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果然拉了!

這才睡幾分鐘啊?就拉了?

朱明軒手忙腳亂,他從來沒有給孩子收拾過這些東西,根本不知道怎麼弄。

過了半天下不去手,朱明軒選擇忍痛下床去喊他媽,孩子在床上亂撲騰,他從床上下來一步步挪到了房間門口,整個過程,比他做成一個方案感覺還要累一些!

開啟房門,原本歡聲笑語的客廳立刻靜了下來,朱母像是才聽到孩子的哭聲,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哎呦我的小寶貝!怎麼哭的這麼兇呦?這是怎麼了?奶奶來了,奶奶來了!”

進屋時她似乎太急了,直接用手推了頂著雲禾皮的朱明軒一把。

這一推,差點沒把朱明軒給送走!踉蹌後退的時候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他疼的齜牙咧嘴直抽氣。

但看他媽這麼焦急,一定是因為孩子,剛剛心中的那點不快也退散下去,一定是媽年紀大了耳朵不好,這不,他把門一開不就急吼吼來了嗎?

朱母看到床上孩子拉了,眼中閃過嫌棄,但由於兒子在家看著,她直接上手為孩子清理,邊清理邊衝她以為的“雲禾”嘟囔,故意大聲讓外面的‘朱明軒’也能聽到:“雲禾,不是我說你,孩子拉了你得學著幫孩子清理,萬一哪天媽出去買菜的時候孩子又拉了,你還要等媽回來再收拾嗎?你能等,孩子可不能等,不給我們小豬豬收拾,小屁股可是要被蟄壞的!”

說罷她還故意逗弄了孩子兩下,“你說是不是呀小豬豬?媽媽不給我們收拾,奶奶給收拾,是不是呀?”

朱明軒忍痛慢吞吞的挪到床邊沒說什麼,他覺得他媽說的對,這些雲禾確實該學,這麼久了連給孩子擦屁股都不會,說出去還不笑掉別人大牙?

朱母幫孩子收拾完,尿布包起來捏在手裡,扭頭看到海碗裡的面還是滿滿一大碗,從大開的門縫裡往客廳方向看了一眼,眼眶瞬間就紅了,哭訴到:“雲禾,你是不是不喜歡媽做的飯?飯做好了你不吃,熱好了你還不吃,現在又涼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吃口健康飯菜啊?你現在可不只是一個人吃,你還得喂小豬豬N呢!”

朱明軒剛挪進來,剛剛沒落下去的汗又重新出了一身,他一個頭兩個大,他哪裡是不吃了?他這不是沒有時間嗎?

再說這個面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吃,酸不溜秋的,他是真的吃不下去。

這時,客廳裡剛把外賣炫完的“雲禾”走了進來,她跟朱明軒互換了身體,對付這種不能站在對方角度想問題的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他直接成為對方。

對方的角度成了他的立場,他才能體會到,他之前做的有多噁心。

雲禾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見朱明軒也沒吃他媽做的那一大海碗剩菜煮麵,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臉色異常難看,聲音拔的極高,“你到底想怎麼樣?孩子孩子你不帶,飯飯你不吃!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別人嗎?你非要鬧得大家都不好過是不是?一頓飯熱了又熱,點外賣,孩子還在你身邊哇哇哭,拉了也不知道收拾,你說你到底還能幹點什麼?!”

雲禾的聲呼叫的跟之前的朱明軒一模一樣,將他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

變成雲禾的朱明軒委屈無比,他怎麼了?他明明一刻都沒有閒著,慢是因為他傷口還在痛,吃不了飯是因為孩子在身邊一直哭,可他們就在客廳,卻沒有一個人進來看看孩子怎麼樣了,他吃飯沒有。

現在他肚子還餓的咕咕叫呢,怎麼就沒人看到他的辛苦呢?

