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炮灰哥哥
女老師有點不好意思了, 因為這個小孩兒明明只有八九歲的樣子，說話那麼老成呢，像是小大人一樣。
這也太好看了！要是這孩子再大幾歲絕對能招惹不少女孩子。
“你妹妹裴月已經被接走了。”
“我知道！”
裴彥道：“我剛好有事兒從這裡路過, 看見這位同學的家長還沒有來，這個時間老師早就應該下班了吧, 那不如我在這裡陪著這位同學等家長, 老師能放心把她交給我嗎？”
她說話極其地有禮貌, 聲音也清脆好聽, 說到人心坎裡去了。
縮在後面的楚夏用怯怯的眸光看著他, 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裴彥是從天而降專門來解救她的。
從裴彥說這一句話開始，楚夏就同意了，她用期待的眸光看著老師。
老師當然是願意了，她都跟男朋友約好了，現在男朋友都已經催了四五遍了。
好是好, 可是對方也是個孩子……
裴彥和楚夏兩個人抱著肩膀蹲在學校門口就這麼等著。
既然楚夏不走，那裴彥就讓司機去給她買點飯吃。
嘴巴上這麼說，但是他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跟楚夏說這事兒。
裴彥想著把她叫走，到旁邊的飯館吃點東西，幹嗎在這裡傻等著，可是楚夏不走，她說離開了這裡萬一她爸爸來了找不到她怎麼辦？
裴彥心想她那個賭鬼爸爸還不知道去哪裡賭錢去了呢。
楚夏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裴彥，她也不知道爸爸和媽媽為什麼會這麼對她？為什麼會不疼愛他，明明別的小朋友的爸媽都不是這樣的啊？這個問題，她到死都沒有弄明白。
他也不知道楚夏喜歡吃什麼，應該沒有裴月挑食。
到時候楚夏會不會怨恨他，會不會怨恨他們家？
兩個人站了半個多小時天都黑下來了，也不見有人來接楚夏。
“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那就謝謝你了, 裴彥小朋友。”
裴彥直接把食盒拿過來遞給楚夏，楚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食盒，她在家經常沒飯吃，見了吃的不住的咽口水。
“沒有，我媽不在家，我爸爸沒有來。”
她還有一個哥哥，她哥哥也沒有來，也不記得這個妹妹了。
裴彥很清楚這對一個孩子的殺傷力。
老師說完高高興興地走了。
他明明已經說的是很成熟的話，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聲音很是稚嫩。
越是弱小的人，那種被拋棄感越加強烈，因為她沒有自保的能力，這種恐懼感有可能會伴隨她的一生。
人家孩子這是做好人好事，她應該鼓勵支援的。
“你一個人在這裡呀？你家裡沒有人來接你嗎？”
要是他是一個大人，那楚夏也不可能這麼放鬆戒備心。
就這事聽見孩子肚子不爭氣地咕噥了幾聲。
都是孩子們喜歡吃的東西。
裴彥邁著小短腿兒走向了楚夏。
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啊？哪怕不是親生的，也不應該這樣對待？這個楚金寶和他老婆簡直就不是一個人，他們換的孩子當然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那就能這麼作踐嗎？
這是裴家的小公主，就被折磨成這樣。
楚夏早就餓壞了，但是她知道了這東西都是別人的，她不能隨便吃。
老師想起來，確實是這樣, 以前她聯絡裴月的家長, 據她所知裴彥家的家庭條件很好的。
楚夏趕緊把頭埋得更低，她餓了。
司機開著車走了，不一會兒就帶回了一個大食盒，裡面擺得滿滿的全是好吃的，牛乳蛋糕，蟹黃蘇，法式小點心，壽司。
“那好吧！他的家長來了, 你給我打個電話，我的電話號碼你記一下。”
學校的大門早就關了，裡面冷冷清清的，昏暗的連一束光線都沒有，一種孤寂的清冷感從腳底冒上來，楚夏縮成一團，那一刻，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死死地纏繞著這個五歲的小孩兒。
“那倒不用！”
裴彥道；“老師我有的，我以前給您打過電話。”
裴彥想，這小丫頭饞的流口水了，還不敢吃？
“你不是肚子餓了嗎？看看你喜歡吃嗎？吃吧，想吃什麼吃什麼。”
旁邊的裴彥倒是瞭解得明明白白的。
他安撫道：“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在這裡嗎？我陪著你。”
裴彥對司機的能力還是肯定的，知道他最想要什麼東西。
楚夏低下頭，兩隻手互相摳著手指，她以為裴彥是在笑話她，現在的她十分的敏[gǎn]，稍微有人說點什麼，她就會以為別人說她，進而變得膽小怯懦。
老師被他的誠意打動了。
身體上的折磨還是其次的，關鍵是心靈上的創傷要怎麼治癒。
