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公路上,兩輛汽車此刻正在進行死亡賽車般的生死時速。

在這條公路上,即便是身為FBI的追蹤者,似乎也捨棄了官方的身份,化身成為了純粹的復仇者。

一舉一動,都是為了殺死仇人。

但面對琴酒精準而富有威脅的火力壓制,卡邁爾即便緊緊咬住對方,但在猛烈的火力下,也不得不左右閃避,以保證車胎不被打爆。

但守久必失,最終還是琴酒棋高一籌,一發子彈還是命中了汽車的前輪。

感覺到汽車失控,卡邁爾立刻呼喝讓茱蒂坐好,同時緊握方向盤緩緩降低速度

“該死的,讓他們跑了!!”茱蒂氣憤的砸向車窗,臉上滿是不甘的看著敵人遠去。

可汽車輪胎被打爆,也讓他們無力再追擊敵人。

可茱蒂就是不甘心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好不容易這一次詹姆斯得到了重要的情報,霓虹的警方甚至也參與了進來,圍剿了大量人手,只留下倉皇逃竄的琴酒兩人。

可以說這正是抓捕他們的好時機。

可結果呢,好不容易確定了他們的位置和逃跑路線,只要他們緊緊咬住琴酒等人,周圍散開的其他同伴就能夠追上來了。

可他們卻連給隊友爭取時間的機會都沒有做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們也不知道琴酒等人的逃跑路線,所以只能分兵在站臺的各個路口把守。

本以為即便沒辦法抓捕對方,也能夠拖延時間了,可沒想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卻是讓他們的計劃直接夭折了。

這讓茱蒂懊悔不已,如果今天他們能夠再拖住一會兒時間,等待同伴們何為過來,就能直接將兩人逮捕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卡邁爾看著茱蒂寬慰道:“誰能夠想到他們居然在車上藏了衝鋒槍,這種火力下我們沒有對等的武器,太過吃虧了。”

“算了,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了。”茱蒂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至少詹姆斯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你是說讓我們不用顧忌別人的生死,當做一次復仇來完成這次追捕這件事嗎?”

卡邁爾說到這兒,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的看向茱蒂:“BOSS他為什麼會特意這麼交代我們?”

“我不知道,但詹姆斯說這是一筆交易。”茱蒂搖了搖頭道:“或許在當時詹姆斯他能夠得到這份情報的原因。”

“我只是好奇讓我們這麼做的用意。”卡邁爾撓了撓頭道。

“誰知道呢,或許交易的那一方是想要利用這個我們的行為做些什麼吧。”

茱蒂微微搖頭:“但具體是什麼,就不是我們能夠清楚的了。

至少這一次我們FBI並不是佔據主導的一方。”

“你是說我們的行動也只是某個計劃的一部分嗎?”卡邁爾聞言一驚:“那豈不是說我們被利用了?”

“倒也不能那麼說對方給予的情報都是真的,並且還設計讓霓虹警視廳也參與了其中,削減了敵人大量兵力。”

茱蒂眼神流露出低落之色:“而且詹姆斯也說了,這次的計劃以復仇為主,抓不住人直接殺死也沒關係。

是我們實力不夠,沒有把握住機會。”

看著神色低落的茱蒂,卡邁爾欲言又止,想要開口安慰些什麼,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而就在沉默間,很快對講機傳來了詹姆斯詢問安危的話語聲。

茱蒂拿起對講機向詹姆斯彙報情況後,又在原地等待之前掉隊的同伴,兩輛破敗不堪的車匯合後,向著詹姆斯提供的地點徑直行駛而去。

隱蔽的樹林內。

貝爾摩德站在原地久久未語,思考著決定未來道路的艱難抉擇。

而假扮黃猿的唐澤,則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耐心等待著沒有一絲催促。

他不怕貝爾摩德是在拖延時間,因為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反而對貝爾摩德越是麻煩。

因為伴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和列車之上一系列事件的發酵,列車上假扮工藤有希子的貝爾摩德的存在只會越來越顯眼。

