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紈絝少爺

安慧茹也不像以前那樣處處護著裴彥, 每天過來噓寒問暖,因為事情都已經過了明路了,反正以後的世子是她的兒子, 她為什麼要上趕著討好裴彥,以前還想著怎麼把他弄廢了, 現在不用了, 老天爺都在幫她。

這樣反倒是好了, 裴彥不用天天看見安慧茹那一張虛情假意的臉。

那張臉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裴彥在院子裡遛狗, 這隻狗太大, 出門的時候還得拴繩子, 在自己的院子裡遛,就不用再束縛了,直接把狗繩子解開,自由奔跑。

這隻狗對著裴彥不停地搖尾巴,一張大臉像朵花一樣, 歡喜地不行。

原來狗也是會笑的, 笑起來還挺好看。

張賀臣在旁邊:“……”

講真, 張賀臣最怕的就是這條狗,最討厭的就是這隻狗還有那隻鷹,遛狗架鷹, 那是標準的紈絝子弟才幹的事兒,張賀臣希望裴彥學好,不想讓他玩兒這個,以前他勸過, 但是被裴彥罵了, 現在他反而不勸了, 因為他知道小主子自己有主意, 沒有長歪了就行。

讓張賀臣沒想到的是這條狗平時看起來那麼兇,在裴彥面前還能乖順成這個樣子?

一人一狗笑起來都傻兮兮的。

蠢樣兒……

裴彥懶得跟他們解釋。

“裴彥,你這幾天咋不出來玩了,害得我們都玩得不盡興。”

裴彥這些年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紈絝公子,除了那幾個溜鬚拍馬的混子之外,還有很多跟他一樣的小紈絝,一樣長歪了的世家公子,這些人都願意跟他玩。

他們之前經常來裴家的院子,這次自然是輕車熟路。

不知道為什麼,張賀臣一個半百的人居然對裴彥莫名的放心。

他們說完帶著自己的狗直奔裴彥的院子。

裴家的僕人看了進來的幾個歪瓜裂棗的小孩兒,他們連管都不敢管,連問都不敢問。

大將軍的孫子李嵩,手裡面牽著一條比裴彥的毛旺小一號的黑狗,後面是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趙遠手裡面是條黃狗,後面高哲手裡牽的狗比較小,很明顯不上檔次,他用羨慕的眼神盯著裴彥的那條狗,眼睛很不得黏上去。

就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來跟裴彥一樣的人還有很多。

“是,奴才相信。”

“裴彥呢,我們找他玩。”

大將軍三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孫子李嵩,將軍愛如珍寶,誰知道長歪了,歪成這個樣,李將軍也打聽了一下,知道是裴彥把他孫子帶歪了,又氣又恨,為這事兒,沒少找裴海的麻煩。

小主子說把人放進來,他還敢不放嗎?

張賀臣不信這裡面沒有裴彥的參與,要不然雲陽郡主來的那麼及時?

裴彥:“當然!我母親的嫁妝憑什麼讓他們揮霍?就算我不差那點錢,我也不能讓他們舒心了。”

張賀臣這會兒倒是很習慣了,他不過就是怕裴家的人對這件事心有不滿,看來小主人是不怕的。

在京城裡當差要格外擔心脖子上的那顆腦袋。

雖然這些孩子家裡非富即貴,但是他們都很聽裴彥的話,裴彥在他們面前就是孩子王,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一會兒幾個紈絝公子哥每人牽著一條狗從外面進來。

他們要時刻打聽京城裡這些貴人的來路,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貴人,那就不只是腦袋搬家的事兒了。

太傅家裡家教嚴,不可能容忍高哲養狗,高哲在外面偷偷養,養不了大的,就養一個小的,宋子濂養了狗但是被他爹給打死了,他在家哭了好幾天。

裴彥的同類也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裴彥朝他難得地笑了笑,然後繼續擼狗。

這話在一個九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因為裴彥一向就是那麼囂張霸道隨心所欲。

大將軍的孫子李嵩,吏部侍郎家的外甥趙遠,太傅家的長孫高哲,還有一個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子宋子濂。

裴彥很興奮地說道。

當然了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太傅家的高哲,還有大理寺卿家的宋子濂的家長也都頭疼不已,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賀臣;“……”

張賀臣看了裴彥一眼,他心說裴彥也許改邪歸正了,但是架不住有人教唆,萬一在學壞了怎麼辦?

“快讓他們進來!”

他居然討厭不起來這隻狗了。

“你們找我什麼事兒?”

