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學友腦門的冷汗立時下來了。

強笑幾聲,故作鎮定:“區區一點炸藥,你想嚇唬我?呵,你要搬來一顆原子彈,老子倒是怕三分呢.”

“嘖嘖,齊先生,你可真是小孩子光腳丫.”

鬍子替我捧哏:“此話怎講?”

“無邪(鞋)啊.”

我一拍齊學友肩膀,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別忘了,這神墓之外,有太古年間便存在的孢子菌林。

只要爆炸一起,氣浪橫流,那億萬噸孢子粉就會覆蓋天穹,鋪滿大地。

你說,要是黃師爺把炸藥點了,那些孢子飛起來,能不能填滿我們眼前這個無底深淵?”

齊學友見識過那些太古孢子顆粒的厲害。

沾染一點,人立時暴斃,面目全非。

如果幾萬噸孢子粉都飛起來,莫說區區血肉之軀,便是百萬大軍,都有進無回!正是有此天塹,蜀山氏才放心大膽將建木祭祀於此,又搭天宮瓊宇,妄圖登天成仙。

我道:“說起來,還是陳東海給我的靈感。

當年為了給一位大人物續命,許多倒鬥高手潛入神墓,欲得長生玉丹。

他們按西夏質子軍的設計,在西北方位埋下百萬噸炸藥,準備一舉突破孢子菌林.”

“計劃前夕,大人物去世,政局動盪,他們還來不及收拾炸藥,便匆匆撤走。

趁著那真空期,我便暗中授意張玉楓,讓他轉移出一部分炸藥,由黃師爺運到古墓東南角,埋在龍穴下口。

炸藥一爆,被掀起的孢子就會進入這深淵,讓所有活物一起化為血水!”

我的話句句誅心,令齊學友膽寒。

這麼說來,我確實比他技高一籌。

他以為我的依仗是夏不易,然而真正的高手,是不起眼的黃師爺,他早就藏起來,作為一個暗棋,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鬍子對齊學友說:“你這人啊,心眼多,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胡爺跟小蝦當年在江湖叱吒風雲,號稱黃金搭檔,你以為是瞎顯擺,就會打粽子?”

“你,你.”

齊學友生悶氣,沒地發洩,恨恨道:“黃師爺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你以為他會死心塌地聽你的?”

“他自然不會聽我的。

可他也中了陰康之咒,你們洪門插進來,他豈能不跟你們拼命?我們半小時聯絡他一次,如果沒有,就代表我們已經遇難,黃師爺就會立刻點燃炸藥,呵,大家一起昇天!”

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咬尖最後一字,嚇了齊學友一跳。

對方投鼠忌器,我和鬍子愈發有恃無恐。

到了最後一步,誰都不想死,齊學友是肯定不敢玩命的,他穿著鞋,我和鬍子可光著腳!“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合作如何?”

青萍出聲了,她現在是孤家寡人,沒誰在意她。

我和齊學友同時看了青萍一眼,道:“家裡大人沒告訴你,男人談事情,女人別插嘴?”

“你們!”

鬍子盯著青萍看,對方的胸脯子都氣大了一圈。

便打圓場:“咱們還是要發揮一下議論制度,熱烈討論,積極參與。

那麼姓齊的,你是準備同歸於盡呢,還是相親相愛呢.”

齊學友一陣抽搐。

他恨啊。

自以為機關算盡,誰料我技高一籌,眼下黃師爺不知道藏在哪,他是沒轍了。

說出一句相當虛偽的話:“自然是合作,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哎呀!”

鬍子一拍大腿:“唉呀媽呀,說了半天,就他娘這一句像是人話。

好啊,這話好,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哎呀,不知道陳東海是不是中國人,咋就被某個龜孫斬首了呢?”

齊學友臉都氣綠了。

我怕這傢伙暴走,趕緊制止鬍子,鬍子的嘴巴太損了。

鬍子乾笑幾聲,指著青萍:“咱們地球人不打地球人,一致對外.”

耳室之中,只有一方青銅大圓盤。

鐫刻日月,古老花紋形成一種圖騰色彩,是舉行儀式的關鍵祭品。

陳東海迷暈了白川,割開他手腕,使血液灌入花紋,流入山體,也不知是何用意。

齊學友道:“陳東海執意要帶走白川,至於什麼原因,我並不清楚,這應該和古蜀的某種獻祭要求有關。

也許那蜀山氏的棺槨,必須經過特定的方式才會指明!”

白川的血液是正常人的紅色。

因此我並不相信血脈獻祭的說法,這青銅圓盤,應該另有用處。

忽然,齊學友那邊的人抬起了頭,一副詫異模樣,倒吸口涼氣指向天空:“你們看,好像,好像是月亮出來了.”

“月亮?”

