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掌控主動權的感覺非常不好,但也令人著迷。若雲禾只是一個普通美人,鄒正陽見過睡過就忘了,但一邊勾著他吊著他,又不讓他摸清她的底牌和身份,讓鄒正陽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鄒正陽坐在位置上盯著雲禾,她面上沒有一絲慌張,豔紅的唇瓣微勾,黑色網紗中朦朧露出一雙精緻漂亮的眼睛,勾的鄒正陽心中泛起些癢意,想迫不及待摸透如迷霧一般的雲禾。

他眯了眯眼,將心中的迫切壓下,“這位小姐,欲擒故縱的戲碼演多了,或許別人就沒興趣解謎了。”

雲禾打了個哈欠,戴著黑網格手套的指尖纖細漂亮,在豔紅的唇邊輕拍兩下,紅與黑衝擊力很強,差點將鄒正陽看呆,美的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先生你在說什麼?我來這裡我是想找個樂子而已,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言下之意,鄒正陽就是那個麻煩。

被人稱作麻煩鄒正陽也不惱,人都是視覺系動物,他從第一眼注意到雲禾,就是因為她漂亮,而如今這麼深入,是因為她不只有漂亮皮囊,還有讓人著迷的神秘與趣味。

鄒正陽起身,主動走到雲禾面前,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最後緩緩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我便是那個樂子,小姐意下如何?”

女人眸中顯出絲絲詫異,終被笑意衝散,她主動湊近了鄒正陽,踮起腳尖。

兩人本來離得就近,如今幾乎只要鄒正陽一轉頭,就能貼上雲禾的耳垂,他聞到了雲禾身上的馨香氣息,並非花露水的香氣,而是很正統的女人香,沁人心脾,讓他無法拒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混合著香氣,令鄒正陽全身一震,頭髮瞬間發麻。

他不動聲色的往後撤了撤,拉開了與雲禾之間的距離,面上故作淡定,心中卻響如雷鼓。生怕雲禾察覺出他的異樣,邀請雲禾坐下後讓人就桌面上的酒收了起來。

見雲禾挑眉,他聳肩一笑,“沒辦法,小姐想找樂子,樂子也怕小姐再也不來了,這些酒我存起來慢慢喝。”

鄒正陽說的坦誠,又招侍應生上了幾瓶白葡萄酒,他邊給雲禾倒酒邊解釋,“白葡萄酒更適合女士喝一些,你嚐嚐。”

雲禾輕笑,捏住酒杯放到鼻尖聞了聞,輕嘖一聲,“先生這麼懂,看來沒少找女人。”

“那你可冤枉我了,一般女人不配我拿出白葡萄酒,迄今為止也只有你嚐到了。”鄒正陽類似邀功的開口。

他在這件事上確實沒有扯謊,一般女人都蜂擁在他身邊,根本不需要他付出什麼這些女人就會主動找上門來,而鄒正陽的原則是隻要不是難以下嚥的他幾乎照單全收。

鮮少有像雲禾這樣他親自出馬還差點搞不定的女人。

人一旦有的挑戰性,就會更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雲禾翹起唇角,捏著酒杯碰上他面前的酒杯,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杯中淡黃色的白葡萄酒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來。

“多謝先生肯定。”

抬起酒杯放到唇邊,雲禾輕抿一口白葡萄酒,乾脆清爽的果香令雲禾不由咋舌,一旁的鄒正陽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將杯子放回到桌面上。

這時臺上上來一個女人,身材婀娜妙曼,一身紅粉色閃光亮片衣服非常惹眼,髮型跟雲禾類似,但更長一些,側沿帶著一頂粉色氈帽,上面綴著不少粉色羽毛。耳垂上的墜飾三顆粉珍珠相得益彰。

臺下瞬間尖叫起來,就連鄒正陽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白薔薇!白薔薇!白薔薇!”

臺上的女人手掌微抬,上下小幅度輕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瞬間禁聲,音樂聲響起,如娟娟泉水般的聲音傾瀉而出,優雅軟糯,帶著穿透力。

白薔薇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一個位置,便是雲禾跟鄒正陽的位置,歌聲如情話般呢喃在耳邊,雲禾將剩下的白葡萄酒一飲而盡,湊到鄒正陽耳側輕聲道:“我先回去了,不耽誤先生跟美人春風一度的時間。”

說完她起身,張揚婀娜的離開卡座位置,鄒正陽有意阻止,她一根食指放在紅唇上輕噓一口,“別說出來,有時間我自然會再來。”

雲禾優雅離場,鄒正陽盯著她的後背目光灼灼,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神情。

他今天要親自去追!他就不信今天還能讓她給跑了!

