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

一輛銀藍色的車在馬路上疾馳而行。

車內,姜遲妖魅精緻的面容如冬日裡湖面的浮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帶著徹骨的寒意,蒼白而又狠戾。

那雙狹長的鳳目更是戾氣橫生,邪肆非常。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眸眼微微眯起:“言盛哲!”三個字,一字一句,殺意凜然,危險到了極點。

大約在一刻鐘後,姜遲看見了路邊華笙的那輛車。

他剎車停了下來,但下車之後,除了車燈光只能看見一片蒼茫的黑。

姜遲緊抿著唇,垂眸看了一眼剛才和言沉打電話時定位下的位置,朝著一旁漆黑的樹林跑了進去。

樹林裡面枝繁葉茂,即便是白天想要在這裡找到些什麼痕跡都極為不易,更何況現在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

姜遲一個人在林子裡面找了十多分鐘,才看見不遠處的樹下似乎躺了一個人。

雖然和言沉通電話的時候言沉沒和他說話,但言沉開了擴音,他聽見了小時哥哥和言盛哲的談話,自然也猜出了被留下的人是華笙。

有些不耐煩地蹙了下眉,姜遲還是走了過去。

他是開著手機手電筒的,所以司楠等人過來了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遲總。”

“查到了什麼?”姜遲沉著聲音,即便是在昏暗的夜色中,都能看見那雙眼眸冷地不像話。

“竹卿查過華小姐今天一天的行車記錄以及監控調查,發現車停在天海商場的時候有人曾經靠近過那輛車,在輪胎下面放了釘子,不過那人似乎是知道避開監控,全程沒有露臉。”

司楠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一段路的路燈是有人故意損壞的,一片黑暗,監控也看不出什麼,只能藉著後來的燈光看出車是為了讓一隻野貓猛地剎車停了下來,不久之後就來了一輛小轎車和一輛麵包車。”

“是言盛哲。”姜遲的話語中帶著藏不住的戾氣。

“言盛哲?”司楠愣住了:“他不是夫人的父親麼?”

“他也配?!”冷鷙地擲出三個字,然後他看向了司楠,聽不出情緒地道:“言盛哲是有備而來故意算計言沉,他這段時間東躲西藏自顧不暇,按理說不應該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行事,敢這樣冒險肯定是有後路。”

姜遲眯縫了一下眼:“讓竹卿給我查言盛哲,從他拘捕失蹤後的所有行蹤以及聯絡過誰,我都要知道,還有那兩輛車現在的下落。”

“遲總,那華小姐怎麼辦?”司垣看了一眼昏迷的華笙,問道。

姜遲皺了皺眉,語氣並不太好:“弄醒她。”

雖然他知道言盛哲這次是針對小時哥哥而來,華笙也是受了連累,可若不是為了護著華笙,小時哥哥也不會被帶走下落不明。

司垣:“……”

華笙醒過來,只看見姜遲沒看見言沉瞬間就紅著眼睛哭了:“小沉子是不是被言盛哲抓走了?”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太沒用,小沉子也不會受他們威脅。”華笙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也沒爬起來,就那樣狼狽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姜遲:“你怎麼還不去找小沉子?言盛哲不會對小沉子手下留情的,他……”

“閉嘴!”姜遲沒有言沉的下落在這裡等訊息本來就不耐煩,聽見華笙的哭聲更煩了,尤其他還不知道言盛哲綁架言沉目的到底是什麼。

華笙被姜遲吼得一愣,緊咬著唇沒出聲,但是眼淚珠子就是一直停不下來。

小沉子真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和言盛哲在一起的一共有多少人?”姜遲看了一眼華笙,問。

華笙很小聲地回答:“有八九個,言盛哲知道小沉子打架很厲害,特意找了很多人,身手都還行。”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小沉子還受傷了。”

姜遲眼眸微縮了一下,緊抿著薄唇。

幾乎在他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竹卿那邊傳來了訊息。

司楠看著姜遲:“兩輛車不久前已經分開了,車上人數明顯減少,不能確定夫人在那輛車上,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車上,不過兩輛車他都已經派人都圍堵了。”

“但竹卿說大機率不會在車上,他查過這一帶的路況,這段路會有一處近江,如果對方特意選了這段路那極有可能是準備走水路,因為水路的話我們不好追不好查,夫人更是不好脫身。”說到後面,司楠那張娃娃臉也是徹底沉了下來,眉眼間寫滿了擔憂。

陸地上的話憑藉著夫人的身手,沒了華小姐那個累贅未必不能脫身,可是如果是在水上,那還真的難說了。

“讓人封鎖江面渡口,給我挨個查。”

司楠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了下去,沒過多久,竹卿那邊又傳了訊息過來。

“司楠,手機給遲總。”手機裡傳來了年輕男子溫和沉靜的聲音。

司楠將手機遞給了姜遲。

“遲總,我查到了言盛哲前幾天躲著的地方,他用小旅館老闆的手機給謝夢晗打過電話,最後一通電話是謝老夫人主動打給他的,”停頓了一下,竹卿沉著聲音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件事,遲總,我們之前在追查的那個在國際上被通緝的醫生,這件事情一直是竹挽在負責,她說好幾天前就查到他出現在了帝京,還接了一筆大單子,她順著線索抽絲剝繭查到了下單之人是謝老太太。先前沒說是打算盯著謝老太太找到霍暄再告訴遲總,方才見我查謝老太太她覺得有異便讓我告訴遲總。”

