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當一個人高興的時候，陳睿能從他的臉上看到興奮的黃光。
當一個人在他面前演戲撒謊的時候，陳睿能看到他臉上的白光。
而當一個人生氣，或者有殺氣的時候，陳睿能看到他臉上泛出的黑光，也就是兇光。
而現在這老闆，臉上就白光頻閃，但也有黑光隱現。
這就說明，他給出的這一萬四的報價，絕對不是他心裡的低價。
因為一旦觸及，或者低於這個傢伙的心裡最低價，那這傢伙肯定會‘黑化’的……
不過雖然還沒到，但也差不遠了。
這時陳睿腦筋轉的飛快，他沒有做聲。
而是眼巴巴的看著那隻銅爐，想要上手，但最後又沒有上手。
而是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隻藍色瓷碗，漫不經心的把玩起了那隻瓷碗。
眼神卻根本就沒在這隻碗上，時不時就溜到那隻銅爐上。
這幅表情，那就是在權衡。
而他旁邊的凱倫，之前一直沒出聲，但這時卻出聲說道。
“哎呀，親愛的，你選好了沒有哇？”
“實在覺得貴，那就算了，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畢竟這個市場這麼大呢！”
對面的老傢伙，聽到凱倫這樣一說，也是臉色一變。
今天這筆生意，可事關他能不能開張。
如果這銅爐能順利賣出去，那今天就算開個好頭。
雖然鬼市上好東西不少，但單價能上萬的，那可不多。
這也是鬼市的潛規則，雖然好東西不少，但想賣的上價，那卻很難。
因為這裡的很多東西，大多都來路不明。
如果這銅香爐來路明晰，他早就拿到拍賣行去送拍了。
看到陳睿還在猶豫，他不由輕咳了一聲，陳睿抬頭看了他一眼。
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那……就一萬二，不過是這兩隻一起。”
陳睿揚了揚手裡那隻藍色的瓷碗。
老頭看了一眼，他手裡那隻瓷碗，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沒問題，兩件一起，一萬二。”
這隻瓷碗表面標價三千，可他知道，其實也就值個幾百美元就不錯了。
雖然也是老物件，但卻並不值錢。
因為這件並不是龍國瓷……
在世界古董圈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最貴的瓷，必定是龍國瓷。
雖然歐洲也有不少後起之秀的瓷廠。
比如英國的皇家道爾頓，皇家伍斯特，明頓，法國的賽弗爾，德國的德累斯頓，這些大瓷廠。
他們也生產了不少好瓷器，但不管他們出的瓷器多名貴。
在龍國瓷器面前，那就是孫子。
連弟弟都算不上……
而這隻藍色的瓷碗，就是一件陰國的古董瓷，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還是仿的龍國瓷器的造型，但他也就值個八百塊，撐死了。
所以做個添頭賣給這傢伙，倒也不算什麼。
倆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易，陳睿付了錢。
對方也很貼心的幫他，把這兩個物件包好，陳睿小心翼翼的裝進了隨身的揹包裡。
“瑞奇，我真不懂了，那件瓷器，並不值錢，可你為什麼……”
倆人離開的攤位，陳睿覺得把銅爐和那隻瓷碗放到一起還是不放心。
就把兩個物件分開來，放到兩個包裡。
凱倫是在沒忍住好奇，就出聲問道。
陳睿嘿嘿一笑：“那你可就錯了，這瓷碗應該比那隻銅爐還值錢。”
凱倫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剛剛陳睿所表現的糾結，全都是在演戲。
原來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真正的目標，其實一直都不是那隻銅香爐。
而就是這隻藍色的瓷碗！
“啊？這麼說，難道那隻銅香爐，並不是真貨？”
凱倫又問他道。
陳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倒也不能這麼說，那隻銅香爐，也是真貨，就是不值那麼多……”
他話音剛落，原本走在他身前的兩個黑影，突然停住了腳步。
然後轉過身來，是兩個亞裔面孔，確切的說，一看就是龍國人。
因為都帶著眼鏡，其中一個是一頭錫紙燙的年輕人，身材很高，也很胖。
這人的長相很有特點，因為他的腦袋，長得像個正方體，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另外一個人，則是身材中等偏瘦的中年人，梳著偏分頭，典型的龍國知識分子的形象。
“這位朋友，你說你剛剛收了一個銅香爐？能不能給我看看？”
那方塊腦袋胖子，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對他說道。
陳睿一楞，下意識的身後一捂揹包。
那胖子還沒反應過來，他身邊的中年人，卻嘿嘿一笑。
“你別急，我們沒有惡意的。看樣子你也是龍國人吧？”
“我們也是，既然都是同胞，我就明說了。”
“我們是做‘海淘的’，如果你手裡有真東西的話，我們願意高價回收。”
這個中年人很坦誠，陳睿也愣住了。
他真沒想到，在鬼市居然還能碰到同行。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好像也是很有實力的樣子。
旁邊那個方塊腦袋的胖子，看他還是將信將疑的態度，就又開口說道。
“你放心，這個集市上，沒有人敢搶東西的。”
“而且如果你不想賣給我們，我們還有一個拍賣平臺，我們有很多國內的客源。”
“你可以把東西放到我們平臺上拍賣，你放心，價格肯定公道。”
“而且我們的收費很低，只有百分之三……”
這胖子雖然長得讓人感覺有點彆扭，但說話態度到是蠻真誠。
而且他這收費標準，真是讓人感覺低的有點離譜。
要知道陳睿也打聽過那些大拍賣公司的收費標準。
想蘇富比，或者佳士得這樣的大拍賣公司，那真是兩頭吃的吸血鬼。
送去鑑定，你先交1000，這個倒是沒啥可說的。
透過稽核，人家接受，並且同意幫你拍賣，你還要再交3000.
人家說要辦預展，要宣傳預熱，搞宣傳推廣，這個錢花的也無口厚非。
可最過分的是成交後，他們還要收手續費。
而且拍賣價格越高，他們收的就越高。
最高甚至可以達到成交價的百分之十八…
而且不但收賣家的手續費，賣家一樣要交，這就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