臺上的白薔薇見鄒正陽身邊的女人起身離開,歌聲中帶了些愉悅,昨天就聽鄒正陽身邊的人說他在找一個女人,所以她一直觀察鄒正陽。

她是鄒正陽捧起來的臺柱子,跟在鄒正陽身邊的時間也最久,往他身邊蜂擁而上的女人那麼多,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一個,如今鄒正陽親自命人去尋,自然跟平常那些女人與眾不同。

所以白薔薇有了危機感,她要向那個女人示威,她不信以她跟在鄒正陽的時間算,那個女人能贏過她!

鄒正陽身邊的女人離場,白薔薇心中得意,但這種得意只維持了兩句歌聲的時間,她便看到待那個女人出了門口,鄒正陽也起身往大門走了過去。

白薔薇心中急切,卻又不能臨時罷唱,只能強忍著去找鄒正陽的衝動憋屈了唱完了整首歌。

等她唱完回後臺換衣服追出來,哪裡還有鄒正陽的身影?

他竟然跟著那個女人一起離開了!

白薔薇咬牙,恨恨的捶打了一下舞廳大門,恰逢遇到一個老闆,她立刻換上甜美笑容離開了。

瓊月高掛,散落一地銀輝。

此時的鄒正陽悄悄跟在雲禾乘坐的黃包車後面不遠處,既不讓人發現,也不能讓自己跟丟,對距離把控的很好。

一路來鄒正陽都跟的小心,到了他手下說的那個岔路小巷口,他親眼看著黃包車駛進一個巷子裡,他迅速跟上,一個健步攀上房簷緊緊跟了上去。

待在小巷子裡看清黃包車依舊在,鄒正陽輕輕鬆了口氣,也不怪他們兩個會跟丟。這裡的巷子十轉八拐,親眼看著黃包車進了一個巷子,等人追上來後黃包車可能已經轉了三道彎。

從高處可以快速辨別黃包車的位置,鄒正陽一路從房簷躡腳奔過去,只見黃包車停在了一個院子門口。

他半蹲著身子朝下看,一頂黑色氈帽融入黑夜看的不太真切,隨後女人黑色高跟鞋落地,車伕虛扶一把看的鄒正陽心中一緊,恨不得他是那個車伕才好。

女人下車後從手包裡掏出錢遞給車伕,車伕道謝後拉著車轉了個彎後離開了。

雲禾眼神若有似無的朝房簷的位置看了一眼,黑色面網遮擋了她的眼睛,但鄒正陽敏銳的察覺到雲禾的目光,向後一躲,避開了雲禾的視線。

她掏出鑰匙開啟鎖頭推門進入,由於是新租戶,她還來不及請下人,屋裡黑漆漆的沒亮一盞燈。就連房頂上的鄒正陽都忍不住蹙眉。

看雲禾的穿著打扮以及舉手投足之間應是大戶人家才對,這座院子不大,又沒一個下人伺候,莫非他看走眼了?

鄒正陽腦子飛快思索,但腳下不停,緊緊跟在雲禾身後從房簷翻身跳了下去。

這時雲禾已經進了屋,點上煤油燈,房間忽閃忽閃亮了起來,雲禾將頭上的氈帽取下放在手中給自己扇了兩下風,摘了手套放在一旁,從一側的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在燈光下垂首看了起來。

這樣的她跟之前在歌舞廳裡的她截然不同,安靜又溫和的燈光映著她的側臉,讓雲禾看起來有種朦朧美,也為其鍍上一層柔光。

鄒正陽趴在窗邊喉結上下滾動,眼睛直直的盯著裡面的女人。

他實在想不到,這麼張揚的一個女人,竟然喜歡看唯美的愛情故事,鄒正陽不由猜測,雲禾是否也在嚮往書中的愛情。

恰巧雲禾看完一頁,她將指尖放在唇邊輕吮一口沾上唾液,潮潤的指尖沾著書頁翻過,發出書頁碰撞的響聲。

鄒正陽聽的格外清晰。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看了多久,屋內的雲禾打了個哈欠,將書籤放在書頁中央合上書放回原來的架子上。拿起一旁的剪刀挑了挑燈芯,起身往屋外走來。

鄒正陽被嚇了一跳,三兩下躥上了牆,蹲在隔壁房簷上,卻見雲禾是來屋外打水洗臉。

他有些心疼。

這樣一個女人合該放在家裡嬌生養著才對,哪裡需要她自己打水洗漱,以她的樣貌嫁給有錢人不是難事,而她如今在這樣一個小院裡獨自過活,究竟是什麼原因?

