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拋棄的知青
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之後, 蔣萍就跟之前鬧脾氣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現在每天都樂呵呵的，成了一個小女人。
雖然生活比較苦但是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甜, 他們就能堅持下去。
其實當父母的都這樣的，他們就喜歡生活條件好的子女, 這在尋常人家都是很正常的, 裴彥也覺得他沒讓蔣萍和孩子們過上好生活, 她父母對自己有意見也是應該的, 不過大環境在那兒, 總要一步一步來吧。
裴彥還想說什麼, 突然就感覺大腿上熱乎乎的……
低頭就看見家樂死死地抱著他的大腿不鬆手。
裴彥：……
一股熱流在他的腿上慢慢的變涼……
尿了！
已經是寒冬臘月的天氣，裴彥就這一件棉褲居然被尿了……小反派不愧是小反派。
裴彥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來。
“不用，你在家好好帶孩子，幹活的事兒不用你。”
家樂張著小手跑過來抱著裴彥的腿。
他不忍心批評他們，就一隻手抱一個攬在懷裡，給他們搓小手取暖。
這孩子……
夫妻兩個開始收拾孩子，然後把鍋裡的土弄出來，然後裴彥把褲子脫下來洗刷乾淨烤火，要不然一會兒都能結冰了。
他不贊同蔣萍下地幹活，孩子才那麼小，正是用人的時候，把這兩個小反派教育好了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了蔣萍生孩子的虧空還沒有補回來。
等忙完了之後，裴彥就該上課去了，也不管溼不溼，都得這麼穿了。
裴彥氣的眼睛閉上心裡默唸自己家的孩子不能打。
裴彥現在也有點慶幸了，真要是拉上了, 也就那樣了，還能打嗎？又捨不得。
進村之後大老遠就看見兩個小東西蹲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他，他趕緊從車上下來。
他就這一條褲子, 尿溼了怎麼去學校講課？
蔣萍把剛才那封信的事兒丟到腦後, 趕緊過來弄孩子。
蔣萍趕緊把孩子抱過來：“還挺好只是尿尿。”
夫妻兩個都著急了, 等他們著急想辦法的時候, 家樂又光著屁|股拿著小鏟子往他們家鍋裡剷土呢。
蔣萍聽了這話心裡暖暖的，哪怕日子過得苦，她也覺得像是吃了蜜一樣，她從來不羨慕蘇瑤嫁給了條件好的周凱，周家就是條件再好，頓頓吃肉，蔣萍也不稀罕。
“爸爸，爸爸！”
這話不能直接跟蔣萍說只能慢慢來。
裴彥不讓蔣萍幹活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快要恢復高考了，他必須幫著蔣萍考上大學然後回城。
結婚的時候裴彥也沒有給蔣萍買過衣服，結婚那天蔣萍就把鋪蓋抱過來這樣就算是結婚了。
蔣萍把米飯端過來。
冬天幾個月很快就熬過來了。
裴彥從事任務者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頭疼。
對於養孩子這事兒，你跟他講道理也講不通，又不能打不能罵，還得好好掙錢養活他們才行。
家樂自己的褲子也溼了, 裴彥的褲子也溼了，他只防備孩子晚上尿炕誰能想到大白天……
妞妞邁著小短腿兒往他這邊跑，有這麼兩個漂亮的小萌娃，裴彥覺得什麼困難都能克服。
裴彥的心臟都要他氣炸了恨得咬牙切齒又捨不得打。
多麼愛乾淨的人碰上這麼兩個調皮蛋也能被氣死。
裴彥：“……”
他把東西放在借來的腳踏車上，騎上就回家了。
他愛乾淨，但是也沒有辦法，他就一條褲子, 要是不穿著髒褲子上課, 那就不能出門了。
幸好他現在手裡有錢買件衣服不是什麼問題。
“你可真調皮啊！”
裴彥：“……”
“下午還得上課呢。”
這場婚禮蔣萍什麼都沒要。
家樂兩隻小手兩隻小腳在空氣中胡亂地搖晃，溼漉漉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嘴裡含糊不清地喊爸爸，無辜又可憐。
過年的時候孩子們放假，裴彥也到鎮上逛了逛，然後給孩子們買點吃的，給蔣萍買了一件棉襖。
她一邊跟他商量著，一邊把妞妞抱過去。
他又從空間裡拿了點肉和雞蛋出來，還有兩個孩子最喜歡的牛奶，還有一斤紅糖，這些東西花了他十六個積分。
裴彥皺了皺眉頭。
“我打算明年就到知青所跟他們一起幹活，增加家裡的收入，要不然就靠你一個人，你也很辛苦。”
晚上裴彥一回家，這兩個小東西又湊過來偎在他懷裡，用粘人的小眼神兒看著他。
