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飛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但是,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他心裡暗暗在想,只要這裡柳石英在水泥廠當書記,他就很難出頭。畢竟自己以前給人家留下的印象不好。

自己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慢慢改變領導對自己的看法了。

王雪飛開始琢磨著,怎樣才能改善他與柳鶯鶯的關係。

正好,有一次王雪飛到水泥廠醫院去看病,遇到了柳鶯鶯的母親,也就是醫院的陳阿姨,她叫住了他。

陳阿姨便詢問起了他現在的一些情況。

在陳阿姨看來,每個人都是很現實的,這也不能全怪王雪飛當時對她女兒的態度。

以當時自己家庭所面臨的處境,不管換作誰,一般都會那樣做。

所以,陳阿姨心裡也並不怪王雪飛。

在她看來,自己家的柳鶯鶯和他還是很般配的。

於是,陳阿姨就鼓勵王雪飛,讓他大膽地重新向自己的女兒求婚。

柳石英對女兒婚姻的態度,比較開明。他說女兒願意找誰就找誰,這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再說,孩子都不小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了,大人不要干涉。

得到了陳阿姨的鼓勵之後,王雪飛便對自己又有了一些信心。

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裡,他就有事沒事就找機會接觸柳鶯鶯。

後來,當柳鶯鶯從俱樂部調到了工會辦公室,這讓他更感到高興,覺得這為他們之間相互接觸,提供了很好的方便。畢竟工會和黨委工作部都在機關裡面,而且還挨著,在工作方面兩個部門之間打交道的機會也比較多一些。

自那以後,王雪飛幾乎每天都要往工會去溜一圈。有時候一天去好幾趟,反正也不費事。

這不,那天劉春江和薛柯枚兩人把檔案印出來了之後,王雪飛便自告奮勇地拿著幾份檔案,說了一聲:

“我給把這些檔案送到其他的部門裡。”說完就走了。

蘇秀玲看到王雪飛把檔案拿走,她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薛柯枚,衝她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都會意地笑了。

由於薛柯枚和蘇秀玲兩個人都是女的,年齡也差不多,說話也能說得來。所以,她們兩個人的辦公桌就對在了一起。

辦公樓裡的這些機關部門,總共也沒有多少,很快,王雪飛就都發完了。他把工會的兩份檔案,放在最後發。

他先來到工會主.席的辦公室裡,把專門發給黨委委員的檔案發完,然後,來到了柳鶯鶯所在的一個大辦公室裡。

工會辦公室裡坐著三四個人,王雪飛進來之後,一見柳鶯鶯正坐在那裡,便把檔案遞給了她:

“鶯鶯,這是我們那裡剛出來的檔案。是給工會的。”王雪飛臉上帶著討好的口氣,對柳鶯鶯說著。

柳鶯鶯本來興致很高地和辦公室裡面的人正在議論著什麼,看他進來了,馬上收了笑容,但是也沒有給他臉色看,只是淡淡地說道:

“哦,放這兒吧。”那態度既說不上來熱情,但也說不上冷淡。只是很平常的樣子。

柳鶯鶯自從經歷了她生活上的大起大落,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廠長千金小姐,到後來“文.革”中的“黑五類”分子,對社會上的許多問題都看透了。這也讓她成熟起來了。

對於王雪飛現在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看的很清楚,知道這都是因為他爸爸柳石英又恢復了領導職務,所以他才對她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從內心來講,柳鶯鶯對這個王雪飛的態度很複雜。

在過去一開始,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因為“文.革”運動,他們兩個現在可能已經結婚了。

後來,由於柳石英被造反派打倒,柳鶯鶯的身份從天上落到了地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中斷了。

雖然,提出他們分手的這個決定,是由柳鶯鶯先提出來的,但是在當時,柳鶯鶯還是天真地以為,王雪飛會拒絕她提出來的要求,最起碼的,他會難受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讓柳鶯鶯感到十分痛心的是,自己的這個決定,反而讓她心愛的王雪飛得到了解脫。他早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只是不想先提出來罷了。

這深深地傷痛了柳鶯鶯的一顆脆弱的心。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柳鶯鶯便似乎看透了世界上的一切。她似乎對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看穿了。

