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雲禾都沒有收到宋時的訊息。

想必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查出來雲禾是誰。

若這麼點簡單的事都不到,雲禾想她怕是要找錯人了。

這兩天時間內張政也沒有回來過,雲禾不是很在意,也沒給他撥過一個電話。倒是陳翩翩時不時發一些模稜兩可的朋友圈。

[感謝朋友的陪伴~老公不在,有你陪著我安心多了~]

配圖是她的孕肚照,很邊緣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手掌,不細看的話,分不出男女,但云禾知道那是張政的手。

因為他的無名指上戴著跟她的同款婚戒。

這個朋友圈像是故意給雲禾看的,又像是故意給傅鳴驊看的。

雲禾不怎麼在乎。

第三天一早,天氣冷了不少,白雪大多都融化了,雲禾穿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圍著一條紅色圍巾,將整個下巴全包了進去,只剩兩隻眼睛在外面,黑亮亮的。

因為是週末,宋時的攤位前明顯人多了不少,賣的魚比較多,他袖口挽了起來,露出一小截手臂,在寒冷的空氣中格外顯眼。

有不少年輕姑娘過來買魚,眼神個個沒在魚上,倒都落在殺魚的人身上,時不時偷偷摸摸的拍上兩張照片,開心的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

雲禾雙手揣在羽絨服雙側的口袋裡,也跟著湊了上去,“我弟弟帥吧?”她在發花痴的幾個女孩子中間輕聲說了一句。

轟的一下,買魚的姑娘們全部紅了臉,目光終於從宋時身上艱難的轉移到了雲禾身上。

明顯從姑娘們眼中瞧出驚豔,雲禾唇角微勾,“我跟我弟弟長的像吧?”

長的像倒是不像,不過顏值在同一水平線上,所以人的視覺往往會在誘導的情況下產生一定量的偏差。

但那幾個姑娘驚豔過後就冷了一張臉,有個膽大的有些不開心,“你們家重女輕男太嚴重了吧?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怎麼都要大幾千塊吧?怎麼讓你弟弟在這種地方殺魚?”

“不在這種地方殺魚怎麼體驗人生?怎麼遇見你們這些小姑娘?再說我穿成這樣,是我自己賺出來的,跟我們那死了二十多年的爹媽有什麼關係?”雲禾不急不緩的讓剛剛說話的女孩子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看你長的這麼可愛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宋時殺完魚冷著一張臉看雲禾在人群中調戲小姑娘,他有些看不透雲禾想做的究竟是什麼。

這兩天他去查了雲禾的資訊,是陳翩翩那個女人的閨蜜,還是張政的老婆。

眼眸微垂,宋時抿了抿,掩住了自己的心思,“誰的魚?”他喊了一聲。

有個小姑娘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接魚的時候故意想摸一把宋時的手背,被他給躲開了,雲禾見狀不由輕笑,站在最後等他忙完。

這一波一直忙了近一個小時,才排得到雲禾,她上前宋時對待她跟普通客人沒什麼區別,“要些什麼?”

“要你可以嗎?”雲禾逗他。

宋時一張臉沉了下來,眼眸幽暗,“你能給多少?”

“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給多少。”雲禾回答的隨意,畢竟拿張政的錢養反派不心疼。

“你知道我欠了多少錢嗎?你就說這種話?”宋時撈出一條清江魚一錘敲暈,去除內臟一氣呵成。

他去查過雲禾的過去,之前她跟陳翩翩都是孤兒院裡的孩子,關係跟陳翩翩最好,後來兩人長大,陳翩翩跟傅鳴驊糾纏,張政也愛上了陳翩翩,但在這段時間內,陳翩翩從來沒有跟雲禾這個最好的朋友聯絡過。

只在她婚禮的時候邀請了雲禾做伴娘,張政就是在陳翩翩的婚禮上喜歡上了雲禾,從而發起猛烈追求,不久前剛剛完婚。

雲禾沒有什麼大的際遇,唯有跟張政結婚改變了她的生活,一個活在男人庇佑下的女人,能有什麼幫他東山再起的能力?

