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炮灰父子

在場的人好幾個都是秀才, 還有幾個是鄉紳家的公子和幾個道上混的小紈絝,他們在一起喝酒,還蒙上一層附庸風雅的外衣。

看起來詩情畫意, 像那麼回事兒一樣。

裴遠穎自己不學無術,沒文化, 他也願意跟有文墨的人在一起, 顯得他自己檔次高。

他們這邊正喝著, 有人提出來找幾個小娘子過來唱曲兒。

這幫人在一起喝酒, 不可能幹出好事兒來, 他們覺得不論花銷多少都有裴遠穎這個冤大頭花錢, 所以他們一個個連一點節制都沒有,居然想找幾個小娘子快樂快樂。

裴遠穎在這方面還是很謹慎的,他心裡覺得他要是在外面弄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對不住他家的寶兒,所以他嚴詞拒絕:“不可!”

胡秀才:“有啥不可的?你又沒有續絃, 家裡不過就有一個姨娘, 誰還能管得了你?你可別給大家掃興。”

他們不容分說的讓小廝們去找小娘子去了。

裴遠穎再想拒絕, 但是在場的哪有人聽他的話。

別看裴遠穎拿錢,但是他說了真不算,這些人明顯有些看不起他這種不通文墨的草包。

“怎麼回事兒?”

王管家道:“小少爺生病了請您回去。”

裴遠穎臊地臉頰通紅,他沒有想到裴彥小小的年紀居然還那麼理解他,那麼乖巧懂事。

“你們裴大爺怎麼不回去喝酒了?我們公子爺親自過來請他,趕緊回去吧?”

他說話的時候極其虛弱,就像是隨時隨地沒有了力氣一樣。

裴遠穎趕緊讓管家請大夫,他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守著裴彥。

開酒樓的最忌的就是不給錢,周秀才哪有錢付賬?

所以這一晚上裴遠穎啥也沒幹,就守了裴彥一晚上。

胡秀才差點把碗砸了。

這事兒給鬧的。

裴遠穎紅了臉剛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管家來了:“老爺,您在這裡了呀,我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您。”

他話音還沒有落, 裴遠穎就竄出去了:“你怎麼不早說, 還不趕緊走,我寶兒要是有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旁邊這幫秀才們滿臉的不高興:“你這個奴才也是,好端端的找你家老爺幹嗎, 敗壞了興致。”

好在裴遠穎還算是清醒:“什麼事兒, 你直說。”

但是很快他們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裴遠穎一去不回。

按方抓藥,煎完藥,裴遠穎還要親手給裴彥喂藥。

“對,以後我再不出去,就在家裡守著寶兒。”

“我們大爺去不了了,小少爺染恙,我們大爺伺候著呢。”

王管家:……

來了幾撥人過來詢問都是這一套詞兒。

裴遠穎:“你什麼都不用管,好好地養著,怎麼突然滾燙了呢?”

連小廝們也知道裴遠穎不可能回去,所以連通報都不用報。

要是寶兒出什麼事兒,他把自己弄死都不解恨,他怎麼能把寶兒一個人留在家裡呢?

裴彥緩緩地撩開眼皮:“爹,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是出去了嗎?”

他們這邊都已經點了菜,還找了女人,裴遠穎就是不過來,那誰給他們拿錢?

瓊樓的小夥計門來了好幾次,也沒有人算賬給銀子,他只好讓人盯著周秀才他們,然後趕緊去跟老闆回話。

大夫來了之後摸了摸脈,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讓他在以後彆著涼,好生調養。

人不回來了,怎麼付賬?

回到家就看見裴彥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小臉燒得通紅,看起來馬上就要不行的樣子。

周秀才找了好幾個人去找裴遠穎都沒有成功。

回去,怎麼可能?

裴彥:“我沒有事,爹你忙去吧。”

裴遠穎大步流星的往家趕,管家在後面幾乎小跑著才跟上,差點沒把管家累死。

這一招真管用。

裴遠穎這是失而復得,自己異常的認真。

“你都生病了,我哪能出去?”

王管家:……

裴遠穎說話都不利索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口,一不小心都能夠蹦出來。

裴遠穎走了就在沒回來,瓊樓上胡秀才帶著一幫人,叫了六七個小娘子,一開始玩兒很好,有吃有喝,吃喝玩樂,漂亮的小娘子在身側吹拉彈唱,神仙也不過如此。

裴遠穎都要心疼死了,早把外面那幫狐朋狗友給忘了一個乾淨,啥事都沒有寶兒重要。

他跟那些朋友喝酒哪裡算得上正事兒,要是害得他寶兒有個什麼,他後悔不已。

那就是裴彥生病了,裴遠穎不可能出門了。

王管家哪知道怎麼回事兒,就算猜出一點端倪,他也不敢直說。

瓊樓的老闆姓邱,叫邱海,在本地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道上的人無人敢惹。

“周秀才,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要是沒有,今天的銀子是十九兩三錢,另外您找的小娘子是五兩,您是不是算一下?”

