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一卻沒有顧忌,“四個月了,打不了了。”

“……”桑檸。

許唯一看著窗外飛過的鳥兒,幽幽嘆了一口氣,“姐,其實這個孩子是我算計來的。我想給我爸媽留個念想。”

“你爸媽的年紀還可以生二胎。不用你幫忙留。”桑檸忍無可忍,懟了一句:“這些年他們的心神都在你身上。你可想過你要是出事,你爸媽他們怎麼過?”

“依我看來,他們不想要什麼念想,你就是他們的念想。”

許唯一當然知道,可是她沒有說的是其實在六個月前,醫生就給她下了病危通知書。

這些年在父母的呵護下,她不像小時候那樣愛發病了。

漸漸地能跟朋友出去玩,只要不情緒激烈,不過分運動,她的身體就沒有什麼事。

可六個月前,她跟朋友出去玩,昏迷被送去醫院,醫生通知她心臟惡化,時日不多。

她當時覺得天都塌了。

還有那次被桑檸救下也不是偶然。

“這不一樣。我爸媽腦子沒有那麼好。我給他們找了個頭腦好的女婿,孩子遺傳到的話,他們未來不會那麼難過了。”

提到未來,許唯一有些強顏歡笑。

桑檸給她一對白眼,“不想笑彆強笑,難看死了。”

許唯一斂了笑容,頭枕在她肩膀上,“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嘴硬心軟的姐姐。

一邊罵她戀愛腦,一邊做好吃的給她補身子。

每次吃了她做的好吃的,身子沒有那麼乏了。

這件事她誰都沒有說呢。

“我一點都不想做你的姐姐。”桑檸怕她不相信,還特別鄭重的強調:“真的。”

許唯一笑噴,“嗯,我知道。但你已經是我姐了啊。還是嘴硬心軟的姐姐。”

桑檸:“……”

荀珩比桑檸預期中來得快很多。

鬍子拉茶,滿眼紅血絲,身上的衣服還是離開醫院那天穿的。

看他如此狼狽,桑檸心頭閃過詭異的痛快。

“你知道了?”桑檸明知故問。

荀珩滿眼猩紅的看著她,啞聲開口:“我想見她。”

桑檸自然不會攔著,但:“她剛剛吃了飯,睡著了。想見她,等她睡醒。”

她在湯裡放了從藥藥那裡拿過來的禁藥,透過睡眠消化,滋養她的心臟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荀珩很想第一時間看到許唯一,但桑檸蠻橫的守在病房門口,他進不去。

他起了強行進去的想法,但桑檸卻一樣看出他心底的想法,笑眯眯的提醒:“我能保證我在許唯一心裡的位置,你能嗎?”

荀珩張嘴,想說自己可以。

許唯一最粘他了。

也常常說最愛他之類的話。

可是,桑檸一句話將他打敗。

她說:“因為生病的原因,一一的身體異於常人的瘦,動不動就愛生病,臉色還帶著異樣的白。我不信這麼久了荀總都不曾發現。”

荀珩的背一下子彎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他懷疑過,可許唯一說天生遺傳她爸的白面板。

他在一場合作宴會上見過許唯一的爸爸,在一群大佬堆裡,那是真的白。

他信了。

沒想到竟是因為心臟病的原因。

他自詡對她心動,卻忽視她至今。

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桑檸倒是於心不忍了。

她說:“我不給你好臉色是因為我的原因。你也別太難過。”

畢竟你情我願的事,外人不能干預什麼。

荀珩卻直搖頭,承認她之前說的話,“你罵得對。我是眼瞎心盲。自以為是。”

桑檸:“……”

你這麼上道,倒顯得我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了。

荀珩認錯之後,神色難看,“你知道她的身體,為何不勸她打掉。”

桑檸神色比他更難看,“看樣子,你並不瞭解她。”

許唯一性格執拗,倔強,想做什麼,就算不讓做,也會做。

何況她沒多少時間了。

這是藥藥不久前告訴她的。

荀珩應當是還沒查到吧。

也對,這麼短的時間,哪有那麼快查到的。

一次又一次被懟,荀珩氣得道:“我是荀唯的哥哥。”

意思是她想嫁給荀唯,就不能得罪他?還得討好他?

桑檸笑意淺淺,透著冰,“我是唯一的姐姐。”

威脅?誰不會啊?

連誅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要是荀唯的家人不好,她壓根不會接受荀唯好嘛。

被他的家人威脅?那更簡單了,愛誰誰誰,直接不見。

她又不是沒有荀唯活不了。

她油鹽不進的模樣讓荀珩很難受。

但此時他更想見許唯一,跟她說自己不要這個孩子,只要她。

他已經習慣有她的痕跡,要是失去她,他完全不敢想象結局。

“桑檸,現在可以進去了嗎?”荀珩好聲好氣。

沒辦法,她名義上是許唯一的姐姐,許唯一還很敬重她。

他倒是可以用武力將她拖走,可許唯一醒來,要是知道,她會不開心。

他不想她不開心。

“還不行。”桑檸看了眼時間,許唯一還沒睡醒,時間不夠,藥效發揮不好。

荀珩冷了臉,“我不吵醒她。這也不行?”

桑檸還是那句話,不行。

甚至沉聲警告他,“孩子四個月了,是唯一辛辛苦苦養到現在的,你別起了拿掉她的心。”

要是荀珩敢做出傷害許唯一身體的事,她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荀珩沉默。

他的確想過拿掉孩子的想法。

得知許唯一有心臟病後,他唯一的想法是隻要許唯一,其他的可以不要。

連他的血脈都不想要。

“你要是敢拿掉孩子,信不信唯一當場給你表演心跳驟停?”言盡於此,他聽不聽,就不是她該關心的事了。

兩人在門外站了不知多久,荀珩忽然離開。

桑檸沒管他。

這時,病房裡傳來許唯一的聲音,“姐。”

桑檸推門而進,端著一直放在床頭櫃上的溫水,“喝點潤潤喉。”

許唯一口渴了,藉著她的手喝了半杯,雙眸亮晶晶的看著桑檸,“姐,我發現心臟沒有那麼堵了。”

桑檸哦了一聲,“你好好休息就不會難受了。”

許唯一想說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每次她吃過姐姐做的飯就會沉睡一段時間。

她能感覺到沉睡中,有什麼東西包圍著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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