讓該團聚的人早點團聚，那才是重要的事。
裴彥道：“我是裴月的哥哥, 您放心, 我爸爸是裴御庭我媽是魏娟，我可以把我爸爸的身份證號給你。”
這時候裴彥討厭自己這雙小短腿兒, 他為什麼不能穿成大人一定要穿成小孩兒，這很耽誤他做事兒，但是轉念一想他穿成大人，那楚夏也會是大人，到那時就來不及了，更何況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那就是可以讓別人降低防備。
楚夏兩隻大眼睛重新盯著裴彥看，確定裴彥是真的給她吃，她才滿滿地湊過來。
裴彥覺得這孩子肯定是吃了太多的苦，連這麼點東西都不敢吃。
“我也肚子餓了，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裴彥說完拿了一個法式小麵包吃起來。
東西要一起吃才有氣氛，就算是再挑食的孩子，放在人堆裡一起吃飯，她才能吃得很香。
果然楚夏兩隻大眼睛盯上了一塊牛乳膏，她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牛乳膏拿出來，感受到它的香甜味道之後，慢慢地咬了一口。
初夏吃東西的時候眼睛格外的亮，就像盛滿了天上星光一樣。
軟軟糯糯的牛乳糕，剛剛滑進嘴裡就被嚥下去了，連味道都沒有嚐到。
楚夏只能又拿起另一塊。
她的小嘴吃的特別快，左一塊右一塊，不一會兒就把是盒裡的東西吃了一大半。
裴彥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他實在是想不到那麼小的一個小孩兒，能吃那麼多東西，像是好久沒有吃飯一樣。
再想到裴月吃飯的時候這不吃，那也不吃，一大桌子的飯吃到嘴裡的沒有幾口其餘的吃不完全都扔了，或者是讓阿姨打包帶走。
人跟人不能比。
裴彥很久沒有這麼痛痛快快的吃飯了，整個人的心情都舒暢了很多。
“哥哥你沒怎麼吃，你也吃一塊。”
滿是蛋糕渣的小手託著一塊牛乳糕送到裴彥的面前。
“哥哥！”
她居然叫他哥哥，這聲音真好聽。
裴彥嘴角微揚，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餵飯，要是換了別人，他肯定嫌髒的，但是那人是他妹妹。
裴彥把牛乳膏接過來一口一口地吃了。
他感覺今天的牛乳糕味道有些不一樣。
吃完了之後又等了一大會兒，只見一道燈光打過來，緊接著就是破摩托車發出的震耳欲聾聲由遠而近。
“我爸爸來了。”
楚夏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
那是她家的摩托車發出來的聲音，別家都沒有。
裴彥：“……”
這倒成了破摩托車的優點了。
果然那輛摩托車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了，那個人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罵，他|媽的誰把車停在路邊了，老子差一點朋友。
他說的是裴彥那輛蘭博基尼。
蘭博基尼就靜靜地在路邊停著，誰讓那輛破摩托車不長眼睛，居然差一點就撞上了，當騎摩托的人看清楚車輛的牌子之後嚇得後背滿是大汗。
幸虧沒有撞上去，要不然下輩子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哥哥怎麼是你？”
楚夏驚詫地看著開車的那個孩子，她以為會是爸爸過來接她，誰知道會是楚賀，是她的大哥。
楚賀一邊走一邊罵罵啊咧咧。
“煩死了！你還在這裡等著了？你不會自己回家呀？害得我還得過來再接你。”
他已經很不耐煩了，他打完遊戲之後，天已經不早了總覺得家裡面少了什麼東西，這才想起來妹妹沒有回家。
居然沒有人去接楚夏放學？
這時候楚金寶醉醺醺地回家倒頭就睡，也不說楚夏到底在哪兒。
楚賀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沒有接回來，還在學校呢，他騎上摩托就來了，果然還真在這裡。
他沒有擔憂楚夏的安全，反倒是滿是怨恨。
“還不趕緊走？你在這裡等啥，你是死人呀！”
他朝著楚夏吼了一聲。
這時候裴彥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的個頭比楚夏高很多，顯鼻子顯眼的。
“你們家裡人不來接她，這都幾點了，別的小朋友早就被家裡接走了，你不擔心她還罵她？”
裴彥憋不住火氣，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瞪起來想要殺人，然而他眼睛裡殺意再濃，他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也很難對別人造成殺傷力，對面那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怎麼可能害怕他？
