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開2
兩人將原本就不多的行李簡單的裝進了自己的揹包裡，然後就準備讓林老大入土為安。
結果兩人試了很多種辦法，發現這林老大的屍體確實已經碎裂成小塊的殘渣了，要是慢慢搬運的話，不知道得搬到什麼時候去了，而且這一路上搬來搬去，到時候少了一些那也是不可避免的。雖說這世界都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誰知道這下面的地府還在不在啊，要是林老大下去之後缺塊少塊的，那不得被人欺負啊。
於是，二人思來想去，為了避免林老大的屍體被野獸吃掉，就從山洞外面找來些石頭堆在林老大已經完全破碎的屍體上，然後又找了些石頭把整個的山洞入口都堵住。
忙活完這些動作，太陽都已經快臨近中午了。二人站在洞外，恭恭敬敬的對著洞口作揖，陳長欣一邊作揖還一邊唸唸有詞“林老大，你安安心心去吧，現在這個世界，誰都活不過中午，早晚都得死，我們哥倆遲早回來陪你的.......”
謝十三靜靜的聽著陳長欣在那裡唸叨，一邊背對著山洞看著這荒涼的崑崙山，現在這操蛋的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林老大已經算是幸運的，在時候還有人收屍，還有人送他最後一程，已經難能可貴了。他日自己身膏野革，也不知有沒有人來送自己最後一程。
謝十三默默的出著神，身旁的陳長欣已經唸叨完了，轉身過來拍了一下謝十三的肩膀“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走吧。”
“我是在想，我們倆死的那天，會不會有人來給我收屍送行。”謝十三一邊走著一邊說“畢竟這世界已經變了。”
“這有什麼好難的，你死了我給你收屍，我死了你給我收屍，誰死在前面誰走運，誰死在後面那就看天意。”
“哈哈哈，你倒是很灑脫呢。”
“這世界已經是這樣了，再不灑脫一點，難道把自己給愁死啊，是不是。”
“確實，確實，多想無益，走，下山！”
“走！”
兩人一邊閒聊著，一邊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昨晚碰見陳錚的地方。
謝十三快走幾步，在亂石縫隙中，並沒有發現陳錚的痕跡，想來已經是下山了。
“你在找什麼？”陳長欣問道“看見兔子了？”
“昨晚我出來找石頭和植被的時候，在這裡碰見了當時踩著別人逃出圍牆的第一個人，當時他還想搶我東西，被我一巴掌拍暈在地上。”謝十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吧，下山，沒看見他，可能已經下山了。”
“原來你還碰見了那傢伙呢”陳長欣有些不可思議“能踩著別人逃出去，碰見人還敢搶東西，看來也是個狠角色。”
“確實是個狠角色，要不是遇見的是我們，別人的話早就著了他的道。”
“那是，也不瞧瞧我們倆是誰。”陳長欣自從得到以往難以想象的力量之後，頗有些膨脹“那是我英明神武的主人，和他帥氣逼人、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強大僕人！”
“......”謝十三對這個顯眼包頗有些無奈。
“你說是不是，主人？”
“滾滾滾。別發瘋哈。”
“主人，你咋這樣，你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我一傷心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控制不住自己，到時候做出點什麼菊花殘，滿地傷的事情，可別怪我哦。”
謝十三並沒有搭話，他在視線的遠端發現了好像有什麼趴在地上，於是快步往前跑去。
“嘿，你跑啥跑啊，我開玩笑的。”陳長欣也只好跟著謝十三往前跑去。
大概跑了4、5百米，兩人來到一堆形似林老大的碎肉前。
謝十三看著眼前已經破碎，但是顏色頗為熟悉的衣服，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昨晚碰見的陳錚。
只是眼前的人屍體的破碎和林老大卻頗為不同。
