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變故
謝十三在兩種技能之間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選擇了斂息，但凡晚一秒鐘都是對一個老6的不尊重。
一陣微弱但堅定的光芒從上一顆已經被點亮的星星上湧現出來，沿著一條虛無的線條，慢慢的來到斂息所在的星星上，然後一陣微薄的金光閃過之後，又一顆星星脫離濃霧的籠罩，在星空之上散發出自己的光芒。
看著天空上多出的一顆星，謝十三感覺這樣不斷的點亮下去，面對外星人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深夜，寂靜而破損的營地上方，一艘宇宙飛艇靜靜的停留許久。
穿著銀白色將軍近衛服飾，四臂雙腿戴著巨大面具的33號站在飛艇的舷窗邊，看著下方已經毫無聲息的營地，有些煩躁。
自己主動請纓，來到營地檢視格里姆.阿喬有沒有私藏什麼物品，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結果現在把這個該死的山洞探查了一遍又一遍，把營地的所有還活著土著殺了個乾淨，將屍體掃描了一遍又一遍，連地下十米都已經被微型機器人給探查了好幾遍，結果沒有一點收穫。現在要讓自己空手回去，豈不是要打自己的臉嗎？
“報告！”一個綠皮小外星人來到33號背後“在營地北方的柵欄缺口處，發現十到二十個土著離開的痕跡，具體數量因腳印重合，難以分辨！”
“哦，還有十幾個漏網之魚？”33號心裡感覺又找到尋找的方向。“很好，要是有發現，重重有賞。來人，將掃描器的功率開到最大，對當前的山脈開展掃描，一旦發現漏網之魚，第一時間擊殺！”
“是！”一眾僕役迅速開始啟動掃描器，“報告，掃描器已啟動，掃描範圍半徑五十公里的地上活動目標，掃描精度1米，掃描頻次10次每秒。”
“好，發現情況第一時間報告。”有了新方向的33號，心情比剛才舒緩了不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著僕人送過來的飲料，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不多時，一陣陣報告聲此起彼伏，33號也開著飛艇逐一甄別。
“嘭！”一陣忙活之後，33號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般，直上直下，原本以為會在逃出去的土著身上發現些什麼，結果依舊毫無收穫，氣得他一把砸掉了手中的飲料杯。
坐在椅子上的33號，心裡越發的煩躁，看來今天確實沒有什麼收穫了，這該死格里姆.阿喬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啊，要是發現了，能藏到哪裡去呢？難道要在這麼大一顆星球上大海撈針？
“MD！將這營地周圍和山脈附近的生物、屍體全部給我犁一遍，不能讓每一具屍體有藏東西的機會。”33號咬牙切齒的對著手下僕人釋出著命令，要是還沒有收穫，就只能回去丟臉了。
僕人按照33號的命令，將駕駛飛艇回到營地上空，開啟武器系統，對著地面就是一陣輸出。
而這次的輸出方式並不是簡單的爆炸，或者是灼燒，而是從飛艇下方的武器口發出一陣陣或高頻、或低頻的振動波，這些帶著巨大能量的振動波在接觸到屍體之後，引起屍體不同器官、肌肉、骨骼的不同程度共振，硬硬生的將屍體的血肉、骨骼給振動分離、破碎，像振動分離器裡的沙石一般，沙是沙，石是石，再也看不出一點的人型。
這股振動波以營地為中心，往外傳導至方圓五十公里的地方後，再逐步衰減，而在這個範圍內，沒有任何的活物能夠倖免，全都支離破碎。
振動波持續十分鐘後，“再探測一次能量反應，有沒有什麼高能量密度的物質，或者是能湮滅能量的情況出現。”33號準備撤退了，在這該死的營地裡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是！”僕人們操縱飛船以營地為中心，在崑崙山脈來來回回的探測能量反應。
“報告，未發現異常反應。”
“好。收工。”33號坐在椅子上，結果沒有什麼驚喜，只能就這樣回去和隊長報告了，然後得好好的加入格里姆.阿喬的審問小組，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剛睡著不久的謝十三突然感覺到一陣奇怪的振動傳來，整個身體的骨骼、血液、肌肉、內臟都在不同程度的振動著，每一個身體組織好像突度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跟著不同的頻次振動著，像要脫離這身體的束縛。
謝十三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振動著，完全不是自己能隨心所欲的使喚，連勉強移動都做不到，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出自己能理解的範圍，就連想說的話都被堵在嘴裡，因為舌頭、牙齒、嘴唇都在不同的頻率上振動著，只能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個呃呃啊啊的聲音，但他自己並不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因為耳膜的振動已經讓腦海裡響徹不明所以的尖嘯，而大腦更是像被扔進離心機裡，以十個G的加速度轉圈，連思考都已經停滯，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
誒？我怎麼看見孤兒院的去世的院長爺爺來接我了啊，啊爺爺.......
