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軒目瞪口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媽的變臉技能已經達到滿級,而他連萌新都算不上。

原來在看不見的時候,他媽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只……針對雲禾。

朱母還在哭著控訴,說完不讓吃飯的事,又調轉話頭說賣手機的事。

“媽怎麼可能賣了她的手機?智慧手機輻射強,媽特意給她出錢換了一臺老年機,思索著讓她先用著跟你聯絡方便,可她非要說媽把她手機給賣了。小軒,你千萬別跟雲禾著急生氣知道嗎?這些都是小事,媽忍忍就過去了,就是,就是……”

朱母的聲音哽咽的更加厲害,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媽,到底怎麼了?”

雲禾買了一杯咖啡,面無表情,想起之前朱母就是這麼胡攪蠻纏,黑白顛倒,雲禾就覺得氣難消。

只是這會兒所有的一切全受在了朱明軒身上,不知道他多久會被逼出抑鬱來。

“只是……雲禾說媽有髒病,不讓媽再碰孩子的尿布,說我會傳染給孩子,媽,媽是沒有辦法啊!小豬豬是咱們老朱家的苗,是媽的心頭肉,雲禾這麼說媽,實在是傷媽的心。不過小軒你彆著急,媽明天上去就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開個報告給雲禾,讓她一定放心,媽沒髒病,能放心照顧她和孩子。”

朱明軒的眼睛裡已經漫出了絕望。

無懈可擊。

怪不得她在打電話之前會故意挑釁他,因為她做的每一件事,早就想好了退路,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想照顧雲禾跟孩子。

只是她也不想花幾萬塊錢給雲禾請月嫂,所以主動請纓擔下了如此重任。

重任是放了在她的身上,但是想卸下來,也很簡單。

只要次次讓雲禾先把一件事說出來,而她再全部推翻,甚至用一種受害者的口吻和角度,理解雲禾,體諒雲禾。

誰都會覺得是朱母做的好,而云禾才是那個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那個人。

這樣的事不放在自己身上一次,朱明軒永遠都不知,百口莫辯的滋味原來是這樣。

什麼話都讓他媽說盡了,最後還落了個別人的不是。

這手段,太高了。

不僅僅是雲禾,就連他都甘拜下風!

“媽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雲禾緩緩吐出一口鬱氣,唇角漸漸揚了起來。

被這樣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百口莫辯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想到朱明軒不好受,雲禾就好受多了,甚至有種報復的快感。

她最看不上這種連老婆都護不住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夫妻一體,卻沒有一分一秒是站在老婆孩子那一邊的。

“小軒,媽……唉,媽這就把電話給雲禾,你千萬別跟她生氣著急知道嗎?有什麼事好好說,媽年紀大了,受點委屈沒什麼的,你千萬別跟她吵架。你們兩個好好的就是最好的。”

說著,朱母一雙渾黃的眼睛裡還浸著眼淚,卻挑眉衝雲禾揚眉挑釁。

朱明軒心中沉悶無比,朱母並沒有把電話給他,而是繼續拿著舉到他面前,示意他繼續說。

“是我。”朱明軒乾乾巴巴的開口。

沒有眼淚,沒有難過,他已經被巨大的衝擊力衝擊到麻木起來,這麼縝密的說辭,他根本就無從辯駁。

因為昨天,另外一個“朱明軒”在家的時候,因為飯菜已經吵過好幾次了。

就連他還是朱明軒的時候,也為了雲禾不吃那些餿飯一直在吵!

還有那臺手機,現在想想他當真是傻了,他媽怎麼可能真的賣了那臺手機?分明是在給他下套呢!

像他媽那種摳搜一輩子的人,寧可送人也不可能賤賣!

對面的“朱明軒”似乎無力極了,“別再鬧了行不行?我家裡公司兩邊跑,真的快撐不住了,你剛生完孩子我不想一直跟你吵,但是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別再因為一點小事就鬧了行不行?當初不讓你打無痛算我錯了不行嗎?你在家好好吃飯,我上班賺錢養你們娘倆。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吧。行嗎?”