聽到霍暄這個名字,姜遲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因為太過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

霍暄是醫學上的鬼才,曾經也算是和小時哥哥的時一教授相提並論的人物,可是他性子極端偏頗,直接將自己的實驗物件放在活人身上,國內外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犯過不少刑事,是他們前段時候剛接手的通緝物件。

“什麼單子?”姜遲垂著眼眸看不清眸底的情緒,極為緩慢地問。

手機對面的竹卿沉默了一下:“……從活人身上取其心臟,儲存後替換給別人。”

說完之後,即便是透過手機的竹卿,都感覺到了對面是死一樣的安靜。

似乎連風吹過一片落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姜遲握著手機,本就昏暗不明的燈暈下那張精緻的面容更是看不清一星半點的表情,他垂著眸眼,周身氣息陰戾而又詭譎,寒意森森。

就連衣襬都被夜風揚起,獵獵生風,透著一股子凜冽肅殺之意。

饒是跟著姜遲這麼多年的司楠看著這樣的姜遲都有些膽戰心驚:“遲、遲總,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姜遲把他的手機給丟了過來,司楠剛接住,就看見姜遲越過他直接往樹林外面走去。

“遲總。”司楠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司楠跟在姜遲身後,小心地勸著:“遲總,您別衝動,冷靜……”

說出這句話之後,司楠便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事關夫人,遲總怎麼可能冷靜地下來。

“遲總,已經派人在追查了,應當很快就有結果的。”司楠只能緩緩道。

他剛才也隱約聽到了竹卿的話,若是沒猜錯,或許謝老太太就是讓那個霍暄取夫人的心臟。

個該死的謝老太太,人都老得要鑽土裡了還這麼不安分。

姜遲不言一發,出了樹林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司楠剛想跟著一起,手還沒碰到車門,銀藍色的車如一道閃電般離開。

司楠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也連忙上了自己的車,追著離開了。

姜遲面無表情地開著車,直接去了謝家。

下車之後,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微眯縫了一下眼眸,都沒有按門鈴等對方來開門,順著鐵門非常利索地爬了進去。

輕輕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院內。

司楠趕到的時候,只能看見停在院外馬路邊的車,透過鐵門往院子裡面看的時候,姜遲已經走進了屋子。

便是背影,都冷漠地不像話。

司楠看著鐵門,長嘆了一口氣,也開始攀爬。

謝家。

謝老太太並不在客廳,只有謝夢晗和言舒雪兩人在客廳看電視,偶爾聊天說些什麼,心情看上去還挺不錯的,沒看出多少受言盛哲出事的影響。

是傭人率先看見姜遲,她端著水果果盤,看著突然出現在謝家的姜遲被驚豔地微恍神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姜遲已經從她身邊走過。

“你是誰?”那名傭人連忙上前攔住。

姜遲精緻的面容如覆了一層薄冰,眸色寒戾陰鷙:“讓開。”

傭人一驚,對上那雙近乎是妖魅冷寒的眼眸,下意識地就讓開了路。

謝夢晗在聽見動靜時就從客廳走了過來,看見姜遲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姜遲?”

“媽,怎麼了?”言舒雪的聲音傳來。

謝夢晗剛想說話,姜遲面無表情地掏出了一把精巧的銀色手槍,抵在謝夢晗的頭上:“陸秀婉在哪裡?”溢位薄唇的話語裡都似乎冒著寒氣。

謝夢晗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被嚇得尖叫了一聲,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姜、姜遲,你別亂來,你先冷靜。”

言舒雪也走了過來,看見這一幕整個人也被嚇到了,仍故作鎮定地看著姜遲:“姜遲,私自持槍是犯法的,如果你敢動手傷人,就算姜家人也保不住你。”

姜遲看著她們,狹長冷漠的鳳眸一眯,唇邊泛起了一抹譏誚的冷笑:“那你們儘可試試,看看是誰先保不住!”

說這句話的時候,姜遲緩緩扣動扳機。

“姜遲,你別亂來,一切都好商量。”言舒雪連忙道。

心中也是一片駭然,持槍上門威脅人甚至還想傷人,姜遲瘋了不成?

姜遲看著言舒雪:“我耐心不太好,你們儘快讓陸秀婉出來。”

“你、你找我奶奶做什麼?”言舒雪看著那把指著自己母親的槍,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問。

“嗯?”姜遲皺了一下眉,不耐煩地擲出了一個字。

“你別激動,你能不能先放下手裡的槍,這個太危險了,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奶奶讓她回來好不好?你先放下槍,我們慢慢談。”言舒雪好言好語地道。

姜遲忽然輕輕一笑,明明豔冶至極卻彷彿森寒無比,尤其是那雙眼睛,有著散不去的邪肆戾氣:“言小姐,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安分了些你們就覺得我很好說話了?”

聞言,言舒雪心中瞬間一驚,如夢初醒。

是啊,姜遲從和言沉在一起之後倒是真的安分了許多,全然看不出先前那種心狠手辣的詭譎陰鷙,讓她都忘記了面前這人可不好說話,更不是什麼手不沾血的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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