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藉著明浮“好閨蜜”身份的光, 杜依白在嘉賓們當眾還算是有話題。

她被父母的凡爾賽愛顯擺的習慣耳濡目染多年,她自己也練就了水平極高的自我介紹手段。

就前後兩三句話的功夫,大家不僅知道她是明浮的同學, 還知道了她是學校的優秀學生, 穩居年紀前三, 學了十年的舞蹈, 還會彈鋼琴,參加過哪些比賽, 又拿了哪些榮譽,拜在哪些知名老師名下。

但凡是第一次見她的人, 任憑是誰聽了她的自我介紹, 也很難不對她另目相看。

因為她嘴裡出現的那幾位老師,都是高校裡面赫赫有名的老教授,既有舞蹈系的, 也有表演系的, 教出了不少有作品的名人。

是連嘉賓們聽了都要羨慕的程度。

儘管嘉賓們不知道, 其實杜依白並不是老師們的親傳弟子,她不過是在這幾位老師的學生那裡,學了幾節課, 然後順便看了這些知名老師的教學影片。

老師們有哪些經典的代表作品,她依葫蘆畫瓢, 練了許久,終於學到了幾分神韻, 能唬住大部分外行人。

她邊介紹邊比劃, 表演了其中她模仿得最好的動作。

景夜說看不明白,都還是委婉的說話,直接點說其實就是莫名其妙,舞跳得莫名其妙,身上的衣服裝扮也莫名其妙。

“因為我想跟明浮一起啊,我跟明浮是好朋友嘛,想陪著她一起,但我又不會衝浪,只能在海邊跳舞了。”

敢情都是杜依白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呢。

“海邊沒有浪那還是海邊嗎,你要去海邊跳舞的時候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景夜的一番話,成功的把大家拉回了海邊的回憶當中。

景夜輕笑了一下,大抵是對杜依白很無語。

趙巖說:“人家小姑娘年紀不大,你們就別開她玩笑了,看把人家嚇的。”

明浮先是揚起唇,隨後眨了一下眼。

還想把他家阿浮拉下水。

然後杜依白就瞄了瞄明浮,索性就推她出來。

但實際上她內心在忍不住竊喜,終於讓嘉賓們重新認識了自己,也全方位瞭解到了自己的優秀,對她的印象不只是停留在她海邊摔倒時那一刻。

這下景夜懂了。

景夜轉而看向自己妹妹。

麥冬:“正因為年紀小,更應該多誇獎。”

而面前的景夜眼神銳利,又在對她咄咄逼人。

面上杜依白看起來謙虛有禮,又落落大方。

他妹妹才病癒多久啊,學校都沒去過幾天,這麼快就交到了新朋友,還有了個好閨蜜?

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而且,這個叫杜依白的,性格高傲行為高調,言語之間總不忘炫耀自己,拿別人的榮耀往自己身上貼金,可見是一個有心機的人,跟明浮的性格大相徑庭,一點都不像明浮會來往的人。

杜依白靦腆的笑了笑:“我要學的還多著呢,不敢擔老師們這麼大的誇獎,不過老師說的對,我會堅持在舞蹈表演的路上走下去的。”

但如果她真是明浮新交的好朋友,那他一定要找時間跟明浮好好聊一聊,教教她怎麼找朋友,不要找那種會算計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利用了。

她肯定也不能說是自己願意去的,這不更加坐實了她自作自受嗎。

他欲言又止,很想問問他妹妹到底交的什麼朋友,想到這還在錄節目,才努力忍下了想要說的話。

關於這一點,杜依白沒辦法把責任推到節目組身上,周瀟肯定也不願意幫她擋刀,更不能把老黃推出來,老黃是唯一能幫她的人。

高文項帶頭給她鼓掌, 眼中都是欣賞, 並對她不吝誇讚:“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天賦, 自己又肯努力,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好比現在吧,明明說的是杜依白自己的事,她卻不動聲色的把明浮推了出來,好像她做什麼都是為了明浮,自己摔倒也是因為明浮才摔的。

他轉頭對杜依白繼續說:“你要好好堅持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你很有發展潛力的,要多相信自己。”

就在杜依白暗自慶幸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景夜疑惑的聲音。

“老師們可別誇我了,我哪兒能跟劉老師比啊,這不是折煞我嗎。”杜依白臉色凝重,連連擺手拒絕。

景夜聽了心裡不是很舒服。

景夜現在對杜依白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了。

“既然你舞跳了有十年,還有專家指導,跳舞時怎麼還站不穩,是不是核心力量練不夠?”

