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轉彎去一個街道,便見到正在狂奔的汪總。

“喂!我在這裡!” 我他大喊道.

他走向我,越過倒流的人群,穿過閃回的都市夜燈。倆人相見無言,都十分默契地張開雙臂,抱在了一起,不住地拍著彼此的背心

這一面,竟闊別五年之久。

“行李重不重?先放我家去吧,離這兒還不遠。”汪總拿過我肩上的相機包打了這麼久,腰也痠麻了,便讓汪總拿了個包,倆人更從湯島準備坐捷運去池袋。

“你咋也跟我一樣坐捷運,我還以為你買車了,”

駕照早考出來了,車嘛,我明天再買,買車還得養車,這幾年,經濟不景氣,油價那貴的啊…”

“也是。”我點頭道,“哎呀,這過得多快啊,你看,於吳宗就要結婚了,我們班的同學上一次見面還是在畢業典禮上,下一次沒想到就是在他的婚禮上,沒準再下一次,是誰的葬禮上啊!”

“確實,咱兄弟三個也好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簡樸(張鏡心外號)怎麼樣。”

“你沒和他聯絡過啊?”

“一開始還在聯絡,後來太忙了就沒在聊了,就偶爾打遊戲的時候叫他。

“也不知道大家怎麼樣。” 我似乎浮現出了往日的情景

汪總盯著紅綠燈上變化的小人,點點頭,說道:“不知道,也沒聯絡過,這次回國就知道了,哦對,有一人你應該知道,她混得還蠻好。”

“陳玉穎!”

我倆異口同聲,隨著大流匆忙過了馬路。

陳玉穎可不要太火,從香港火到日本的電影名角,三次登上戛納電影節,兩次提名奧斯卡,是冠絕歐亞的大明星。

“這個混太好了,到時候都不認我們這幫人了.”我笑道.

“確實,我聽聞少白也不一樣般,都到京城去做官了。”

“哦喲,也難怪於吳宗會讓少白幫忙主持婚禮。”

“好像於吳宗混得也還可以。”

“你咋知道?”

“看少白朋友圈:恭喜嘉定博物館館長與崑山顧家小姐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我靠!都這麼牛逼!”我隨手去捶電梯扶手。

“哎!人生嘛,就這樣。”汪總仰著頭,看著捷運的路線圖,漆黑的隧道中不見絲毫的燈光。月臺上的人們都低頭看報,或看手機,這隧道一眼望不到頭。

“什麼人生就這樣,你好歹還是博士。”我覺得他在凡爾賽.

列車進站,我們隨大流上了車,關上車門,駛向下一站到來前的黑暗

“我倒羨慕你嘞,在名古屋工作,東京壓力太大了。我和你說,我前陣子剛養了只純種的橘貓,待會給你看看。”

“名古屋也就這樣啦,房子也還是合租的,房東都不讓養寵物誒。”我焉地想起坂口小子來。

“我房子也是租的啊,你當我在東京有一套別墅嗎?

“人到這歲數.也像他們大人一樣,考慮房啊車啊,柴米油鹽了…”

列車靠站,是地面上的站口,一開車門,悠悠晚風吹進電車。

“幹嘛如此拘泥於這些東西當中?”汪總反問,“你當初來日本,不就是想逃避這些,去享受生活麼?”

風愈刮愈冽,不似家鄉的秋風,海風中帶著金秋味,讓我嗅到過往.

“房子只是附屬品,你人在哪,家就在哪。”

車門關緊,“下一站是池袋站”,提示音響起,列車緩緩開動.

我無言,心裡卻暗暗贊同,腦海中閃現當初在機場上的豪言,說要在日本拼出一番事業,好好享受餘生…

而今,心態變了許多.錢沒賺多少,事業也沒拼出來,享受生活的同時還在提心吊膽的關心工作,此刻,我的思鄉情緒悄悄湧現,想要回到故鄉的臂彎中,

回家再躲一段時間吧!

我真討厭長大。

汪總還在給我介紹他家的貓,我卻是左耳進,右耳出。應附著他,魂早就飄到十萬八千里外了,瞧著窗外的橘黃燈光,我一恍惚,覺得自己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在正學書院的宿舍裡,趴在欄杆上,和汪總在說大山,宿舍外的橘色路燈照亮了我們。

“喂,我想於吳宗這婚結的真是時候。”我打斷了他。

車門開啟,是人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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