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當大家第二天再見到童文平的時候, 總感覺他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他似乎是完全接受了江夢要跟他離婚的事實,既不糾纏也不騷擾。

倒像是有了一個準前夫哥該有的樣子。

不僅和江夢保持了應有的距離,他還會主動的去獲取食物。

願意自己動手呢也不是因為他變勤快了, 是目前的形式是他蹭不到飯吃了, 又餓了一晚上, 現在不得不自己動手。

不過他找不到什麼好東西吃, 甚至連火都不會起,無法自己烹飪, 只能摘點野果勉強果腹。

所以每當島上其他人在享受美食,大快朵頤的時候, 轉頭一轉, 童文平一個人狼狽的在森林裡啃野果子,還讓酸澀野果子澀得面目猙獰,膽水直冒。

對比好不明顯。

可惜鏡頭對面的人沒有人同情他, 全部都在喜聞樂見, 拍手叫好。

沙灘上的陽光最好,又沒有遮擋物,是最好的取暖地。

童文平在泉水邊清理完自己,衣服上的泥漬他洗不乾淨,只能簡單沖掉多餘的泥土,再將就髒衣服穿上。

他痛苦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嫌棄地把手上的鳥屎揩在樹幹上,直奔著島上的水源跑去。

昨晚被當成野生動物倒吊了兩次,大腿根還莫名其妙腫了,敏[gǎn]部位也磨破了皮。

每時每刻好像都有事在挑戰他的精神臨界點,其他嘉賓不友好,甚至排擠他,老婆又跟自己離了心。

【只是一天的淒涼有什麼爽的,他壓榨了姐姐那麼長的時間,一個女孩子的整個青春啊,都被這個下頭男糟蹋了,我真的好不爽!】

【不看 1,我就不信我們大家都不看,資本掙不到錢還會不會繼續拍童文平的劇本】

【只有我覺得他現在不夠慘嗎?光是被野果子酸到有什麼的,能不能讓他再倒黴一點?來只鳥在他頭上拉屎也行啊,快!下頭男給我倒一輩子黴吧你!】

還有欣慰的一點是,江夢的合同是他一起籤的,江夢的酬勞也歸他,一起打到他賬戶上。

【啊啊啊!我說話這麼靈的嗎?】

【嘔——正因為是事實,所以我光想想就直泛噁心,拜託,真的不能讓他別出來了嗎?我不想再看他寫的劇了】

【家人好會說,開過光的嘴快多說一點!】

島上的日子不再輕鬆隨意,他隨時都面臨著精神崩潰,他好想離開,這是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犯的錯不至於封殺他,最多就是讓人下頭,然而資本里下頭的人多著呢,說不定跟童文平臭味相投,反而還更欣賞他。而且他的劇本不是完全賣不掉,稍微肯讓點步,很多公司爭著搶的,說不定拍出來就爆了呢,這才是既真實又窒息的事實】

【哇哦~這就是開過光的嘴嗎?就是不一樣,愛了愛了】

【他本來就啥都幹不了,他不是說了嗎,讓老婆幹活是給她安全感, 這麼有覺悟的男人怎麼可能搶老婆的工作[挖鼻孔]】

這個觀眾剛說完,一隻大肥鷗從童文平頭頂飛過,拉了一坨大便,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頭頂。

【別人我管不著,我就代表我自己,以後凡事童文平寫的劇都不看】

還非常漫畫的在泥地上印出了一個人形印。

剛才發倒黴評論的觀眾驚呆了。

這個時候童文平也顧不得自己狼狽的形象了,只想儘快找個地方曬太陽。因為泉水溫度低,他洗完衣服又洗澡,溼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自己身上,人到中年身體大不如從前的童文平被凍得瑟瑟發抖。