這算哪門子的好朋友。

她重新振作起來是對的,看看現在嘉賓們對她多關照,她也成功扭轉了自己在大眾面前的形象。

眼下杜依白只能裝可憐,無辜地扯著衣服解釋說:“我,我當時身上都打溼了,只就想著早點換下來……”

最重要的是倆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好朋友,雖然有並肩走在一起,但倆人完全沒有眼神交匯,沒有切切私語,更沒有默契。

杜依白在尷尬中強行解釋說:“我摔倒其實是意外,浪打過來了我根本就站不穩。”

不過是一兩秒的時間,兄妹就互相交換了資訊。

話說到一半,她淚眼汪汪的看著明浮,彷彿下一刻就要委屈的哭出來了。

“那你陪的還挺遠的,阿浮還沒上岸你就跑了,你是用意念陪的嗎?”

麥冬:“剛剛你的那個動作太經典了,我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在春晚看到了劉老師的表演,印象太深刻了,我記了快三十年,一直就很想現場看劉老師的表演,只可惜如今劉老師上了年紀,不再登臺表演了,以後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這一說,杜依白也有點慌了,她沒有等到明浮就走了,確實是她的失誤,作為好朋友的身份,行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憑藉著兄妹倆的默契,景夜背對著杜依白,衝明浮挑了挑眉,用表情問她:這位真的是你的好朋友?

“明浮對不起,是我走的太急了,我應該等你的。”

相比起杜依白的真情流露,明浮笑意淺淺的說:“那倒不用,你還是走了比較好,有你在會影響我上岸。”

怎麼影響?當然是杜依白摔倒後賴在海邊影響了,像個絆腳石一樣。

反正不管杜依白聽沒聽明白,她都要裝作自己沒聽到深層含義。

她馬上破涕為笑,喜笑顏開的對明浮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你最好了。”

表情和情緒轉變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明浮覺得,杜依白這麼會演,還是別跳舞了,應該去演戲。

杜依白都不給明浮反應的機會,又親暱地挽上了明浮的胳膊。

“等會兒你要好好教我衝浪,不許藏私哦,等你教會了我以後,我就可以陪你一起去海上玩了。”

池丞一聽,好羨慕啊,他也想要明浮教他,他也想學妹妹的技術動作。

但是旁邊的徐威行不讓。

當然了,景夜也不讓。

所以景夜聽到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出聲反對,只是有些意外和疑惑。

這到底是他妹妹自己同意的,還是杜依白又在自說自話。

麥冬說:“有教基礎的教練,你確定不跟教練學基礎嗎?”

意思就是初學者還是老老實實的學基礎比較好,不要想一飛沖天。

“不用啦,我相信明浮,她肯定會好好教我的。”說著杜依白晃了晃明浮的胳膊,笑眯眯的問,“對不對啊明浮?”

“那得看看你有多高的領悟力了。”明浮笑了笑,不置可否,更不拍胸脯打包票。

說白了領悟力就是天賦。

要是杜依白學不會,那就是她自己的領悟力不夠。

杜依白不服氣的說道:“我覺得自己的領悟力應該還是可以的,我學什麼都比周圍人快。”

明浮笑著敷衍的答說:“哦,那我拭目以待。”

杜依白咬咬唇不再說話。

其他不知情的人感受不到這倆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也參悟不透她們話裡的潛臺詞,還以為這就是兩個小姑娘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

