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活學活用
這個攤位，就在市場入口的左手邊。
這邊的攤位，清一水都是買古董的。
這裡的東西也是魚龍混雜，不過每家的攤位上，總有那麼一兩件閃著珠光寶氣的‘真傢伙’。
而這個攤位上的‘好東西’就比較多。
其中陳睿最看好的就是，一隻銅香爐。
香爐這玩意，在咱們龍國的流傳就最廣，出了佛門子弟。
古代很多讀書人也喜歡讀書的時候點上根香，用來烘托一下氣氛。
而且因為銅在古代本就是重金屬，能用得起銅香爐的家庭，那肯定都不是一般家庭。
所以銅香爐，自古就是比較珍貴的物品。
而現在，這玩意在古董界，又是為數不多可以流通的銅製古董。
所以香爐歷來都非常受市場的歡迎。
這家的攤位上，就有一隻銅香爐，一看就是大開門的老物件。
不過這隻銅香爐，在陳睿眼裡，卻顯得非常古怪。
銅香爐散發這微弱的紅光，這說明這是一隻古董，但卻並不是一隻特別貴重的古董。
這就讓陳睿有些看不懂了。
因為在他的印象裡，銅香爐歷來都是非常貴重的物件。
尤其是這件，看器型更是典型的三足雙耳銅香爐。
而且上面還使用的點金工藝，直徑能有二十公分。
器型很大，造型也很古樸，從外形上來說。
和他之前在古董畫冊上看到的明代銅香爐，沒什麼區別。
可如果真的是明代的香爐，那珠光肯定大盛才對啊？
可這隻香爐的珠光寶氣卻非常弱……
難不成，這是一隻清末，或者民國時期的仿品？
陳睿砸吧著嘴想到，他看了一眼攤主。
這傢伙是個一頭捲曲花白頭髮的老漢，帶著一副金絲眼睛。
面相很敦厚，但鏡片後面的一雙大眼睛，卻非常狡黠。
“老闆，這隻香爐可以看看嗎？”
“可以，你請便。”
老闆很是熱情的招呼他道。
陳睿拿起那隻香爐掂了掂，分量很重。
這讓他不由吃了一驚，同時心裡也有了大概的判斷。
如果是明代的銅香爐，一般都會仿宣德款。
但宣德銅香爐一般都會採用空心足的設計，主要是為了散熱。
所以明代香爐，即便是小款的，分量也都不重。
但這隻卻死沉死沉的，說明是實心足，這樣的銅爐，就很有可能是清代中後期，或者是民國的仿品。
不過即便是清中後期或者是民國的產品，從年代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古董了。
陳睿以為自己找到了這古董紅光微弱的原因。
他把這銅爐翻過來，就看到了攤主在底部貼著的價籤。
25000刀！
謝特！陳睿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幾乎就杜絕了他撿漏的想法。
老闆看他把銅爐又放下了，就忍不住問道。
“怎麼了？這銅爐你不喜歡嗎？”
“這一百多年前，我家的祖輩，去龍國做生意的時候，帶回來的……”
這幫老美也知道，但凡是上年代的老物件，只要沾上龍國的邊，那價格就直接起飛。
而且你別以為這幫老外不會講故事。
事實上，在包裝這件事上，老外的花花腸子可一點都不比咱們少。
尤其是看到陳睿這樣的華裔面孔，那更是極力要向他兜售的。
陳睿也不說話，就抬頭靜靜看著這老頭的表演。
然後老頭口沫橫飛的給他講了一邊，當年他的祖先如何漂洋過海，到龍國做生意。
買茶葉，順便買下這隻銅香爐的。
陳睿就靜靜看著他，但一直沒說話。
“……我找人鑑定過，這可是一隻明代的香爐，我查過記錄。”
“雖然這不是明朝皇帝用的，但即便是民間用品，也不便宜。”
“三十年前，蘇富比上拍過一件這樣的銅爐，當時成交價就是25000美元。”
“不過他那隻器型比我這隻大，所以我要25000美元，不過分吧！”
老傢伙口沫橫飛，給陳睿說了半天。
陳睿等他說完，就笑著回到。
“如果真的是明代的銅香爐，那肯定值，但如果不是明代的呢？”
他這話一出口，那老闆臉色就有些尷尬了。
看來之前那套故事，並沒有唬住這個年輕人啊！
看來這傢伙，並不是他以前見過那種龍國的紈絝二代哈。
“哈，好吧，那你覺得他能值多少錢？”
看得出來，老闆還是非常誠心想交易的。
陳睿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
“一萬刀吧！”
雖然不是明代的真貨，但清末民初的仿品，也差不多能值這個價。
如果老闆同意這個價交易，那回頭他在那個古董群裡，加點錢，應該能賣出去。
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大賺，但小賺個幾千刀，應該沒問題。
畢竟這才是古董行情的常態，你不可能總撿到漏的。
沒想到那老闆腦袋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可不行，太少了，至少也要一萬八。”
陳睿卻搖了搖頭：“就一萬。”
“一萬六。”
老闆見他不鬆口，只能又降了兩千。
不過從他這降價的幅度，陳睿就知道，這銅爐他收來的價格肯定很低。
他心裡有了底，就很堅定的說道：“就一萬！”
這古董大集，可是米國為數不多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
這也讓陳睿可以盡情發揮龍國人討價還價的特長。
“一萬零五百。”
老闆看他也有所鬆動，頓時喜上眉梢。
“一萬五，不能再少了。”
陳睿腦袋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萬零八百。”
“一萬四，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老闆這次給出了最終報價，而且還是一連的堅決。
不過陳睿抬頭看向他，只見這傢伙臉上不斷有白光閃過，還沒有完全變黑。
他就知道，這傢伙是在演戲，這絕對不是他心裡的最低低價。
而這‘察言觀色’的異能，也是他最近才發覺出來的。
以前發動異能，只能看到物件上的珠光寶氣。
可是自從那次在博物館，被裡面的珠光寶氣淬鍊了雙眼之後。
他就感覺自己的異能更提升了一個檔次，居然能夠看懂別人的情緒變化。
之前他還沒太琢磨明白，可是今天在和這個老闆討價還價的時候，他算是活學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