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鶯鶯……”王雪飛閉著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著,“這……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救了我,我……我以前對……不起你……”

當外表看起來很堅強,性格也潑辣果斷的柳鶯鶯聽到她曾經的丈夫王雪飛說出這樣的話,儘管她也多次聽到類似這樣的話,但柳鶯鶯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酸,兩個眼睛溼潤了。

她把頭側向一邊,努力剋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半晌,柳鶯鶯指了指劉春江,這才用怨恨的口氣說道:

“難得你心中還記著這事。不過,說實話,這事你也別謝我。要謝就謝劉春江。要不是他,我才懶得管你呢。”

“又是春江?”

王雪飛的腦海中不禁又閃現出那次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把劉春江拋棄在滾滾洪流中的情景。

“謝……謝謝春江……”王雪飛口中喃喃地說著。他這才發現自己的下半截身體,此時正被劉春江託著。

“這有什麼?換你也是一樣。行了,不要說話了……”劉春江把頭探過來,輕輕地安慰著他,說道。

王雪飛不再說話了。

雖然他再不說話了,但腦子裡卻無法擋住不斷湧現出來的他與這兩個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幕幕往事。

當然,要說王雪飛對柳鶯鶯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倒還不至於。

也正因為這位被他兩次拋棄過的前妻柳鶯鶯,能在自己兩次發病的危急時刻,不計前嫌,以德報怨,仍然出手相救,所以才使王雪飛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但是如果說王雪飛對柳鶯鶯心中多少還存在著幾分感激之情,那麼,對劉春江,卻不這樣想了。

因為王雪飛認為,作為一名公司黨員領導幹部,別說當著下屬的面,即使沒有他人在場,劉春江不可能,也不敢見死不救。

也就是說,那是他作為領導應有的職責。

所以,這是他應該做的。

這樣一想,王雪飛似乎又為自己內心深處產生的歉疚感,找了一個充足的理由。

不過,為了不欠劉春江的這份人情,使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劉春江的幫助,王雪飛終於把剛才看見劉易跟著一個女人在路上行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春江,我剛才看見劉易跟著……跟著……跟著一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剛說到這裡,忽然,王雪飛的胸中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眉頭一皺,立刻又昏過去了。

劉春江怎麼能知道王雪飛後面的話在說什麼?他見王雪飛又昏過去了,立刻催促司機,要求把車開的再快一些。

汽車很快就來到省第一人民醫院。

王雪飛很快就被送到急診室了。

劉春江來到繳費處,忙著辦理手續。當他正交錢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薛柯枚也看見了他,問道:

“春江?你……你這是怎麼回事兒?錢已經交過了。”顯然,薛柯枚還誤以為劉春江是給剛才被劉易推倒的那位老人交急診費呢。

“媽,錯了,是王叔叔昏倒了。”娟娟也看見媽媽了,她趕緊跑過來,不等劉春江解釋,便替他把剛才路上遇到的情況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那……那劉易呢?”到底還是薛柯枚心細,她立刻想起了王雪飛本來是出來找劉易的。

“別管他。丟不了!”一聽到薛柯枚又提起他的這個惹是生非的兒子,劉春江便氣呼呼地從嘴裡甩出這麼一句話。說來也難怪,這一前一後發生的事情,不都是因為他惹出來的禍嗎?

柳鶯鶯知道劉春江正在氣頭上,便對薛柯枚說道:

“是這樣,我也沒聽明白。剛才王雪飛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半句話,好像是說……說看見劉易跟著一個女子跑了……”

“……什麼?跟著一個女子跑了?”

薛柯枚被柳鶯鶯忽然冒出來的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這句話給搞糊塗了。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又好氣又好笑地衝著柳鶯鶯問道:

“鶯鶯,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兒,劉易他才多大呀?怎麼會跟著一個女子跑呢?”

這時,站在一邊的娟娟插話道:

“也難說。媽媽,美國畢竟是美國,比咱們國家開放得多,劉易雖說小是小了點,但他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啊,耳燻目染,當然就開心早。再說就算是他不懂,但問題是長的帥呀,沒準還真的有女孩子追他呢……”

“你滾一邊涼快去!”薛柯枚顯然不相信女兒的這套說辭。“一個小屁孩,他能懂什麼呀?!”

“就是,劉易身上的奶毛還沒褪盡呢,怎麼可能有這美事?!”柳鶯鶯當然也不相信娟娟的話。她皺著眉頭沉思著,忽然,神色緊張起來:

“莫非……莫非被人販子拐走了?”