“我跟我妹妹說話，有你什麼事兒？你誰家的孩子，都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待著，我沒時間跟你閒扯。”
他說著一步繞過裴彥，然後過來拽住楚夏的胳膊就往車上拽。
就像提溜一隻小鵪鶉一樣，一點壓力都沒有。
楚夏雙腿離地，手腳亂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裴彥一個助跑過來對著楚賀就是一腳。
楚賀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哪裡會想到這小孩兒這麼力氣？
他噔噔噔後退好幾步，趕忙用手捂自己的胯骨，幾乎摔倒，楚夏這才好不容易脫身。
“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裴彥打你又怎麼樣？
“我弄死你！”
楚賀兩隻眼睛兇光畢露，臉上的肉都在凝固，一個大步過來就像抓住裴彥暴打一頓。
他一個大小夥子打裴彥一個小孩兒，那還不簡單嗎？
但是裴彥哪裡能怕他？真要是讓他把楚夏帶回去還不知道受什麼罪。
他們這些人連一個大活人都都能忘了接回家，就可見楚夏在家裡過得什麼日子了。
楚賀高高地揚起手筆對著裴彥的頭扇下來。
這時，蘭博基尼上的司機開門從車上下來。
“你是幹什麼的，打我們少爺？”
楚賀頓時一愣，他倒是不在乎誰喊他，他在乎的是那輛車，那輛車是他做夢都想要的蘭博基尼。
那是全球首發限量款，據他所知這種車不超過五輛。
他是個車迷，雖然家裡買不起但是他瘋狂熱愛這個東西，沒想到這車居然開過來了，司機居然喊裴彥少爺？
楚賀嚇得手一哆嗦，高舉著手落了下來。
幸虧他沒有落下來，要是他落下來，裴彥就給他折了。
楚賀的精神力全在車上，能買得起這種車的人，那是有錢人呀！那眼前這個小孩兒就是有錢人？
楚賀不可置信地看著裴彥。
“這車是你家的？”
司機已經下來了，正怒目的看著他。
敢打他們家少爺，這人純粹地找死。
楚賀也不敢貿然動手了，他在重新打量一下裴彥，就發現這小孩兒跟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牌子但是一看就是品質非常高的那種，再看看他渾身上下乾淨透亮，洗的白白淨淨的，乾淨的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你是幹什麼的？你爸是誰？”
楚賀還知道問一問對方的爸爸是誰。
裴彥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心說這傢伙還沒有傻到啥也不問就動手。
“這不關你的事兒，今天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報警吧。”
裴彥不鹹不淡地說到，雖然他年齡小，但是現在說出的話，格外讓人不容置喙。
明明他個頭那麼小，說出的話比對面的楚賀還要老成。
楚賀頓時覺得事情有點不妙，他常年在底層待著，最會看的就是眼色，尤其是高中輟學之後他也幹過幾天臨時工，也見過幾個有錢有勢的人，他本能地就害怕。
當然了他見的那些有錢人可沒有能開得起蘭博基尼的。
“你說啥？報警？我啥都沒有幹，報什麼警？”楚賀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當著楚夏的面兒他也不想讓自己太慫包。
裴彥從兜裡掏出電話這就要報警。
楚賀頓時嚇壞了，他害怕警察。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應該對楚夏態度不好。”
裴彥：“還有呢？”
楚賀覺得自己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慫成這樣，實在有點沒臉。
這時候裴彥道；“司機，我看這個小朋友不是他家的孩子，他是人販子，還是把我們送到警局去吧，哪家的親哥哥，親爸爸，能忘記接孩子？忘了也就算了，還伸手打人，我懷疑這孩子不是他們家親生的。”
絕對不是親生的，裴彥並沒有說錯。
楚賀：“你胡說什麼呢？怎麼不是親生的？楚夏就是我妹妹！”
裴彥：“那你們家不按時接她放學，還動手打她？我可不相信哪家親生的會這樣的，別是販賣來的吧？”
他說著就開始打電話。
這是真要打電話，都能聽到警察局那邊的接線員了。
楚賀心裡倒是不害怕人販子這事兒，他家妹妹絕對是親生的，就算是到了警察局他也不怕，但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啥他爸媽對妹妹也不上心，甚至他們家從來不會在意楚夏的死活，因為大家都習慣了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裴彥這麼一說，楚賀自己也覺得有點心虛，心說不會是真的從外面買來的。