再加上她們本來相識,可能在一起雙方會更有安全感,於是便不再提議讓杜依白跟著教練學基礎。

麥冬:“反正也是體驗活動,你要想讓明浮教你也好,我知道你們小姑娘都喜歡膩在一起。不過呢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明浮也是小姑娘,很可能力量不夠,危險的時候保護不了你。”

杜依白滿口答應,並表示自己會注意,不會讓自己受傷。

其實節目組讓大家學習衝浪,目的都是以體驗為主,沒指望他們能在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內,能熟練掌握衝浪這項技能。

嘉賓們也清楚這一點。

比如像譚璐和趙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就是打算先接觸一下,學不學的好都不要緊,如果培養起了興趣,以後再慢慢學。

嘉賓們中有佛系看淡的,自然也會有好勝心爆棚的。

像是池丞,他就有一顆被激起的好勝心,摩拳擦掌勢必要在短時間內拿下衝浪技能,憑什麼隊裡就他一個人不會。

有好勝心的當然不止池丞一個,另一個自然就是杜依白了。

可以說,她想要奪得全場最佳的心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強烈。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人工衝浪池。

這裡的人工衝浪池蓄水只有成人大腿高,每隔差不多五米的間距劃分了道,要學習衝浪的嘉賓都能分到一條道。

現場還有一個當地衝浪俱樂部的教練,例行慣例的來教他們衝浪的基礎知識技術要領,以及板上的注意事項。

他一邊講還一邊做示範,上板的動作與如何掌握平衡,在教練的操作下看起來輕鬆自如。

本來杜依白說好了不跟教練學的,但這會兒還是沒忍住,跟著聽了一耳朵。

聽完基礎講解,她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因為教練的動作看起來很簡單,似乎完全沒有他嘴裡說的難度,她自己上的話肯定也可以。

教練講完後,開始指導嘉賓們實操了。

杜依白蹭課聽的時候,明浮也沒催她,反而是興致勃勃的圍觀池丞學衝浪。

因為在教池丞的不只是徐威行一個人,還有一個閒的沒事可幹的景夜,自告奮勇的也要來指導他。

池丞現在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兩個神顏隊友圍著他轉,粉絲們看得羨慕不已。

他自己苦不堪言,其中的心酸與苦痛只有他自己的知道。

池丞又一次被水浪衝走了。

他狼狽地第從水裡爬出來,一上岸就忍不住控訴自己的兩個隊友。

“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心啊,讓你們別松繩別松繩,千萬要拉住我,你們聽不到嗎?”

徐威行:“落水是學會衝浪的必經之路。”

景夜:“翻著翻著你就學會了。”

倆人一唱一和,冷漠的十分有默契。

池丞威脅說:“你們要是再拉不住我,我就不上板了。”

結果倆人根本不受他的威脅。

景夜:“早說嘛,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休息了。”

徐威行:“知難而退也是一種良好的品格。”

池丞氣得張牙舞爪,恨不得馬上手撕了自己的隊友。

然後他就盯上了看熱鬧的明浮,向她賣慘。

“妹妹,他們沒有心,就想害哥哥出糗,你就幫幫哥哥,來教我好不好,你看看我好慘啊。”池丞情緒飽滿,就差聲淚俱下了。

明浮看到他這個樣子,一點都沒覺得他慘,反而覺得他有點好笑,並且沒忍住,還噗嗤笑出了聲。

池丞看到她笑自己,更高興起勁了,也嘿嘿傻笑道:“妹妹,笑我可以,隨便笑,但不能免費笑,笑完之後你必須得教我。”

“?”明浮正在糾結還要不要繼續笑的時候。

岸上出現了一隻邪惡的手,在池丞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一推。

“下去吧你。”

池丞猝不及防的一個橫倒,一頭扎進了半人高的池子裡。

浪花濺了明浮一身。

池丞艱難地穩住自己的身形,才沒有被水浪衝走,等他好不容易從池裡站起來,迎接他的是凶神惡煞的景夜。

“你敲詐也不看看人,當我們家人好欺負啊。”

池丞憤怒的指控說:“你含血噴人,我是請求,哪裡是敲詐了,都怨你們不好好教我。”

景夜事不關己的笑說:“你自己學不好,不能怪我們教的不好吧,不信你問問徐威行,我們有沒有用心教。”

徐威行此時沒有如景夜所願,及時的幫他搭腔助威,而是衝明浮揮了下手:“你站遠點。”

明浮:“嗯?”