好嗎!這些歪瓜裂棗可不是一般的歪瓜裂棗,個頂個都是有來頭的,就這些小紈絝拎出來,隨便哪一個都夠喝一壺的。

這時候有人找裴彥。

當然了裴彥在他們之中也是最招人恨的那一個。

“行了!我們去玩兒吧。”

“少爺,主母嫁妝的事,您是不是早有盤算?”

李嵩:“我們想你了唄,你不在,我們玩兒的都不好。”

他居然是相信的。

裴彥可不慣著他們。

孩子們一般對這種事情比較敏[gǎn],不過就一個小妾的事兒還不至於讓他們放在心上。

不用說了,裴彥的破壞力強,只有跟著裴彥一起,他們才能玩得盡興,至於後果那就不用說了,他們不在乎。

這些少年們只顧貪玩,他們也不知道裴彥失去了世子之位,在他們眼裡世子之位算個|屁!

“裴彥你家的那個小妾對你還好嗎?”

幾個人高興得一呼而應。

少年們牽著狗,架著鷹就要往外走,正巧碰到安慧茹。

也不知道這怎麼那麼巧。

安慧茹知道裴彥不是個好東西,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跟這種廢柴再有什麼牽扯,反正她都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一個紈絝已經讓人頭疼了,這麼多紈絝湊一塊兒,安慧茹想想就覺得頭大了,她以前曾經瞥過幾眼,大體知道裴彥跟一幫小混混小紈絝們走得很近,但是她不知道那幫小紈絝們的後臺有多硬。

畢竟一個後院的婦人怎麼知道前朝的事呢,要是提起這些孩子們父親的官職,安慧茹或許知道,但是這些孩子們的腦門上有沒寫著他爹的名字,這上哪裡認去?

“呦!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這號人居然湊一塊兒了?”

安慧茹這風涼話說得!

她沒看得起裴彥,自然白看不起這幫小孩兒,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兒。

這般小孩兒停住腳步,矚目地看著她。

安慧茹要是識相呢,現在走還來得及,但是她偏偏不識相,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基本上已經拿到了世子之位,她以後就不需要忍了,畢竟她已經忍了那麼久,已經夠了。

她話裡話外都是嘲諷,眼睛裡的輕蔑如有實質。

李嵩和趙遠他們都愣住了,轉臉看看裴彥。

他們心說,裴彥不是經常這個小妾對他很好嗎,怎麼會這樣?這就是裴彥嘴裡所謂的好?

裴彥是他們的老大,他們自然是向著他。

裴彥沒有說話,原本以為安慧茹不會再招惹自己,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這下眾人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在玩陰陽皮,在外人眼裡對裴彥好,實際上是暗地裡坑害人的那種。

他們久在後宅裡待著,沒少聽他們的母親講後宅的事兒,對這種腌臢女人深惡痛絕。

這時候李嵩手裡的狗繩子忽然就鬆了,那隻大狗對著安慧茹就撲過去了。

狗都看著安慧茹不順眼。

你想想,那麼大的狗鬆了繩子,那多可怕,站起來都比安慧茹個頭高。

啊啊啊啊……

安慧茹嚇得抱頭就跑,她能跑得過狗嗎?她身後的那幾個丫鬟趕緊過來想要把狗攔住,結果另外一隻狗也撲過來了。

啊啊啊……

安慧茹雙手抱著頭,頭上的簪環掉了一地,哭喊著往回跑。

事出突然那些小廝們反應也慢,聽到聲音的時候,安慧茹已經被狗撲咬開來。

“保護安姨娘。”

夥計們抄起傢什兒開始打狗。

他們喊聲很響亮但是動手卻沒有那麼利索,等他們找了東西回來,狗早就跑了。

安慧茹看見狗跑了,雙眼一翻死過去了。

“安姨娘!安姨娘。”

裴家亂套了。

裴彥就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帶著狗,架著鷹,大搖大擺地走出國公府。

下人們都忙著搶救安慧茹,哪有人搭理他?即便是有人發現他,難道有人敢過來攔著他?

裴彥這幾年在國公府積威甚重,哪怕他現在失勢了,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小夥伴們在外面湊到一塊兒哈哈大笑。

一想到安慧茹那個樣兒,他們別提多解氣了。

“裴彥,你爹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李松的狗最先放出去咬人的,也是他最先說這話的。

趙遠:“對呀!到時候我們怕是要倒黴了。”

他們在別人家,內宅縱狗行兇,那可是罪名不小啊。

旁邊的高哲和宋子涵也都有點緊張,他們剛剛應該攔著的,可是他們沒有那樣做。

裴彥道:“沒事兒,一個妾而已,裴海知道輕重。”

他直接喊裴海的名字,沒有稱他父親,他就是看透了裴海這個人。

這幾個小夥伴頓時把心放下了,一般裴彥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都不會懷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裴彥“你們把狗先藏起來,剩下的事兒聽我的。”

幾個孩子帶著奴僕大搖大擺的上了岳陽樓,岳陽樓的老闆見慣了這陣仗,他倒是也不怕。

孩子們經常來吃飯,從來沒有少給銀子的時候,比其他達官貴人們強得多。

掌櫃的趕緊笑臉相迎:“幾位少爺用點什麼?”