應該不能啊？楚賀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裴彥報完警，楚賀就有點茫然，他趕緊給楚金寶打電話。
楚金寶喝得醉醺醺的，他正在家裡睡覺呢，被兒子的電話吵醒了，發現家裡沒有人，就他一個。
“你們都死哪兒去了？”
楚賀；“爸爸你趕緊過來吧！”
楚金寶這才想起來，好像他今天還沒有接楚夏放學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
抬眼一看外面的天色都黑透了，都晚上八點半了，他還沒有接孩子。
他的酒頓時醒了一半，但是他一想到那個孩子是裴夏，他緊繃的心情又放下了，那就是個拖油瓶。
“你說楚夏咋了？你去接她了？要是接到人就回來，人走丟了你就跟幼兒園要人，我把人送到幼兒園，他們給弄丟了，讓他們賠錢。”
楚金寶高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一點作為家長的樣子都沒有。
哪家家長髮現孩子丟了，也不說找孩子，張口就是跟幼兒園要錢的？
楚金寶也是喝糊塗了，他也不看看這電話號碼是誰的，警察局的電話是有錄音的，他張口就是錢錢錢。
本來警察對這樣的案子不十分在意，報案的人是個小孩兒，也可能是小孩兒心性，衝動報警這都是可能的，誰知道一個電話打出去警察局的人也是愣住了。
難怪這個小朋友口口聲聲地說這家孩子是拐賣來的，原來還真的讓人懷疑呀？這家長的態度，可不像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走丟了。
哪家的家長知道孩子丟了，不但不找，反倒是要挾學校，張口閉口錢是錢，彷彿錢比孩子的命還重要的？
警察多年的辦案經驗來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兒吧？
不光是警察吃驚不小，就連楚賀也是張口結舌，要是在他們家裡，他爸爸這麼說，他就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從小到大他爸爸對楚夏就是這個態度，他以為是重男輕女，家裡不喜歡女娃所以才這樣，但是現在是在警察局，人家本來就舉報他們拐賣孩子，楚金寶突然就來這麼一句，這讓原本簡單的事情雪上加霜。
楚賀已經明顯感覺到警察看向他的眸光不一樣了。
本來警察以為是小孩子之間的慪氣，裴彥這個小孩子吃飽了撐的管閒事報假警，現在楚金寶回了這麼一個電話之後，警察的臉色明顯不一樣了。
警察覺得這種家長真的是少見，這是拿著孩子的命開玩笑，反正他們極少見過這樣的家長，除非不是親生的，或者是戴綠帽子來的，不然是不可能的。
正在迷迷糊糊接電話的楚金寶就聽到手機裡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你叫楚金寶是吧，你馬上到公安局來一趟。”
楚金寶；“……”
楚金寶聽到這聲音以為自己幻聽了。
“你說什麼？”
警察；“你馬上到城南警察局來一趟。”
城南警察局？
楚金寶這時候整個人清醒過來，第一個想法就是遇到詐騙犯的了吧？
警察喊了好幾遍楚金寶都沒有反應。
緊接著楚賀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楚賀？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警察……”
這時候警察把手機遞給楚賀。
楚賀都快嚇死了：“爸爸你來一趟警察局，我跟我妹妹在這兒。”
楚金寶：“……”
人還在呀？
他剛剛以為楚夏丟呢？既然人都在有沒有走丟，他不能跟幼兒園要錢，那他還去什麼警察局呀？想到這裡他還有點失望。
楚賀：“爸爸，我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緊來一趟吧，馬上過來。”
他就害怕他爸爸說出什麼混賬話來，簡直能嚇死。
警察裡離靜悄悄的。
裴彥和楚夏兩個人坐在長凳子上。
旁邊站著司機和楚賀。
楚賀現在臉色很難看，他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怎麼可能發生的呢？就因為沒有接妹妹就被弄來了警察局，還被懷疑不是親生的？
這可真可笑。
現在就等著他爸爸親自過來說這事兒，然後再告裴彥報假警。
一定要告他報假警。
楚賀心裡已經暗暗地發了狠，這口氣一定要出來，要不然他出不來這一口氣。
電話另一頭楚金寶坐立難安，酒勁兒一下就過去了。
他最怕的就是警察局，他沒少幹壞事兒，不知道警察為啥找他，他想起來給楚賀打電話，可是打過去是警察接的，嚇得他趕緊掛了。
去還是不去？
警察為啥找他？
為了他偷拿工地的鋼筋賣錢？還是為了他偷電線？
警察又打電話過來，他再不過去，馬上就要到家裡來找他，嚇得楚金寶趕緊到警察局走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