周秀才:……

他哪拿出那麼多銀子?

“記在裴遠穎的賬上。”

他說著就要走,但是老闆哪能放過他?

邱海:“那不行,就算是要記賬,那也得是裴大爺自己說記賬才行,裴大爺呢?”

人早走了,哪裡還有裴大爺?

周秀才跟胡秀才還有這一幫紈絝們,一個個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不行,你們幾個趕緊去把裴遠穎找回來,實在不行,讓他送銀子過來也可。”胡秀才捨不得自己出錢,所以還是揪著裴遠穎不放,趕緊讓那幾個同行的人去找裴遠穎。

現在沒有辦法,都不想拿銀子,都想讓裴遠穎拿錢。

瓊樓老闆邱海撇了撇嘴,冷嗤了一聲,心說也就裴遠穎那個冤大頭才跟著一幫貪財好色的街溜子們一起混。

裴家亂成一團,裴彥額頭燒得滾燙,躺在床上一聲不吭,可把裴遠穎嚇壞了,心裡面懊悔不已,他根本就不應該跟朋友一起喝酒,要不然寶兒也不可能病了。

“要你們有什麼用?你們是怎麼看寶兒的?我寶兒要是什麼閃失,我饒不了你們。”

裴遠穎平時還算是和氣,今天有點口不擇言了。

王管家嚇得大氣不敢喘,臉色凝重:“老爺,大夫已經在路上了,您別太著急。”

裴遠穎:“嗯!趕緊檸條帕子給我。”

小丫鬟趕緊擰了一條帕子,裴遠穎接過來放裴彥額頭上:“寶兒,你覺得咋樣?難受不難受?爹回來了,爹以後好好守著你……”

裴彥躺在那兒調節好自己的體溫,一聲不吭就行。

體溫太高,他也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對付裴遠穎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其實被人伺候還挺享受。

裴彥一點都可憐裴遠穎,不治治他,他得被人騙的毛幹爪淨,連褲衩都不剩。

“怎麼還這麼燙?”裴遠穎急得來回踱步,自從髮妻走了之後,他就跟裴彥相依為命,他把裴彥看得像命一樣重,什麼都能沒有,不能沒有寶兒。

不一會兒大夫揹著藥箱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裴遠穎:“大夫,你趕緊給我家寶兒看看。”

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在鎮上行醫幾十年,頗有經驗,他抓著裴彥的手一摸,頓時一皺眉。

與此同時裴彥也有點緊張,他也害怕暴露,畢竟他只是讓自己高熱,對於脈象把控這一塊兒也吃不準,要是被識破了就不好了,但是這個劉大夫只是皺了皺眉:“老夫行醫多年,見過病症不少,像貴公子這樣的病患,倒是不多。

裴遠穎:“你只說怎麼治,趕緊的!”

劉大夫有些為難,仔細地又摸了摸脈,然後斟酌怎麼下藥。

就在這時胡秀才到了在外面,求見裴遠穎,裴遠穎哪有功夫見他?讓下人趕緊把人支走。

“你就告訴他,我家裡有事兒不便見客。”

胡秀才被趕出來,氣得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地走了。

不走也不行啊,萬一真惹惱了裴遠穎,那以後怎麼跟著蹭吃蹭喝?

以後的事兒暫不考慮,但是眼前的這一頓飯錢,該怎麼辦?胡秀才想到這裡,帶著那兩個朋友回家去了,至於瓊樓上的那些人怎麼付賬,他就管不了了,正好自己逃脫。

劉大夫開完藥,又交代好了煎藥方法,就在一旁等著。

他不等著也不行,裴遠穎肯定是不能放人走的,一直要到他家寶兒好轉了才行。

果然煎好藥,給裴彥喂下去,不一會兒他的額頭漸漸不那麼熱了,臉上的顏色也漸漸恢復正常,身上出了汗。

裴遠穎:“好了,好了,我寶兒發汗了。”

劉大夫在旁邊擦了一把汗,心說好險!好險!以後這個方子要記下來。

裴遠穎趕緊讓王管家給劉大夫拿了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呀。

重重的銀子往劉大夫手裡一擱,劉大夫差一點就腿軟了,他行醫幾十年,頭一次看到這麼大方的東家,一次給十兩診費。

“多謝!多謝!”

