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蕎蕎都不要他，就沒人要他了

南蕎仰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聲音弱弱的：“哥哥......”

“進來再說。”裴戚頗有些粗魯地將她先抱進來關上門。

南蕎一到他懷裡就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手，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哥哥，蕎蕎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

裴戚坐在床上，沒好氣地說：“就因為這個？大半夜跑出來？”

南蕎抱著她不說話。

裴戚等了一會兒見她還不說話才感覺不對，撥開她的小腦袋一看才發現小傢伙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小姑娘本來就生的白，面板像是上好的瓷器，這會兒一哭，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是怎麼了？”裴戚奇怪又好笑，屈指給她擦了擦眼淚問。

“說你幾句就哭了？”

南蕎搖搖頭，邊抽噎邊說：“不是，不是因為這個。”

裴戚：“那是因為什麼？”

南蕎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一副沒安全感的模樣。

“蕎蕎做噩夢了......”

她邊說眼淚邊啪嗒啪嗒往下掉：“夢見哥哥頭痛，但是蕎蕎幫不到哥哥嗚嗚......”

裴戚覺得自己衣領都快被小傢伙哭溼了。

他先是驚異她做的夢這麼準，隨後便是好笑，“就因為這個？”

小愛哭鬼。

南蕎癟癟嘴，抬頭問他：“哥哥，你的頭痛嗎？”

她吸了吸鼻子，特意強調：”哥哥不許騙我。“

裴戚不以為然：“是在痛，但又不是不能忍。”

“蕎蕎不想讓哥哥忍......”

南蕎眼眶含著淚的樣子像極了玻璃球裡晶瑩透徹的水珠，盯著裴戚的樣子執著又可憐。

裴戚蹙眉按了按額角，“你不來煩本王，本王可能會好受點。”

南蕎聞言有些委屈。

她抿起嘴巴，瞅著他可憐巴巴地道歉：“對不起哥哥，蕎蕎也不想來煩你的。”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抽噎：“蕎蕎只是，只是害怕......”

裴戚瞅著她這副模樣，心裡煩躁的同時還有無奈。

“害怕什麼？”

“害怕哥哥頭痛，哥哥痛，蕎蕎心裡也不舒服......”

裴戚一愣。

他看著眼前可憐巴巴的小女孩，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回想起上輩子，自己自始至終都孤家寡人，從未有人在他面前說過這種他痛她也不舒服的這種話。

不過就算有人這麼說，他也只會認為是有所圖謀。

所以，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在圖謀些什麼呢？

裴戚眸光暗沉，卻被搖曳的燭光模糊著看不真切。

南蕎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真頭痛的受不了了，連忙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哥哥，很痛嗎？蕎蕎給你按按，按按就不痛了。”

小姑娘說話還帶著鼻音，突然憋回的眼淚在眼眶中懸而未落，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瞳仁在燭火對映下亮晶晶的，此刻正專注地看著他，眸中溢滿了毫不作假的擔心和著急。

裴戚一愣。

心像是被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擊撞了一下，晃晃悠悠的，隨後慢慢落下。

他微微偏頭，避開小傢伙的視線，語氣緩了緩：“放心，我還沒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