忽如其來的服軟讓朱明軒和朱母都懵了。

朱母還在得意一會兒他們準得大吵一架,怎麼都想不到她“受”了這麼多委屈,竟然被兒子這麼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這怎麼能行!

朱母急的滿頭大汗。

而朱明軒心中忽然也升起一絲希望,是不是他也是這麼對雲禾的?雲禾也有疼她愛她的老公不是嗎?

只有雲禾自己知道,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給朱明軒什麼希望。而是她這麼做了,後果會是朱母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披著她皮的朱明軒!

視他如仇敵!

那個時候朱明軒才能更清楚明白的看到,他媽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三個月的時間,將一個人從生機盎然推向抑鬱的死亡深淵。

足夠了。

朱明軒心裡舒坦極了,根本不知道接下來他面對的會是什麼,只覺得在這一刻,百口莫辯,萬般無奈的時候,忽然有人站在了他的身邊。

孤立無援的時刻得到了救贖。

雲禾的這一舉動可氣壞了朱母,她又是哭又是鬧的,可不是為了讓這兩個人重歸於好!

這個兒媳婦她老早就看不慣了,朱明軒自從有了這個媳婦之後,都快把她這個老孃忘了,長那麼漂亮,一看就是狐狸精轉世,她如果不整治整治,這個家裡還有她說話的位置嗎?

臉上的咄咄逼人和得意在這一刻全都化成了濃郁到化不開的狠戾,吊角眼惡狠狠的盯著“雲禾”。

都是這個狐狸精,惹得他們母子離心!

“明軒……”朱明軒激動不已,想說些自己喜歡聽的話來哄哄對面的人。

只是他話沒出口,便被朱母的哭聲打斷,不大不小,剛剛夠聽筒裡的人能聽到。

咖啡喝了一半的雲禾差點沒把嘴裡的咖啡笑噴出來,她知道朱母作妖能力強,但是沒有想到她的作妖能力這麼強。

話都不讓人說一句,就開始瘋狂折磨朱明軒。

雲禾跟朱明軒的話全部被哭聲打斷,無法繼續。朱明軒對親媽無可奈何到了極點,剛才瞎說了那麼多還不夠嗎?她到底還想做什麼?非要鬧到他跟雲禾離婚才行嗎?!

“你到底要做什麼!”朱明軒忍無可忍。

老太太沒事逗逗孩子曬曬太陽不行嗎?非要作妖摻和他的家事,若不是她,他能那麼討厭雲禾,不相信雲禾?

現在輪到他自己身上,那種感覺他真的再也不想嚐了!

只是他忘了現在用的身體是雲禾的,朱母本來就討厭雲禾,他用雲禾的身體對朱母說這種話,無疑是在點炸藥包。

朱母也不負眾望,利索的哭的更大聲了,讓人無法忽視。

就連在一旁暗暗看戲的朱父都被吸引了過來,用一種極為嚴厲的聲音發洩這些天對雲禾無聲的不滿,“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每天作妖還有理了?做了飯不吃,孩子不帶,為了請月嫂無所不用其極,是不是把我們老兩口趕回去讓小軒沒有爸媽你就開心了?!你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雲禾,爸身為一個男人,不想摻和你們女人的事,但你媽她到底是我老婆!你也不能太欺人太甚!”

有了人撐腰,朱母腰板立刻就直了,哭的也更大聲,嗚嗚咽咽的哭的人心煩。

雲禾借坡下驢,問道:“怎麼了這是?媽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還不是被你媳婦給氣的!你媽不過發現她跟別的男人聯絡密切說了她幾句,這不就非要打電話跟你告狀嗎?又是冤枉我們不給她飯吃,又是說你媽賣了她的手機,還冤枉你媽有髒病。我看有髒病的不是你媽,是另有其人。小軒,不是我說你,有時間跟小豬豬做個親子鑑定,萬一不是我們老朱家的種,咱們家給別人養孩子成什麼了?雲禾這麼作妖想趕我和你媽走,不就是為了讓月嫂進來,不讓我們看著她跟別人好嗎?”

朱父此時就是朱母的嘴替,乾淨利落的把朱母準備冤枉“雲禾”的事說了出來。

什麼玩意兒,一個兒媳婦,對婆婆大呼小叫,生了個丫頭片子不知道收斂著點,還以為生了個金疙瘩呢?以前要不看是她低眉順眼從來不敢大聲說話,他怎麼會忍到現在?

