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啃老的學霸

裴景柱的臉頰因為氣惱幾乎變了形, 他又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不會跟人爭辯,可是他真沒偷趙勝家的棗兒, 要是這次解釋不清,他被扣上小偷的帽子, 他這一輩子都沒臉見人。

當著兒子的面兒, 裴景柱又羞又臊, 胸膛急劇的起起伏伏:“我沒有摘他家的棗兒。”

裴彥對這事兒一點不懷疑, 裴景柱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清楚。

“爸爸你彆著急, 趙書記在這兒, 他們想冤枉別人沒有那麼容易。”

裴彥幾步走到裴景柱的身邊,父子兩個一條戰線。

剛剛孤零零的裴景柱感覺忽然間有了支撐。

就像是所有的人都指責他冤枉他,但是有一個人毫無條件的相信他,這種感覺莫名的讓裴景柱心安,剛剛那些洶湧而來的羞惱鬱氣瞬間退散。

裴景柱活了這麼大歲數第一次感覺有兒子真好。

父子兩個統一戰線, 趙勝和趙傑那邊面色有些難看, 要是隻有裴景柱和裴彥父子兩個, 那他們怎麼辦都行,可是趙書記在這裡呢。

趙傑趕緊給趙勝使了個眼色。

這話大家一般都私下裡說說,今天不一樣了,直接拍到趙勝的臉上。

趙勝本來就沒有抓到裴景柱,這會兒就更慌了,他本來想著自己沒有證據但是裴景柱也沒有啊,算起來是他佔上風,誰承想趙書記來了。

他心說趙書記都在這裡了,他大哥就別為了幾個棗兒鬧得不能收場了。

趙勝:“……”

趙勝心裡暗暗叫苦, 當著趙書記的面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胡來。

趙勝的臉本來就被打的左右臉不對稱,現在五官擰在一起幾乎變了形了。

這哪裡是打臉這是要命。

“你不會是看見誰吃棗子就說是吃你家的吧?看把你能的!咱們村而以後不能吃棗了?”

本來大家就對趙勝以前乾的那些事兒不恥,現在大家對他就更加厭惡。

這是多大的臉呀!幸虧把他的村長擼了。

鐵證面前,趙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雖然沒有看見,但是……”

“今天趙書記在,讓趙書記給評評理。”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差點把趙勝嚇死。

就因為人家兒子沒本事,趙勝就想欺負人,那也太不是個玩意兒了。

裴景松滿臉的不解,要不是有人給他送信兒他還不知道呢。

有大哥作證,裴景柱再不怕有人冤枉他。

“我也就是猜的……我……”趙勝心虛道。

趙勝這啥意思?捉賊捉贓,趙勝啥也沒有抓到,張口就說人家偷他東西,這不是欺負人嗎?欺負人家裴景柱憨厚老實?

趙勝算了,裴彥不能算了。

趙勝:“……”

裴景松:“我家也沒有棗子,是我媳婦昨天從孃家帶回來的,你要不信,你去她孃家問問去,你不信我帶你去問問……”

圍觀的眾人頓時覺醒了。

那意思就給裴景柱定罪了, 偷棗的事兒是不追究了, 但是小偷的帽子給裴景柱扣上了。

趙勝;“你們家哪來的棗兒?你是他大哥,你們兄弟倆穿一條褲。”

趙勝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滾,他覺得趙書記偏袒裴彥。

裴景松也真生氣了,不就幾個棗兒嗎?對方明顯就是故意找茬,別說沒摘他的,就是摘了也不至於這樣。

裴彥:“那就是沒看見了,沒看見就能這麼理直氣壯,這小崗村就你家有棗兒?”

裴彥站出來:“這事兒還是說清楚的好,你看見我爸爸到你地裡摘棗了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哎!趙勝!你沒看見人家摘你家的棗兒你就敢紅口白牙的說人家是賊?我們家還丟了錢呢,我看像是你拿的,你快還給我吧?”

“趙書記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今天這事兒就算了, 不就是一點棗兒嗎?看您的面子我還能跟他計較?”

對方都有人證物證,趙勝哪敢咬著不放?更何況人家裴景松都敢把棗子的來路挖清楚了,可見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村裡人也有一種習慣,一旦認定了誰家是賊,以後其他人家丟東西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那人,這樣一來那人一輩子都會被人猜疑。

“趙勝,看你理直氣壯的樣子,還以為你抓賊抓髒了呢?”

趙勝嘴上說的多好聽, 實際上呢……

趙書記也笑道:“對呀?你今天鬧這麼大的陣仗,你親眼看見裴景柱在你家地裡偷棗了?”

趙書記:“你猜的?”