徐威行指指她身上被濺到的水,說道:“水,等會兒他們大概還會鬧。”

聞言明浮退了兩步,而池丞也真的鬧起來了,開始往景夜身上潑水。

再看她剛才站的位置,溼了一片。

池丞還一邊潑一邊罵:“你跟徐威行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倆個沒有心,虧我一直對你們掏心掏肺,你們對得起我嗎?前天你揹著錢哥點炸雞薯條還是我幫你打的掩護,上前天你還搶了我一包薯片,今天腳上的襪子也是我的,脫下來還我。”

眼看著池丞要爆出更多的料了,景夜恨不得馬上堵住他的嘴。

“你可別亂說啊。”這可說不得。

池丞見好就收,清了清嗓子質問道:“那你還要不要好好教?”

景夜:“我們一直都好好教的,是你沒有領悟要領,要慢慢來,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池丞要是第一回 認識他,估計就要信了。

不過這會兒仔細聽景夜的語氣,應該是會好好教他了。

果然景夜回頭招呼來了徐威行,悄悄在他耳邊說:“還是要好好教他,免得他再想著去騷擾阿浮。”

徐威行:“我有數。”

他的一句話讓人非常安心。

景夜回想起剛才徐威行示意他妹妹往後退的舉動,心中非常的欣慰。

很有為他這個隊長分憂的意識,是他的好隊員。

景夜感慨萬分的來了一句:“幸好是有你啊。”

“……”

在徐威行聽來,景夜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要把池丞甩給他。

事實上他猜的也不錯,景夜確實很少親自上手教,幾乎都是在用嘴教。

這時候杜依白偷師基礎教學也差不多了,又回到了明浮身邊。

與這邊剛才的熱鬧比起來,他們那邊的基礎教學就比較默守陳規了,連個看點都沒有兩個。

想必觀眾愛看的也是這邊,後期剪輯也會更多的剪這邊。

杜依白有點後悔沒有一直待在這裡了,這裡的鏡頭肯定會多一點。

明浮餘光看到杜依白來了,側頭看她一眼,但是沒有主動說話。

杜依白:“我回來了。”

明浮點頭:“看到了。”

為了體現自己的禮儀,杜依白還故作親暱的跟明浮說客套話。

“我可能學得有點慢,明浮你不要嫌棄我啊。”

“慢,可以自己慢慢練,只要不是笨就行。”明浮打量著她,笑不達眼地扯了扯嘴角說,“笨的話,你自己可能都要嫌棄。”

杜依白在心裡梗住了,明浮這是什麼意思,暗示她很笨?

她可是年紀前三,年年的優秀學生代表,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無數家長羨慕的,別人家的孩子。

還是舞蹈班成績最好,參過賽拿過獎最多,主舞經歷最多的人。

她怎麼可能笨,她學習能力比誰都要強。

反正她可以用事實證明,自己比明浮,一個多年臥床,正經學都沒上幾天,肢體和腦子已經僵化的人強。

而且還是強很多。

“怎麼會呢,我覺得我學習能力還是挺強的。”杜依白在鏡頭面前俏皮地歪頭一笑,用打趣的語氣反駁明浮暗示她笨。

明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嗎,那挺好,下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學習能力有多強。”

