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一個無恥的發行方
時間飛逝，轉眼四月中旬了。
北方的人們已然脫了毛衣，只著春衫。
歲數小的男孩、女孩兒們窺得一些國外時尚元素，自以為是的穿上奇裝異服，把長髮染得五顏六色。
外面的變化劇組無從在意，《上錯花轎嫁對郎》劇組彷彿與世界隔絕了。
劇組副導演由王剛換成江流後一切變的井井有條，每天不間斷的拍戲、拍戲，唯有拍戲。
偶爾有人在片場講一些黃段子。
偶爾有人吐槽年輕演員的演技。
偶爾拍點戲中戲。
“小婊砸一定故意的，鄧導叫洗臉，她真就洗臉，一大早的妝白畫。”
看到外面晃晃悠悠的江流，韓麗怨念極深道。
江流猛搖頭：“別跟我說，管不了。”
《花轎》劇組以總導演鄧恩為首，鄧恩以下就屬演員黃怡最大。
黃怡年輕，長得可人，再一化妝，美豔不可方物。
小姑娘漂亮，小嘴又甜，把鄧恩哄得那叫一個高興，劇組沒人敢得罪。
江流不想趟渾水，飄似的走遠了。
他滿大觀園亂逛，不是為了打抱不平，而是想找一個類似古代監獄的場所。
劇組在大觀園拍了一個月，江流也完成了《藏龍臥虎》中封於修對戰隱藏戲院的北腿王的戲份，填充戲也拍了七七八八。
按江流的計劃，《藏龍臥虎》再拍三場打戲就算殺青了。
可惜他逛遍大觀園每一個角落，始終未找到合適的片場。
“江導，該放飯了。”
“哦。”
江流答應後往片場趕。
大觀園暖香塢。
電視劇《紅樓夢》中賈寶玉的住所，江流到後劇組人員已經三三兩兩開始排隊，趙文紅、李勇、周國山三人在忙著把飯盒卸下三輪車。
江流這人道德品格不高，也有點惡俗，做事喜歡幫親不幫理。
趙文紅三人賣盒飯上手後，江流立即把原本訂餐的餐館給踢了，換了自己人。
有他幫助，趙文紅三人不僅吃飽穿暖，還開始了積餘。
江流曾給三人算過一筆賬，一算嚇一跳，趙文紅三人給劇組做滿一個月盒飯，賺的比他幾個月薪資還多。
網咖賣盒飯生意也不錯。
據周國山透露，他們一天能賣七八十份盒飯，淨利潤有150塊錢。
同時競爭對手也出現了，他們三人前段時間和另一夥人發生了點口角。
江流只能感嘆，世上的錢從不讓一個人賺走。
“今天做的什麼？”
周國山笑道：“李勇這貨燒的雜魚，也不知道劇組演員喜不喜歡。”
江流當初給三人支好煤氣灶就離開了，也沒問三人會不會做飯，在他心裡，窮人家的孩子不會做飯才稀奇。
他江流做飯也算一把好手。
三人不負眾望。
除了趙文紅手藝差了點，周國山、李勇都能上手炒幾個菜，手藝也不錯。
江流點點頭，用經驗提醒李勇道：“給劇組做飯儘量不要弄魚，要大葷管飽。”
劇組很少吃魚。
吃魚會發生意外，魚刺會傷害演員嗓子。
小學生追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很多演員也追求影視歌三棲，利益最大化，嗓子要配音，要唱歌，很重要。
吃魚也要去刺。
很多劇組為了控制製作經費，會喪心病狂，馬不停蹄的拍戲，吃魚慢吞吞的太耽誤時間。
江流一解釋，趙文紅幾人就懂了，紛紛想著用什麼食物替代魚。
“用冷凍雞腿代替，那玩意有肉，也香。但你們做不長了，劇組就要啟程去揚州。”
江流說完丟下趙文紅三人，領了兩份盒飯離開。
他還是導演的助理，給鄧恩領盒飯理所應當。
“小江，首都的戲份眼看殺青，我想讓你和嚴峻帶幾個人先去揚州、高郵片場佈景。”
江流眉頭一皺：“我走了，你這邊怎麼辦？”
他不是自誇，他如今真是劇組的大管家，有人有事都喊“江導”。
鄧恩生出一股莫名的憋屈，氣道：“我沒老到不能動，顏良留下來就行了。”
兩人初識，鄧恩對江流的印象很不好，個子那麼大，膽子那麼小。
劇組開機當天，江流迅速處理高大毛，鄧恩意外發現看走眼了，江流能擔事。
而當王剛走之前揭破江流進組始末，鄧恩心中的江流已經變成了狡詐，膽大心細的一個人。
這麼一個人留在劇組當跑腿，太大材小用了，應該放出去獨當一面。
江流假如會讀心術，看到鄧恩的內心獨白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一個狡詐的人，反倒比一個善良的人更被青睞，世人，世事多少有些滑稽。
但江流此時的心裡卻樂瘋了，他巴不得早去揚州呢，沒人比他更想逃離鄧恩的魔爪。
心中竊喜，江流語氣卻尊敬道：“鄧導，有點私事沒處理完，後天走行不？到揚州後，我還想請一天假回趟家。”
“回家，伱家哪的？”
“揚州隔壁，江都的。”
“可以，去把明天的事交代下去，然後回賓館收拾一下吧。”
江流得令，迅速刨完飯和一些人道別。
他在短時間內不會再見到趙文紅三人。
臨走之際，他囑咐三人儘量維持網咖生意，實在無法維持也別和人掐架，等他回首都自有說法。
江流也和劇裡戲份集中在首都，飾演昌平公主的女演員，皇帝專業戶張鐵林等一些演員道了再見。
身在娛樂圈，要麼手握資金、資源，有生殺大權，誰也不屌。
要麼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用人脈換取往上爬的階梯。
江流如今所處底層，便要和每一個人相處愉快。
再把劇組工作交代一遍，江流公車私用以最快速度回了賓館，從房間床底下抽出一個塑膠盒，那裡面有做了標記的膠片。
找到需要的膠片，江流直奔樓下，讓司機送到北影廠。
今明兩天很重要。
江流需要把一段幾分鐘長的16mm膠片轉換成35mm膠片，然後去聯絡、打動發行方。
打動發行方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發行方要像他一樣無恥，眼裡只有錢，為了錢可以不懼世人異樣眼光，不懼世人謾罵，不怕遺臭萬年。
不過全世界的電影發行方好像都很不要臉。
要臉坑不到錢啊。
意識到這一點，江流不禁有些麻瓜。
他左思右想，決定明天去會一會華藝影視的王家兄弟。
這對兄弟在無恥、不要臉方面，比他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