雖然說裴景柱一家在村裡名聲也不好,但是多半是因為裴彥帶累壞了的,裴景柱為人忠厚老實從來沒有幹過壞事兒,是個挺不錯的人。

“我二弟剛剛從我家出來,我給了他一大把棗兒,咋了?你們說這棗兒是他偷的?我們家老二至於嗎?”來的路上裴景松都把事情瞭解清楚了,他也沒有想到就因為那一把棗兒就讓弟弟蒙冤。

趙勝認命道:“我也沒有看見他偷棗,但是……他正巧手裡有棗……”

他話音剛落,裴景松帶著他媳婦兒也從人群裡擠|進來了?

“老二,這是咋回事兒?”

好傢伙這都出人命了,他還不能確定人家裴景柱吃的是不是他家的棗。

在場不少人氣得嗷嗷叫:“趙勝你什麼東西啊!你都把你弟弟叫過來幫著你打人,搞了半天你啥證據都沒有?你為啥打人?是不是因為上一次裴彥舉報胡老六那事兒?”

周圍來看熱鬧的人都是本村的人,有些事兒瞞不住。

趙勝現在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

“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說不出個整話。

他們趙家人包括他弟弟趙傑臉色都極其難看,承受著在場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他們也想找地縫鑽了。

“哥!你咋不看清楚了,在我們過來呢?你罵的那些話也太難聽了。”趙傑假裝埋怨道。

剛剛趙勝罵裴景柱的那些話太難聽了,要是換了他,他也受不了。

世界上哪有後悔藥呀?趙勝要早知道趙書記今天過來,他也不能那麼罵呀?

“趙書記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沒查清楚冤枉了人……”

趙勝馬上換了一副嘴臉,他做了那麼多年村長在村裡一套到鎮上見了領導又是一套。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罵裴景柱是賊,不應該罵裴彥……”

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大村長從惡狗變成了哈巴狗。

他剛剛罵人的那些臭味兒還沒散乾淨,馬上就搖尾乞憐,就跟動物園裡的啥玩意兒一樣。

眾人:……

這就是給他們當了十多年的村長……

典型的就是見了領導一套,欺負人的時候又是另一副嘴臉。

還是有很多人看不慣趙勝的做法的。

“你說你誣賴人家裴景柱也就算了,還把人家裴彥罵的一毛錢都不值,就算人家裴彥不幹活,礙著你事兒了?吃你家飯了?你紅口白牙罵人家,你不嫌牙磣?”

以前被趙勝欺負的那些村民現在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都紛紛指責他。

趙書記和裴彥站在那裡啥話沒說,現場就已經民意沸騰。

趙勝和趙傑還有趙家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別罵了,鄉親們,別罵了!”趙勝有點招架不住,他當官那麼多年,村裡人都怕他,哪裡有人敢罵他?他也從沒想過自己能引起民憤。

不就是因為他罵裴家父子了嗎?他有些話罵的也沒有錯吧?你比如說裴彥好吃懶做在家混吃等死,那不都是真的嗎?合著村裡人在背後說啥都行,他說出來就不行了?

只是現在他處在這個尷尬境地不能跟這些人硬剛,不然他就想跳出來說道說道。

可是現在不行去,即便他說的沒有錯,但是現在處在劣勢上,心裡不承認但是嘴上得認輸。

“我錯了!我不對!鄉親們吶,我也就是一時口快,聽別人這麼說,我也隨口說的。”

這句話瞬間又引發眾怒。

事實上趙勝說的那些話,都在現場某些人的嘴裡都說過,但是越是這樣,那些人罵趙勝罵的最多,他們心說趙勝這狗、日的,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還拉他們下水?

“你聽誰說的?你說出來,你可別誣賴人,你誣賴了人家裴景柱不說,還想誣賴別人?你嘴裡還有實話嗎?剛剛咋罵人家裴彥的,你再罵一遍?”

這些人不依不饒。

趙勝叫苦不迭,他敢在找書記面前再罵一遍?他哪有那個膽子?

趙書記在一旁詫異道:“你剛剛罵了人家裴彥什麼話?”

趙勝;……

趙勝覺得自己的臉都不是個臉了。

“沒啥,沒啥?我就是……”

他可不敢亂說了,要不然真犯眾怒了,搞不好以後都不敢出門。

其實他罵的那些話趙書記和裴彥在外面都聽了一些,確實不是人話。

這麼難聽的話趙書記和裴彥也都不想再聽第二次。

趙書記看了一眼裴彥,心說這年輕人心性真的堅韌,被人那樣誤會居然還能堅持著考研,還能拿到錄取通知書。

趙書記看了一眼趙勝故意道:“你家丟了多少棗兒?損失大不大?”