現在都還難受著。

【友友嘴巴這麼靈,說的話一定能實現,讓下頭男倒黴一輩子!】

【哈哈哈哈第七天了!終於讓我等到今天了!實話告訴大家, 我看不慣童文平好久了, 天下惡臭男的惡習他身上都有, 整天啥事兒都不幹, 只會逼逼賴賴,頤指氣使當指揮家。從節目第一天開始我就在腦補,要是哪天他老婆不管他了,他一個人的日子該有淒涼狼狽,沒想到真讓我等到了哈哈哈哈,我好爽!】

今天小島上的溫度不高,天上的太陽大多數時候都在雲層裡藏著,遠處的海上還飄著烏雲,沙灘上溫度適宜,海風又舒服。

然而瑟瑟發抖的童文平好不容易來到了最近的沙灘,卻發現沙灘上已經有人了。

開始只是皮外痛,昨晚開始,從小腹痛到了腰,身體還直冒冷汗,噁心反胃,折騰的他一整晚都沒有睡個好覺。

還是他最討厭的人,景夜,和他的妹妹。

童文平出來大半天,就找到了幾個能酸出膽汁的酸果子,現在餓得頭暈眼花,滿嘴犯酸就不說了,先是鳥屎,後又滑倒,還只能在冰冷刺骨的山泉水邊洗頭洗澡。

現在的童文平,可以說是從頭髒到了腳,沒一處乾淨的。

回想起自己經歷的種種,他只能用倒黴至極來形容自己。

【都上島六七天了, 他怎麼連最基本的求生技巧都沒掌握?是不是沒了老婆就什麼都幹不了啊】

【這倒黴兩連發真是讓我身心愉悅度,希望童文平能繼續保持今天的倒黴運】

江夢不是要跟他離婚嗎?既然江夢無情,也別怪他無義,他的錢江夢一分都別想分走!

然而他人還沒有到目的地,剛看得到了流水瀑布,太過於急切了沒注意腳下,在溼潤的泥土上一滑,臉朝地的來了一個大馬趴。

整個人的形象一看就知道,他剛剛摔了個狗啃屎。

【沒錯,想想就氣!明早結束拍攝後,他在節目上的狼狽也將成為過去式,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報酬,他又是一個名聲在外的大編劇。和老婆離婚能怎麼樣,老婆是孟江又怎麼樣,他的名氣不比孟江小,自己又是還不到四十的年紀,在有些人眼裡就是香餑餑,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多簡單,說難聽點,他可能前腳離婚,後腳就有人前仆後繼的送上門】

童文平覺察到了頭頂的異樣,本能的伸手去摸,然後被鳥屎糊了一手。

唯一能支撐他的就是節目明天結束,他的苦日子還有一天到頭了,並且還能領到拍攝酬勞。

【靠老婆吃軟飯吃了六天,還敢動手打老婆, 足以證明越是沒本事的人脾氣越大,現在好了, 他終於有報應了】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這個難得愜意的上午,明浮跟景夜就來沙灘了。

這最後一天,明浮難免有點感慨。

本來會在節目上意外身亡的景夜,沒有出現一點意外,現在人好好的坐在她身邊。

裴昊天反而出事了,這是她沒想到的,算是意外之喜了。

而景夜這幾天收穫的不少,難得有一週的時間讓他跟妹妹相處,也是明浮生病多年來的第一次。

不相處不知道,經過這幾天,他才發現他低估了自己妹妹,他家明浮比想象中的能幹多了。

從上島前的比賽開始,她就幫了大忙,後來她又能搭庇護所,會生火,找水源,還總能想辦法找到各種各樣的食物,可以說,他們兄妹倆是全島上日子過得最舒服的一組,從來沒缺過吃的。

還有一件開心的事,看到裴昊天倒黴了。

景夜躺在沙灘上,手枕著腦袋,看著天上浮動的雲層,心情甚好。

“阿浮,跟著哥哥這幾天你開心嗎?”