即便有,傅鳴驊妻子的閨蜜,為什麼要幫他這個敵人?

將裝好的魚蝦遞給雲禾,他眸色坦然,一雙桃花眼波瀾不驚,“送你的,以後不要再來了。”

雲禾的手一直揣在口袋裡,白皙的手指在接觸冷空氣的一瞬間白到發亮,接過魚蝦,她並未離開,“一起吃東西嗎?”

宋時撩水洗手,又拿一旁的抹布擦洗剛剛稱魚的稱以及案子,頭也不回:“沒空。”

他給別人打工自然不能說走就走,雲禾揹著手臂又等了一會兒,不多時一個胖胖的男人一路小跑著走了過來,跟雲禾打聲招呼,又走到宋時面前。

“小宋,這位是雲老闆,她已經接手了這個攤位,以後她就是你老闆了。”說著伸手拍了拍宋時的肩膀,笑的一臉敦厚,“好好幹。”

之後喜滋滋的走了。

宋時臉色並未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他只是無奈雲禾的做法,“你跟你老公吵架,非要把別人也牽扯進來嗎?”

雲禾面露詫異,只是多少浮誇了些,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你連我跟張政吵架都知道了?那你還不跟我合作?”

說著她伸手晃了晃手中的魚蝦,板起一張臉,“上班期間拿老闆的魚蝦以私人名義送美女,宋時,你今天工錢沒了。”

宋時:“……”

“走吧,老闆為了慰問被扣工資的員工,特意請員工吃飯總行了吧?”

宋時:……

他忽然發現,好像繞老繞去都繞不過這一個圈,索性嘆了口氣,將身上的黑色防水圍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衣服,貼著精瘦有力的腰背,他這次去水管下好好洗了把手臉,才穿上外套。

“走吧。”

天氣溼冷,雲禾將魚蝦又塞進了宋時手中,反正他也習慣了,不用白不用。

到了吃飯的地方,宋時坐在雲禾對面,半垂著眼瞼,終於不掩飾自己的陰暗:“你究竟想做什麼?”

一個曾經的上位者,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會與常人不同,或許普通小姑娘會被宋時故意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嚇退,但云禾只淡淡吹了吹面前的茶水,飲了一口,全身都覺得暖和了起來。

“想你一直給我打工。”喝完茶水,雲禾開門見山。

之前的幾天算是她對手下員工的一個考察期,考察期過了,她自然要把一員得力大將捏在手心裡。

宋時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我早晚會重拾丟掉了一切,我不願意屈居人下,自然也不會願意跟你。既如此,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殺魚的工作我會辭去,就此再見吧。”

正在這時,飯菜一一呈上來,雲禾倒沒有因為宋時的話產生不舒服的心理,畢竟這樣一個人,願意屈居人下就證明野心不夠。

野心不夠,又如何能噁心傅鳴驊?

夾了兩筷子菜,雲禾嘖了一聲,而一旁的宋時自坐下後便未動過一杯一筷,一直都是雲禾自己吃吃喝喝。

吃飽喝足,雲禾拿餐巾擦了擦嘴角,宋時這才發現,雲禾的唇色好像很紅,她吃了這麼久,唇瓣的顏色好像都沒有被吃掉。

“漂亮嗎?”雲禾笑眯眯的問道。

宋時猛然間回神,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小辮子,耳尖瞬間燒燙了起來,收回目光自然的端起茶杯飲了口茶。

“漂亮,漂亮的女人和風景,不會有男人願意錯過。”宋時回答的很惡劣,將雲禾比作只中看的花瓶。

“嘖,那也未必,既然你身為男人,當時陳翩翩名動一城,你為什麼沒有湊上去?”

當時陳翩翩跟傅鳴驊的糾纏風光無兩,其中又有男二男三和各種男配做飾,將陳翩翩推上了A城的風口浪尖。

當時哪個男人不想目睹一把陳翩翩的風情?只有宋時,一心想搞垮傅鳴驊,專趁陳翩翩和傅鳴驊鬧矛盾的時候下手。

奈何男女主光環過盛,就算他有謀算有手段,卻也無奈敗下陣來。

宋時面上露出一抹隱匿的嘲諷。

陳翩翩?那個清湯寡水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勾的那些男人神魂顛倒,明明是個姿色一般的真白蓮花,卻被人捧成了潔白無瑕的天山雪蓮。

宋時沒有回答雲禾的試探,四兩撥千斤,“你還不是落入了男人的溫柔鄉里?”