朱明軒一怔,微微有些心酸。

難道這就是雲禾的日子嗎?明明一刻都沒有閒著,還要一直管孩子,吃不好睡不好。

但所有人都說她在享福,身在福中不知福,婆婆幫忙帶孩子,老公毫無怨言的出去工作賺錢。

朱明軒五味雜陳,看著面前的“自己”一點都不是滋味。

“我沒有,孩子哭了半天,你們都沒聽到。我還餓呢。”朱明軒委屈巴巴的開口,他不是雲禾,朱母是他親媽,他知道他們一定都不是故意的。

說完這些朱明軒便等待朱母的安慰,不想朱母一聽他說的這些話,眼眶直接更紅了,手裡還抓著剛剛收拾好的尿布,“媽老了,招人嫌,耳朵背不好使沒聽見孩子哭是罪啊!小軒,都是媽的錯,下次媽再也不敢在客廳看電視了,就一會兒沒照顧到,孩子哇哇大哭,擦屎擦尿沒人看見,就只看見媽沒管孩子啊!”

朱明軒被他媽哭的目瞪口呆,他……他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啊!都下午三點了,他一個產婦午飯沒吃到嘴裡,也沒休息一會兒,全身更是被汗浸溼,至今無人問津,他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委屈而已,怎麼就成了嫌棄他媽了呢?

他分明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解釋。

一旁的雲禾心裡差點樂開了花,刀子沒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現在落在自己身上了,覺得比別人身上的刀疼千萬倍。

雲禾啪的一聲將桌子拍的震天響,指著朱明軒的鼻子罵,“媽怎麼你了?給你做飯哄孩子睡覺,還給孩子收拾尿布,你做什麼了?一天天你沒時間?!就知道在床上躺著不動彈!誰家女的生了孩子跟你一樣?還點外賣,又懶又饞!”

被兩人一通輸出,朱明軒心中只覺得憋著一口氣,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難受極了。

怎麼所有人都不體諒他呢?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也沒有埋怨誰啊?

怎麼好像變成雲禾之後,他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會被人指責呢?

朱母一見兒子站在自己這一邊,抹眼淚的空隙得意洋洋的看了床上的“雲禾”一眼。這一眼被朱明軒看的清清楚楚,他不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只覺得剛剛還傷心萬分的親媽這一刻忽然變的得意無比。

拉了拉身側“朱明軒”的袖子,朱母嗓音帶著哭腔,極力做好人,“小軒,你別跟雲禾置氣,她剛生了孩子,氣不得,是媽錯了,媽受點委屈沒什麼的,雲禾生了咱們老朱家的孩子,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咱們都要讓著她,可不能把她氣著了。”

頂著朱明軒皮的雲禾一副:‘看到沒有?媽這麼明事理,你就不能懂點事’的眼神,氣鼓鼓的出了房間。

途中既沒管孩子也沒管朱明軒。

朱母見兒子離開了,衝朱明軒道:“不餓就先別吃了,每天在床上不動彈估計胃裡有東西,也別為難自己,雲禾,你先帶孩子,媽去幫你洗尿布。晚上媽早點給你做晚飯。”

幾句話被兩個人數落,飯沒吃到嘴裡,也沒人體諒他帶了半天孩子。

明明他媽每次來不到五分鐘就走了,怎麼能說孩子都是她哄的呢?那他餓肚子帶孩子的付出就直接沒有了嗎?

朱明軒心中五味雜陳,覺得現在的生活跟他想象中的愜意完全沾不上邊。

人都走了,屋裡又只剩下他和孩子,他也餓孩子也餓,孩子哇哇哭,朱明軒卻不能哭。

艱難的體驗了喂N服務,朱明軒只覺得被孩子嘬的地方鑽心的疼,像是有隻小獸崽子在撕扯他的肉,而且他只會坐著喂N,小腹的刀口處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汗一層疊一層,卻又因為空調全身發冷。

孩子吃著N睡著了,朱明軒洋溢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成就感,拉過了也吃飽了,這下能好好睡了吧?

他也累的夠嗆,生怕把孩子再吵醒,放下的時候特別特別小心,哪裡還有一點將桌子拍的震天響的樣子?而且他剛剛看了一下,胸前皸裂,出了不少血,不過一想到自己終於能睡一會兒了,朱明軒就覺得開心。