“直接就下去?”杜依白還以為,明浮最起碼要叮囑她幾句,或者是傳授一點她自己的經驗吧。

哪知道她什麼都不願意說,連面子功夫都不做一下。

實在太小氣。

“那不然……我扶你?”明浮回頭看著杜依白,看上去似笑非笑。

杜依白卻從她的表情裡看到了嘲弄,彷彿在嘲笑她不敢下水,嘲笑她還敢說自己學習能力強。

“不用,我自己可以。”杜依白不爭饅頭也要爭一口氣,堅定的拒絕了明浮。

但是聽在旁邊池丞的耳朵裡,他只有滿心滿眼的羨慕。

妹妹怎麼那麼溫柔,還主動提出要扶她。

再看看教自己的徐威行,冷漠又無情,只會跟他說,“上去”“爬起來”,從來不會關心自己,扶自己一下。

徐威行感受到了池丞的視線,淡漠的看過來,似乎在問他發什麼呆,怎麼還不上板。

池丞想哭,看吧,冷酷,無情。

他也想要溫柔的妹妹來教自己。

池丞含著淚,再一次上了板。

這邊,杜依白探索著下了水。

可下了水之後,她才發現眼睛看到的和實際接觸有很大的差別。

水浪的衝擊力比她想象中的大得多,為了不被水浪衝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杜依白抱著衝浪板遲遲不敢上板,因為水浪衝力太強,她感覺只要自己一鬆手,衝浪板就會被水浪衝走。

她也把握不了平衡,更不知道該如何上手,板子被水浪衝得不停地搖晃,她感覺自己要是上了板子肯定會翻。

而她旁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池丞已經體驗了無數次落水,然後被水浪衝走了。

杜依白跨坐在板子,雙腳不敢離地,還在盡力去尋找人與板子之間的平衡。

旁邊有幫助掌握平衡的繩子,可是她不會用,因為繩子會左右晃動,抓上去一樣沒有安全感,還容易讓人頭前腳後,控制不住衝浪板。

這時她卻聽到岸上明浮催促她的聲音。

“怎麼還不上去?是不是不敢上去,需要我幫你嗎?”

這話在杜依白聽來,就是在挑釁她,質疑她。

“不用,我先試試。”

杜依白咬了咬牙,一鼓作氣,腳離開了地。

結果可想而知,一秒的時間都沒到,她就被水浪衝走了。

四肢亂飛,呼聲不斷。

杜依白的力氣不夠大,不像池丞,能手腳麻利兒地爬上岸,她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從池子裡爬起來。

光著一個動作,就彷彿是要了她的老命。

而明浮還在原地站著,看到自己被水沖走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杜依白覺得她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杜依白握了握拳頭,走了回去。

等她走進了,明浮才說:“你板子都不帶回來?”

杜依白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她把板子給忘了。

她的衝浪板還在浪花上飄著。

可是明浮應該早就看到她空著手回來的吧,為什麼非要等她走回來了才告訴她?

杜依白憋著一股氣,走回去把板子拿了回來。

這一回她跟明浮什麼都沒說,生著悶氣自己又上了板。

不出意外的,杜依白再一次被水沖走了。

杜依白往返重複了十幾次,沒有一點進步,在板子上呆的時間就沒有超過一秒。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這是第幾次被無情的水浪衝走了,她的體力也在這一次次的往返之間慢慢流失。

這一次,她甚至都沒力氣爬上岸了。

而明浮自己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陰涼的地方去了,還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撐著腦袋看她,就跟看戲一樣的眼神。

杜依白心裡突然冒起一股火,一股無名的大火。

她明明是來教自己的,憑什麼她這麼輕鬆。

杜依白大聲的叫道:“明浮,過來一下。”

“怎麼了?”明浮只是揚了一下眉,沒有動作。

“我沒力氣了,你過來拉我一下。”杜依白語氣並不好,用著命令語句。

明浮聽到後也沒什麼,只是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杜依白身邊。

一句話沒說,蹲下來向她伸出了手。

杜依白不知道怎麼的,看明浮此時高高在上的姿態很不順眼。

伸出來的手彷彿是在施捨,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睥睨。

杜依白那一刻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抓住了明浮的手,鬼使神差地一用力,把岸上的明浮拖進了水裡。

撲通一聲,砸起了好大水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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