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架

“徐老大，這條不停亂吠的狗，是你養的嗎？”謝十三連看都不看張庭一眼，甚至連眼神都不掃向他，只是對著後面的徐鑫說到“我今天過來也不是想鬧事，而是張一所做的事情，著實有些讓人想罵娘。他要是真刀真槍的和我謝十三來一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謝十三屁話不會多說，但是他趁人之危，我就一定要來討個說法。”

“誰TM要給你說法， 你說是張一就是張一嗎？我還說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張一的匕首給偷走了呢，難怪張一今天早上找了一圈的匕首找不到，原來是你小子把匕首偷走了。”張庭被忽視之後，感覺很不好，畢竟自己就算是狐假虎威，那也是東營區能說話算話的人，被當成空氣，簡直是巨大的羞辱。

“徐老大，今天這麼多人，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畢竟大家都還要在營區裡面過活，你叫張一出來，我和他打一架，不管勝負，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謝十三依舊不搭理張庭，只是對著徐鑫說。

“你......”張庭還想說什麼，就被後面一隻黝黑的手搭住肩膀往旁邊輕輕一帶，徐鑫站了出來，他知道謝十三單槍匹馬的過來，肯定是拿準張一做過什麼事情，但是自己並不知道，畢竟自己這個所謂的老大，不過是自己心狠手辣，聚攏起來的一群亡命之徒罷了，沒有誰真的把誰當回事，也不會事事都向自己彙報，只是藉著自己的名頭，欺男霸女而已，而今自己已經成為了一面大旗，就必須硬著頭皮把大旗扛下去，不然自己會比一無所有的時候更悽慘，同時，聽說這個謝十三昏迷了兩三天，今天才醒過來，還有沒有以前那麼能打也是一個未知數，不如讓張一去試試，如果贏了，正好藉此名聲大振，要是輸了，再為張一報仇便是。

“好，今天謝兄弟既然開口老，那我徐鑫必須接下這個樑子，你和張一的事情，是你們兩個的私人恩怨，各人打一架，這件事情就結了。”徐鑫對著站在一旁的張一說“張一，你出來跟謝兄弟打一架。我相信謝兄弟不會在我們東營區對你做個啥子。”周邊的圍觀的人聽見徐鑫隱隱威脅的話後，紛紛舉起手中的傢伙再次呼喊起來。

原本張一在刺殺謝十三的時被人發現，就嚇得魂不附體，畢竟大家來營地之前都只是守法的公民，來到營地之後突然面對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是初初適應，還沒有到殺個人都心安理得的地步，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帳篷之後，勉強收斂了心神，休息了一會，結果一晚上都夢見厲鬼索命，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是昏昏沉沉，像是經歷了一晚上的戰鬥，疲憊不堪，哪知道聽見營地裡的人說謝十三過來了，讓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昨晚去錯了帳篷，認錯了人，不然腹部中刀的人怎麼今天還能生龍活虎的跑到我們營區來，難道是死後被人抬過來要說法的？等他來到人群中間的時候，看見謝十三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腳下還踩著自己的匕首，張一的大腦就完全宕機了，不禁陷入更加深層的懷疑，難道我還在做夢？

等到徐老大讓自己上去和謝十三打架的時候，張一都還在懷疑自己，只是眼前的事情更為重要。

張一深呼吸幾下，走了出來。原本張一就有一些健身的底子，再加上接觸過一些基礎的流行拳種訓練，往場上一站虎虎生威，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他知道自己原本是打不過謝十三的，但是謝十三大病初癒，而且昨晚上還被自己捅傷了腹部，現在雖然看不出來受傷了，想來是進行了一些包紮，強裝鎮定想要嚇唬我而已，今天必然是自己一雪前恥的機會。

“張一，我們倆好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謝十三看著眼前的人“你為什麼要趁我之危，來刺殺我？”

“別說那麼多，要打架就趕緊來，誣陷人誰不會。”張一併不接話，只是雙眼盯著謝十三，緊張的備戰。

“好，既然如此，我們多說無益，來吧。”說罷，謝十三脫去自己的軟殼衝鋒衣，站到張一面前兩米左右，雙手虛握，手臂放鬆，左手在前，右手在後，雙腿微屈，一前一後，擺出一個拳擊格鬥式。

張一眼看謝十三的動作，也是同樣擺出一個拳擊格鬥式，然後腳步慢慢往謝十三的方向移動，重心在兩腳之間來回移動，不想讓謝十三預判自己的下步動作。

謝十三眼見對方有模有樣的移動過來，並不慌張，而是在繼續適應著自己身體的改變，然後微微的含胸，將下巴保護起來，縱然獅子搏兔，亦需全力以赴。

張一看著謝十三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慾望，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看法，他肯定是虛張聲勢，按照上次羞辱自己的打法，早就攻過來了。於是在距離謝十三一臂距離的時候，左手前刺，準備虛晃一槍，打亂謝十三的防守架勢後，右手擺拳攻擊他頭部。