這幾天的風言風語,城裡的老百姓都在議論裴家的事兒,誰不知道裴海寵妾滅妻取消裴彥世子的資格,大家雖然都對裴彥深惡痛絕,但是對嫡庶尊卑這種事情已經刻在骨子裡,哪家要是踩了嫡庶尊卑這條紅線,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這幾天凡是來吃飯的人,沒有人不戳裴海的脊樑骨,反倒是對裴彥很同情。

甚至有人覺得裴彥能變成今天這樣子,也都是裴海寵妾滅妻造成的,不然一個孩子怎麼能變成這樣?

把嫡子的世子之位給絕了,那之後是不是要立小妾的兒子做世子?

眾人已經議論了兩天,沒想到裴彥來了,人們看他的眸光自然是不一樣。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裴彥今天依舊跟往常一樣威風凜凜的,一點都沒有被廢棄世子的事情影響到。

裴彥:“老規矩,你們這裡的招牌菜全都拿上來,再多來一道松子魚。”

掌櫃的一皺眉,這些菜可是很貴的,以前裴彥能吃得起,現在他都做不成世子了,還能拿出這個錢來嗎?

裴彥掏出一錠銀子子放在桌上:“下去做吧?”

掌櫃的看見銀子,眼睛都跟著直了。

“這就來,這就來,少爺們喝杯茶。”

他說完了趕緊下去盯著櫥子做菜,千萬不能怠慢了。

誰說裴彥落魄了,這一出手比以前還要大方。

他們那知道,裴彥把母親的嫁妝拿到手,他現在比整個裴府都有錢。

滿酒樓的人都看著裴彥這一桌,發現這小少爺一出手就是一塊大銀子,誰不眼熱?

裴家亂成一鍋粥,安慧茹被狗咬了,這邊忙著找大夫,再想抓狗,狗也跑了。

“國公爺!國公爺給我做主呀?”

安慧茹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臉好像是被狗爪子抓了一道,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國公爺!”

安慧茹用手帕把臉頰擋住,害怕被裴海看到。

她害怕裴海看到了之後會嫌棄她不要她了。

要是在真正的愛人面前是不會這樣的,大約安慧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牢靠,或者是她曾經看見過裴海對先夫人的絕情,所以她知道裴海這人靠不住,所以才會這樣。

裴海皺著眉頭,看著床榻上滿身狼狽的安慧茹。

“怎麼回事兒?”

安慧茹馬上委屈道;“還不是裴彥!裴彥今天帶著一幫小紈絝在家放狗咬我,國公爺你一定要給我做主,要不然我不能活了。”

裴海的臉頰瞬間黑透了,嫁妝的事情還沒有找他算賬,現在又縱狗咬人。

“狗呢?先把狗打死,然後再把人給我抓過來。”

狗?

這時候上哪裡找狗去?

這時候有人道:“不是少爺的狗咬的安姨娘,是大將軍的孫子李嵩還有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放的狗。

這個小廝說完這句話,迅速地低下頭,他是裴海身邊的人,所以不會懼怕安慧茹。

安慧茹最討厭這些話,她只需要把帽子扣在裴彥身上就行,斬草除根最好,她才不要讓裴海知道真兇是誰。

果然裴海一聽這幾個人的名字頓時愣住了。

這些孩子們雖然是紈絝,但是他們的父輩那都是朝廷裡的大員,非富即貴,還牽連著皇親,家族之間互相勾連著,哪一個都不是善茬。

“他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不用問了,肯定是為了裴彥來的,裴海的眸底一片陰霾,一點都沒有關心安慧茹的意思。

這些人來頭都不小,那一個是他能得罪的?

就算他能得罪,但是就為了一個小妾,值不值得?

安慧茹眼角的淚水不要錢一般的往下落。

“國公爺,你給我做主!”

“你是不是招惹裴彥了?他都已經做不成世子了,我也已經把這條路給他絕了,你還整天招惹他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你還故意招惹,弄成這樣,你這個做長輩的有臉嗎?”

裴海突然之間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讓安慧茹猝不及防,她覺得裴海對她是寵愛的,最起碼比別人強,比如先夫人,誰知道裴海突然之間就能翻臉不認人。

這句話讓安慧茹震驚,難道裴海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了?他是不是知道裴彥之所以長成這樣跟她有脫不了的關係?

