聽皇兄說魏明海有意收李公子為義子。
可李公子這等身份,怎麼會甘心給一個太監做義子呢?
感覺應該是魏明海給李公子做義子才對。
嗯......應當是鬼谷前輩有意安排的吧!
可能鬼谷前輩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計劃也說不準......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張玥兒開始自行腦補。
......
另一邊,李良從船舫出來後,直接無視了臉色複雜的張宥,在岸邊找到了正在等自己的李平陽。
“爹,走吧。”
喊了一聲,李良剛準備上車,結果馬車一側突然探出來一個腦袋。
是沈清弦。
“沈姑娘說要與你講幾句話。”
李平陽笑呵呵的解釋道:“已經在這裡等你好一陣了。”
“哦。”
李良轉頭看向李平陽,不說話。
後者有點懵:“你看我做什麼?”
“爹,你不覺得你很礙眼麼?”
“......”
“孽子,孽子啊......”
片刻後,李平陽罵罵咧咧的走遠,而李良則拉著沈清弦上了馬車。
“你要幹什麼!”
沈清弦很警覺,膝蓋併攏,雙手擋在胸前。
“外面人多,你我之事雖已有不少人知道了,但還是謹慎點為好。”
李良翻了個白眼:“你可千萬別誤會。”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沈清弦輕哼一聲,放下手來:“聽說公主方才作了一首好詩?”
“嗯。”
李良簡單概括:“容妃娘娘逼公主作詩,她便作了一首,不曾想作的極好。”
“那詩你還記得麼?”
沈清弦一臉好奇:“誦給我聽好不好?”
李良張口就來,背誦的流暢至極:“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
一詩背完,沈清弦果然也愣了很久,可見這首《水調歌頭》殺傷力確實大。
感覺給張玥兒用有點浪費了。
李良稍感惋惜,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便又不那麼遺憾了。
等沈清弦緩了一陣,他隨口問道:“所以你等我就是為了聽詩?”
“啊,不是的......”
沈清弦回過神來,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我還欠你一下......”
“一下什麼?”
李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沈清弦哪裡會解釋這種事,眼睛一閉乾脆直接付諸行動。
“叭~”
拉住李良的衣袖,飛快在前者臉上親了一下,動作已然有些輕車熟路。
“好了,一共四枚信玉,這下我不欠你了。”
快速強調了一下自己只是在“遵守諾言”,沈清弦便紅著臉鑽下馬車一溜煙跑走了。
“呃......”
李良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儲物戒指也在此時出現一點異動。
取出方寸域,果然是張玥兒。
【畫眉:前輩,您在麼?】
【畫眉:若前輩不嫌棄,小女今後願奉您為主,此生不悔。】
還行,還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李良撇撇嘴,隨手寫道:
【漁夫: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