“來看看爸爸給你們買了什麼好吃的。”
一人一顆大白兔奶糖。
家樂和妞妞兩個人吃上奶糖之後，眼睛都完成了月牙，腮幫子鼓鼓的格外可愛。
“今天爸爸給你們做好吃的。”
裴彥把車上的雞蛋和紅糖拿下來，上面還有半袋子米和白麵，那件紅棉襖還在上面拴著呢。
蔣萍很吃驚：“你咋買那麼多東西？咱們現在花銷大，要省著點。”
裴彥也怕露餡：“不礙事的，過年嗎，咱們過完年再說。”
蔣萍一想也是，這一年過得苦哈哈的，好歹讓孩子們過個年。
緊接著裴彥將一顆糖放進她嘴裡。
蔣萍的眼睛也瞬間笑眯眯的，糖的甜味兒充斥了她所有的味蕾。
“真甜！”
裴彥把紅糖遞過來。
“喝點這個吧，補補身體。”
他給蔣萍偷偷把過脈，蔣萍因為生孩子的時候虧空了身子，再加上他們這裡條件不好，造成了宮寒越來越嚴重喝點姜紅糖補補身體才行。
蔣萍接過紅糖之後甜滋滋的，還沒喝，心裡就已經想著那個味了。
他們這裡資源匱乏，一年到頭都看不見這東西，裴彥還能想著她。
蔣萍想著待會兒沏了紅糖水，讓孩子們都喝了一點。
孩子們淘氣，蔣萍怕他們鬧，把他們帶到一邊兒去，裴彥自己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等裴彥把東西搬玩完的時候，蔣萍已經把紅糖水沏好了。
熱乎乎的紅糖水遞到裴彥跟前。
“你嚐嚐，可好喝了”
蔣萍臉頰紅潤，眼睛裡溼漉漉的，嘴角帶著淺笑，讓人一看就知道糖水一定很好喝。
裴彥是個大男人，他喝這個有啥用？不喝好像說不過去，他嚐了一口，真不覺得有啥好喝的。
“不錯，挺好喝，你再多放點姜，放了姜才管用。”
雖然薑糖裡已經有姜了，可是肯定是再放一點姜效果更好更加暖身。
蔣萍：“我知道等你們喝了之後我在放姜。”
一家人就圍著一杯紅糖水就已經無比的滿足。
裴彥又把紅棉襖給蔣萍拿出來。
“給我買的？”
她早就看見車子上掛著一個兜子，但沒想到裡面裝的是棉襖。
大紅色棉襖上面還染著花樣，看起來大紅大俗，但是人們就是覺得這東西喜慶好看。
啥叫俗氣？還不就是人人都喜歡的東西，使用率高了就叫俗氣了？
“這也太好看了！”蔣萍看的兩眼冒光，翻過來覆過去的，怎麼都看不夠。
裴彥：“你喜歡就穿上試試。”
蔣萍二話不說就到裡屋換衣服。
她身上的舊棉襖穿了四年，早就看不個模樣來，她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穿上新衣。
棉襖是紅的，蔣萍的身段又好看，面板也白，她還紮了兩條大辮子，黑色和紅色相互映襯，本來俗氣的大紅棉襖也有了靈魂。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長得好看了，不咋樣的衣裳穿身上，也好看，眼前的就是。
“你看好看不？”蔣萍激動地轉圈圈，多少年沒這麼高興過了。
裴彥：“好看！”
不是衣裳好看，關鍵是看誰穿。
“我覺得也是。”
蔣萍高興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兩個小奶娃在旁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都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
蔣萍：“你倆看看好看不？”
第二天蔣萍和裴彥帶著孩子到知青所領過年的東西。
快要過年了，知青所這邊照例一些過年的生活物品的，裴彥和蔣萍也都算是知青所出來的，他們的糧食關係都在知青所，裴彥在村裡當老師也是知青所推薦的，所以他也能分到一些過年的東西。
“蔣萍你好漂亮啊。”
知青所的女生們都把蔣萍給圍住，看著她身上的紅棉襖饞得不行。
“這也太好看了吧？是裴彥給你買的吧，多少錢？”
蔣萍：“不知道呢？他在供銷社買的，不跟我說花了多少錢。”
女知青們眼睛都紅了，她們捨不得拿出這麼多錢來買衣裳，這棉襖一看就不像是便宜的。
有個女知青看完之後小聲道；“這個要十二塊錢呢？我上個月就從供銷社裡看中了這件棉襖，到現在錢還沒攢夠呢？咱們這裡也就裴彥捨得花錢買這個。”
女人們聽完之後心涼了，那麼貴的東西她們可不捨得買。
“人家蔣萍長得漂亮，穿上啥都漂亮，你們一個個長那樣，穿上也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哪個男知青說了這麼一句，瞬間引起了公憤，哪個女生能夠忍受別人這樣說話，她們就是沒有錢買，怎麼穿上就不好看了？”
沒錢買和穿上不好看那可是兩個概念。
“哪天我要是結婚？男方必須給我買這件棉襖。”
好多女生都暗暗地許下了這樣的誓言。
要是男方不給買，哪怕是再喜歡，她們也不嫁。
這些男知青們哪裡會想那麼多，鬨鬧了一陣，就說別的去了。
