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童文平自討了個沒趣, 知道自己裝可憐賣慘沒用,也不再繼續裝了。

“行,現在的你不一樣了, 有了一大幫的擁躉, 怪不得都開始嫌棄我了。”

童文平陰陽怪氣的腔調讓江夢聽得很不舒服。

她斂了斂眉, 嚴肅的重申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想和你離婚的是我。”

童文平輕蔑笑出了聲:“沒有他們在後面慫恿,你會跟我離婚?”

江夢想, 童文平說的對,如果沒有大家的支援和撐腰, 讓她感覺到安全, 給了她底氣,她可能真的不會提離婚,即便是要提也不是今天, 不是現在。

然而過了今天, 下一次的機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所以他們不是在後面慫恿, 是支援了她的勇氣。

“我沒有騙你,十年前我就有考慮跟你離婚,只是現在終於機會說出口。”

景夜:“既然大家都贊同,那我們走吧。”

童文平還在長篇大論的指控,只有他不知道自己身後多了幾個人。

然後她輕笑了一下,開口說:“我看中你的名氣你的錢?只愛你的錢和名聲?”

“可你倒是好,張口就說十年前就想跟我離婚,你把我為你做出的努力,為你吃的苦,遭受的白眼冷遇,承受的壓力,通通都抵消了是吧。我從來沒想過,原來最看不起我的人居然是你。”

白茵茵:“?”她還像是提出質疑的那一個吧,怎麼就大家都贊同的。

“真有意思, 想跟我離婚想了十年,這十年真是難為你了。”

這些年的壓抑窒息的生活還歷歷在目, 江夢痛苦地閉了閉眼。

在童文平的眼裡,她下嫁是用心不良,是精心策劃,是目的不純。

“應該不是,”明浮搖頭,一看童文平他就是扯著胯了,“但也不代表他一直不會動手。”

她質疑歸質疑,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在假惺惺。”江夢剛脫口而出還笑著,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原來是他猛地一動作,扯到受傷的大腿根了,這會兒痛得眼黑腿軟,青筋都冒出來了。

“可以說確實如此,說是地獄也不為過。”

她一直記著臨走前明浮交代她的話,和童文平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如果觀察到他情緒不穩定,有什麼詭異的舉動,就馬上跑,並且大聲叫人。

江夢只當他是被繩子勒傷了腳,不知道童文平的大腿根還有傷。

童文平氣得彷彿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痛,也必須接受一個現實。

江夢和童文平雖說走的不遠,但依舊不讓人放心,尤其是看到童文平衝著江夢動了一步,以及江夢後退的動作。

“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你看到我被外人嘲笑奚落,被你家人親戚輕視怠慢,像條狗一樣碼字掙錢,然後都拿來給你買衣服買包,你心裡一定在嘲笑我是吧,嘲笑我像個蠢貨,被你欺騙著還不自知,還以為你愛我呢,原來你只是愛我的錢,愛我的名氣。也是,你一個城裡的大小姐,怎麼會平白無故看上我這種窮光蛋,是我眼瞎沒看清楚你這個人的真面目。”

第一次感受到懟人的快樂,江夢沒忍住自己捂住嘴又笑了。

童文平訕訕地抿嘴:“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沒你有錢,也沒有名氣,是我高攀了你。但是你敢說你不是看到了我身上的潛力,看到了我未來無可限量,所以才在我身上投資的嗎?如果我身上沒有讓你看到值得投資的資本,你還會選我,會跟我一起吃苦嗎?”

景夜:“他剛才是不是又想動手了?”

童文平:“我受沒受傷你還會關心?剛才看到我倒吊起來沒問一句,也不叫人把我放下來,也不問我傷哪兒,現在知道假惺惺了?”

