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分離
“江導！”
“恭喜江導.”
“導演.”
“流兒，升職了哈.”
二樓走廊內，《上錯花轎嫁對郎》劇組工作人員見到江流，發自內心的或恭喜、或善意調侃。
突襲成為副導演，江流沒有裝腔作勢，板起臉豎立威信。
反而繼續和眾人唇槍舌戰打成一片。
江流對自己在劇組的定位非常清晰，總導演鄧恩在劇組一天，他扮演的始終是一位配角。
倒是王剛的離開，對江流意義非凡。
他秘密拍攝《藏龍臥虎》的事，再沒人從中作梗了。
回到房間，趙文紅三人大眼小眼的看著江流，江流要他們要辦的事意外被截胡，他們接下來何去何從只有天曉得。
房間中，江流先看了看趙文紅四人，又瞅了瞅不明所以的顏良，心下一狠，不留情面道：
“顏良，我倆三年校友、朋友，有話我就直說了.”
“你有善心，卻不知量力而行，做事單憑一腔熱血，只會好心辦壞事，害人害己.”
“趙文紅幾人由你安排，最後不僅會拖垮你，也會拖垮我.”
“鑑於此，趙文紅幾人由我來管.”
顏良接觸趙文紅幾人後的所作所為，江流看在眼裡，顏良就是一位剛出校園，總以最大善意、善良擁抱他人的熱血青年。
善良有錯？
善良永遠沒有錯。
善良是華夏宣傳幾千年的美好品格。
顏良最大的問題是不會掌控火候，喜歡一股腦把自己拋進火堆，點燃自己，再燒了旁觀者。
江流迫不得已只好出手，即使趙文紅幾人沒能完成他的任務。
近乎羞辱的評價過顏良，江流把目光放在了趙文紅四人身上。
“我已經請人去飛騰影視基地附近租一個房子，伱們下午搬過去，到了以後，用三天時間把20裡範圍內大大小小的網咖位置給記在腦子裡.”
趙文紅臉色一白：“去搶劫？”
趙文紅說完，先入為主的周國山、李勇、顏良也不由嚇一跳。
“活的不耐煩了？”江流沒好氣道：“自己做飯，做菜，去網咖賣盒飯.”
江流琢磨好幾天沒力氣，沒技術的三人能做什麼，怎麼才能養活自己。
想來想去，江流想到了網咖。
趙文紅幾人散漫慣了，身上也多少有點匪氣，出入魚龍混雜的網咖賣盒飯不僅無拘無束，也不怕被訛，正合適。
2000年代，投資界還有句名言：要想發，開網咖。
幾年內，網咖會像雨後春筍般在國內冒出頭，趙文紅幾人只要聽話好好幹，未來未必不會翻身。
江流說完，趙文紅幾人有些興奮，但一會兒又沮喪起來。
“前期的錢我來出，你們以後再還.”
江流彷彿會讀心術，開口就讓趙文紅幾人又心花怒放。
早先被江流打擊的垂頭喪氣的顏良萎靡道：“盧婷呢，怎麼辦？她太小了，也跟著去賣盒飯？”
“盧婷留在賓館，劇組轉場揚州後和我回江都，我爸媽如果接受她，她就留在江都讀書.”
江流看著盧婷認真道：“我從來是先小人後君子，我讓你的生活天翻地覆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有所求.”
“一是希望你奮力讀書，做我未來的助手.”
“二是希望你以後善待我的父母.”
培養盧婷是江流下的一步閒棋。
他幾天前給趙文紅幾人找工作時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知曉這個年代的企鵝、阿里巴巴、淘寶、京東，蘋果、網飛，甚至茅臺等公司很弱小，只要買入一點點股份，他以後就是坐在金山上。
所以，他拼了命的想用《藏龍臥虎》碰瓷《臥虎藏龍》賺取第一桶金。
隨即，江流想到了一個致命問題。
他除了知道當下一些小公司會隨著時代的進步，發展成世人皆知的大企業，卻對怎麼管理公司、公司的基本運營、公司如何發展一竅不通。
投資不能少，實業也很重要。
未來，或許僅是幾年後，他需要人才在麾下聚攏。
這些個人才最好懂得感恩。
江流也便生出了把盧婷帶給父母看看的想法。
房門被人敲響，顏良開門之際，江流再次詢問道：“我的安排有沒有意見？有意見現在說，想回雍州也行.”
四人搖頭，江流頷首道：“趙文紅、周國山、李勇帶上行李跟我下樓，盧婷願意看電視就看，不用關聲音.”
江流先行出門，和顏良、王保強站門口聊了會房子。
幾分鐘過去，趙文紅三人還未出現，江流開門一瞧，趙文紅三人和盧婷抱著哭成了淚人。
他們四人在雍州時單打獨鬥，但在首都共同經歷了一段既充滿壓抑、又有無聲快樂的時光，如今要分開，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自然心有不捨。
這段特殊經歷，大概也會讓四人畢生難忘。
“走吧，相聚終有時.”
江流勸道。
依依惜別後，江流帶著趙文紅三人，王保強出了賓館，路上攔了輛車直奔懷柔。
王保強看上的房子說是在懷柔影視基地附近，實則和影視城所在地楊宋鎮沒啥關係，而是在旁邊的雁棲鎮。
房子是筒子樓，王保強租的二樓，一個房間，一個小衛生室，做飯在陽臺。
總體環境一般。
首都即將進入大開發時代，好環境的房子難找，他們也租不起。
“你們覺得怎麼樣？”江流問趙文紅三人。
三人紛紛咧嘴點頭：“挺好的.”
“那就好，把行李放下，一起出去買鍋碗瓢盆，做菜調料.”
趙文紅三人加上王保強，平均年齡十六七歲，處在一個凡事懵懂的年紀。
他們走南闖北吃過苦，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
但在繁華的首都卻也難免自卑，行事束手束腳，江流打算給三人把底子先立起來。
一直忙到晌午，煤氣灶支起來，江流才讓趙文紅三人接手剩下工作，他得給劇組送盒飯。
江流上任副導演後，並沒有實行人走茶涼政策，劇組盒飯依舊從王剛談妥的飯店訂購。
不過為了劇組眾人，不至於像昨天一樣對盒飯充滿敵意。
江流明確告知老闆，他不吃回扣，對盒飯也只有兩個要求，飯管飽，菜要一葷一素一湯。
江流改了性子不貪財？
江流不是不貪，他是十分明白劇組哪些東西能貪，哪些不能貪。
哪些東西貪了容易落人口實，哪些東西貪了也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