朱母哭的更大聲了,嗚嗚咽咽的讓聽筒那邊的人別信朱父說的話,聲音故作慌張,像是故意掩飾什麼,但又把所有話都說盡了。

“小軒,你別聽你爸瞎說,我沒看見什麼,你跟雲禾好好的,媽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親子鑑定,這孩子就是你的。雖然有人說長的不太像你,但人家就是提了一嘴,雲禾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每天都忙著工作,她連家都顧不上回,哪有時間在外頭找人?”

……

雲禾的咖啡早就不喝了,興沖沖的讓翠花開啟實時投屏看朱明軒如同便秘般的臉色,這樣的劇情可太精彩了。

這老頭老太太可真高,一人一句把朱明軒定在了恥辱柱上。

親子鑑定,孩子長得不像爹,跟別人密切聯絡,不著家。

條條都沒明著說出軌,但又句句不離出軌。

無中生有的汙衊令朱明軒的臉色一瞬間變的慘白,慢慢抬頭用一種極其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朱父,悲慟的看著他。

他的父親,印象中為他遮風擋雨,後背寬闊如山的父親,竟然在背地裡隨意汙衊編排一個女人,這個人還是他兒媳婦。

雲禾明明跟他什麼過節都沒有,兩個女人之間的事,他為什麼要摻和進來?

朱明軒顫抖著,一雙白皙嬌嫩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打著哆嗦,唇瓣被他咬的毫無血色,貝齒放開的那一瞬間,血液回流,豔紅的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你們這麼汙衊人的嗎?我跟明軒一個公司,我跟他在公司同進同出,什麼時候忙的連家都不回?待產之後一直在家待著跟你們在一起,你說我什麼時候出去找人了?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你就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今天要是找不出來,這日子就別過了!”

憤怒無力過後,朱明軒伸手掀翻了一旁的桌子。朱父朱母沒有在餐桌上吃飯的習慣,他們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所以特意在客廳支了張小桌子。

這張小桌子用雲禾的身體掀的毫無壓力,桌子上的碗碟筷子嘩啦啦碎了一地,酸菜魚的湯汁還沒有倒,直接隨著碎片灑了一地。

濃郁的酸菜魚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朱明軒吼出來後終於覺得心裡好受了些,但胸口憋悶的也更加厲害,不僅如此,腹部的刀口似乎被剛剛的劇烈動作撕裂了一般,疼的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更難受的還是私密的部位,嘩啦一下湧出一陣熱流,讓朱明軒剛剛還鬥志昂揚掀桌子的他瞬間變的僵硬無比。

變成雲禾之後,他最煩悶的就是這件事。

幸好雲禾早有先見之明,可能是知道他媽不會好好照顧她,買了不少一次性內褲,現在他用著還好受一些。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靜了一瞬,之後朱母徑直坐在地板上哭天喊娘,就連朱父都鐵青著一張臉,恨不得活活把掀桌子的人給吃了!

唯獨雲禾,笑的差點咬了舌頭。

丟下一句“我馬上回去”後利索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這麼好看的劇情,實時投屏已經不能再滿足她了。

掀桌子的動靜吵醒了屋裡的孩子,小傢伙事被嚇醒的,用力張著手臂連五指都極其用力張開哭個不停。

佔用了雲禾的身體後,朱明軒對孩子的哭聲格外敏感,讓平時不怎麼看孩子的他也充滿了母愛。

對孩子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意。

他用眼神剜了一眼朱父朱母,一手捧著小腹,一手扶著牆壁忍痛回了房間。

孩子撕扯的哭聲令朱明軒心裡難過,女兒長的明明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爸媽怎麼能為了對付雲禾,故意說孩子不是他的種呢?

迄今為止,朱明軒28歲這年,忽然發現了不一樣的父母。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的代號是神明

真理無念

最初的血族

蘿蔔上秤

龍之命途

炎夕

末日神像

湯湯水水

末世我有超級光腦

薪火傳道

國王與奴隸之神魔大陸

玫瑰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