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的出現,讓明朗的局勢再次波譎雲詭。

姚俞忠微眯起眼,默默點了一根延安醇和。

吞雲吐霧吸了幾口,姚俞忠的臉色在霧氣中模糊不清。

忽然,姚俞忠暴起發難,以軍刺扎向青萍胸膛。

青萍腳步一撤,將雷千撇了出去。

雷千替青萍擋了那一刺,扎破了肺管,頓時鮮血直流。

青萍大怒:“姚把頭,這時候內訌,不怕敵人得逞嗎.”

“你個女蠍子,母毒蛇,騙人騙到老子這.”

姚俞忠不為所動,一擊不成,掏出磁帶想再引絕對射線。

青萍動了真火,一腳踢開雷千,反手奪了磁帶。

姚俞忠後退幾步,呵呵怪笑。

磁帶動了手腳,上面安了麻醉針。

青萍一拿,被麻醉針刺破手掌,身體霎時軟了下去。

心知中計,青萍對我喊道:“快殺了姚俞忠,他跟咱們不是一條心。

我知道不易在哪,我見過他了.”

“別信她的.”

姚俞忠大喊,同時拉開一段距離,“青萍才有問題。

呵呵,還要再藏嗎?我該叫你四號,還是三號.”

“聽不懂你的話.”

“哦?那好,我來給你解釋解釋。

這一切都是你提前安排的一場戲,從幾年前,你以高階主管的身份接管亞洲事務,陰謀就開始了.”

從青萍一露面,確定是她在資助雷千,姚俞忠就想通了關節。

“七十六號公館,由同樣的意識形態組成,它更像一個結盟,而不是公司。

在這個結盟內部,有同樣的目標,但首腦之間彼此並不認識,以一種神秘狀態隱居幕後。

幾乎沒有人見過七十六號公館的老闆,也不知是男是女.”

“二戰以後,公館撤出東方,失去了對這片土地的掌控。

隨著國際形勢日益複雜,你們不得不暗中蟄伏,直到幾年前,你派黃師爺找到夏家後人,重啟當年的計劃。

哀牢山、岷山、西寧、西夏、鬼國、關外,你們的足跡遍佈全國,都由你,青萍主管一手策劃.”

我問姚俞忠:“你說她也是七十六號的創始人,難道她臉上也戴著人皮面具,或者借屍還魂了?”

“不,她既是創始人,也是七十六號的叛徒,青萍!”

鬍子摸著後腦:“這話,你把胡爺搞暈了.”

我聽懂了:“七十六號屬於結盟性質,首腦之間並不真正見過面,所以可能偽造身份,以別的方式出現?”

“不錯,長生在他們要追求的目標面前,渺小而微不足道。

七十六號的野心很大。

比方說,我們從小就接受,一加一等於二。

倘若他們證明一加一其實等於三,這個世界對人類就充滿了謊言,引發三戰的後果,都不如意識形態被摧毀來得嚴重!”

青萍極度自私。

她想了一個瞞天過海的招數。

以首腦的身份,安排一個假身份,以亞洲主管的許可權,接管七十六號在東方的所有行動。

再“叛變”出組織。

這樣,她就完全洗白了自己。

所謂被追殺,被通緝,都是故意演戲,騙過了所有人。

此計不可謂不深。

至少十年前,針對我,包括我朋友的陰謀就誕生了!青萍道:“姚俞忠,你胡說八道,可有證據?你明明在挑撥,我看你才被七十六號洗腦了!”

姚俞忠道:“這個計劃,你表現的很高明,兩頭通吃,既是首腦,又是被迫害的正義人士,可你蠢就蠢在自作聰明。

為了假戲真做,散佈世界末日的謠言,還救下雷千,恐怕雷千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

重傷的雷千呆住了。

他確實沒有懷疑過青萍。

尤其不敢相信,青萍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青萍,之前你潛入野人山,殺掉山杖客一行,那支部隊難道就是七十六號的武裝?還有你襲擊不易和藏青禪師,他們,他們......”“閉嘴!”

青萍惱羞成怒。

無名指的戒指刺在雷千咽喉處。

雷千霎時噎住,瞳孔渙散死在原地。

青萍嘆了口氣:“早知道,該毀掉輝煌之冠。

戒指內,存有零點五毫克二噁英,本來是給你姚把頭準備的.”

“哦?我姚俞忠福薄命淺,消耗不起如此大禮.”

姚俞忠之所以看出破綻,就是青萍在所有大事中,戲份太多了。

以七十六號的能量,不可能連一個叛徒都殺不死。

還讓這叛徒興風作浪,散佈末日謠言。

齊學友是被青萍用美人計利用的。

藉助齊學友,青萍在洪門內部埋下暗雷,提前偵知山杖客的行蹤,截殺之後,命雷千假扮。

“你們可以叫我三號.”

青萍不裝了。

姚俞忠笑了笑:“我以為你的代號是‘1’.”

