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注目,小李走到鄒家村村口就把兩人給放了下來。

“我在這兒等等你吧?”小李客氣道。

“不用麻煩了,同志,你抓緊時間回去吧。”

現在路不好走,就算是小汽車,也得繞上三四個鐘頭,江迎雪便讓小李先回去,畢竟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小李聞言心裡還挺高興,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天黑才能回家的打算了。

江迎雪和金霞一起順著山路進了鄒家村,現在地裡沒幾個人,她倆走了半天,才看見一個小女孩在地裡蹲著,摸生產隊可能剩在地裡的地瓜。

金霞跟江迎雪走過去道:“小姑娘,跟你打聽個事兒啊。”

那個小女孩大概十三四歲,還以為是生產隊的人來抓她,一開始嚇了一跳,聽到金霞的話,她才放鬆下來:“什麼事兒?”

金霞問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鄒愛芳家裡怎麼走啊?”

“鄒愛芳是誰?”

小女孩看向金霞,又看看江迎雪,她倒不怯生,只是好像真的不知道。

“你們村有沒有個三十歲的,之前嫁出去之後又離婚回來的小媳婦啊?”

金霞描述了一下說道。

“哦,你說她啊。”

“對對對,你知道她家住哪兒嗎?我們找她有點事。”

金霞聞言,本以為能打聽到鄒愛芳的住址,卻聽這小女孩說道:“她去年吊死了,好像是她嫂子說她偷漢子,第二天就吊死在家裡了。你們是她什麼人,沒聽說嗎?”

“什麼?”江迎雪忍不住喊出了聲。

那小女孩對偷漢子半懂不懂,但也知道是丟臉的事情,她說起來臉上帶上嫌棄:“我們村兒還因為這事被公社點名批評了呢。”

江迎雪和金霞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驚訝。

“好,謝謝你了小姑娘。”

金霞說這話的時候,嘴唇都在秋風裡打顫。

她拉著江迎雪在田埂上走了半天,才開口:“怎麼就......吊死了。”

江迎雪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雖然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過來看一下只是想給杜娟一個交代。

但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真是讓人唏噓。

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宋招娣以後還有什麼指望呢。

雖然她不知道鄒愛芳偷漢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但被逼死上吊,江迎雪突然有了一種背後生寒的感覺,不管是宋家還是鄒家,簡直就是在吃人一樣。

江迎雪和金霞兩人大半路都因為這個訊息沒有說話,金霞半天才緩和好情緒:“這事兒你咋跟你媽說。”

“實話實說吧,這也是咱們沒有辦法的事。”

雖然結果一言難盡,但江迎雪也沒必要騙她媽媽。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地吧,你也別想太多了。”金霞拉著江迎雪,慢慢往回走,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江迎雪給杜娟寫了一封信,等什麼時候有空就給寄過去。

天越來越冷,這天採石場放假,秦越問江迎雪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去拉煤。

“秦大哥,咱們怎麼把煤拉回來啊?”江迎雪上次聽金霞說買的少人家不給送呢。

秦越道:“我跟採石場的司機說好了,他也休息,讓他幫我們跑一趟。”

“真的嗎?那太好了,”江迎雪還一直髮愁,“那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天天在家裡待著什麼事都沒有。”

金霞在家裡每天要完成大隊分下來的花生任務,要把花生殼剝下來再交給大隊。

但是江迎雪自從開始辦採石場,秦紅軍就沒有再給她分配任務,即使現在採石場不需要她了,正好趕上農閒,她也沒有活幹。

成天在家裡頭聽聽收音機,再不就是看看她從家裡帶回來的書,翻來覆去都看了好多遍了。

“等煤拉回來,要燒炕的時候我就搬過去跟嬸兒一起住。這樣的話可以節省一些柴和煤,兩個炕可以多燒點。”

秦越卻道:“我們家裡的柴夠,你自已睡不是更方便一點嗎?”

開山摟草的時候,秦越並不知道江迎雪要自已買煤,從天不亮到帶著黑回來摟了一天,本來就是帶著江迎雪的柴的,現在加上她買的煤,冬天燒三個炕簡直綽綽有餘。

江迎雪當然是想自已一個人睡的,但她怕秦越節省不捨得給自已燒炕,冬天再凍著他。

“沒什麼不方便的。”

“是我不方便。”

秦越湊近了江迎雪的耳朵:“你跟我媽一塊兒睡,我晚上再怎麼來找你?”

江迎雪紅著臉拍開他:“那你就不要找了麼!我也沒求著你來找我。”

“你可真沒良心。”秦越颳了刮江迎雪的鼻頭,“我過完年就不在家裡了,這個冬天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嗎?”

江迎雪一聽,心立馬就軟了:“好吧。”

秦越親了親江迎雪的臉頰,被她推出了門:“我換一身衣服,馬上就出去。”

江迎雪換了一件淺藍色的娃娃領連衣裙,把辮子綁成一個魚骨辮,底下紮了一個鵝黃色的蝴蝶結,原本配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秦越看了之後讓她換一雙,怕煤廠太髒把她的小白鞋給染黑了。

江迎雪覺得有道理,就回去換了一雙黑色的小皮鞋,秦越十分無奈:“好吧,我們走吧。你小心點別讓煤塊把你的皮鞋刮花了。”

“嗯。”

採石場的車是縣裡撥來的,可以說石嶺村這個採石場能辦成,縣裡出了不少力。

司機丁新國也是縣城人,他現在就住在石嶺村給他蓋的宿舍裡頭,不是每天都有石頭往外運輸,他一個月能回家一趟,工作還算輕鬆。

江迎雪不知道秦越什麼時候跟丁新國這麼熟絡的,大貨車就停在採石場底下,看到他們倆過來,還嘟了嘟喇叭。

秦越朝丁新國揮了揮手。

兩人上了車,秦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江迎雪一個人坐在後座。

“你們買煤燒炕真是夠奢侈的,這一冬得燒多少啊。”

丁新國知道江迎雪的身世,但還是很難想象,他家是住樓的,用小爐子燒點煤都捨不得了。

“反正就這些票,緊著燒唄,家裡還有松毛和柴,一塊兒燒也夠了。”秦越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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