鄒正陽想了一萬種原因,甚至想到了她可能是跟原來的夫家和離所以搬了出來,可又有哪個男人捨得跟這樣一個女人和離呢?

想不透便也不想了,一個神秘有趣又讓人心疼的女人,無疑是一個男人最致命的吸引點。

鄒正陽在他親自探索下跳進了雲禾準備好的坑裡。

雲禾簡單洗漱後倒水回屋,這回鄒正陽沒有下來,他看著窗戶上搖曳著燭光下雲禾的身影,指尖放在頸間的盤扣處。

衣領鬆開一些,指尖又落在脖頸處第二顆盤扣上,鄒正陽的眼睛幾乎挪移不開,屏住呼吸靜靜盯著那道剪影。

第二顆盤扣被解開,雲禾長長的睫毛掀起,罵道:【這個色胚!】

偷看還上癮了?

鎖骨的盤扣久久未解,雲禾起身走出了臥室,隨著床上剪影的消失,鄒正陽失望的同時也暗自鬆了口氣。

他不願意在她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欺負了她,無論她是哪種情況,和離也好,落魄也罷,他都願意給雲禾一個體面。

也幸虧雲禾沒有繼續解開鎖骨處的盤扣,否則他真的可能一直偷看下去。

胸膛的心跳聲混合著風聲,吹散了一些他自身的熱氣。

出去的剪影重新回到窗戶上,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將煤油燈挪了下位置放在床邊。

原來剛剛她出去是拿了一本書回來,她看書的時候湊近煤油燈,所以落在窗戶上的剪影被放大,細長濃密的睫毛鄒正陽都看的一清二楚。

恬靜又美好。

他捨不得離開。

鄒正陽陷入掙扎之間,忽然隔壁傳出一陣男人醉酒呢喃聲,聲音不大壓抑的厲害。起初他並沒有聽清他喚的是誰,但他生怕那男人口中呢喃的名字是雲禾的名字。

“冰茹……冰茹……”

“別離開我……我可以賺錢,賺很多的錢給你,冰茹,別離開我……”

“為什麼?他就那麼好嗎?咱們在一起兩年,你怎麼割捨的下?”

男人又讀了兩句酸臭的愛情文字,嗚咽著哭出了聲,不久屋內傳來中年女人帶有哭腔的聲音,“小槐,你到底要墮落到什麼時候啊?咱們惹不起他,人家大小姐就是跟你玩玩,算為娘求求你,別再這樣了,為娘心疼啊!”

鄒正陽邊看雲禾邊聽隔壁的動靜,卻見屋裡看書的雲禾風風火火跑了出來,往他所在的房簷走了過來。

他以為自己暴露了急忙往一旁躲,便看見雲禾搬了一個小板凳站在上面貼著牆壁聽牆角。

……

原來她還喜歡聽八卦。

隔壁的男人嗚咽著開口,語氣帶著淡淡哀求,“娘,我放不下她,我真的放不下她,我在外面從來不敢說敢她之間的關係怕被報復,難道在家裡也不行嗎?您就當沒聽見行嗎?我就想放鬆一下,我快被壓抑死了,請您出去吧,行嗎?”

中年女人長嘆一聲,應下了,她起身離開男人的房間,關門時還不忘看看男人的身影,只見男人別過臉拒絕了跟她對視,也關閉了自己的心。

中年女人潸然落淚,關上門小聲咒罵了兩句,聲音很小,生怕屋裡的人聽見了更加難過。

雲禾剛出來就聽了個尾巴,不甘心的又貼牆聽了一會兒,唉聲嘆氣的從小板凳上下來,小聲吐槽道:“也不知道什麼女人能把男人迷成這樣,被甩了之後天天哭,嘖,比小說可有意思多了,就是時間太短了,不夠看。”

說完她又重新回了屋。

屋頂上了鄒正陽啼笑皆非,原來她還有這麼一面。

更有趣了。

而且,隔壁男人口中的人一定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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