只有跟他吃苦,任勞任怨,沒有任何一句牢騷,不還手不還嘴不反抗,那樣才叫愛。

現在的江夢不再是以前的江夢了,堅定了離婚的念頭不會改變,跟他也再回不去從前了。

明浮:“沒有什麼不好,畢竟他是一個有打人前科的人,還是小心提防著為好。”

白茵茵:“這樣不好吧。”雖然她其實也很想去,還有點激動。

“你說什麼?”聽到江夢甚至用“地獄”來形容, 童文平怒火中燒, 說話都嗓門都變大了, 往前向江夢逼近了一步。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向江夢指控道:“這些年來,我為了你,努力在大城市紮根,保證你富足的生活,讓你不被人看輕,讓別人認可你的眼光沒有錯,沒有選錯人,我有多努力多辛苦你不知道嗎?”

白茵茵:“這樣下去不行啊,他們還要談多久,搞得我現在心慌慌的。”

江夢不知道童文平真是這樣看她的,還是說現在才這樣看她的。

她還是善意的提醒說:“知道自己受傷了就好好說話,不要亂動了。”

江夢全程安靜的聽完了童文平的控訴,她沒說話,沉默了許久。

下一秒江夢下意識地往後退, 拉開自己和童文平的距離, 警惕的看著他。

徐威行:“我也贊同。”

想來應該是這兩天被明浮哥哥的話耳濡目染多了,不知不覺自己也跟著現學現賣了,但不得不說,懟回去真的會讓人很開心。

江夢都在準備跑人了,卻發現童文平邁了一步就沒動作了。

江夢率先注意了他們,怔然了一瞬,但沒有做聲。

景夜:“既然心慌,就悄悄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幾個人就在童文平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潛伏在了童文平身後。

關於這一點,她以前沒做到一百,也有八十了吧,可童文平根本看不到,他只看得到了你身上不如他意的地方。

以前她的絕對不會說這種話,怪腔怪調的去諷刺別人。

既然如此,江夢再提這些年自己的付出也沒必要了,童文平根本聽不進去。

“你身上的潛力嗎?說實話我真沒有看到,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不得志,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天賦的三流寫手。”

“你!”童文平出名已久,好久沒被人罵三流寫手了。

如今被江夢罵說是三流寫手,氣得他話都說不好,氣得原地喘粗氣。

江夢不在乎他暴起,繼續說道。

“我為什麼會看上你,那是因為當年的你比現在好,至少能拿出幾個優點來,有不屈不撓堅韌不拔的毅力,會虛心請教改正自己的錯誤,勤學好問進步顯著。”

“在當時,對於還未步入社會的我來說,你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有自己的目標規劃,有自己的夢想熱情,是這美好的一面打動了我。”

“我們原生家庭存在鴻溝,身邊的人包括我的家人都反對我們,儘管他們說的話很難聽,但你沒有一絲的動搖,堅定的要跟我在一起,對每一個質疑我們的人保證,你會出人頭地。那時候你給我的感覺,你是真的心裡有我,也在為了我去努力,我確實有被你感動過。”

江夢不提過去還好,追溯過往的種種,童文平開始為自己的以前不值。

童文平:“你還好意思說,我掏心掏肺的對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江夢淺笑了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想過你能掙大錢,或者說我就沒指望過你有掙大錢的本事。那時我就天真的想啊,如果你一個月能掙個大幾千一萬的樣子,做一個平凡的上班族,我們的日子一樣能過的很好。”

“結果我發現我看錯了你,你並不甘於平凡,本來不甘於平凡不是什麼不好的詞,可你一個平凡的人卻做著極不平凡的白日夢,你想成為名滿天下的大作家。”

“你到底想說什麼?”童文平察覺江夢的語氣不對,直覺告訴他,江夢接下來的話題他不會想聽。

江夢:“我想說,你自己做過哪些事你自己清楚。你自己有幾斤幾兩,有沒有天賦才華,我是不是看中你的錢,看上你的潛力你的資本。你是真的,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今天的名聲和地位的嗎?”