有裴彥這樣的完美男人在前面，後面這一些男知青壓力的確很大。
王凱軍把裴彥叫到一邊：“你跟蔣萍沒事了？以後沒事兒別瞎鬧，整個知青所都跟著不安生，上一次的事兒，我給你們瞞下了，不然的話你跟蔣萍都要受處分。”
他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裴彥哪能聽不出來，跟他下了保證，王凱軍才稍微放鬆了心情。
“咱們知青所就你跟蔣萍過得好，你可得要珍惜。”
王凱軍說這話嘆了口氣。
他心想還是知青嫁給知青好管理，他們這裡的女知青有嫁到村裡去的，要麼就是嫁的男人脾氣不好，喜歡動手打人，要麼就是婆婆不好，處處刁難，有的女知青在婆家受委屈，懷的孩子都能被打掉，現在都鬧著要離婚了。
女知青嫁人是大忌，是非常不提倡的，但是她們實在熬不住想要結婚，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旦女知青嫁了人就會影響她們回城，這筆賬怎麼都不划算的。
但是看見裴彥一家其樂融融的，王凱軍覺得還是挺欣慰的。
裴彥家的兩個孩子在知青所裡被眾多的叔叔阿姨寵愛著。
女知青們這個摸摸腦袋，那個捏捏臉蛋兒，兩個孩子被摸慘了。
從知青所出來，妞妞和家樂的小荷包裡都塞滿了糖果。
“誰給你的，這麼多。”
妞妞和家樂也說不清楚。
裴彥；“肯定是他們那一幫人，算了給都給了，讓孩子吃吧。”
妞妞和家樂從兜裡掏出花生和糖果吃起來。
小孩子只要有吃啥都好說。
裴彥趕緊把孩子抱起來，這麼可愛的孩子誰都想逗一逗，他們給點糖果也是應該的。
過年的時候，裴彥和蔣萍早早地起來包餃子，蔣萍把給孩子們做的新衣裳拿出來給他們換上。
有糖吃，有餃子吃，還有新衣裳穿，這不就是孩子們心願中最好的年嗎？
年三十蔣萍守歲許願，她想要永遠這麼幸福快樂，哪怕永遠留在這裡不能回城，她也願意的。
“裴彥你許個願望吧？”
蔣萍纏著裴彥許願。
裴彥根本就不信這個，但是被纏得沒有辦法。
裴彥道：“那我就許願，讓我們一家人早點回城。”
蔣萍；“……”
要是回不去怎麼辦？之前她爸爸說給她託人，她就沒有答應，沒想到裴彥又說起來了，回城不回城他們說了不算，不過現在過得就挺好，她很滿足。
裴彥適時地提醒她；“還是把課本好好地複習一下，萬一到時候考試呢？”
考試？
蔣萍都沒想過這個問題，都多少年不學習了，上哪裡考試去？她想到了高考，但是又覺得不可能。
“我上學的時候學習不好。”
蔣萍承認自己腦子不夠聰明。
“那現在就好好地看書，沒準哪天就恢復高考了呢？到時候有機會回去，咱們一家人都回去。”
裴彥耐心地跟她講道，理生怕她聽不進去。
有這麼好的機會，哪有不願意的道理，在這裡雖然生活還能過得去，但是到底不是他們出生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就像是浮萍一樣，始終也沒有歸屬感。
“對！好好看書要緊，萬一有機會呢？”
就為了這個萬一，蔣萍覺得自己也應該好好努力，哪怕萬里有一，也值了。
要說到學習，那就太有條件了，裴彥就是正兒八經的燕京學子，那比蔣萍成績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學霸教導學渣，那不跟玩兒一樣？而且還不花錢。
晚上孩子們睡著了，夫妻兩個就趴在被窩裡看書做題。
天太冷，被窩裡暖和，一開始裴彥還不同意，他說學習一定要有個學習的樣子，一定要坐端正了，東西都收拾好了才能看，蔣萍不一樣，天太冷，坐書桌哪兒都能凍住，還是被窩裡暖和。
裴彥是看不上這種行為，但是沒有辦法，不這樣蔣萍就不看書。
經過一番鬧彆扭，裴彥也就沒有堅持。
裴彥正在看書，被窩裡忽然踹過來一隻腳。
“哎！你看看這道題怎麼做？”
裴彥：“……”
求人不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嗎？哪有這樣的？
“不會！”
“什麼？這題你不會？你好好看看，你快點呀？”
裴彥皺著眉頭：“你學習態度能端正一點嗎？”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現在的裴彥有種強迫症，什麼都要完美無缺才，行像是在被窩裡看書已經讓他很不舒適了，蔣萍還態度不好。
好歹是孩子的媽，裴彥就忍了。
過了年沒幾天，裴彥就收到了家裡的信。
沒錯是裴彥收到了信，他爸爸跟後母給他郵過來的。
他親媽在他十幾歲時生了一場病就突然去世了，不久他後媽就帶著一個小男孩兒進了門，就是他現在的弟弟周楠，後來改名字成了裴楠。
這一點跟蔣萍的身世很像。
原身之所以下鄉也是後媽的注意，本來下鄉的名額應該是裴楠的，結果後媽姜嵐心疼兒子所以硬逼著裴坡把名額換成了原身，原身被騙回家，在一家人的圍攻下被糊里糊塗地被送下了鄉。