趙勝:“……”

這個時候誰還能顧得上棗?

趙書記不等他回答馬上道:“我看這案子不小啊!這樣吧,讓鎮上派出所的李虎過來一趟吧,把這事熱調查清楚,另外在把你打人的事兒算清楚,幸虧你現在不是村長,要不然你這算什麼罪名,自己想想?”

幸虧他不是村長,要不然這算什麼?欺壓民眾?毆打良民?為了這事兒還要驚動派出所兒?一旦驚動派出所兒,那事兒就鬧大了。

趙勝嚇死了。

“不不不……不用了就丟了一點棗子,可能是村裡人口渴順便摘一點嚐嚐,不用麻煩派出所的同志,真不用了……”

趙書記:“真不用了?別以後有找後賬。”

趙勝;“不能!不能,絕對不找後賬。”

他就是把果園剷平了也不能找後賬,要不然他以後咋在村裡混?

“那好,那你打人這事兒咋算?你後面的那些親戚都是過來幫忙的嗎?”

趙傑他們一聽這話,嚇得差點跪了。

趙勝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打架就是嚇唬嚇唬。”

反正怎麼說都不對,趙勝也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趕緊過來給裴彥和裴景柱道歉。

現在只要裴景柱和裴彥放過他們幹啥都行。

裴景柱和裴彥現在懶得搭理他。

反正這架也沒有打起來,也不能追究趙勝太多,讓他長長記性也就算了。

可是這一次教訓,趙勝能記一輩子。

等趙勝道歉之後,趙書記才對裴景柱道:“裴景柱同志,你培養出了一個好兒子,你不知道吧?裴彥這次參加考研拿了總成績一名。”

還考研考上了?還總分第一名?

現場環境嘈雜,但是還是有人聽清楚了。

“啥?裴彥考研考了第一名?”

這個訊息像炸彈一樣在這個閉塞的空間裡炸裂開來,周圍全是震驚到不可置信的眸光。

“啥?我沒聽錯?裴彥考研考上了?”

他不敢懷疑趙書記說的話,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是趙書記說的確實是裴彥考上了而且考了第一名。

不光使他不敢相信,臉裴景柱都震驚的站在原地,好長時間反應不過來。

趙書記跟他說話,裴景柱反應不過來,還是裴彥在旁邊喊了他一聲,裴景柱才有知覺。

裴景柱:“真的假的?”

這話也就他敢問,別人誰也不敢在趙書記面前說。

趙書記笑了:“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我看咱們裴彥就很厲害,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年輕人這麼有韌勁兒,這麼謙虛低調的。

裴景柱這才知道自己家的兒子真考上了!

一股沖天的喜悅在裴景柱心頭爆裂開來。

整整兩年半的時間了,自從裴彥從鋼廠回來之後,他們受了村裡多少白眼兒,聽了多少風涼話?有時候他聽見假裝聽不見,可是他心裡多難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真的考上了?”

這話是他問裴彥的。

裴彥點點頭;“考上了錄取通知書拿回來了。”

他說著從破包裡把錄取通知書拿出來交給裴景柱。

裴景柱多少認識十幾個字,別的看不懂,上面的印章和名字他能認得。

“真考上了?真考上了?趙書記我兒子真考上了?”

裴景柱一邊說著眼淚奪眶而出,說不清是笑還是哭,兩隻手拿著通知書不停顫唞。

趙書記拍拍他的肩頭,很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在這裡裴景柱一家人放不開:“你養了一個好兒子,他是你的驕傲,也是咱們鎮上的驕傲,你們一家人團聚,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過來看你們。”

這話太客氣了,人家一個鎮書記能對裴景柱這麼客氣,裴景柱都有些受寵若驚,他連想都不敢想。

送走了趙書記,裴景柱又開始發呆,有種頭重腳輕的幻覺,總覺得自己要飄起來了。

看著手裡的錄取通知書,裴景柱的腳才勉強落到實處。

“走,咱回家!你媽還不知道呢,今天咱殺一隻雞好好慶祝慶祝。”

裴景柱暈頭轉向,高興地不知道該邁哪一條腿,拉著裴彥就走。

父子兩個離開之後,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傻了,包括趙勝和趙家那些人。

真考上了?考研?

趙勝像是遭雷劈了一樣,整張臉全都黑透了,不光是他,還有周圍曾經奚落過裴彥的那些人。

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連呼吸都忘了。

“不是,這是真的假的?”

反應過來的人開始驗證剛剛聽到的話。

誰都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你是不是傻?趙書記說的能有假?你剛剛咋不問問趙書記?”

“你眼瞎?看不見裴景柱手裡拿著錄取通知書嗎?人家通知書都拿到了,你說是不是真?你不會也說過裴彥的壞話?”