“哥哥你開心嗎?”明浮反問。

她的心情沒有什麼開不開心,只有踏實,她跟來就不是為了玩的,好在現在景夜人好好的,她就沒有白來一趟。

“開心啊,最後一天了,明早收工就能拿錢了,哥哥我最喜歡聽的就是‘收工’兩個字,還有分錢,看到自己的賬戶餘額,我最開心了,阿浮你懂嗎,錢能讓人感覺踏實,有安全感。”

尤其是告訴老頭子自己掙了錢,老頭子還被自己餘額震驚到的時候,最最你開心。

而且他堅信,總有一天,他的資產能超過家裡老頭子,成為他們老明家的第一。

明浮想的就不一樣了,她一直知道她哥哥是為了給她治病才出來丟人掙錢的,景夜能把錢看那麼重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

因為她才養成的守財奴習慣,儘管現在她病好了,她的哥哥依然沒改變習慣,還是認為有錢才有安全感。

她真的哥哥對她太好了!

景夜見明浮沒說話,還以為她想著自己免費跟來的,沒通告費拿,心裡不開心呢。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吝嗇的哥哥,景夜慷慨大方的說:“不過阿浮你放心,雖然你是個免費的,拿不到通告費,但是哥哥我會分一半給你。”

“不要,哥哥你自己留著吧,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明浮突然握住他的手,認真的告訴他,“以後你掙的錢應該自己留著。”

景夜感動不已,聽聽他妹妹說的什麼?他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他妹妹懂他!

他爸嫌棄他不務正業,他媽說他不顧家,家裡人都在反對他出道闖蕩。

家裡又不缺錢,他應該專注學業,提升自我能力,為什麼要進娛樂圈,被人品頭論足,沒有休假時間,更沒有隱私空間。

懂他的只有妹妹,是家裡第一個認可他的,理解他的夢想,也是他的唯一支持者。

景夜回握住明浮的手,珍重而鄭重地握了握,說:“阿浮,只有你認可哥哥做的一切,只有你懂我。哥哥想好了,我的通告費我一分不要,全部都給你拿著。”

他這麼好的妹妹值得拿他全部的通告費!

明浮:“?”

怎麼才幾秒鐘的時間,一半的通告費就變成了全部的通告費?她哥哥到底在感動什麼?

多的話景夜也不想說,說多了矯情,不是他一個大酷guy會做的事。

景夜又躺回了沙灘上,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懶洋洋的問:“阿浮,今天晚上吃什麼啊?哥哥我也很想吃。”

景夜早就不考慮吃飯問題了,只怪他妹妹太有本事,每天都能找到不少吃的,一點都不需要他操心。

明浮唔了一聲:“哥哥你想吃什麼,大龍蝦吃嗎?”

景夜:“大龍蝦?”

“對,這麼大的。”明浮比劃了一下,她的兩手之間有一米長。

景夜:“!”

這得是十斤的大波龍了吧。

十斤的大波龍是淺海能隨便摸到的嗎?他可不希望為了吃一口龍蝦,讓他家阿浮下海去辛苦捕撈,也不知道要幾個小時才能抓到。

“龍蝦就不吃了,”景夜,“家裡還有不少吃的,反正剩的東西也夠吃。”

而且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他更希望明浮能休息一天,不用像前幾天那樣,天天考慮著食物問題,再說明早就要離開了,剩下的食物吃不完也是浪費。

明浮一臉的不解:“為什麼不吃啊?”

景夜吞了口唾沫:“哥哥我不愛吃行了吧。”

明浮:“可是我記得你愛吃啊,小時候你經常跟我搶,哥哥你的隊友也說你很愛吃啊。”

景夜:“……”

“我愛吃小的,不愛吃大的可以吧。”

明浮迷惑的看了景夜一會兒,景夜梗起脖子跟她對視,絲毫不帶心虛的。

隨後明浮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剛剛哥哥你隊友還說,他一會兒要拿大龍蝦來,我們晚上一起吃呢。”

“!”

景夜猛然坐了起來:“徐威行?他?”

明浮:“對啊,怎麼了?”

