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禾根本不為所動,李修言擦拭了一下劇烈奔跑額角沁出的汗水,他已經沒有靈力了,冷熱疼痛都比以前感知的更加清楚。

他上前兩步,被雲禾直接擋住了腳步,李修言一身狼狽,臉色嚴肅,“雲禾,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這次脾氣鬧了這麼久,你還沒有鬧夠嗎?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之前與榮昭雪親近了些不過是因為與她惺惺相惜,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們成婚,之後再不會有人橫亙在我們之間,行嗎?”

雲禾似笑非笑,上下打量著他,“金丹被廢掉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句話,讓李修言徹底僵在了原地。

對於李修言來說,強大和修煉是最最重要的事,沒有什麼能敵得過他自身的修為和利益,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毫不猶豫將榮昭雪手上的靈劍奪了過去。

如今被雲禾一言說準痛點,他全身僵硬無比,五指不自覺攥成了拳頭,但是他還有求於雲禾。

雲家世族大家,一定有補救的辦法!

忍著強烈的不適感,李修言垂眸遮掩住神情,“一覺醒來,我便被師尊廢了丹,他不要我了,雲禾,如今我只有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幫我重新塑丹,只要能讓我重新結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嘖……我確實有讓人重新塑丹的辦法。”

李修言聞言一喜,臉上的喜悅壓都壓不住,但他不敢表現的那麼明顯,生怕引起雲禾的不悅,只回問了一句,“是嗎?雲家見多識廣,竟真有這樣的東西?”

“自然,雲家立世幾百年之久,你們聞所未見的東西我卻司空見慣,雲家有一丹藥,服下可讓人重新塑丹,這顆用丹藥重塑的丹,不僅會襲承之前的修為,甚至更加強大。”

每說一句,李修言眸底的光便更亮一分,他激動不已,他就知道雲禾一定會有辦法!

只要雲禾將此丹藥給他,他何愁沒有將來?

“那你快些給我!好讓我重新塑丹!你也不想自己未來夫君是一個沒有金丹的廢物吧?”李修言興奮的雙手不停的互相搓著。

“我還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個廢物,竟然將如此名貴的丹藥說的跟一塊普通點心一般輕鬆,這樣好的丹藥你何德何能從我手中得到?要知道,你不僅僅是個廢物,還是一個——賊。”雲禾勾了勾唇角,抬手撫了撫袖口。

李修言不知所措的看向雲禾,卻見她眸中再無從前情意,他心中咯噔一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冷衿貴。

恐懼一下子襲上心頭,他想起了來,昏迷之前他知曉了雲禾發的是真的天道誓言,與他所發虛誓不同。

也就是說,雲禾絕不會再對他動心。

不,不可以!

若是雲禾不幫他,誰還能幫他?!

雲禾已經給了他希望,他決不能讓這抹希望消失!

“雲禾!求你!只要你將丹藥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做牛做馬,或是小廝奴僕皆由你開口!”

李修言眼眸猩紅,顫抖著手想去拉雲禾的衣角,就好像能夠離她近一些,便能喚醒曾經愛他的那個人一樣。

可惜,那個人早死了。

隨著他的動作,雲禾臉上露出一絲嫌惡,李修言慌忙將手在自己身側蹭了蹭,潮溼的汗液擦拭在衣袍上。

他討好似的笑了笑,“是我手有些髒,雲禾,求求你把丹藥給我,你曾經那麼愛我,就算你立了天道誓言我相信曾經的感情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消散,只要你答應將丹藥給我,我定然報答你!”

李修言的聲音滿是顫抖,他央求著,卻也在雲禾的玩味表情下不敢上前。

沒了金丹,沒了修為,沒了靈力,他就什麼都不是,他沒有與之一戰的能力,更不能將雲禾惹惱。

他如今能做的,就只能是苦苦哀求。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雲禾含笑盯著他,讓李修言身心振奮起來!

噗通一聲,李修言雙腿直挺挺的跪在雲禾面前,為了彰顯誠意,他特意狗似的往前攀爬兩步,“雲禾,求你,求求你把能夠塑丹的丹藥給我,無論將來付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承受!”

他怕雲禾不相信,豎起三指,“我可以對天道立誓!如若我拿到丹藥塑丹之後不能……”

“算了吧,你的天道誓言我已經領略過了。”雲禾出言打斷,畢竟像李修言這樣沒有信用的人,就算天道誓言也已經不能夠約束其人。

李修言尷尬無比,試問哪個修仙之人說出‘天道誓言’四個字不能震懾其他人?如今的他,卻再也不能了。

“雲禾,我求求你,無論念在當初你我未婚夫妻,還是同門之誼,都求求你幫幫我,我,我絕對不能沒有金丹!只要我能重新塑丹,來日定然不可估量!”他信心滿滿。

對於修煉,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念!