謝十三面對對方的左手刺探，並不慌張，他發現身體改造之後的五感已經敏銳到不像人類，他居然能看見對方出拳前左臂肩膀肌肉的變化過程，並且在腦海裡呈現出慢動作的影像。敏銳的五感捕捉到足夠充分的資訊，讓這聲東擊西的一拳被謝十三連底褲都一眼看穿，想來這一拳之後，連線的應該是後手的擺拳，畢竟這都是市面上拳擊館的教授的慣用套路。

於是謝十三隻是微微抬起右手格擋之後，快速沉膝下蹲，然後向左前方移動一步，準備在對方擺拳的時候，勾拳攻擊他的腰腹。

結果，想象是很美好的，結果卻出乎謝十三的預料。自己的身體在改造之後，變化太大，速度居然在原來基礎上提升了接近一倍，於是在格擋、左進步之後，對方的右擺拳都還在蓄力階段，還沒有激發出來，自己的頭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對方的拳頭上。

從旁邊圍觀的人看上去，就是謝十三在面對張一左拳的時候，突然抽瘋似的往前竄了一步，然後撞在張一提前準備的拳頭上，引起一陣陣的歡呼和噓聲。

謝十三有些納悶的退步拉開距離，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MD，速度太快了也不是好事啊，還需要好好的控制才行，不然就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啊。

張一很是不解，他明顯感覺到剛剛那一下對方帶來的感覺就是自己已經是空門大開了，下一步就是被一拳擊腹或者是爆肝，然後被一拳KO，但是對方好像沒有很好的控制好速度，然後撞在自己的拳頭上。這種待宰羔羊一般的感覺，讓張一背上的冷汗直流，但是面上還要回應一下週邊群眾的歡呼，這讓他的笑看上去有幾分僵硬。

“進攻、進攻、進攻！”

周邊的吶喊聲，讓張一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繼續準備攻擊謝十三。看著謝十三依舊穩穩當當的格鬥式，沒有絲毫受到剛才打擊和身邊吶喊聲的影響，像是一個縮頭烏龜，讓自己不知道從何下口。

無奈之下，張一準備故技重施，左手刺拳再次試探。謝十三面對刺拳，毫不慌張，連格擋動作都沒有，只是微微屈膝往右移步閃避。

張一眼見對方閃避，繼續右手左手交替連續打出直直勾擺一套組合技。

謝十三並不格擋，繼續閃避，好像張一拳頭上有屎一般，完全不接觸。

張一連續的擊打沒有奏效，退後一步調整了自己呼吸，畢竟自己也不是專業的拳擊手，一套全力打出的組合技之後，需要時間來調整。

謝十三也不進攻，只是將距離拉近到兩步左右，吊著張一，像是放風箏一樣。

張一很是納悶，要說眼前謝十三的狀態不好吧，自己連一拳都打不到他，比上次交手還要滑溜，要說他狀態好吧，對方連一次進攻都沒有，全程在閃避。

周圍的吶喊聲愈發的大，讓張一的熱血慢慢衝上了頭，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到對方，左腳墊步上前，右腳就是一個鞭腿攻向謝十三的大腿。

謝十三輕巧的往後退步，繼續閃避，靠近了圍觀群眾。

張一鞭腿踢空，著地卸力調整之後，左腳墊步到右腳外側，右腳順勢側踹向謝十三受傷的腹部。看得出來還是有一些功底的。

謝十三往左側閃避躲開側踹之後，連續移動，來到了場地的中央。

此時的張一已經開始喘氣了，腳步移動已經沒有開始時那樣的靈活，緊張之下的雙腿已經開始有些酸脹，肺部一呼一吸之間開始有了灼燒感，而他看向對面的謝十三，那靈活的腳步，好像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沒參加過格鬥的人，很難想象，不就是2分鐘一個回合的格鬥而已，很難嗎？其實，格鬥是一件極其消耗體力和精力的事情，對參加格鬥的人來說，一分鐘就像是一年那樣漫長，需要防守對方的攻擊，需要計劃自己的進攻，需要全身上下協調一致，需要一絲不苟的專注，需要得太多，所以對參加格鬥的人來說，有時候片刻的疏忽就是勝負的關鍵。

謝十三在不斷的閃避過程中，對自己的身體愈發的熟悉，只是眼前的這個對手，並不足以將自己逼入絕境，當前格鬥只是一些簡單的適應，就像是沒有經過千錘百煉的寶劍，身體和意識的融合還不到位。一般來說，身體和意識的問題是身體卻跟不上意識的反應，只是當前謝十三面對的問題有點奇特，他是意識跟不上身體的反應，他的意識就像是3歲，而身體就是一部2秒破百的跑車，輕輕一腳油門就竄出去，而自己卻駕馭不了。

看著張一的狀態已經開始明顯下降了，謝十三決定結束這場鬧劇。連續的腳步移動，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可以出拳的時候，直接左手直拳攻擊面門，張一雙臂居中格擋，只是這拳的力度讓張一完全接不住，重心被擊打得往後偏移，身體出現輕微後仰，還沒來得及痛撥出聲，謝十三接著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右手勾拳擊腹，瞬間結束了張一的痛苦，乖乖的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