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點,整個神像彷彿活了過來。

這最後一筆,妉華傾注了一絲規則之力在內。

她的意識體產生不出人的情感,無法像羅根山和花秋娘一樣,能以魂力帶動情慾規則的規則之力注入到作品裡,她用的是她自己的方式,直接傾注進規則之力。

“你以後便是嵬山山神了。”妉華把她的話傳進了山神像內。

片刻後,一絲絲能量從外界進到屋子裡,聚到了山神像上。

這些能量就是民眾誠心敬拜山神產生的信仰之力。

以往這些信仰之力沒有著落點,便遊離在山神廟一帶。被妉華傾注了規則之力的山神像,有了接收信仰之力的功能,信仰之力有了著落,便往山神像上聚合了過來。

信仰之力聚過來後,神像愈加靈動。

這樣下去,會不會真能產生出一個山神來,妉華很是期待。

理論上,長久持續的對一樣事物的崇敬所產生的信仰之力,在一定的條件下能生靈。

點完最後一筆,妉華把一塊大紅布罩在山神像上,把神像包裹了起來。

她扛起神像往山上走去。

大紅布是山神的信男信女專為神像的搬移準備的,不然妉華直接扛走。

裹不裹紅布,都不耽誤信仰之力往山神像上聚集。

“山神爺爺歸位了。”有村民看到妉華扛著的大紅布包裹,喊了一嗓子。

於是,沒什麼要緊事的村民都跟了過來,一起上了山。

都見識過了妉華的力氣有多大,村民也就沒上前說幫著抬的話,只簇擁在妉華周圍,自發地護衛著神像。

建了大半年,先建的山神廟的主殿已建好,昨天做了最後的修整,只差神像歸位了。

因為建造山神廟是師父羅根山的夢想,妉華沒想喧賓奪主,只為羅根山打了下手,重要步驟都是羅根山親自來的,所以山神廟有著明顯羅根山的風格。

新山神廟的主殿比舊殿高大了許多,飛簷高挑,色彩豐富豔麗而不豔俗,雖然整個建築佔地少,談不上恢宏,但從山下看,卻給人以巍峨感。

“咱山神爺爺的新道場真氣派。”有村民讚道。

只有妉華看到新舊山神廟內裡的差別,舊山神廟時,信仰之力盤繞了整個山頭,而新山神廟的主殿建成後,信仰之力朝著山神廟聚攏,縈繞在山神廟周圍。

在建造新山神廟的過程中,羅根山無意識下傾注了情慾規則進入其中,情慾規則也是規則,吸引著信仰之力往山神廟聚攏。

上來後,妉華被簇擁著進了大殿,她把神像放置在了正中的木臺上。

神像擺到大殿裡之後,聚攏信仰之力的速度更快了。

接下來的事都用不著她插手,眾人齊上陣,一會歸整好了。

香案上連香都插好,手指粗的長香燃起,大殿內頓時煙霧嫋嫋,多了份飄渺寶嚴氣氛。

一番儀式後,揭開了山神像上的紅布

“啊。”有人輕呼一聲,“山神爺爺像是活著的一樣。”

“啊。”另一人隨之驚呼,“山神爺爺在看我。莫不山神爺顯靈了。”趕緊合手拜了拜,“山神爺莫怪,山神爺莫怪。”

其他人不管看沒看出山神爺顯靈,都跟著拜了起來。

拜了幾拜後,再看山神像並沒有變化,知道山神爺沒有顯靈,只是山神像太活靈活現了,讓人一錯眼總覺著站在上面的是個真人。

“山神爺的神像可真威武。這才是咱山神爺的樣子。”

“花里長這手木雕技藝,怕是青出藍而勝於藍了。”這話羅根山愛聽,捋著鬍子樂不合口。弟子厲害,於他臉上有光。

“當然是真的山神爺了,別忘了這是誰雕畫出來。”

誰雕畫的山神像?花里長啊。花里長是誰?山神爺的半個弟子啊,當然能雕的像了。

這下更讓人相信妉華是山神爺的半個弟子了。

這話羅根山也愛聽,他能跟山神爺同收一個弟子,是多大的榮光啊。

……

……

京城裡。

陳彩魚忽地驚醒,從竹床上坐了起來。

她茫然了看一圈院子,院子裡盛開著花朵的夾竹桃也沒讓她多看一眼。

“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剛才打盹時突來的心猛跳半拍,有種失去某個重要東西的感覺。

是什麼東西呢?答案似乎就在嘴邊,卻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她閉上眼心心念了起來,唸了好一陣子,依然沒能得到答案。

讓她心生煩躁。

她嘟起了嘴。

心裡煩的慌,瞅著院子裡的東西,怎麼瞅怎麼不順眼。

跟著三哥和陳大丫離開家,過的不是她想像中的好日子,而是過了好一段顛頗流離的生活,還讓她好幾回把能力都用光了。

終於來到了京城,誰知過好日子的只有陳大丫,她只能待著這個南城平民區域的破舊小院子裡。

都快秋天了,天還這麼熱,連冰都用不上,她只好在院子裡吹吹風解熱氣。

陳大丫成了廖芳菲,住進了大將軍府,說什麼等在廖府裡站穩了腳跟再把她接過去,這都過了幾個月了,還沒來接她。

看到陳文祿從屋裡出來,陳彩魚故意把身子扭過去,背對著陳文祿。

要不是她用能力,陳大丫早被廖家派出去的人查出來陳大丫是冒充的了,哪能成得了廖芳菲。

不來是吧,她找上廖府去。

陳彩魚從竹床上下來,穿上了鞋,就要往外走。

“彩魚,你要去哪。”陳文祿出了屋子,看到陳彩魚正要拔門閂,叫住了她。

他不能讓陳彩魚自己出門。

大丫的預知夢裡,陳彩魚以後會遇上貴人,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陳文祿信這話。

要是發現了陳彩魚的能力,哪個貴人不把她供起來?

他不會阻止陳彩魚遇到貴人,前提是要在他的監管之下。

知道說了實話肯定會被陳文祿阻止,陳彩魚沒說,“我就是出去轉轉。”

三哥說了,不讓她隨便去找陳大丫,以免說漏了嘴,讓廖家人生出了懷疑。

以她的能力,她哪會讓廖家人懷疑?就是三哥不信任她。

陳彩魚猛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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