林老大的屍體，整體呈現出一種非常均勻、完整的破碎，就像是一塊冰均勻的融化在地上。而眼前的屍體，扭曲、掙扎，全身上下充滿銳器切割痕跡和翻動痕跡，像是有人將他控制住，然後一寸寸的切開，在身體裡面找尋著什麼東西。而且那看上去極其平整的切割傷口，明顯不是人類的武器所謂，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外星人將他控制住，然後慢慢的切開，在身體裡面找尋什麼東西。
在身體裡面找尋東西？謝十三想到了自己從山洞裡面無意間得到的系統，頓時全身不寒而慄，面板上的汗毛像炸毛的貓一樣，根根直立，冷汗不自主的流下來。
難道他們大費周章的就是在找我身體裡面的這個系統？難道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系統？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為了找這個系統完全不會顧及人類的生命。
看著身旁的謝十三眉頭越皺越緊，陳長欣有些不解，不就是死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嘛，十三在焦慮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十三？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焦慮？”
“這人應該是被外星人殺的。”
“外星人？外星人不是對我們這些人不感興趣嗎？怎麼突然到處殺人？還這麼殘忍？”陳長欣有些不解“難道是因為我們從營地裡面逃出來？”
“不，他們應該是為了我們而來。”謝十三指了指自己和陳長欣。
“為了我們倆？”陳長欣更加不解“我們倆有啥特殊的？”
“我們倆和他們有什麼區別？”謝十三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有什麼區別？”陳長欣認真的思考起來“我們倆更帥一些？”
“......”
“有什麼區別你就說啊，別打啞謎。”
“我們倆多了一套系統。”
“系統？”陳長欣很是驚訝“外星人怎麼會知道系統？”
“不，他們不知道。”謝十三搖搖頭“他們應該不知道系統的存在，不然也不會這樣把人解剖得仔仔細細。他們應該是為了山洞裡面的東西。”
“山洞裡面的東西？”陳長欣好像有些明白了“外星人讓我們去山洞挖東西，因為山洞裡面他們進不去，然後現在能進去山洞了，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我們這些人將東西拿走了，然後就不停的追殺所有從營地裡面逃出來的人。”
“對。”謝十三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這系統和山洞的關係，但是我暈倒之後沒多久，這外星人就能進入山洞了。我很難不認為兩者之間沒有因果關係。”
“但是這些外星人並不知道山洞裡面到底存在的是什麼啊。”
“所以他們無差別的將這附近的人都殺死，慢慢的解剖，來查詢他們認為可能符合的物品。”
“那你得到的系統長什麼樣？”
“你的系統長什麼樣？”
“我的？”陳長欣思考片刻，“沒有什麼樣啊，不就是你摸了我一下，然後就多出一個系統了嗎？”
“我的也是這樣。”謝十三說道“只是，我是觸控到山洞裡某塊石頭，然後我的意識就莫名其妙的進入到一個奇異的空間裡面，就像做夢一樣，然後經過一些事情之後，就多了一個系統。所以，我也不知道系統是啥樣，就像是一個念頭，生長在我的腦海裡。”
“經歷了一些事情？”陳長欣有些好奇“什麼事情？”
“滾！”謝十三惡狠狠地看著陳長欣“看著你就來氣，你不知道我當初得到這個系統經歷了多少慘不忍睹的事情，哪像你，輕輕鬆鬆就睡一覺。MD，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嘿嘿嘿”陳長欣摸摸鼻頭，有些不好意思。
“走，先不管這麼多，下山再說。”
“這要不要埋起來？”陳長欣指了指地上屍體。
“不埋，萬一外星人還在這山上，或者在這屍體上動了什麼手腳，我們一碰就會讓對方知道。”謝十三搖著頭“畢竟外星人的科技和手段是我們難以想象的，還是小心一些。”
“好吧。”
兩人離開地上破碎的屍體，繼續下山，只留下一陣陣風，不斷挑動著那破碎的衣角，像是在證明這裡曾經有一個人在這裡死去。
在這樣一個世界，人的離去是最稀鬆平常的事情，不會有體面的葬禮，也不會有送別的親友，更不會有厚重的棺槨，這一片亂石，這幾顆野草就是一個人在世間的最後見證，連往日一條狗的葬禮都比不上。