孩子沒醒,他也不管身上被汗浸溼黏糊糊的衣裳,直接掀開薄被躺了進去,他現在只想睡覺。

迷糊了不到十分鐘,耳邊倏然響起一道激烈的哭聲,聲音又尖又利,嚇的朱明軒一激靈。

他睡迷糊了,根本沒想起來自己已經變成了雲禾,還以為是有人將孩子放在了他的床上。

不耐煩的開口,“媽!孩子哭了,你趕緊過來給雲……”禾抱過去。

話只說到一半,朱明軒便頓了頓,沉默下來。

他常年上班,有一定的時間觀念,剛剛那一迷糊時間太多,最多不超過十五分鐘。

看向牆壁上的鐘表,果然,只過去了十分鐘時間。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鑑,朱明軒忍著痛手忙腳亂的管孩子,不是餓了,剛剛也拉了,那就只能是尿了。

用手一摸,果然是尿了,尿布被朱母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他拿起一片並不會用,胡亂將溼透的尿布扯出來,再將乾淨尿布鋪在孩子屁股底下。

這樣也許,大概,是好了吧?

他困的兩眼發昏,孩子也沒怎麼鬧,換完尿布之後又睡了過去,朱明軒又直接躺下補覺。

又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孩子又哭了,他研究了半天,發現孩子又尿了。

朱明軒煩悶無比,怎麼孩子尿這麼頻?那為什麼不用紙尿褲呢?雲禾生產之前不是囤了不少紙尿褲嗎?紙尿褲呢?

他頓了頓,想起來了。

是他媽不讓用,說用紙尿褲浪費錢對孩子也不好,用尿布不紅屁股,還說尿布已經準備好了,她來洗,雲禾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

當時他覺得他媽真是好極了,對兒媳婦跟對待自己親女兒一樣,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好的婆婆。

誰家婆婆能做到跟他媽一樣呢?

可輪到他頭上,是,是不用動手洗尿布,可孩子喝完奶之後尿特別頻繁,屋裡只有他自己,他要一遍遍的忍痛起來給孩子換尿布。

他想休息,可是沒有時間,他想吃飯,也沒有時間!

為什麼要把孩子和產婦關到一個房間裡呢?!產婦怎麼可能休息的好?!

不到一個下午,朱明軒就覺得自己在這逼仄的小房子裡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屋外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屋裡他在崩潰,孩子在哭鬧。

他難過的想哭,但想起自己是一個男人,雲禾能做到的事,他也一定能做到!起身掀開孩子的小包被檢視怎麼回事,卻看到孩子的小包被和褥子全都被尿溼了。

而尿布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裡去了。

朱明軒欲哭無淚,艱難換好尿布,孩子卻不睡了,瞪著葡萄般的眼睛左看右瞧。

但他知道幾天大的孩子眼睛還看不到什麼東西,她只是在新奇眼前的朦朧亮光而已。

很奇怪,他跟孩子安靜的在房間裡,都沒有哭。

又艱難的熬了兩個小時,塵封的房門才被重新推開。

朱母手中端著中午用的大海碗,這是她專門去兩元店給雲禾淘的,可以裝很多湯麵,不用來回費事的擺弄幾個碗。

而且這樣好區分,她的飯是她的飯,他們吃的飯是他們吃的飯。

“雲禾,中午沒吃,晚上可得好好吃知道了嗎?你不吃你受不住孩子也受不住,孩子全指望你呢!你不喜歡喝雞湯,媽特意給你燉的排骨湯,孩子媽來帶,你趁熱吃。”說罷朱母將海碗放在了桌頭櫃上。

熟悉無比的抱起孩子,在朱明軒的注視下開始搖擺的晃著孩子,不到幾分鐘,孩子便安靜的“睡”了過去。

又是之前那套說辭,朱母放下孩子起身就走,“你快吃,孩子睡了,你吃完也睡一會兒,孩子睡了你就睡,知道了嗎?”

到底是自己親媽,況且還燉了他最愛吃的排骨,他覺得那一大海碗今晚一定能全吃光!

“知道了媽。”朱明軒心情好了一點,心想終於能痛痛快快吃頓好的了!

朱母沒回話將房門關上,朱明軒躲閃傷口,挪到了床邊,待看到大海碗裡的東西時,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碗的最上面放著兩塊排骨,說是排骨,不如說是被拆了肉的骨頭,白森森的。菜葉換了兩根,還伴著幾根胡蘿蔔,而剩下的,連面都稱不上,是整整一大海碗,被泡爛的了麵條!

他媽給產飯做的,是一海碗剩面頭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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