恐懼無孔不入地鑽進來,安慧茹差一步就能勝券在握,誰知道……

“國公爺,我沒有。”

裴海:“行了,你自己好好養著吧,沒事兒別去裴彥那邊,你這個當長輩的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安慧茹:“……”

這是什麼道理。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要是隻有裴彥一個人放狗,那裴海是不會放過的,但是那麼多的小紈絝放的狗,他們的後臺又都那麼硬。

裴海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妾就去跟半個朝堂的大員們硬剛,這幾天就有人說他寵妾滅妻,現在他要是為了一個小妾在朝堂上跟那些大人們叫板,那後果是他能承擔的嗎?

這事兒只能算了。

“裴彥的狗呢?把那隻狗給我找出來。”

人弄不了,先把狗弄了,裴海讓人趕緊把狗找出來。

張賀臣急匆匆地過來。

“老爺,少爺的狗不在家,也許是少爺弄到外面去了。”

裴海:……

裴海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孽障!我真不應該生他!行了!你們看著一點,等他回來就告訴我,一定要把狗給我綁了。”

裴彥早就知道裴海要對毛旺下手一樣,他在外面玩夠了之後直接把狗送到了雲陽郡主府。

他的狗還輪不到別人處置。

裴彥乖巧的站在雲陽郡主面前:“祖母好,孫兒有事求您。”

孫子有事相求,雲陽郡主的心都要萌化了。

雲陽郡主摸著他的臉蛋兒道;“說,是不是裴家的人欺負你了?要我過去給你討個公道?”

這幫人真要是敢欺負裴彥,她馬上殺過去。

裴彥這才讓人把狗和鷹弄進來,這在別人家都是忌諱,就怕雲陽郡主不庇護他。

“這……你給我弄狗來幹嗎?”

雲陽郡主很吃驚,但是她也不討厭這些東西。

裴彥把情況說了一遍,在他看來這條狗已經很可愛了。

只要是裴彥喜歡的東西,雲陽郡主都愛屋及烏。

毛旺還是會審時度勢的,一直朝著裴彥和雲陽郡主搖尾巴,而且臉上還帶著笑容,是不是打滾兒把肚皮露出來。

雲陽郡主:……

知道孫子肯定在裴家遇到難事了。

“行了,把它們留下吧。”

這事兒雲陽郡主居然就答應了。

等到天黑,裴彥才溜溜達達回家。

按照雲陽郡主的意思,直接讓裴彥留在郡主府就算了,裴彥不答應,一定要回去。

他剛進家門,就被小廝發現了,馬上向裴海稟告。

“裴彥,你去幹什麼去了,你的狗呢?”

裴海陰沉著臉,赤紅的眼睛盯著外面回來的裴彥。

“狗哪裡去了?”

他要找到那隻狗,第一時間就要打死。

裴彥就知道裴海肯定揪著不放,然而不放又能怎麼樣?現在裴海只吵著要抓他的狗,並沒有攀扯那幾個人,就說明他不想把這事兒鬧大。

話說回來,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嗎,哪怕再喜歡也不過是一個妾。

“你說毛旺啊?送人了。”

裴彥並不把對方當成父親來對待,所以一點都不尊敬。

裴海氣得閉了閉眼。

原來兒子不尊重老子,是如此的氣人!他真想一把將他抓過來摔死算了。

裴彥壓根就不是怎麼想的。

他站著沒動,裴海也沒動,父子兩個僵持了許久,裴海大手握的咔咔響,最終他也沒動手。

不是他生了惻隱之心,也不是因為他的慈愛,是因為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他不能橫生枝節。

“滾!你以後要是再生事,我非得颳了你!”

他說話咬牙切齒,眼睛裡帶著殺意,並不是說說就算了,是真的想殺人。

裴彥並不奇怪,這人早就不是他父親了,只是他想弄死他,那他還是高看他自己了。

等裴彥走了之後,裴海氣得一拳砸在旁邊的廊柱上,大理石廊柱瞬間沾染上殷紅的血絲。

裴海甩了袍袖轉身就走,不遠處那些下人們探頭縮腦地看向這邊,然後馬上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少爺果然是被慣壞了的,連老爺都拿他沒有辦法,看來以後不能得罪大少爺。

也有不少人提安慧茹說話。

但是這些話站不住腳,安慧茹畢竟只是貴妾,貴妾也是妾。

看見安慧茹傷成那個樣,裴海都沒有給她出頭,人們就知道安慧茹在這個假的位置是什麼了。

“你們還在愣著幹什麼,還不幹活兒?”管家張賀臣趕緊把這些人驅散。

張賀臣焦頭爛額,今天這事兒差點把他嚇死,總算有驚無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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