從此,她不再對任何人抱有幻想。

她的心好像死了。

後來,當她的爸爸柳石英又恢復了領導職務,前來向她求親的人又多了起來。

但是,柳鶯鶯全都拒絕了。她誰也不想見。

現在,她的年齡眼看就要三十多了,家裡人很著急。

陳阿姨有時候也利用一些機會,給柳鶯鶯吹吹風,讓她不要對愛情存在天真的幻想,人都是很現實的。

這樣,時間久了,柳鶯鶯便對王雪飛的態度又比過去稍微好了一些,不像之前對他冷冰冰的了。有時候也會和他說上一句半句的話。

但是,柳鶯鶯也僅限於這個程度。她沒有給王雪飛更多的笑臉,更沒有給他更多的熱情。

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只是好像認識一樣,沒有太多的來往。

但是,王雪飛並沒有氣餒,他知道,自己過去曾經在她最需要他,最需要別人關愛她的時候,遠離了她,傷害了她的心,她不會一下子忘記心裡的傷痛,當然也不會很快就原諒他。

他知道,撫平柳鶯鶯心中的傷痛,這是需要時間的。

工會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的情況,大家一見王雪飛過來了,都藉故有事離開了。

柳鶯鶯只是很客氣地對王雪飛說了一句,“你坐吧。”之後就拿起了一本雜誌,隨便翻了起來。

“聽說工會又準備包場電影,老片子《劉三姐》,是真的嗎?”

柳鶯鶯沒有馬上回答他,過了一會兒,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有這個打算。”

“那......能給我留一張好票嗎?”王雪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柳鶯鶯聽了這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過了一會兒,她才把目光從雜誌上移開,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雪飛明顯感覺到柳鶯鶯剛才投向他的目光中,透著幾許怨恨和傷痛,這讓王雪飛不得不感到深深的自責。他知道自己現在說這句話的火候還不夠,再說也只能是自討沒趣,於是,他又裝作看了看牆上的一個工會的行政管理圖表,便默默地離開了。

\"八一”建軍節到了。廠武裝部組織全廠各車間的部分民兵,進行一年一度的射擊訓練。

黨委工作部的劉春江、王雪飛和蘇秀玲,還有工會的柳鶯鶯等一些年輕人,也作為機關民兵參加訓練。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來到了廠俱樂部門前,等候著廠裡的大轎車到來。

看來這些年輕人不管是男還是女,都喜歡真槍實彈射擊。

劉春江正站在那裡和蘇秀玲閒聊著,這時候蘇秀玲忽然向劉春江身後招手:

\"快過這邊來……\"

劉春江不知她和誰打招呼,回頭一看,原來是薛柯枚拿著照相機來了。

薛柯枚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顯得文雅端莊。

作為黨委工作部的宣傳幹事,只要廠裡的這些活動有宣傳或儲存資料的必要,薛柯枚都可以參加。

薛柯枚看見他們,朝這邊笑了笑,便走了過來和她聊了起來。

\"你這身衣服多會買的?我怎麼從沒見過你上班穿?\"

劉春江仔細一看,這才注意到,薛柯枚穿的這身白色連衣裙,正是他們剛認識不久,劉春江因為把她的一條裙子撕爛,在商店裡專門又給她買了一條新的裙子。

雖然說起來這件衣服也有十多年了,但是,看起來還和新的一樣。因為在平時,她很少穿出來,等到“文.革”時期,更是沒法穿出來。今天,薛柯枚又重新拿出來穿了。

聽了這話,薛柯枚不由得看了劉春江一眼,說道:

\"這還是很久以前買的呢,平時很少穿,今天天氣熱,所以我就穿出來了。\"說完,她又看了劉春江一眼。

自從來到黨委工作部,劉春江已經上了好幾天班了。儘管他和薛柯枚天天在同一個部門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但在表面上,他和她從不多說一句話,更不互相開玩笑。就是剛才,薛柯枚看到劉春江,也只是向他點了一下頭,隨便問了一句:\"你來了?\"就完了。

劉春江看著薛柯枚身上的這條裙子,腦子裡又浮現出當年的情景。

正在這樣想著,蘇秀玲推了他一下,\"發什麼呆?車來了,快上車!\"

劉春江這才回過神來,他趕緊跟著人們一起上了車坐下。

劉春江在蘇秀玲和薛柯枚的後面坐著。

汽車開的很快,一路向郊外的一個軍事訓練靶場奔去。車上的人們興致勃勃地議論著,車廂裡面充滿了歡笑聲。

大約跑了快一個小時,靶場終於到了。

這裡到處都貼有\"軍事管制區\"的警示標誌,給人增添了一種神秘感。

大家很快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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