黑夜掩蓋住了童文平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

他因為太過憤怒,語氣反而平靜了:“快二十年的舊賬你還翻出來,你當初說不在意,其實是在意的對吧?”

“換成你的心血你不在意?”江夢反問,可仔細想了想,忍不住嘲弄道,“也是,你可能感受不到,你又沒有什麼心血。”

“你!”童文平猛然指上江夢,手臂氣得發抖。

他開始口不擇言,自爆他的曾經:“在你眼裡,所有的功勞都是你的,我他媽累死累活,把你那團跟屎一樣,沒主線沒邏輯,天馬行空的荒誕故事,提取融合修改成大家都能看懂,老少咸宜的大熱作品,你覺得的付出屁都不是,是吧?”

童文平此話一次,不可謂不驚人。

本來是為盯人,無心聽牆角的四人心中大駭。

白茵茵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然後聽到江夢並沒有生氣,只是平和的說:“你說的對,那是一團屎,但那再是一團屎也是我的東西,不是你的。”

童文平:“你跟我的關係是別人嗎?你跟我分彼此,你住我房子,花我錢的時候,你有跟我分過別人嗎?”

“你以為你那幾本破筆記本是什麼寶貝嗎,你一個小屁孩編出的故事有什麼經濟價值?”

童文平極力想去否認江夢對他成功的功勞。

“那麼簡單幼稚的故事,你寫東西東榔頭西一棒槌,寫的不明所以不知所謂,不只是成年人看不懂,小孩子更不可能看得懂。你以為是你的故事有趣,作品才成功的嗎,是我幫你化腐朽為神奇罷了。”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講,你真的覺得自己寫的故事很好嗎?既然你覺得自己寫的好,為什麼不投稿呢,你為什麼要自己偷偷的寫,還連寫了好幾本,難道是不喜歡出版嗎?”

童文平譏笑的質問江夢,好像是在嘲笑當年愛寫作的江夢,總不會,她不出版不是因為出不了版,而是她不想吧。

也間接的證明了自己在其中不可撼動的作用,是他幫不能出版的江夢,實現了出版的夢想,讓她創造的故事被大眾熟知。

江夢小時候寫故事那會兒從來沒想過要出版,或者是靠自己寫的故事掙錢,那時候她的愛好很多,也沒想過以後要走文學的路。

只是那時的她愛思考,什麼宇宙銀河天體黑洞,腦子裡總會冒出許多天馬行空,又荒誕無稽的故事來。

正巧老師在課堂上規定他們要養成寫日記的好習慣,為以後寫作文打下基礎,於是她便開始在筆記本上記錄自己腦子裡的故事。

她每一次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悄悄的寫,擔心父母知道了要批評她不務正業,也有這個原因,她沒有人讓人知道自己在寫小故事。

只有一次因為交錯了日記本,讓老師發現了,她的老師很好,沒有批評她,還誇她寫的很有趣。

那也是江夢平生第一次,有人誇她的故事寫得好,給與了她認可,讓小小年紀的江夢開心了整整一個暑假,還經常把自己新寫的小故事分享給老師看,老師每一次都看得很開心。

如今聽到童文平今天的真心話,江夢才知道,原來在童文平心裡,她的故事一文不值,被她老師習慣過的故事是一坨屎。

而他童文平非常不容易,常常要在屎上雕花。

江夢的心冷的像一塊冰,聲音也跟著冷了:“那不知道,沒有我這種‘不明所以不知所謂’的故事打底,你童大編劇又獨立寫出過什麼故事來呢?”

童文平一直堅信在事業方面,自己“改編”的勞動付出佔比,比江夢原作大。

“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我一個人創造不出好的作品,你一個人也創造不出完美的作品,我們兩人一起合作,1 1>2,是雙贏不是嗎?”