而貝爾摩德就會因此越陷越深,除非她真的能夠捨棄一切,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琴酒等人的不斷的吃癟失利,貝爾摩德如果想要避免承受失敗的責任,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與他們合作。

伴隨著一道鈴聲的響起,貝爾摩德也從抉擇中回過神來,看向掏出手機檢視的黃猿。

而當他看到工藤優作所發來的報喜簡訊之後,嘴角不由得抹起一絲微笑。

因為在這一刻,他的籌碼再次增加了。

“你在笑什麼。”

貝爾摩德捕捉到面前男人看到簡訊後上揚的嘴角,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我為你的選擇增加一點籌碼吧。”唐澤笑了笑道:“就在剛剛,列車上的計劃已經全部完成了。

宮野志保已經被殺死了,而且是因為你佈置的炸彈被炸死的。

在波本和基爾的親眼見證之下。”

聽到黃猿的話,貝爾摩德的臉色逐漸陰沉了起來。

因為這件事的推動不但將她在列車上的存在感推到了頂端,讓她放在了本次行動最中心的位置。

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宮野志保,其次是針對敵對組織的成員。

現在敵對組織的成員肯定是沒有殺死,但他們卻將殺死宮野志保的的這份功勞,送到了她的手上。

這哪裡是為她的選擇增加一枚籌碼,完全是逼迫她選擇與他們合作。

因為一旦欺騙拆穿,那麼貝爾摩德就將失去一切,自身的命運也再不會再由自身掌握。

“這是吃定我了啊”

貝爾摩德嘴上嘆息著,眼神卻泛著冷意:“如果現在我在這裡殺了你,一樣可以解釋我為何不在列車上。”

“假裝自己也中了計,但隨後發現破綻反殺了敵人,然後再讓敵人的首級自證清白嗎?”

黃猿陰陽怪氣點了點頭:“好主意呢只不過你是否太過於自信了?”

“砰!”

唐澤的話語還未說完,貝爾摩德便當即想要掏槍,可早有防備的唐澤反應更迅速。

他雖然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實際上可是一直在觀察貝爾摩德的微小肢體動作,防備著對方。

畢竟在計劃開始前,他又怎麼可能沒有想過貝爾摩德不選擇他給予的兩條道路,而是殺了他交差,並將一切推給敵人的第三種破局選擇?

在任何走投無路的時候,“以力破巧”都是沒有選擇的狀況下,唯一會出現的選項。

就如同前世玩“刺客類”大家常說的“殺掉所有目擊者,就沒有目擊證人一樣”,不管什麼時候殺死給你造成阻礙的人,永遠都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這樣做的風險也是最大的,因為有時候敵我力量懸殊,你這麼做無疑是取死之道。

就好像普通人想要殺一個人解決問題,固然你能夠殺死對方解決問題,但新的問題只會給你的人生帶去更糟糕的問題,甚至讓你以命抵命搭上大好的人生。

因為你對抗的是秩序,是整個國家,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選項是被禁止的。

可對於貝爾摩德這樣的亡命徒來說,殺戮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更何況面前的還是企圖拿捏她的敵人。

所以不管是她是真的這麼想的,還是為了營造強硬的態度避免答應合作後不被拿捏的太狠,貝爾摩德那一瞬間是想要開槍的。

可她無疑碰到了,最難纏的敵人。

在她剛拿起槍還未舉起的瞬間,唐澤這樣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開槍。

在恐怖的神經反射和動態視力下,那一瞬間貝爾摩德舉槍的右手在半空中劃過的軌跡被唐澤輕鬆的計算出來。

配合著“靈巧妙手”帶給他的極致拔槍速度,和S級的槍術,子彈精準的打在貝爾摩德手中的槍械至上。

子彈撞擊槍身的火花在半空中一閃而逝,貝爾摩德只覺得手上一疼,槍便被巨大的力量撞飛了出去。

“我就說你太過自信了”

黃猿語氣玩味道:“雖然殺人滅口是每個人都有的選擇,但有時候這條選項,也同樣是一條死路罷了。

看似給了你選擇,但實際上依舊是一條絕路。”

“你是想告訴我,遇到你,我這條路走不通是嗎?”貝爾摩德輕甩被震得有些生疼的右手,語氣無喜無悲道。

“事實證明你已經嘗試過了,並且失敗了不是嗎?”