還是裴彥太重感情了，對這些人表面上的溫情打動，因為他缺愛，人家稍微對他好一點他都能掏心掏肺。
原劇情裡原身下鄉之後那個繼母和裴楠就繼承了家裡所有的財產，等到後期原身回去的時候，父親早就已經去世，繼母和裴楠早就已經把裴家瓜分得乾乾淨淨，原身不但被趕出家門還被毒打了一頓，原身得死就跟他們的毒打有很大關係。
一個風華絕代的大好青年最後落得悽慘下場。
原身錯就錯在把他們當好人了，希望越大，當真相揭開的時候傷害就越大。
現在的裴彥即便是不瞭解原劇情，也一眼就能看出裡面的貓膩。
姜嵐的信裡一開始全都是對裴彥的關心，簡直比親媽還要親媽，關懷得無微不至。但是裴彥一個字都不信，她要是關心早就關心了，也不至於他都來了好幾年了，都結婚生子了，姜嵐憑空跑出來關心他。
緊接著姜嵐就說讓裴坡這段時間身體不是很好，讓裴彥不用擔心，讓他好好在這裡工作。
他字裡行間也沒有讓裴彥回去的意思，更沒有透露裴坡的病情。
裴彥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裴坡快要不行了。
這段時間，他只忙著照顧妻子和孩子，忘了家裡那一攤子事了，裴坡身體一直都不好，可是具體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得。
劇情拉得很快，只有原身回城之後回了一趟家，家裡什麼都沒有了，兩處房產早就買了，他母親生前的嫁妝和四五處商鋪也都沒有了，家裡連個瓦片也沒有留下，反倒是裴楠和姜嵐兩個人在外面買了大宅子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街坊鄰居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原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即便有的人知道也都裝作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坡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急著想見他，姜嵐寫了這麼一封信過來安撫他，讓他一切都放心，不要回家。
原身當時被蘇瑤弄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精力想這些事情所以就忽略了，但是現在穿過來的裴彥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
“蔣萍你在家帶好孩子，我回家一趟。”
“啊？”
蔣萍愣了一下。
“家裡有點事兒我得回去一趟，你放心我很快回來，你這邊我會請人幫忙。”
裴彥也不好跟她說得太多，畢竟他也只是猜測，不過他對這個猜測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蔣萍還能說什麼，不過她覺得裴彥家裡肯定出事了，不然裴彥這麼著急回去。
“信上都寫了什麼？出了什麼事兒了？”
蔣萍以為裴彥不告訴她實話，結果拿過信看了一遍。
“這沒什麼呀？上面寫的都很正常，你後母對你很好呀。”
裴彥：“你往下面那一行小字兒看。”
蔣萍這才找到了那句話，裴坡身體不好，不過讓裴彥放心這話。
這一句犄角旮旯的小字兒才是重點。
蔣萍這才明白了什麼跟裴彥對視一眼。
“行了，你在家等我回來。”
裴彥說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簡單的兩件換洗衣服，還有洗漱用品。
不等蔣萍給他張羅，他就已經收拾完了。
蔣萍：“你這次回家大約得多少天？”
裴彥：“不知道。”
這個說不清，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裴坡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好容易熬到天，亮裴彥趕緊給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走了，學校裡不能沒有人上了只能蘇白當代課老師。
蘇白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放心走吧，家裡交給我。”
裴彥感激地朝他道謝之後來到知青所，跟王凱軍把情況說清楚了，順便打了一個報告上去。
知青是可以回家的，就是要打報告等領導批准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