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正陽頓了頓,其實他走的每一步,都在雲禾的計算之中吧?不怪他掉進了雲禾的陷阱裡,為她深陷混沌,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讓人不著迷呢?

可惜,這樣的女人勢必不會是任何男人懷中的雀兒,她是隻強大又自由的鳥,可以為自己籌謀一切,無需依賴男人。

報紙很快被搶購一空,蔣少帥和離娶新妻的事被散的全城皆知,被人津津樂道。

蔣大帥一直不知道蔣天成跟雲禾和離一事,就連蔣天成本人都不知道有這件事。

當他匆匆趕回少帥府時,迎接他的只剩一座空蕩冰冷的房子,再也沒有云禾的身影。

蔣天成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雲禾和離,不知道為什麼,自他跟冷冰茹在一起後,想起雲禾的時間越來越長,就算跟冷冰茹在一起,也有意無意的想要激起雲禾的醋意。她若表現出一分的醋意,他的心裡便有十分的歡喜。

只是蔣天成在雲禾面前驕傲慣了,他不允許自己放下驕傲去跟雲禾和解,但當他得知自己跟雲禾和離的訊息,心中的那根弦,錚的一下——斷了。

他甚至記不起是什麼時候的事,他什麼時候跟雲禾和離了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報紙上怎麼會鋪天蓋地的報道呢?

他當即去了雲府,雲父雲母表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和離,也斷不能再回雲家,有一個和離的女兒,是他們雲家的恥辱。

蔣天成的心瞬間冷了下來,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的那份小心翼翼,再想起她永遠是隱忍的那一方。

在這一刻,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都昭告天下,真相大白。

她不是不想鬧,不是不想跟他撒嬌使小性子,但是這些於她而言,都是太過遙遠的存在,她不能,也不敢。

她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隱忍隱忍再隱忍,只求能繼續待在他身邊。

因為她知道,一旦被休或是和離,她就再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雲家不收留她,不要她,視她為猛虎野獸。

那她一個人能去哪裡呢?

蔣天成忽然發現,他從來不知道雲禾的任何蹤跡,他只知道雲禾小心翼翼,沒有樂趣,沒有歡喜,每天所做的任何事便是將他伺候好,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抿唇接受。

唯有那一次小性子將他的東西全部丟入了客房,或許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對所有人失望了吧?

反正都要和離,反正都要被拋棄,就算忍辱負重又如何?

回到少帥府,蔣天成在所有房間內都找不到雲禾留下的一絲痕跡,她似乎從未出現過,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他沉重的回到大帥府,不料他父親正在怒頭上,舉起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向了他的頭頂。

咚的一聲,茶杯穩穩砸在他的額頭,頭上的痛感讓他有種真實感。

“父親。”乾澀嘶啞的聲音從蔣天成喉間溢位。

“混賬!混賬!別叫我父親!你翅膀硬了!為了冷冰茹竟然一聲不吭的跟雲禾和離了!好啊,好啊!你本事大!主意大!蔣家大院已經裝不下你了!你給我滾!給我滾!”蔣大帥暴怒不已,被一個女人拿捏在手裡的兒子,就是廢物一個!

蔣母整個人縮在角落裡,全身發著抖,她根本就不敢承認是這些都是她的手筆,雖然當時是雲禾自己提出的和離,但整件事瞞著蔣天成做下來的,是她。

心中開始無比怨恨雲禾的算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跟天成和離後會讓蔣正明這麼生氣?她是故意的吧?

若是讓她再遇見雲禾……

房間內的巨大花瓶被蔣正明摔碎,巨大的響聲讓蔣母全身一顫,碎裂的瓷片幾乎覆蓋了半個客廳,蔣天成跟他一樣赤紅著眼,質問蔣正明:“不是你做的?整個蔣家除了你,誰還有本事騙過我跟她和離?”