劉大夫背上診箱走了。

裴遠穎趕緊過來守著裴彥。

裴彥知道剛剛胡秀才被趕走,對自己爹爹的表現很滿意。

不管裴遠穎再怎麼混蛋,但是他對自己還是好的,這一點就夠了。

“我家寶兒額頭不燙了。”

裴遠穎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有又的摸了摸。

果然不燙了。

裴彥:“我渴了。”

裴遠穎趕緊給他倒水喝,又是給他弄吃的,又是小心安撫,別提多細心了,一個粗糙的漢子,能做到這一點,真是難能可貴。

“爹,你去睡一會兒吧,寶兒現在不耐受了。”

裴遠穎也捨不得閉眼,在旁邊就這麼支撐到天亮。

裴彥還有點心疼裴遠穎了。

第二天裴遠穎不辭辛苦,親自盯著小廝們煎藥。

這時候趙姨娘扭著腰身兒趕過來了,她昨天就知道裴彥生病了,但是她不敢過來,她怕被裴遠穎遷怒,萬一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那就不好了。

“老爺,昨天晚上我也在外面守著來著,就是怕您看了心煩,所以才沒有進來,寶兒現在可好了?”

趙姨娘知道寶兒沒事了,所以才過來故意說道。

裴遠穎現在也沒有心情跟她說太多,上一次的事兒,他心裡存了個疑影兒,總覺得趙姨娘跟周吉明之間有啥事兒,只是當時守著那麼多人,他沒有深究。

現在裴遠穎見到她就心煩,多一眼都不想看見。

“行了,這裡沒你啥事兒,趕緊走吧。”

趙姨娘趕緊行禮,她正不想待在這裡呢,裴遠穎這麼說,正好說中了他的心思。

“老爺我先走了,您有事兒一定要找我。”

她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裴遠穎:“趕緊走吧。”

等人走了之後,裴遠穎又張羅著下面的人給裴彥煮粥喝。

“嘿嘿,寶兒,你好點沒有,待會兒爹餵你喝粥。”

裴遠穎滿臉的柔和,聲音稍大一點,都能把他的寶兒嚇壞了一樣,跟剛剛對趙姨娘的態度天差地別。

裴彥想,他這個便宜爹真不錯,簡直是太貼心了,就衝這一點,他覺得還有救。

他這邊只好了,周秀才那邊可倒黴了,本來想讓裴遠穎過去給他們送銀子,誰知道連胡秀才一去不回,害得他被邱海抓起來揍了一頓,老老實實的讓家裡人帶著銀子贖人。

這個晦氣呀?

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一定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他圍著裴家轉了兩天,裴家的大門都緊閉著,第三天終於開門了。

周秀才趕緊往裡面闖。

小廝們認識周秀才:“周秀才你有啥事兒?這幾天我家老爺不見客。”

周秀才:“你趕緊給你們老爺送信兒,就說我要見他。”

小廝們不敢惹他,都知道他是裴遠穎的狐朋狗友之一。

裴遠穎正在給裴彥喂粥。

裴遠穎:“周秀才來了?他怎麼來了?好幾天沒見他了,那天喝酒喝到一半,我就回來了,他在哪兒,我去見他。”

裴彥:……

他爹這人真好哄,他怕是不知道周秀才來幹嘛吧?肯定是來找後賬的,那天喝酒的酒錢還想讓裴遠穎出是吧?裴彥可不能答應。

“爹!”

裴彥就一句話,裴遠穎馬上心慌了。

“你去告訴周秀才,我現在沒有空間他,改天吧,改天再聚。”

小廝:……

這小廝對裴彥心服口服,心想,這世界上怕是隻有小少爺才能治得了老爺。

“小的這就告訴周秀才一聲,讓他別等了。”

裴彥這才又重新吃飯。

這還差不多。

以後不能讓裴遠穎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不然早晚把家業敗光了,因為裴遠穎這個人比較豪爽,也容易上當,要不然他們裴家的家業,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看著裴家家大業大,實際上差不多掏空了,裴遠穎手裡的錢還不如周吉明貪汙的多。

裴彥既然穿過來了,當然想要過這種吃喝不愁的好日子,所以就不允許裴遠穎把家業敗光。

客廳裡周秀才五官扭曲,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確定他現在不見我?”

小廝:“我們少爺這幾天身體不大好,老爺脫不開身,老爺說了等幾天他親自過來賠不是。”

周秀才又氣又惱,氣的是裴家少爺啥時候生病不好,偏偏這時候就生病了。

真是倒黴。

但是周公子也不敢表現出來,他要是真的惹惱了裴遠穎,以後誰給他當冤大頭?

“行了!那我先走了。”

周公子滿臉喪氣從裴家出來了。

不對呀,既然裴遠穎出不來,那天不是讓胡公子給裴遠穎送信的嗎?怎麼胡公子和常田常宇也沒有回去?那天是胡秀才叫的小娘子,他吃飽喝足藉著找裴遠穎的由頭溜走了,剩下他們幾個頂賬,這上哪裡說理去?

這個虧,都讓他吃了?