景夜這會兒心態大不相同,激動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他說他去弄?”

明浮怔然一瞬,指指景夜的身後。

“已經弄回來了。”

景夜隨著她的手一回頭,果然看到徐威行手裡正提著一隻大龍蝦,最少都有十斤。

只不過徐威行渾身清爽乾燥,身上沒有一滴水,根本不像下過海的。

景夜質疑道:“這龍蝦真是你抓的?”

徐威行大大方方的否定:“不是。”

景夜馬上回頭明浮,該不會是他妹妹去海里抓的吧,所以剛剛才會問他想不想吃。

好傢伙,妹妹他妹妹抓的,結果還被徐威行搶走了?!

景夜正要興師問罪,隨後聽到徐威行說:“是我換的,跟節目組。”

“昨天晚上不是佈置了很多陷阱嗎,雖然讓那個誰浪費了兩個,但其他的還好,今天早上你走了後抓到了兩隻獵物,一共有十多斤。”

明浮:“然後就跟節目組商量,換了大龍蝦。”

景夜意外的說:“他們同意了?”

肉跟海鮮不一樣,尤其是像大波龍這樣的海鮮,購買價格更貴就不說了,還有一定的運輸條件,節目組即便是想拿都不見得能拿得出來。

明浮想了想:“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徐威行點頭:“確實不太願意。”

反正當時他們抓到獵物後去跟節目組談判,節目組還是想拿肉應付他們的。

可惜的是,剛巧後勤組的人回來了,開心的通知大家,今晚最後一天值班,晚上吃大波龍慶祝。

好巧不巧,這話被明浮跟徐威行聽到了。

然後他們就質問節目組,你們節目組都能吃大波龍慶祝收工,為什麼我們只能換豬肉雞肉?

他們還有兩隻獵物呢,只換一隻龍蝦,慶祝最後一天不過分吧。

節目組道理沒講過他們,最後不得不妥協,讓出了一隻大波龍。

景夜聽完,樂出了聲:“正因為他們不願意,咱們更要吃香一點。”

“哥哥你不是不愛吃大龍蝦嗎?”明浮疑惑的問。

景夜每每想起這個坑人的節目組就恨得牙癢癢。

“免費的哥哥都愛吃,尤其是從坑爹節目組薅的。”

被瓜分了一隻大龍蝦的節目組:“……”

咋被搶了一隻大龍蝦還落不著好呢?

他們帶著大波龍回去的時候碰上了童文平,童文平還是那副髒兮兮的樣子。

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變成了泥襯衣,黑褲子也變成了泥褲子,逃難的人都沒他狼狽落魄。

見三個人看過來,他馬上把頭轉到一邊,不跟他們對視,免得又被人奚落。

然而事實上景夜才懶得譏諷他,就童文平現在的樣子,都不用當面奚落他,讓他看到他們好吃好喝,日子瀟灑自在,來對比他的淒涼,那就是最直接的奚落了。

所以景夜還故意拿著大波龍從童文平的面前走過,並一邊走一邊跟妹妹商量這隻龍蝦該怎麼吃。

“就是可惜了這裡好多調料都沒有,不然焗個芝士大龍蝦,拿一半做成蒜蓉的,再拿蝦頭做個海鮮燴飯,想想就流口水。”

“海鹽炭烤的也很香,蝦腦可以和土豆一起燉,又鮮又甜。”

“然後再拿鉗子燉一個湯就差不多夠了。”

“我們還有新鮮的番茄,湯裡面還可以放幾個番茄。”

人走過了,菜品也差不多商量完了。

雖然童文平一個眼風都沒給他們,更沒有看他們的大龍蝦一眼,但一點都不妨礙他偷偷的咽口水。

不就是大波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又不是沒吃過。

就一天了,捱過今天,從明天開始,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大龍蝦他可以一次點兩隻,不,三隻!