“老子會讓你跟雲禾和離?你小子知不知道,為了你,我挑選了多久才選出雲禾這個人!雲家永遠不會是她的後盾!她永遠都是蔣家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我部署了這麼久,到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讓她給跑了?”蔣正明額頭冒著青筋,就連脖頸處都憋出兩個大疙瘩。

用力磨著後槽牙,恨不得將做這件事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他拿捏了雲禾這麼久,好吃好喝拿少帥夫人的位子養了雲禾這麼久,就為了在這個時刻用上一回,沒想到竟然和離了!

簡直無法無天!

“父親說什麼?”蔣天成腦子發矇,雲禾是他父親親自挑選的少帥夫人,他之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過了兩年多才覺得雲禾很好,可父親的話中明明另有隱情!

沒有察覺到蔣天成的失態,蔣正明直言道:“雲禾沒有勢力,又是書香門第,你跟這樣的人在一樣不會有閒言碎語,而且她長的漂亮,父親自然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漂亮的女人,多一個誰又會在意呢?老子早就為你籌謀好了一切!哪個雜碎都給老子搞砸了!”

他用力啐了一口,再也沒有了在人前裝斯文的閒情逸致。他拿慣了槍桿子,覺得文人墨客有一種高境界的魅力,所以他一直奮力模仿。

只是到了現在,這種情趣他再也沒有了,他就想揪出那個壞他事的雜碎!一槍崩了他!

“從她嫁給你老子就給她下了藥,雲禾不可能懷上你的孩子。到底是哪個雜碎做了這種事?”

蔣天成耳邊嗡鳴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怪不得他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跟雲禾恩愛不斷她卻從未有孕,而這件事也一直被他母親拿出來詬病,就連雲母都時不時給她送來幾服讓女人快速懷孕的藥。

但一直沒有效果,他從來沒有想過是這種原因,覺得沒有孩子挺好,倒省的他親自動手。

她竟然從一開始就被父親下了藥不能生育了嗎?她是個女人啊!若她這輩子無法有個一兒半女,究竟會遭受多少人的閒言碎語,多少人的唾沫!

“去查!去把證婚人喊過來,若沒他的簽字,這婚離不了!”蔣天成整個人發了狠,他從前覺得雲禾嫁給他是高攀,並不拿雲禾當夫人看,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對那個女人想念無比。

角落裡的蔣母全身一僵,要去叫證婚人?這……這怎麼可以?若叫過來證婚人,是她從中作梗這件事,就會暴露了!

“天成!”蔣母下意識開口。

蔣天明眼神陰冷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說的話瞬間被鎖在了喉嚨裡,只覺得全身發冷,她絲毫不會懷疑,若讓他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蔣天明一定會崩了她的!

“怎麼了母親?”這個時候,還要跳出來胡鬧什麼?她不喜歡雲禾,是不是覺得這件事還是什麼好事?

“沒,沒事。”蔣母將所有話嚥進了肚子裡,整個人岣嶁起來,再也沒有了以往貴婦人的形象。

一旁的小妾冷哼一聲,媚眼撇向了蔣母,蔣母雖然畏懼蔣正明,卻不畏懼這些個小妾,拿出大夫人的氣勢狠狠瞪了回去。

小妾嚶嚀一聲,扭著腰肢朝蔣正明走了過去,途中踩過花瓶碎片,摩擦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刺耳極了,似乎攆在了蔣母的心上。

油煎火烤。

“爺,我前幾天見夫人去了成小爺的房裡翻找了一會兒什麼東西,臨走時可是拿了一個資料夾出去。”小妾的聲音嬌媚無比,婉轉如黃鸝,就連這個時候都不讓人覺得心煩。

只是她口中說的事,讓蔣天成心中咯噔一聲,目光倏然看向了蔣母。

蔣母瞳孔一縮,見事情馬上敗落,焦急的想要給自己尋一個藉口,她挺起胸脯,站直了腰板指著說話的女人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天天盯著主人家的事做什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偷窺我做事?”