聽童文平說的話江夢覺得很可笑:“哪裡是雙贏了?贏的只有你一個人吧,我哪裡有贏了。名聲是你的,光環是你的,屬於我的標籤有什麼?你童文平的老婆,一個平平無奇的家庭主婦,就算自己搞一點副業也不能拋頭露面,有自己的署名,以免搶了你的風頭。所以 ,這就是你大編劇的共贏?在你的釋義裡共贏是這樣解釋的?”

童文平沉默了一會兒,勉為其難的妥協道:“大不了以後這樣,我們共同創作的作品一起署名——”

江夢打斷了他的話:“謝謝你的慷慨大方。”居然捨得把二署名權讓一個出來。

“我們要離婚了,所以你以後可能需要找別人跟你“共贏”了,還得看對方願不願跟你“共贏”。”

“也祝你以後好作品不斷,事業越來越順。”

童文平聽著刺耳,認為江夢是在諷刺他。“你是不是真以為我離開了你就不行,就沒辦法搞創作了,寫不出好故事來了?”

江夢:“我很希望你能繼續寫,寫出好故事?”

童文平不信:“你裝什麼裝,你當我不知道嗎?我們現在還沒正式離婚,你就忍不住了,開始到處說你才是我作品的原作者,你的功勞最大。你跟他們吹噓自己的時候是不是很得意,很享受他們的崇拜,聽他們罵我?”

江夢:“你想多了,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跟誰說過。”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要揭露真相,或是讓童文平名譽掃地,他們好歹是夫妻一場,還是給對方留一點最基本的臉面,大家好聚好散,不想搞的太難看。

童文平質疑地上挑起眉:“你沒說?”

江夢:“沒有。”

童文平:“你現在沒有,你能保證以後就不會再有嗎?”

江夢沒興趣陪他無理取鬧,無所謂的態度說:“你如果不信的話,那就算了,我的保證也沒有用。”

“你最好說話算話,以後出去不要胡說八道。”

經過今晚的談話,童文平對江夢算是徹底放棄了,不再做任何挽留,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爭取自己的利益。

“回去之後我會聯絡律師,將你今天的話寫一份保證書,你要是沒騙我的話就在上面簽字。”

沒等江夢說話,在童文平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第三人的聲音。

“還逼著人籤保證書,你這就過分了吧。”那聲音近的像是在童文平的頭頂。

“誰!”童文平嚇了一跳,後來才聽出來是景夜的聲音。

“你們偷聽我們講話?”

景夜聳了下肩:“不是偷聽,我們一直站在這裡沒躲沒藏,是天太黑,你自己看到我們而已。”

再一看對面的江夢,絲毫不吃驚,看來早就知道了,就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你早就發現了對不對,你還說你沒有說出去,卻偏偏選他們在的時候提我們合作的事。”

明浮:“糾正你一點,是你自己爆出來的了,江夢姐從始至終都沒提你搶走了她的故事。”

景夜:“我家阿浮說的對,江夢姐只不過說你沒天賦沒本事罷了,是你自己承認你“修改”了人家的故事,把人家故事佔為己有。”

童文平腦子已經被氣糊塗了,分不清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在扭曲事實。

但結果已經改變不了了,他跟江夢的秘密現在又有了四個人知道。

不過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卻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以絕後患的辦法。

童文平不再與他們糾纏,現在江夢一個人都不好對付,更別提現在江夢還有幫手了。

“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江夢清楚,你們這些外人不要自以為自己瞭解真相,就在那裡腦補一些有的沒的,孰是孰非那也是我跟江夢的事,希望你們最好不要到處搬弄是非。”童文平甩下這句話為自己挽尊,隨後瀟灑離去。

白茵茵看著童文平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什麼謎語啊,什麼自己為自己瞭解真相?腦補?我們腦補了什麼?”

景夜:“他的意思是讓我們閉緊嘴巴,不要到處去嚼他的舌根。”

白茵茵:“啊?”