喜歡什麼口味就做成什麼口味。

童文平閉著眼自我安慰了一陣,總算平復了自己不甘想心情,再睜眼就又有盼頭了。

今天的太陽不行,他坐了一個小時身上的衣服都還能擰出水來。

可是他的肚子又不允許他一直待著不動,坐等到衣服曬乾。

無可奈何,他又起身先在海邊溜達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能生吃的海鮮。

之後他還是又回到了島上的林子裡,這回他運氣還行,終於不再是隻有酸澀的野果子吃了,他找到島上的芭蕉林。

看到芭蕉林的那一瞬間,他眼睛都亮了,一個小跑衝上去,急不可耐地掰下上面熟了的芭蕉。

一口氣連吃了十個,肚子裡這才有點感覺了。

童文平在生存能力方面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找不到其他的食物了,於是他把熟的芭蕉都摘了下來,打算今天就吃芭蕉湊合過去。

他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他也用不著講究了,直接把芭蕉抱在懷裡,就這樣回了家。

這時候他的衣服被他穿的半乾不溼,身上又髒又全是褶印。

看到他的時候江夢差一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哪裡冒出來了個野人。

江夢沒有嘲笑他,只不過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好像生怕他走過來燻到自己似的。

童文平沒有好臉色,全程黑著臉,一言不發的從他們家經過,對正發出誘人香味的大龍蝦置若罔聞。

然而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景夜在小聲嘀咕,其實也不是小聲嘀咕,至少隔了四五米遠的童文平聽得一清二楚。

“阿浮你看那個誰,頭頂上是不是有鳥屎?”

童文平心中警鈴大作,以為自己頭頂上的鳥屎沒有洗乾淨,又一次本能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頂,卻忘了懷裡還抱著好幾斤的芭蕉。

他這一抬手,懷裡的芭蕉掉了一地。

然後他也顧不得頭上的鳥屎了,連忙蹲下去一個個撿起芭蕉。

他蹲下了不要緊,頭頂看得更清楚了。

聽到景夜一聲感嘆:“這樣一看,更像是鳥屎了。”

童文平心裡虛,就怕景夜走過來,發現他頭頂是真的鳥屎,連忙加快手上的速度。

他撿完了芭蕉,起身先是怨恨的瞪了江夢一眼,這是對於江夢嫌棄他,和不聞不問的恨。

然後抱著芭蕉埋頭往自己家跑去。

“他居然不反駁,看來真的是鳥屎了……”

江夢也猜到是了,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一個人不喜歡對方了,心裡沒他了,看他什麼樣子都礙眼。

他們分開才一天的時間,童文平就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她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童文平聽到身後的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當時就應該繞個路,不從他們家經過。

現在好了,讓他們知道自己頭上有鳥屎,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他呢。

還有江夢那是什麼表情,他僅僅只是狼狽了一點,江夢居然一點同理心的沒有,還在那裡冷眼旁觀,和他們一起狼狽為奸。

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

既然如此,也休怪他不講情面,讓她淨身出戶了。

童文平在房間裡啃著芭蕉,聞著外面的大龍蝦,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吃的也是大龍蝦,企圖迷惑自己的味蕾。

芭蕉吃了很多,吃到最後他都開始冒酸水了,對面的食物香味都還沒有散去。

童文平就摸著自己難受的胃,睡前安慰自己,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你的噩夢就結束了。

結果他的噩夢遠沒有結束。

白天還在海上的烏雲,到了晚上就飄到島上了,島上瞬間狂風大作,雨聲點點。

童文平的房子本來質量就不過關,昨天也不過只是做做樣子的補了補房頂。

這會兒讓風一吹,雨一打,房頂上的棕櫚葉就不頂事了,基本屬於沒有屋頂,外面多大的雨,裡面就多大的雨。

童文平剛入睡就是被雨水打醒的。

睡前好不容易才穿乾的衣服,現在又溼了個透。

他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裡,像只落水狗一樣,抖抖簌簌。

睜著眼等黎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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