兩人離開之後，擔心於自己可能就是外星人的目標，於是一路上儘量找尋著山間隱秘的小路或無路的峭壁躲躲藏藏的前行著。
當前的二人已經不是剛上崑崙山的二人。
按照小說和電影的描述，二人在經歷身體素質的不斷改造之後，已經完完全全是超人的範疇了，能輕輕鬆鬆跳上兩層樓五米高的的峭壁，能一隻手掛在樹枝上將自己盪出六、七米遠，能跳下十來米高的懸崖毫髮無損。
原本陡峭的山勢，兩人如履平地。
“十三，你說我們現在到底有多厲害啊？”陳長欣一邊在山石間飛奔，一邊很是好奇的問道“我覺得，現在的我，能打十個以前的我。”
“我覺得，現在的我們倆，已經完全脫離人類的範疇了。”謝十三一邊在心裡比較著，一邊說“就像我們現在，十米高的懸崖說跳就跳，而且沒有一點受傷的感覺，這種身體素質的提升，是以前完全難以想象的。而且力量的提升，也很大。”
謝十三說著就隨手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往前一扔，石塊以一種非常誇張的速度往前飛出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彷彿才感受到重力對它的影響，慢慢的變成了一條拋物線。
“你看，現在我能輕輕鬆鬆的將這樣拳頭大小的石頭扔出去那麼遠。”謝十三抬著頭望了一下“起碼五百米遠，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不知道。”陳長欣像是一個很合適的捧哏。
“AK47的有效射程也就350米。”
“這麼點嗎？怎麼AK47這種我在遊戲裡經常用的槍，才這麼點射程啊？”
“......”謝十三對陳長欣的腦回路很是無語“不是，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啊？我在說石頭，你怎麼突然就說道槍去了啊？”
“不是你先說的槍嗎？”陳長欣覺得自己的腦回路並沒有什麼問題，小聲嘟囔著“明明就是你先說的啊。”
“......”謝十三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這樣一個腦回路清奇的人，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對應他的想法“我說的是有效射程，不是槍支的最大射程。”
“有效射程？最大射程？”陳長欣覺得自己已經被繞暈了“什麼意思？”
“有效射程，就是拿著這把槍能打中目標的最遠距離。並且，這個有效射程，其實是讓你在這個距離內可以開火了，超出這個距離就別浪費子彈了，因為你大機率打不中，就別操這個心了。”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那最大射程呢？”
“最大射程簡單理解就是子彈從槍口打出去之後能飛多遠。”
“那飛到最遠的時候，能不能打死人啊？”
“你說的那個叫致死射程，也就是說，能在多大的距離內保證槍支的殺傷力，像AK47的致死射程就是1500米。”
“這麼遠啊？”陳長欣眼神中很是嚮往，假模假式的像端著一把槍瞄準著“隔著1500米遠，一槍爆頭，啪！”
“你用AK47隔著1500米瞄準去打人，和你端著它往天上隨便開槍打中人的機率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你不是說1500都能有殺傷力嗎？”
“......”謝十三很是無語的拍著自己的腦門，悔恨自己為什麼要提起槍這個話題，還是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好奇寶寶面前“能不提槍了嗎？我們繼續討論我們現在的力量。”
“那好吧。”陳長欣停下了剛才的話題，沉默的走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時竟然安靜了下來。
“你說。”陳長欣很是認真的開啟了新的話題“怎樣才能在1500米開外一槍爆頭呢？”
“......”謝十三聽見之後，那是一股無名火從心裡起，順手一拳就打在身邊的山石上。
“嘭！”石頭碎裂成幾小塊。
山間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