“不好意思,從我加入七十六號,開始經營東方,連我都沒見過一號,我甚至不知道它究竟存不存在,或許只是另一個假身份?”

鬍子氣急敗壞:“你個壞女人,騙了胡爺和小蝦多少年,虧咱們還救過你.”

“呵呵,人與人,活著不就為了互相利用?本來我的計劃,在成功後,洗掉你們的腦電波,讓你們以植物人的身份活半輩子。

現在看來,你們貌似並不領情.”

青萍毫無愧疚之意。

按照她的設想,我們替她除掉五號,並殺死沒藏訛龐。

再由雷千引導姚俞忠,去對付不易,我們再殺死姚俞忠。

她又可以抓住我們的把柄。

此乃連環計,歹毒異常。

幸好姚俞忠不傻,識破了身份。

青萍這女人,比狐狸精還精,唯一的漏洞就是自作聰明,畢竟姚俞忠是老狐狸精了。

“識破我的身份又如何,說出去沒人信。

全世界都知道,我青萍作為七十六號公館的叛徒,怎麼可能又是這個組織的首腦?”

“不好意思,透過雷千的裝置,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被地磁錄下來.”

姚俞忠狠狠補了刀。

青萍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她用力踢開雷千的屍體,古銅沒在大廳,她現在想的,先除掉古銅那禍根,再收拾姚俞忠。

姚俞忠立刻警惕:“莫非你還有底牌?”

青萍道:“跟你們這幫狡猾的東方人鬥法,我豈會不準備後手?不易進了崑崙神宮,他身上帶了太陰胎,生命體的意識不會排斥他,你該知道有人搶先的後果.”

“青萍,你未免過於蛇蠍心腸了.”

良久,我終於說話,神色倍顯複雜。

我以為,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沒想到,整件事從十年前,我和我的家族,已落入彀中。

小安,不過作為這隻踐踏生命的車輪的犧牲品。

“好了諸位,我沒興趣陪大家聊天。

現在,諸位就下去,看能不能進入崑崙神宮吧.”

青萍又得意起來。

姚俞忠笑道:“你憑什麼認為,我要聽你的?”

“對,你姚把頭雷厲風行,不受威脅。

你小夏爺放蕩不羈,光棍一條。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萍癲狂大笑,震動曠野。

她白淨的臉蛋浮出一抹扭曲,淒厲猙獰:“你們中國人也挺蠢的,沒有外部壓力就執著於內鬥,有了外部壓力又不得不咬牙統一。

姚俞忠,你也不動動腦子想,都到了這一步,我會毫無準備?”

姚俞忠道:“附近沒有你的援兵,除非雷千能活過來.”

“活?人為什麼要活。

哈哈哈,一群鼠目寸光的傢伙.”

青萍眼中充滿了厭惡,將存有二噁英的戒指插進自己的咽喉。

咯咯。

她搖晃倒了下去,臉色灰白,浸出一抹黑氣。

我和姚俞忠快步上前。

我摸了摸鼻息,看了姚俞忠一眼:“她死了。

二噁英的毒性比砒霜高九百倍,真正的見血封喉.”

“這女人,是我姚俞忠有生以來最可怕的對手,你認為她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說不好.”

我搖了搖頭,一時無話。

青萍根本不在意長生。

所處的角度不同,她超過了世界上所有帝王將相對生命的執念。

我想她精神方面肯定有問題!姚俞忠不放心。

用刀片徹底割開了青萍的咽喉。

我懷疑姚俞忠也是個變態。

他用小刀肢解了青萍,甚至撥開面板和脂肪,看青萍體內的器官是不是假的。

雷千和青萍先後死去,線索到這完全斷了。

姚俞忠並不沮喪。

他催我和鬍子繼續往下走。

從大廳離開,有條狹長的陡坡,通到山心。

離開宴會的地方。

陡坡盡頭,果然有一個無法形容,大到極致,小到微觀不可思議的“建築”。

呈環狀,放於地心。

由碧綠的翡翠堆砌。

大如天輪,小如戒指。

站在圓環前,人失去了對物體的判斷能力。

翡翠尤為漂亮。

在這地下,那麼大的翡翠建築就是傾國之力,也造不出來。

裡面是翡翠的世界,翡翠的王國,綠色倒映人的靈魂。

姚俞忠二話不說,走入翡翠之環。

我和鬍子快速跟上,鞋子踩在碧綠的鏡面,有些地方接近於玻璃,能望到幾百米的深處,一眼綠霧縈繞。

“從古至今,沒有記載過如此龐大的翡翠物件,怕是十幾條翡翠礦脈挖空了,也拿不出如此多極品礦藏.”

姚俞忠歎為觀止。

我認為這樣行動太冒失了。

怕不易搶先,姚俞忠沒心思慢慢分析。

當我們置身於綠色海洋,被翡翠包裹了前後左右,問題開始出現。

如藏青禪師形容的,我們遇見了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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