“倒也不是不行。”雲禾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他,淡淡開口。

李修言一激動就想從地上站起來,想到什麼又生生跪了下去,“多謝賜丹!往後若有需要,我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腦門磕到地面砰砰作響,雲禾就在原地看他磕頭,磕了一個又一個。

白皙的額頭先是紅腫,破皮,隨後有血珠子沁了出來,傷口越來越大,但是雲禾不喊停,他也不敢停下來。

生怕惹雲禾一個不開心,不贈他丹藥了。

也不知道他磕了多少個響頭,雲禾淡淡道,“只可惜。”

額頭再次將要觸地的時候被生生止住,李修言猛地抬頭,溫熱的鮮血已經流入眼眶裡,但他全然不顧,急切的問,“可惜什麼?”

“可惜,我煉了三天三夜的丹藥,在即將成丹的一剎那,被你一腳水罐給毀了。”雲禾滿臉惋惜的看向炸裂開來的爐鼎。

爐鼎被炸的四分五裂,地面只留下一小撮灰塵以及一塊被燻黑的地面。

李修言眼眸狠狠顫抖了兩下,目光終於聚焦在那一小撮灰塵上,扯了扯嘴角,半天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雲禾,你別開玩笑,這不會就是你說的能重新塑丹的丹藥吧?”

“是啊。”雲禾聳肩,回答的理所當然。

“怎,怎麼會呢?”李修言聲音顫抖的厲害,用力吞了吞口水。

帶著哭腔和恐懼的聲音尤為悅耳。

“怎麼就不會呢?”

李修言幾乎癱軟在地,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全身動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朝被燻黑的那一塊地面爬了過去。

在一小撮灰面前停頓,他想都沒想,小心翼翼的將那撮灰一點點捏到手裡,狼吞虎嚥的吞了下去!

“有用的,有用的!”他被灰噎的翻白眼,但依舊奮力吞了下去,他想重新塑丹!他不想成為廢人!

將一小撮灰吞之入腹,李修言唇角終於翹起了一絲弧度,他期待著自己的金丹重新回到自己的腹腔。

等了又等,腹內依舊空空如也,他的眼神從最初的希冀到最後的絕望。

一點點被泯滅。

多好看啊,他的眼神,多像原主從最初的希冀,到最後失望再到絕望啊!

欣賞了這一美景盛宴,雲禾腳步微動,但下一刻,李修言重新跪爬到她面前,聲音哆嗦著,眼中也重新染上了希冀。

“雲禾,你既然能煉一枚丹藥,就能再煉一枚對吧?求求你,幫我再煉一顆行不行?就一顆,就一顆……”

淒涼沙啞的聲音飄蕩在雲禾的院落中,可過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雲禾的回應。

他像是知道了什麼一般,瘋狂的往地上磕頭,求雲禾能夠幫他一把。

“憑什麼呢?”

一句話,停止了李修言的所有動作,他抬頭,眼中的希冀變的蒼涼,眼眶通紅。

“憑。憑……”

憑什麼呢?

李修言從未對雲禾動過真心,只拿雲禾當世界上最冤的冤大頭,她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又被李修言肆意侮辱。

憑什麼呢?

到了這一刻,李修言自己都說不上來憑什麼。

雲禾從不欠他,相反,他欠雲禾的東西還未償還清楚。

像是所有美夢被打斷,叫醒,人又重新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李修言茫然又無措。

“李修言,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幫你煉丹呢?就算你有能力找回所有煉丹用的仙草靈藥,我又憑什麼幫你煉丹呢?你算什麼東西?如今的你不過一介廢物,又從哪裡來的妄想能讓我雲家族長為你煉製一顆丹藥出來?李修言,曾經你多次對雲家不敬,多次稱我不過雲家女兒,仗憑著家裡才有如今的地位。那你可知,我,雲禾,乃雲家第五代家主。”

聽到這裡,李修言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眼睛瞪的圓圓的。

雲禾,是雲家家主?

怎麼可能?

她一介女流之輩怎麼會成為雲家家主?雲家家主,不是她……父親嗎?

李修言忽然想起,他們訂婚之時雲禾的父親對他頗有不滿,但也並未說什麼。

直到如今,他好像才終於明白為什麼。

雲禾乃雲家家主,若是他曾經對雲禾好一點,不跟榮昭雪惺惺相惜,是否今天的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李修言哆嗦著唇瓣,他與雲禾之間早就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可他並不自知。

以為雲禾不過一個只懂情愛的廢物,枉為雲家人,不懂得拿資源把自己砸起來。

現在想想,雲禾給他的那些東西,於她而言不過牛九一毛。

她能坦然的說放下便放下,真的做到毫無瓜葛,她早就抽身事外。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走出來過……

李修言失魂落魄的起身,身上髒汙一片,額頭的血珠依舊緩緩往外滲出來。

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李修言。”雲禾開口叫住他。

李修言頓住腳步,但並未轉身,靜靜聽雲禾接下來的話。

“那些東西還未還清,記得,每日一寒鞭,前三天你入了心魔昏迷著欠了三鞭,往後我不管你,之前你既身為蒼崖派弟子,理應受完再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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