我和鬍子呆住了。

此地深入地脈,自那混沌開闢便無光彩,哪來什麼月亮。

王宮之中沒有房頂,是一圈一圈的圓形城牆包圍起來。

抬起頭,便可仰望上空,建木的樹枝依稀可見,山體自然往上延伸。

在那建木盡頭,粗大的樹幹一端。

真的有一殘月,彎彎的月牙高高地翹起兩角,緩緩拉開上空的黑幕,露出半闕神秘的光輝。

月亮!藍色的月亮!月亮的顏色妖冶神秘,緩緩從黑暗露出殘月、半月、滿月。

最終,比八月十五還要完美的玉盤,出現於蒼穹之上,猶如神眼朝我們睜開。

光輝灑遍地心,點燃虛無,我們身處其中,宛如置身夢幻。

鬍子推了推我:“你說,這地下哪來的月亮,還是藍色的,莫非月亮其實有兩個?”

我自言自語,陷入極度震撼:“這月亮,好像是陳東海完成祭祀後才出現的,莫非這青銅圓盤,可以通神?不不不,這太奇怪了.”

太陰在中,滿月當空。

如此怪相,令我們面面相覷,不敢高聲喧譁。

唰唰,唰唰。

海水拍打石崖的聲音,我們活動著僵硬的脖子,抬頭注視著,那藍月亮開始不斷擴大,竟然朝著我們墜了下來。

滿月墜毀,令我們倉皇逃竄,唯恐被壓成肉餅。

此刻我懷疑,西夏質子軍說的“天崩”,其實指的不是火藥爆炸,而是太陰墜毀?白川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我扛起他,招呼鬍子跑路。

青萍的小腿捱了一槍,行動不便,鬍子發揮做好人做好事的積極風格,救死扶傷。

當然鬍子也不是啥三好學生。

一邊扶著青萍,一邊坐地起價要錢:“我說青萍主管,胡爺這可是危機時候伸出援手,那是救了你的老命。

俺們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知道啥意思?胡爺今天救了你,你怎麼著,也得給個幾百萬的感謝費,意思一下.”

“你有完沒完,要幫就幫,不幫你立刻走人!”

青萍崩潰了,世上怎麼有鬍子這種乘人之危的厚臉皮啊。

鬍子撇撇嘴:“別當守財奴嘛,你們這幫人就是,把錢看得比命還重。

胡爺要點勞務費怎麼了?做好事也得吃飯啊!”

眼見那月亮的光越來越刺眼,我對鬍子喊道:“別他娘廢話了,快躲到角落裡,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齊學友那幫人嚇壞了,舉著衝鋒槍準備射擊。

我趕緊阻止他們。

這個時候,最好等那東西自己離開,萬一驚動了,不是自尋死路嗎?潮水的聲音愈發澎湃激烈。

我定睛一看。

那月亮光輝四射,燦若流星,懸在王城之上,周圍藍光閃閃,刺目無比,加之水汽繚繞,當真是到了仙境一般。

再一看,我倒吸口涼氣,以為出現幻覺。

待到眼睛適應強光,天上掉下來的月亮,分明是一隻肚皮圓鼓鼓的大蜘蛛啊!那蜘蛛,應當是太古年間滅絕的六眼復翼蜘蛛,腦殼堅硬猶如生鐵散發青光,一排排黑眼珠小小對立,脊背生著一雙肉翅,從樹冠飛了下來,讓人以為是月亮落了。

這種蜘蛛,同時具備昆蟲和節肢動物特點,早該是化石。

那體積太大了。

我們看得心驚肉跳,連呼吸都不敢。

剛才的海水聲音,就是蜘蛛身上的絨毛,由於它太老了,絨毛髮黑堅硬得像鋼刷一樣,在岩石上一擦,石皮就掉下三層!六眼復翼蜘蛛比車頭還大,那肚皮溜圓,散發藍光的地方,來自他吐絲的命口。

我暗暗心驚,更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民間傳說,蜘蛛為五毒,年深日久能修煉成精。

出現於建木的這隻六眼復翼蜘蛛,不知活了幾千年,常年在地心休眠,身體與岩石融為一體,幾乎看不出原貌。

因吞了蜀山氏留下的丹砂玉液,身體發生變異,肚皮出現腫瘤肉塊,經過長期摩擦,結成一顆類似內丹的東西。

傳說蜘蛛有了道行,能食羅漢,會吞下一塊礦石用毒血滋養。

年深日久,雜質祛除,礦石吸了太陰之氣就會自然發光。

有本事的獵人用生石灰捕殺蜘蛛,得到這種石頭,經過打磨,就是皇族視若珍寶的夜明珠!我知道西太后就有一顆雞蛋大夜明珠。

與她一同陪葬,含在口中,能保屍體冰肌玉骨,萬年不化。

懸在王城上的六眼復翼蜘蛛,內丹比車輪還大,我想了想,恐怕只有鯨魚能吞進去,它得活了多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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