黃猿攤了攤手,說話間眼眸中露出了迫人的鋒芒:“如果不是誠心邀請你合作,剛剛你已經死了。”

對此貝爾摩德只是回以冷笑:“這個前提是建立在你利用了同伴之上,不然我根本不會離開列車,你們也別想那麼輕易的完成計劃。”

“但不論怎麼說,事實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唐澤依舊是黃猿式的陰陽腔調道:“女士,我已經開始逐漸有些失去耐心了請儘快做選擇吧”

“啊啦太過猴急對待一名淑女,可不是紳士的作風”

貝爾摩德撩了撩頭髮,神色依舊從容:“但既然你非要強迫一位淑女表態,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實際上你也從未給過我選擇,是直接將命運交到他人手中,還是吃下慢性毒藥,每個人都會選擇後者的。”

“既然如此,那就合作愉快”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唐澤吹了一個輕佻的口哨,旋即面帶微笑的開口道:“明智的選擇,那麼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雖然知道在這個趨勢下,貝爾摩德作出合作的選擇幾乎是必然的局面,但能否真的達成這個目的,唐澤也沒有把握。

畢竟貝爾摩德可是和“那位大人”有著特殊關係的,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是否願意背叛。

而他唯一能夠拿捏對方軟肋的,也就只有對方重視的小蘭兩人了。

但對方是否願意為了背叛組織,唐澤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雖然對方一直在袒護柯南,幫她掩蓋秘密,但那是她佔據主動的情況下給予的幫助。

現在立場調轉,貝爾摩德成了被動聽令的人,她答不答應唐澤心中還真沒有把握。

也就貝爾摩德不知道“動物園”和柯南的親密關係,只以為是她第一次擊殺灰原時候的相遇,讓雙方有了合作。

再加上唐澤他以往表現的不擇手段的作風,讓貝爾摩德覺得他們這群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同伴,所以才被拿捏住。

如果讓貝爾摩德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她完全就能夠無視唐澤的威脅。

畢竟她們兩個是自己的軟肋,你也不能坐視他們被殺死,那你憑什麼可以拿他們威脅我?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唐澤之所以能夠佈置這次的計劃,也是因為在最初的時候下了一步好棋。

正是因為他建立了“動物園”這個組織,並且給敵人營造了一種不擇手段的瘋狂對敵態度,讓他們覺得這是一群復仇的亡靈,他才能夠實施這次的計劃。

畢竟對於一心只想復仇的“亡靈”來說,合作伙伴們的性命雖然重要,但相比於復仇也不是不能捨棄的部分。

最多隻是因為比較重要,所以要拿出足夠的籌碼捨棄罷了。

而之前唐澤在貝爾摩德反問的時候,可是回答過貝爾摩德這個問題的。

他丟擲了“動物園”這個組織成員的來歷和底色,讓“復仇者”這個形象更加的清晰。

配合上以往的行事作風,貝爾摩德果然相信了他的話,確認無法拿捏的她只能選擇同意。

人一旦有了軟肋,也就有了束縛,為了小蘭和柯南,貝爾摩德不得不選擇答應。

“別高興的太早了。”

貝爾摩德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們既然說是合作,那麼你們提出的要求執不執行,由我來判斷。”

“沒問題。”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唐澤答應的很是爽快,“就按照你說的來,畢竟紳士可不會過度逼迫女士的。”

對此,貝爾摩德只是冷笑並不回應,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客套的話語罷了。

真實的情況是,一旦開頭貝爾摩德便沒有回頭路,只會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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