周林成又氣又惱。

這絕對不行!

那可是十幾兩銀子呀,心疼的他好幾頓飯丟吃不下去。

以往都是裴遠穎買賬,現在誰能受得了?

裴彥不能一直裝病,第六天的時候,他一點事兒都沒有了,也不發燒了,面色紅潤了許多。

裴遠穎又把大夫找過來一摸,啥事兒都沒有了。

裴遠穎又重謝了大夫。

兒子病好了,裴遠穎也忙碌起來,家裡的賬目全都交給吳先生打理,吳先生也把他兒子吳澤給叫回來給裴家管賬。

這樣一來裴家賬房內部大換血,從裡到外清算的明明白白的。

當然了這些主意都是裴彥出的,裴遠穎全都照做。

這一點裴彥倒是很滿意,至少裴遠穎說不管事兒,是真的不管事兒,稍微一提,他就能同意,而且覺得有道理,這就省去了很多麻煩。

但是生意方面,裴遠穎一點頭腦都沒有,裴家所有的鋪子都在虧損狀態,好歹鋪面是裴家自己的,不然賠的更多,要不是家裡還有幾百畝田地,收點租子賺點開銷,他們要喝西北風去了。

就這裴遠穎還大把大把的花銀子。

裴彥看完裴家的賬目知道了家裡經濟情況。

吳先生真是個好人,手把手的叫他看帳管賬,裴彥也用心的跟著學習。

世界與世界的差距體現在了數學上,有些算術題裴彥覺得很簡單,但是吳先生用複雜的辦法算上半天才能算出來,有些東西裴彥覺得複雜,吳先生算盤一打就出來了。

裴彥覺得還是要悉心學習才是。

他這邊剛想要認真學習,但是裴遠穎那邊怎麼可能清淨得了,得知裴彥的病好了,那些狐朋狗友一瞬間就圍上來了,當天裴遠穎就被拉出去喝酒了。

吳先生道:“老爺在賬房支了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

裴彥震驚了。

一個四五口人的普通農戶,吃一年的時間,即便有菜有肉也就花六七兩銀子就足夠了,裴遠穎一出門居然拿走了五十兩。

吳先生把賬目攏完了也是憂心忡忡。

這幾年天災人禍不斷,租戶們收成不好,一年到頭收不了多少糧食,租戶們自己都活不了,自然交不了多少租子,這樣一來,裴家自然是入不敷出,要是開源節流或許還能好些……

裴彥:……

裴彥知道現在雖然年景不好,但是還能勉強維持,再過一年的時間,他們這裡將會出現一次幾十年一遇的大旱災,天地枯黃,山河褪色,餓殍遍野,以田地為生的老百姓甚至都能易子而食,裴家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是周圍的饑民早已經對裴家積怨甚深。

儘管那時原劇情中周吉明奪了裴家的大權,依舊不能抵擋老百姓對裴家的憤怒,所以那一夜,饑民們手執火把,把裴家搶了一個精光,最後放了一把火。

周吉明本來以為把裴家的財產搞到手就能吃喝享用一輩子,誰知道不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差點被大火燒死。

總歸一句話,就是百姓們太憎恨裴家,到了裴家就殺紅了眼。

雖然上一次洗清了裴遠穎一些汙點,但是裴家生活好,那時事實,裴遠穎現在花錢如流水,那也是事實,他這樣的不招人恨,誰招人恨?

奈何他現在才八歲,想要把事態扭轉過來確實難!

吳先生耳朵聾,但是辦事能力強,只要裴遠穎從賬房拿錢,他馬上就能知道。

這對裴彥可是太有用處了,裴彥不關心裴遠穎幹嘛去了,他就關心裴遠穎拿沒拿錢。

裴遠穎去什麼地方能花五十兩銀子?

裴彥陷入沉思。

不能就這樣算了,這五十兩怎麼拿出去的,怎麼拿回來,而且還要把裴遠穎這個花錢的根子給他斷了。

總是裝病也不是不行,但是治標不治本,再者說了總不能回回都裝病,久病床前無孝子,萬一他們之間這點父子情分消耗殆盡了那可就完了。

裴彥馬上有主意了,他趕緊把小廝找過來。

“今天誰找我爹了。”

小廝連想都沒想:“周公子。”

裴彥:“他們以前都去什麼地方?”

小廝:……

小廝的臉頰瞬間就紅透了,他不好意思說裴遠穎以前乾的那些事兒,所以吱吱嗚嗚的。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私下裡知道就行了,要是跟小少爺說了,萬一被老爺知道了,怕是這一頓板子少不了的,嚴重的可能被髮買。

誰敢說呀?

裴彥:“你放心,我肯定不能把你供出來。”

他說著拿出二兩銀子,放在他手心裡。

小廝咬了咬牙:“我帶您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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