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守得雲開見月明

“篤,篤,篤”

李葒睜開了眼,看著有些泛黃的屋頂,漸漸回過了神。

外面的篤篤聲,是她爸在給冬天用來燒炕的柴火劈塊。

“閨女醒啦?”

一位臉色蠟黃的婦人笑看著自家女兒。

“嗯,媽,我爸怎麼這麼早就劈柴火.”

“今年過年把他給凍著了嘛,那會天氣預報說要零下35度,我也嚇的厲害,雙河鎮從來沒有這麼冷的時候.”

老婦人想起幾個月前的年節,整個雙河鎮,甚至永吉縣中的空氣彷彿都被凍出了白霧,不禁一臉後怕。

不過自家男人早早的劈柴火,更多是因為心情鬱悶、煩躁,只是她不想再給閨女壓力。

與炕上的閨女比起來,他們老兩口以前做了太多對不起閨女的事。

逼迫閨女輟學、嫁人,重男輕女,李葒母親一聲嘆息。

“以前肯定更冷,沒有天氣預報所以你們不知道嘛.”

李葒臉色黯然道。

母親無意間提及天氣預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自從她調往省臺成為新聞欄目主持人,父母總會守在電視機前看完她的新聞,順勢再看天氣預報。

而在她辭職回來的這些天中,父母卻再也沒有開啟過電視機。

父母沒有責怪她,沒有怨言,但她知曉父母心裡更多的是彷徨。

李家四口人,一個病秧子,一個在讀書的要錢簍子,一個多年下崗職工,另一個辭職多天,無所事事,龜縮在家。

“唉,咳咳.”

李母大概是感受到了女兒心中的落幕。

再想到這一家四口,只進不出的四張嘴,不由又嘆了口氣。

“我給你把早飯端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李葒一陣恍惚,她想起了說過類似話的江流。

“不知他在做什麼,會不會怪我扔了手機卡,不告而別.”

“他是真心把我當女朋友,還是因為以玩笑話開場,把這段短暫戀情也當成了玩笑.”

“又或者就像黃美月說的,他只是想玩弄她,發現無法得手便立時放棄.”

“我是該慶幸自己的堅持,還是愚蠢?”

看到母親走出屋子,李葒默默的蜷縮到了被窩中劃出兩行清淚。

與在單位裡被人嘲笑相比,好像情傷更讓她難受。

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更理智一點,但她好像做不到。

最該死的,是她又想起了江流說過的一句話,愛情如果能讓人變得理智,那就不是愛情。

“嘟嘟.”

“篤、篤”

“師傅,這是李葒家?”

“哪個李葒?”

“在省電視臺做主持人的那個李葒.”

“不是!”

“你這老頭子,怎麼瞎說話,這裡是李葒的家,伱們找我家閨女有事,還是她朋友?不過我家閨女已經從省臺辭職了.”

“阿姨,臺裡沒有批准李葒的辭職,我們是她同事,特別來接她回單位的,她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呢,急死人了.”

“沒有批准?”李葒父親發出疑問。

“是啊,李葒這麼優秀的女主持人,臺裡怎麼可能批准她離職?”

“是嗎,哎呦,咳咳,這位領導快請進,李葒,咳咳,身體不舒服在炕上躺著,她手機被他弟弟拿去用了,所以打不通.”

李葒母親咳嗦的同時,也不忘客氣道。

屋外父母的言談聲驚醒了李葒,擦了擦眼角,她重新坐了起來,穿衣下床。

才套上牛仔褲,沒來得及穿鞋,父母領著三人已經進了屋。

她好奇看去,不禁一愣,領頭的人竟然是《電視週刊》的製作人兼導演應剛。

一個月前,應剛和他的團隊還在無情的貶低她、諷刺她,這會怎麼找家裡來了?

“李葒同志,身體不舒服就在床上躺著,女子體寒,就得夏天多補陽氣,不能遭傷寒.”

看到李葒,應剛依舊一副領導、長者似的口吻。

但李葒聽在耳中,她的感受卻是如沐春風,和一個月前判若兩樣。

“啊?哦.”

李葒看了一眼同樣一頭霧水的父母,緩緩道:“應導請坐,兩位領導請.”

“不是領導,李主持,我們和你一樣,都是畢業於教育學院漢語言學業,比你低一屆,按輩分應該叫你學姐,我們倆畢業後分配在市臺.”

應剛的兩位小跟班做完自我介紹,攀過關係,順勢將手中的兩盒腦白金,以及菸酒塞給李葒。

李葒推辭不過,只能接下放到門邊,想著事情不對,趕緊再還回去。

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

應剛來了,不是抱怨她突然辭職影響了工作。

她還莫名其妙的多出兩位熱情的學弟。

重新坐上炕,李葒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應剛來意。

但對方始終做謎語人不說正事,反倒熱衷問起她的家庭情況。

再得知她父親下崗多年,一直賦閒在家,應剛就差拍著胸脯保證,擇日就讓她父親再上崗。

而在應剛知道她母親常年咳嗽,應剛又信誓旦旦的說要聯絡省醫院某某主治醫師。

李葒徹底不敢說話了,她幾乎敢判斷,應剛一定是來給某個大人物說媒來的。

這樣的事以前有過。

最早的一次,是她16歲時,她父母提著一大包禮物回來,讓她嫁給縣裡的一位有錢人家的孩子。

那一次,她以死相逼,躲了過去。

李葒沉默,李葒父母沉默,允諾完了好處的應剛也笑著起身,道:“李葒,你收拾收拾,這就和我回臺裡吧.”

“回什麼回,不去.”

李葒父親怒斥著,期間,夾雜了李葒母親兩聲重重的咳嗦聲。

“啊?”這回輪到應剛愣神了。

“應導,我已經辭職就不回臺裡了,我送你們上車吧.”

李葒拎上禮物,率先出門,應剛後腳急忙趕上,一直攆到小轎車旁,他才反應過來勸道:“李葒,你是不是傻了,這麼好的機會也要錯過?過了這村沒這個店啊,多少女主持人等不來這樣的機會.”

李葒怒道:“我就是因為不夠傻、不夠無恥、不要臉,才被黃美月逼走.”

“這事跟黃美月有屁的關係,這事是壹心公司說了算,人家點名讓你做《星光大道》主持人,黃美月倒是眼饞這個大專案,壹心不答應啊.”

“壹心?”李葒詫異道。

“是啊,首都的壹心影視公司要和臺裡聯合制作一檔大型綜藝節目《星光大道》,專案投資非常大,以後也會全國各地召集選手,你和江流是不是有點關係,幫我說說話,把我拉進《星光大道》專案製作組裡.”

“好了,一言為定,同事一場,幫幫忙.”

“學姐,麻煩你了.”

兩個跟班將禮物放在地上一溜煙上了車。

小轎車留下一縷尾氣離開了李家。

但從這天起,大黑山下,雙河鎮的李家就沒缺過客人。

市臺、省臺、縣臺、宣傳口,甚至有一位副臺親自登門說事。

認識不認識李葒的陌生人紛紛登門,希望李葒在壹心或者江流面前美言幾句,從而進入大製作欄目組刷履歷。

這些陌生人不知道李葒與江流、壹心的關係。

但李葒既然被指認做《星光大道》主持人,她和壹心的關係還能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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