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風雲際會
第2695章突破失敗
大摩石的這些推斷，無論是各種結果，無一例外地都是因這片天地出現了問題，再聯想到雷虛域的雷帝，不惜開啟滅世通道，將域外大軍引入，又自行散去帝氣，天關侵蝕，天外修士侵入……
這些大事的背後，都指向了一點，眼前的天出了大問題！
黑衣心中沉甸甸的，如同壓下一座巨山，偏偏自己又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人無比沮喪。
“眼下還是先將這一關過去，你拿了人家的木之靈，總要幫人家做事吧。”大摩石揶揄笑道。
這倒是實話，那老嫗看起來平易近人的，會不會翻臉無情，誰也說不好，而且魔藤對這太上渡厄有著極度渴望。
沒有了他人在場，黑衣也不再藏拙，上前一步，深吸了口氣，雙手探出，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樹身上。
在雙手和樹身碰觸的一剎，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如同一位沉睡中的暴戾魔神，被突然驚醒，咆哮著撲來，欲將他撕成碎片。
頓時滾滾黑霧就蔓延而來，轉眼就將他的身形席捲淹沒。
黑衣絲毫沒有慌亂，體內的生命之樹搖曳不定，散發出道道神秘氣息，而那些黑霧方一入體，就被洗滌淨化，一根碧玉般的藤蔓盤旋而出，如同一道燃燒的漆黑火焰，將那些黑霧盡情吞噬。
對於魔藤而言，這些失去了侵蝕異能的太上渡厄已然成為難得的養分。
“看，它在突破！”大摩石大叫。
黑衣同樣面露震撼，此時的魔藤表面流溢著神秘的黑芒，甚至慢慢凝結出一層漆黑晶體。
這株太初魔藤原本就是蠻荒異種，隨天地而生，上次在妖界深處的古獄臺城得到的時候，被人當做變異藤蔓榨取其內的汁液，甚至已經傷到了本源，如果沒有生命之樹的滋潤，永遠沒有重生的可能。
眼前的太上渡厄顯然對於魔藤有著極大的滋補，四周濛濛的光線下，整個魔藤散發著夢幻般的幽光，而凝聚的晶體折射出絲絲異芒，更讓人目眩神迷。
“黑暗魔晶！”
大摩石極為激動，“小子，遇到本石真是你的天大機緣，這些黑暗魔晶比極品元晶還要珍稀……”
見黑衣一副茫然神情，大摩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圍著四周一陣急轉，
“哎呀呀，真想不通你是如何修煉到聖祖的……”
半響，黑衣的雙目閃過絲絲異芒，神情同樣變得極為激動了。
魔藤吞噬太上渡厄，凝聚而出晶體，裡面其實是種能量凝聚，而這世間，任何力量的存在，自然以晶體狀態最為穩定，就如同天地元氣經過無數歲月的沉澱凝聚，以元晶狀態存在一樣。
眼前這些黑暗魔晶，乃太初魔藤凝聚而成，所用的材料卻是太上渡厄，其中的黑暗之力根本不存在於世，難怪黑衣手指觸及，都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其中的龐大到無邊的狂暴能量。
隨著時間推移，那株碧綠小樹上面的黑氣同樣緩慢上移，魔藤吞噬的正爽快著，黑衣雙手一手，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一鼓作氣凝聚出的黑暗魔晶品相才會最好……”大摩石有些意外了。
而魔藤同樣傳遞來著急的情緒，黑衣的神情卻十分冷靜。
“不妥，如果一下子吞噬完畢，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有句老話叫做懷璧其罪……”
大摩石有些鬱悶，“難怪人族在上古時期就招人煩，什麼心思都有。”
老嫗看著眼前的小樹，昏花的雙目竟爆射出數尺長的異芒，佝僂的身軀無法抑制地顫抖著，乾癟的嘴唇哆嗦不停，
“這……這……”
三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黑氣侵蝕的部位足足消失了一寸！
雖然距離完全化解還早著，可畢竟有了希望，而且這是在大帝強者都束手無策的絕望下，如同無邊黑暗中，竟突然多出了一盞希望的燈塔，饒是這位存在了悠久歲月，也無法控制激動心情。
“大人請看，這根魔藤已經達到了極限，而在下修為低下，同樣無法再堅持下去，只能先休息兩天再說……”
此時的黑衣神情萎靡，臉色蒼白，而手背上的藤蔓同樣奄奄一息地，一副難以為繼的模樣。
老嫗深吸了口氣，滿臉的感激，“小友辛苦，此等恩情本神銘記於心，你且休息一二，本神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等黑衣回話，老嫗身影一閃，就憑空消失不見。