謝十三隻經歷了短暫的折磨，便暈死過去。
清晨的光，終於是驅散了這崑崙山的黑暗和陰寒，只是原本蒼涼的山中，如今卻多些寂靜，原本偶爾會出現的蟲叫、鳥鳴，如今都已經失去了蹤跡，只剩下這風還在山間遊蕩，
一縷陽光透過謝十三砌牆時特意留下的孔洞射進了山洞裡，像是在黑暗中開了一扇窗，照亮了整個山洞。
原本山洞裡的三人，在微微有了亮光的山洞裡，依稀只能看出兩個人型。
彷彿是感受到了陽光，謝十三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動了起來，然後突然睜開，雙眼裡滿滿的驚魂未定，抬起雙手看了看，自己好像又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轉身看了看一旁的兩人，卻只能借微弱的陽光看見陳長欣一人，而林老大已經不復存在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灘血跡，一副脫離血肉的骨骼，像是從一片破碎而零散的人體組織裡生長出來的，蒼白的果實。散落的骨骼上，沒有一點肌肉和經絡的連線，就像是把豬腿扔進鍋裡煮上一整天，然後輕輕的把豬骨從豬腿裡拔出來一樣，乾乾淨淨，毫無殘留，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是完整的，唯獨胸部的肋骨全部都斷裂成為幾小段。一陣陣難以忍受的惡臭充斥著整個山洞。
謝十三強忍住身理上的反胃衝動，兩步繞過那灘血肉，來到陳長欣身邊。
伸手感受了一下鼻息，舒緩而有節奏，看來沒什麼問題。
謝十三準備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幾步來到自己昨晚砌的牆，一腳將牆踢塌，隨手清理出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一步跨過之後，來到山洞外。
外面還是那座橫貫古今的崑崙山，山風依舊吹著，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蒼涼、寂寥。
只是顯得格外安靜了些，原本偶爾會出現的鳥叫蟲鳴好像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吹過的風，讓謝十三好好的深呼吸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把噁心的感覺給平復下去。
沒有找到答案的謝十三，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到山洞裡，強忍著惡臭，準備喊醒陳長欣出發了。
“猩猩、猩猩，醒一醒！”謝十三一邊喊著，一邊搖著陳長欣。
陳長欣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準備雙手撐地爬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自己像是被人拿著棍棒從頭到腳給打了一頓，而且還是仔仔細細的打，一寸肌膚都沒有放過的那樣平均的疼。
“斯哈，怎麼這麼疼啊？還這麼臭？”
“哪疼？”
“渾身都疼。”
“哪種疼？”
“哪種疼？就像是被人打了，也像運動後的那種疼，不用力還好，一用力就疼。”
“我瞧瞧。”謝十三說完就伸手上去，在陳長欣的關節、穴位、骨骼上揉揉捏捏，在收穫了陳長欣一陣殺豬叫之後，得到骨骼和臟器無礙的結果。
“收拾收拾，準備走了。”謝十三一邊拍手一邊對著陳長欣說道。
“好。你還沒說為啥這麼臭啊，難道是你把屎拉褲襠裡了？”陳長欣忍受著全身的痠疼，勉強爬起來“林老大呢？”
“你TM才把屎拉褲襠了。林老大？”謝十三站起身來，“在我後面，你自己瞧瞧吧。”
“在你後面？自己瞧？什麼意思啊你。”
沒有回答陳長欣的問題，謝十三隻是從轉身從身後林老大屍體旁繞過，來到山洞另一側開始收東西。
“這這這......”看見眼前景象的陳長欣，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林、林、林老大？”
“對呀，就是林老大，還能是誰？”
“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我也不知道。”謝十三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對了，昨晚上有一種異常的振動，你感受到了嗎？”
“振動？什麼振動？沒有啊。”陳長欣剛搖了搖著頭，就齜牙咧嘴道“MD，真疼，昨晚我睡著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倒是做了一個好夢。”
“好夢？你夢見什麼了？”謝十三抬頭就看見陳長欣咧著個嘴淫笑著“爽不爽？”
“相當爽。”陳長欣咧著個嘴，擠眉弄眼道“那傢伙，標準的莞式服務啊。”
“別TM瞎幾把吹了，這麼臭的地方，你還待得住？趕緊收拾東西，待會還要給林老大挖個坑。”
“也是哦，畢竟也算是共患難了。”陳長欣看了看林老大的屍體，“沒想到一晚上，怎麼就骨肉分離了呢？”
“你！呵呵！”謝十三被陳長欣一句話弄得無奈的笑了出來“還骨肉分離，你怎麼不說無骨雞爪呢。”
“對哦，也像是無骨雞爪。”陳長欣沒心沒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