明浮:“他就是想告訴我們,我們不知道來龍去脈起因結果,不要出去亂說話。”

徐威行:“最重要的是模糊重點,暗示我們聽到了那些不是事實真相,我們可能冤枉了他。”

景夜:“這老東西心機深著呢。”

江夢聽到他們說話忍俊不禁。

白茵茵:“江夢姐你真的要算了嗎?”

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啊。

其他人也夢的看法,畢竟她連自己“孟江”這個名字都爆出來了,卻對幕後原作這件事守口如瓶,愣是一丁點兒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江夢長嘆一聲:“十多年快二十年的時間,時間跨度太長,也會牽連到很多無辜的專案和無辜的人,很多人會因此損失慘重。還有就是,也想跟他好聚好散,不想最後還撕一場,弄得雙方都心力交瘁精疲力盡,臉上無光。”

聽完江夢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白茵茵:“江夢姐你真是理想中的完美前任了,要是我肯定沒有這樣的胸襟。”

明浮:“這樣挺好的,不在無畏的人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給自己找不快,利索的分開,然後開啟自己更璀璨的人生,去盡情的享受自己的生活,江夢姐你離開他後會過的更好,他離開了你就不見得有更好的日子過了。”

景夜樂了,拍拍明浮的頭:“我家阿浮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想法覺悟的,知道不與渣男多糾纏。”

明浮無語的沉默了一會,揮開景夜的手:“你能不能別老把我當小孩子?”

景夜:“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小屁孩。”

他還想逗明浮,去捏她的臉,一下子被徐威行捏住手腕制止了。

“隊長,人年紀小,不代表思想幼稚。”

“我逗我的妹妹,你上綱上線的幹什麼,我還不能跟我妹妹開玩笑了?”

黑暗中徐威行沒說話。

景夜:“鬆開。”

徐威行先是沒動,又過了半秒,才鬆開他手。

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一直騷擾著童文平的耳朵,走了老遠都還聽得到。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他的計劃,不能讓江夢和其他人抓到他的把柄,以後反悔搞他,還要保住他自己的名聲,。

想著想著,腳下突然感覺不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又踩上了一個陷阱,唰的一下,只聽耳邊風聲簌簌,他一個上下顛倒,又被倒吊起來了。

童文平叫的很大聲,方圓一里都能聽到。

但沒人管他。

“要不要去放他下來?”

“先吊他一會兒,讓他多吃點苦頭。”

童文平的苦頭一吃就是半個多小時,他沒等到人來救他,樹枝先不堪重負,把他摔了下來。

頭先著的地,人都給他摔懵了。

這一天吃夠了苦頭的童文平再也掀不起風浪來了,他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子。

但他睡不著,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做。

大晚上的,他聯絡到了節目組,說要用一下自己的手機,他有一個重要的工作電話要打。

節目組知道是工作電話也不敢耽誤,當天晚上便把手機用無人機給送了過來。

童文平拿到自己的電話後,找個了隱蔽的地方,先給自己的心腹助理打了一通電話。

他的助理這會兒還沒有睡,接的很快,大概也猜到了童文平要跟他聯絡。

江夢要跟童文平離婚的事他也看熱搜了,更是頭一次聽說了江夢就是孟江。

他猜到童文平因為離婚財產分割的事,要提前部署,免得被江夢佔便宜。

所以一接起來電話來,助理就說:“童老師您放心,律師我已經給你聯絡好了,時間也空出來了,保證您一回來就能見上。”

誰知童文平壓根不想管律師的事,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助理去他家。

“去您家?您家現在沒有人啊。”

“我把家裡的密碼告訴你,你今天晚上現在就過去,我書房裡有一個保險箱,你把上層放的幾本筆記本拿走,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燒掉,一本都不準留。”

“全部都燒掉?”

“對,裡面的東西不準翻開來看!”

掛上助理的電話,童文平才算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沒有了證據,以後江夢反悔也不過是空口無憑,不會再對他造成威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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