那人:……

忽然有人想起了什麼。

“你們說是不是裴彥從鋼廠回家就是為了專心考研呀?”

眾人開始懷疑人生。

“聽說考研很難考……”

“難考,裴彥是怎麼考上的?”

眾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他們就像是傻了一樣。

“他不會是文曲星下凡吧?”

“文曲星不是狀元郎嗎?裴彥這個比狀元郎還要厲害了,他應該不是文曲星,是比文曲星更厲害的神仙。”

人們瞬間達成了共識,裴彥就是比文曲星更厲害的神仙。

那些平時嘴碎說裴彥壞話的那些人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他們得罪神仙會不會折壽?

“散了吧?散了吧,趕緊回去吧,要不是你們這幫碎嘴子天天搬弄是非,裴家也不能恨上咱們。”

“趕緊回去燒香求祖宗保佑吧。”

眾人這才想著回家拜神,以往在別處看熱鬧的時候,他們都是看完熱鬧馬上就走,今天居然忘了回家,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個太震驚了!

太震驚了!

別人都還好說,他們都是背地裡說裴彥家的壞話,並沒有擺到檯面上來,然而趙勝不行啊?

趙勝剛剛跟裴景柱鬧到那種地步,還把裴彥罵的一分錢不值,罵完才知道人家居然高升了!

有人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一下趙勝。

“趙村長你剛剛可是把裴彥得罪死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你都知道報私仇洩憤,裴彥也知道啊,萬一他到時候拿你開刀,我看你……夠嗆!”

趙勝;……

他怕什麼,這人說什麼,還都說到他的心坎上。

要是換了他,他肯定會報復的,那要是裴彥……

趙勝這個人格局小,他自己就是外面看著道貌岸然內裡狹隘記仇的人,他會報復別人,自然也覺得對方跟他一樣,那他不是……

這下子趙勝頓時覺得天塌地陷了。

“你說研究生是不是很大的官?將來會不會找我麻煩?”

會不會收拾他?

趙勝現在就想躲都來不及。

他弟弟趙傑比他強一點,但是也沒有強多少,畢竟他不是趙勝,沒有把事兒做得那麼絕。

“哥,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上香酬神或許管用。”

現在裴景柱一家人忙著慶祝呢,什麼時候慶祝完了也該秋後算賬了,趙勝嚇得面如土灰。

“走!走吧!”

裴景柱拉著裴彥在前面走。

這時候裴景柱緩過勁來了,腳步飛快,呀不是拽著裴彥,他能飛起來。

“你說你還真考上了?趕緊回家跟你媽說。”

裴景柱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就一個念頭就是讓媳婦也高興高興

他們夫妻倆天天吞嚥苦水,誰能想到還有今天?

之前裴彥說要考研,他從來也沒有放心上,他只覺得兒子有點事兒幹就好,管他是不是真的呢?

一進大門裴景柱就喊上了:“孩子他媽,你趕緊出來,咱家出大事了?”

田秀英正在院子裡餵豬呢,一聽這話,手裡的瓦盆嘡啷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咋了?出啥事了?”

田秀英快要嚇死了,兒子不在家,她最怕裴景柱一驚一乍的。

看看地上摔碎的瓦盆,田秀英火冒三丈:“你……”

她想讓裴景柱好好說話,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裴彥。

一個半月沒見了,田秀英覺得眼前一片恍惚。

“兒子你回來了?”

顧不得地上摔壞的那個盆,田秀英趕緊從豬圈爬出來。

“你咋在外面呆那麼長時間?”

田秀英眼淚一雙一對兒往下掉,她心眼小,擔心孩子出事兒。

裴景柱推了她一把;“哭啥哭?咱家裴彥考上了?”

考上啥了?

田秀英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這段日子她天天盼著裴彥回來,把考研那事兒早忘了,只要孩子回來就行,她不要求別的。

裴景柱晃了晃通知書。

“考上……考……”

他激動的把考研兩個字兒給忘了。

裴彥:“研究生。”

裴景柱;“對!研究生!你趕緊把雞殺了,趕緊的。”

雞說殺就殺,馬上就給裴彥擺到桌子上那種急切感,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裴彥:“……”

他考研成功了,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爸媽你們先休息休息,我現在還不餓,不用那麼著急做飯。”

裴景柱把通知書交給裴彥,馬上邊走邊挽袖子:“我自己來,你想吃哪一隻?”

裴彥:“……”

田秀英:“……”

田秀英看著錄取通知書,激動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很怕眼前是一場夢,夢醒了啥都沒有了。

真要是做夢的話,這個夢也太美了!

田秀英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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