“這更離譜!”劉春江斷然否定了這種可能性:“鶯鶯,你也不想想,劉易又不是個姑娘,他已經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了,人販子怎麼可能拐賣他?難道是想給他娶媳婦嗎?”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

“劉易畢竟還是個孩子,既然是小孩子嘛,難免上當受騙。萬一遇到人販子,被人花言巧語這麼一鬨,說不定就吃了人家的什麼東西,聽說現在有一種迷魂藥,吃了就能使人昏迷,然後……”柳鶯鶯說得似乎有板有眼,讓人很難反駁她的這一猜測。

幾個人聽了,不再說話了,大家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畢竟這種事情誰也不好說。

這時,一位護士從急診室裡走出來,薛柯枚急忙迎上去,問道:

“怎麼樣了?”

“還好,老人只是一時昏過去了,看情況還不要緊。”

“王雪飛怎麼樣了?”劉春江又問道。

“哪個王雪飛?噢,就是剛才推進去的那個中年人?好像問題不大。”護士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說道。

謝天謝地。大家一聽,都鬆了一口氣。

“春江,既然你在這裡,那我還是去找劉易去吧。”見老人並無大礙,薛柯枚還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準備去找劉易。因為說歸說氣歸氣,不管怎麼說,既然王雪飛說他跟著一個女人走了,總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放心。

“這……”

劉春江猶豫著,不知該說什麼……

柳鶯鶯見劉春江夫妻兩人聽了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顯然心裡有些不安,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多慮了?世界上哪會有那麼多萬一?想到這裡,便笑了笑,換成緩和的口氣,說道:

“你們也別太緊張,咱們這只是往最壞處想。這種可能性畢竟很少。柯枚,你快去吧,這裡這麼多人呢,你找找也好,說不定真能給你找個媳婦回來呢。”

“這麼大個城市,街上人來人往,茫茫人海,你去哪兒找?”見薛柯枚要走,劉春江拉住她,“這樣吧,讓司機跟著你先去剛才王雪飛昏迷的那個地方找找。”劉春江說著,用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辛苦你了。”

“這算什麼?”司機答應著,他一邊走一邊掏鑰匙。

薛柯枚跟著司機走了。

本來就不算太遠。再加上此時的道路又恢復了正常的秩序。所以,司機很快便把薛柯枚拉到了剛才王雪飛躺在地上的那個地方。

“就是這裡。”司機用手指著路邊的一處空地,說道。

“這……這能看出來個什麼呀?”薛柯枚用一隻手遮著刺眼的陽光,她兩眼眯著,向四周望了望,確實,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可能找到?

“不行……不行咱們就報警吧?”司機給薛柯枚出著主意。

“——報警?”

薛柯枚自言自語地重複著這句話,“怕是不行吧?好像只有孩子失蹤二十四小時,公安局才給立案呢……”

“那這樣吧,咱們就順著這條路,把車開的慢一些,先找找看,說不定還能碰巧遇見呢。”司機又給出了一個主意。

薛柯枚搖了搖頭,她想,這樣盲目地尋找,根本就不是個辦法。她猶豫了片刻,終於,掏出了手機。

“許政委,您忙嗎?我是薛柯枚……”

薛柯枚知道許若玲工作很忙,所以多少有些顧慮,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想給人家添麻煩。但是,考慮再三,她終於還是撥通了許若玲的電話。

“——什麼?楊子琪的那個美國兒子被一個女人給拐跑了?”電話裡,許若玲說話的聲音很大,“柯枚,你不要著急,先把事情詳詳細細地敘述一遍……”

薛柯枚只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是這樣?”許若玲在電話裡判斷著情況,“按理說那麼大的孩子了,被拐騙的可能性很小。也許是有別的原因。不過這樣吧,你把孩子和那個女人的各種特徵,以及發生的時間和具體位置等這些情況詳細地告訴我,然後我給你問一下交警部門的同志吧。”

於是,薛柯枚便把她所知道的各種資訊,都詳詳細細地告訴了許若玲。

“走吧,咱們上車吧。這回,你就順著這條公路,慢慢地轉悠吧。”說完這些,見許若玲已經答應替自己向交警部門查詢一下,薛柯枚心裡多少有些踏實,便對司機說道。

於是,兩個人回到了汽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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