黑衣和大摩石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大人物想要做什麼。
“你裝的是不是有些過了？或者被她發覺了破綻？”大摩石擔心道。
如果被發覺破綻，對方不應該還十分感激的模樣，黑衣摸了摸鼻子，當下也無法揣度，只能先閉目調息起來。
誰知盞茶的功夫不到，老嫗竟去而復返。
“小友，每隔三百年虛天法果才會成熟一次，而這一次因為太上渡厄侵蝕的緣故，真正成熟的法果不過區區八枚，現在本神都將其取來，助小友突破瓶頸，成就尊者。”
望著身前漂浮著八枚金光燦燦的圓果，黑衣一下子怔在那裡。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是去取虛天法果，而且一下子取來八枚！
之前金東伯已經說過，每一次法果成熟後，品相都會參次不齊，其中金色才是極品法果，功效最好。
這是所有的金色法果！
每一枚都和拳頭般大小，表面有絲絲縷縷的異芒浮現，演化規則奧義，據說服用一枚都可能突破瓶頸，成就尊者，而現在竟有八枚之多……
“咕咚”一聲，黑衣忍不住吞嚥下口水，這些法果有一絲香氣瀰漫，雖不太明顯，也沁人心脾。
他的老臉忍不住一紅，忙擺手推辭道：“大人，這禮物太過貴重，在下可不敢接受……”
“這有什麼貴重的？對於本神而言，一萬枚這樣的法果，也比不上小友相助之力。”
老嫗神情認真，“之前本神贈送的木之靈，小友可以在這裡嘗試突破，以小友的資質，一枚法果就應該成就尊者，到時候本神還要仰仗小友繼續消除太上渡厄之災。”
“可……”
對方不給黑衣推辭的機會，又叮囑了幾句，徑直離去，留下八枚金色法果。
瞬時大摩石來了精神，圍著法果轉了兩圈，讚歎不已，
“這法果不愧是世間異寶，每一枚拿出去，都會拍出一個天價來，甚至那些大門派會拿出所有的積蓄，只為換取一枚法果，沒想到今天你一下子得到了八枚……”
黑衣同樣激動異常，雙手不住地搓動，之前本體費盡心思都未能突破瓶頸，而如今自己有這法果相助，再加上充沛到極點的木之力，今天不成就尊者，天理難容！
沒有再遲疑，當即黑衣就先閉目靜心，等心如止水之際，他單手一探，金光閃耀，一枚法果就抓在手中，大口直接開咬。
只是牙齒剛觸及法果的一瞬，他的手中就是一輕，法果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咽喉。
有些清涼，舌尖還有一絲香氣味，還沒等他細品，體內就“轟”的一下，連同經脈丹田都一同沸騰起來。
幾乎在瞬間，體內真元就已經被完全激發，洶湧澎湃，猶如大閘開啟，黑衣又驚又喜地，急忙引導著滾滾能量朝著瓶頸瘋狂衝擊。
……
在他的頭頂，一個百丈大小的漩渦隱然形成，如同一個倒置的漏斗，這片空間濃郁的木元氣瘋狂湧動，朝著漩渦呼嘯而來。
不僅如此！
佇立的那道碧綠小樹，雖然依舊黑霧瀰漫，卻不住地搖曳，一團團實質般的木之界域籠罩四周，粗大的規則鏈條觸手可及，演化大道奧義。
這是神樹在全力支援！
真的如黑衣之前所想，今天不成就尊者，天理何在？
……
三個時辰之後，激盪的空間已經恢復了平靜，黑衣滿臉失落地端坐在那裡，連大摩石都徹底無語了。
有這麼多的助力加持，甚至連虛天法果都連著服用了兩枚，這片空間的木之力都被吸收殆盡，結果……
他竟連瓶頸都沒有撼動一絲……
修士突破的瓶頸，只是一道虛幻的臆想，等同於一道無形的桎梏枷鎖，只有打破這道枷鎖，才可以窺探到嶄新的天地奧義。
“兩枚法果啊，如果讓大力水手他們服用，說不定已經成就尊者了……”大摩石還在嘀咕著。
難道是自己的資質真的有問題？
感應到這裡恢復了平靜，身影一閃，卻是老嫗再次現身而出，滿是褶子的臉上多出驚奇，
“竟然沒有突破……”
黑衣面露苦澀，“大人，不知道什麼緣故，明明我可以清晰地感應到規則演化，甚至已經掌控了兩種奧義，還有法果相助，怎麼會無法突破？”
“不應該啊……”
老嫗也無法解釋，“如果小友不是這片天地的生靈，倒是有可能受天道壓制，可明明你掌握的規則神通都沒有問題的……”
“或許是機緣沒到，上古時期本神就遇到過這樣的存在，整整萬年時間那位都沒有前進一步，卻在某一天連升三級！”似乎為了安慰他，老嫗又接著道。
對方更關心的是能否將太上渡厄徹底解除，黑衣心中清楚，收拾起心情，再次開始煉化那些黑霧來。
“本石倒知道有個方法，可以強行突破……”半響後，大摩石吞吞吐吐地，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