小妾人年輕,又得蔣正明喜愛,聞言噘起了小嘴,半倚在他肩頭,委屈的嬌聲道:“爺,你看姐姐,我只說了一句看到什麼,她就惱羞成怒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讓爺不開心的事,拿人家撒氣呢?”

原本蔣正明並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他警告過蔣母,並直言不要讓她插手蔣天成的婚事,否則一定休了她!

蔣母雖然糊塗,但也不應該在自己兒子前途上動什麼手腳才是。但……若真的被一個銀行行長的名頭給糊住了眼睛呢?

蔣天成也看了過去,看清蔣母的慌亂,他心中蔓延出了絕望,難道真的是母親嗎?她就這麼容不下雲禾嗎?

雲禾對她恭敬有加,就算她千挑萬挑各種蹉跎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敬,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不是你?”蔣正明陰沉著一張臉,目光陰騭的幾乎能直接將人碎屍萬段!

蔣母瑟縮著,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的這副樣子,在場的人誰還看不出來!

這時,證婚人也被請了過來,蔣正明將目光移開,看向剛剛進來的證婚人。斂著怒氣問道:“林先生,我兒跟雲禾的離婚書,是不是經的你的手?”

證婚人是個年近花甲的老頭,頭髮白了一半,整張臉上佈滿了溝壑,他身穿一件讀書人穿的長衣,朝蔣正明和蔣天成拱了拱手,“不錯,是經的老朽的手。”

“那是誰將這些東西送到先生手裡的?為什麼天成沒有到場先生也簽了字,畫了押!”蔣正明雖斂著怒氣,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怒極。

“回大帥的話,是夫人去的,帶了少帥跟少夫人簽過字的和離書,這……本該同時到場,只是當時夫人說少帥人在外地,而少夫人一介女流不便見我等這種外男,所以……”林先生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已經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客氣的送走林先生,站在蔣正明身邊的小妾暗暗挑釁的看了蔣母一眼,唇邊掛著得意的笑容。

那種眼神似乎在說,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胡明藍!你好大的膽子!”這麼多年蔣正明還沒有對自家人動過這麼大的肝火,他一掌拍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要知道,蔣正明年輕時可是能一掌拍碎桌木的!如今他四十多歲,已經沒有年輕時的力量了,只是他的怒氣依舊讓人害怕。

蔣母聞言怕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霎時流了下來,將一切都推到了雲禾身上。

“老爺!我冤枉啊!都是雲禾那個小賤人誆我!是她自己擬定的和離書,她早就想跟天成和離了!她要了我所有的嫁妝!她還威脅我,如果我不搞定這件事,就……就……”

蔣母就了半天,也沒說出當天發生的事,是她先上門挑釁,反被雲禾抓住了把柄,可這一切,確確實實都是雲禾那個小賤人的錯!

“你還撒謊!”蔣正明被氣的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呼吸急促。雲禾那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她長的漂亮,雲家夫婦一心想將她賣個好價錢。

當時他調查完畢後親自出面為天成訂下了這門婚事,就雲禾那個軟趴趴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親自提出和離?還要了她全部的嫁妝?!

荒謬!

就連蔣天成都失望至極,雲禾他是瞭解的,她那麼溫柔體貼的一個人,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一句。總是會默默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好,他母親時時上門挑她的刺她從來都稱是極力改正。

怎麼到了他母親這裡,雲禾的性子便成了張揚跋扈,還能反過來威脅她了呢?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雲禾那麼嬌軟的一個人,怕他母親怕的要命,只有他母親欺負雲禾的份,雲禾根本不可能反過來威脅他母親!

真相倒可能是他母親為了逃避他父親的怒火,故意將這一切全部推到了雲禾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蔣母,她氣急,但也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些事就是雲禾做的。她忽然想起之前雲禾給她的那支錄音筆,那裡面不是就記錄了她跟雲禾的所有對話嗎?

蔣母眼睛一亮,隨著所有人大聲道:“我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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