“你說張政?他不算溫柔鄉,頂多算個……嗯……專屬空調。”雲禾想了很久才給張政安上一個名詞。

畢竟這種人已經不是專屬意義上的渣男。

“沒開玩笑,東山再起嗎?起點很高的那種。”雲禾放下了逗人的心思,終於板正起來。

“我憑什麼信你?”宋時見雲禾難得認真,沉吟片刻回了一句。

其實他不怎麼信任雲禾,畢竟一個靠恨意來做支撐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成功率不說,她本身也是個問題。

他完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也不會因為之前的失敗而將所有矛頭全部指向傅鳴驊以及他身邊的人。

他現在要做的是穩打穩紮,最起碼先撿起自己曾經丟掉的東西。

但宋時到底小瞧了雲禾,她既然來,又怎麼會打無準備之仗?她讓服務員送進來一份檔案,隨後推到了宋時面前。

“瞧瞧吧,你贈我魚蝦,這些是我送你的,不論你願不願意給我打工,這都當我贈你未來成功的禮物。”雲禾伸手將長髮別在耳後,輕聲說出這樣一番話。

宋時心尖微動,自他失敗,所有人都躲著他走,更多的人還會湊到他面前啐上一口,踩上一腳。

從未有什麼人如同雲禾一般,相信他會東山再起,並提前備下了賀禮。

開啟面前的檔案,宋時瞳孔猛然一縮,“這是……!”

“噓……”

纖長白嫩的食指放在紅唇邊,形成鮮明的對比,雲禾阻止了宋時接下來的話,“隔牆有耳。”

宋時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目光黏在檔案上迅速翻看,末了抬頭看向雲禾,“你怎麼拿到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有我的渠道,若都被你查到,我還怎麼當你老闆?”雲禾又起了逗人的心思。

這次宋時沒有反駁她的話。

一餐結束,雲禾吃飽喝足,她並沒有多跟宋時糾纏,臨走時衝他揚了揚手臂,讓他好好幹活,看好魚攤。

宋時站的筆直,“知道了老闆。”

雲禾勾唇一笑,坐上了早就叫好的計程車。

時間不晚,寒冬的太陽懸在空中陽光刺目卻一點都不覺得暖和,雲禾推開家門,便看到張政不知何時回來了,正坐在客廳裡滿臉陰鬱。

“你去哪了?我不在,你連家都懶得回了?!”

張政把雲禾的好心情全給敗光了,便徑直繞過他懶得理。張政顯然不想輕易放過雲禾,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你剛剛去哪裡了?跟誰在一起?”

雲禾翻轉手腕用巧力直接將手腕收了回來,張政還在怔愣的看向自己被擰開的手,就聽雲禾開口,“你又去哪裡了?剛剛跟誰在一起?”

“我能跟誰在一起?我還不是跟……”張政下意識想要回答是跟陳翩翩在一起,但是剛剛傅鳴驊休息回家陪她,他才也想著自己竟然已經三天沒有回過家了。

而且這三天裡,雲禾竟然一次都沒有主動聯絡過他。

一次都沒有。

張政心裡憋悶極了,他不清楚雲禾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但他知道雲禾這樣絕對不正常!

“還真被翩翩給說對了!你是不是隻愛我的錢?”張政冷哼一聲,“她在這幾天裡故意發了那麼多朋友圈,每次照片裡都有我的身影,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

雲禾覺得這人多少有些賤得慌,在乎的時候不耐煩,這會又裝什麼深情種?

還有那些朋友圈,他們兩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原主有多在意他們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這件事。

如今又用這種手段故意噁心她。

雲禾的表情太過嫌惡,一點都不加掩飾,看的張政心裡極其不舒服,從前的雲禾看向他什麼時候不是愛意滿滿?什麼時候會露出如同現在般嫌棄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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