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徹底降臨,邪神能夠看見在幾百米外,那些汽車開啟的燈光光束,隨著車身起伏不定。

那些傢伙還在不死心地,死皮賴臉地跟隨,這讓他想起在非洲時,被一群醜陋的鬣狗尾隨跟蹤的經歷。

他沒有開燈,邪神希望能透過夜幕把自己與他們隔離開,然後瞅準機會逃走,永不相見。

而就在這時,新的問題卻突然出現,因為看不清楚,車子竟然一頭扎進了一條河裡。

如果是驢友們旅遊,在這種地方能與一條河遭遇,那無疑是中了大獎。

他們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先趴在水邊喝上一陣子,等到肚子裡的水開始打晃,然後再扒去身上的衣服洗個痛快。

但邪神可沒有這樣的喜悅,他現在最想的是怎麼把陷進去的汽車弄出來,於是他開始倒車。

一次,兩次,三次,結果越陷越深,甚至於駕駛座都已經開始被沒在了水裡,這一次他總算徹底放棄了。

他乾脆順便喝了些水,才從車上下來,而帕奎奧也醒了,他好不容易才推開門出來

“哈哈,我正做夢洗溫泉!沒想到真的在水裡呢!”

說罷,他乾脆又把身體沒入了水裡。

而邪神已經到了車後,那個人還掛在上面,因為渾身落滿了塵土,並遭遇尾氣的薰染,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

邪神把他放下來,他倒在水邊上,就像一條跳到岸上的魚,遇到水,立刻就又靈魂附體。

他“咕咚,咕咚”的喝水,那架勢好像要把整條河吸乾似的。

終於,他不喝了,就著水,洗了一把臉,才爬起來。

“這條河是怎麼回事?你也沒說過,我們會經過一條河啊?”

邪神就坐在旁邊的河岸上問。

“你們……咳咳,你們……咳咳,走錯路了!這兒應該是……”

他抬頭張皇地向四周瞅著,想判斷一下方向,可是暗夜之下,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那些跟著我們的警察和軍隊呢?他們怎麼不見了?”

帕奎奧甚至有些驚奇地問。

“他們沒有離開,只不過是關上了車燈還有發動機!”

邪神也已經注意到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關燈呢?難道是想製造假象,讓我們以為他們離開了,然後再偷襲我們嗎?”

帕奎奧問。

邪神沒有回答,他也搞不懂對方在以眾擊寡,實力懸殊的形勢之下,為什麼要搞這種完全沒有必要的操作。

“哦,我知道了!”

那個剛剛喝水後復活的傢伙叫起來

“這條河叫阿古洛河,這兒已經不屬於我們國家的領土,他們是在入侵,所以他們才會關燈!”

邪神明白了,但他也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拉住帕奎奧

“我們必須離開這兒!”

“離開?怎麼離開?”

帕奎奧瞅著陷進水裡的汽車滿臉驚異。

“渡河!立刻!”

說罷,他已經迅速脫衣,不到一分鐘他已經完成了準備,身揹包裹,雙手持槍淌水入河。

帕奎奧猶豫了一下,也只得跟著下水,這時候那個傢伙卻叫喊起來

“喂!你們都走了?那我咋辦啊?”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被綁架的身份。

“你走吧,去找那些追我們的人!”

“哦,可是我的車……”

他明白過來,又嘟囔了一句,

卻已經沒有人搭理他。

“該死的,讓鱷魚把你們都吃了!”

他突然領悟,想起了自己遭受的迫害,衝著河裡憤怒地叫。

可是邪神與帕奎奧正在游泳,根本沒時間搭理他。

“他在叫什麼?”

邪神吐了一口水問

“他好像說,鱷魚……啊!水裡有鱷魚!”

帕奎奧突然像打了興奮劑,開始瘋狂扒水,邪神也緊張起來,也在迅速扒水,“撲撲通通”地激起一路水花。

看上去就像兩個游泳運動員在爭著第一個游到終點,而事實上,他們的目的可比獲得任何獎牌都重要得多。

還好,當他們趕到河流的中間位置,也沒有發覺有什麼異常,更沒有鱷魚的蹤跡,他們以為那不過是一句因為氣憤而發的惡意詛咒。

這時候,帕奎奧的速度降了一些,他在邪神後面叫:“邪神先生,我們為什麼急著逃啊?沒有了汽車我們很難走出去的!”

“馬上你就知道了!趕緊遊吧!我們現在可是在從火山口裡往外逃呢!”

“火山口?哪裡有火山口?”

帕奎奧有些糊塗了。

就在這時,突然劈波斬浪的邪神掉頭回遊。

“什麼情況?”

帕奎奧更糊塗了!

“鱷魚,鱷魚!快跑!回頭跑!”

“啊!”

帕奎奧隱約看見了,就在邪神身後不遠,有數條比黑夜更為濃重的線條正快速尾隨著他而來。

他叫了一聲,也趕緊回頭。

而這時候,對面傳來了清晰地槍聲,緊接著一條條火線,由岸邊直射而來,

在他們身邊激起一朵朵小水花。

這時候,帕奎奧才明白了,他們這時候才真是進入了火山口呢!

“怎麼辦?”

他喊。

而邪神已經做出反應,一個翻身又向著對面游回去。

“那裡有鱷魚,你幹嘛?”

“殺鱷魚!”

“啊!”

帕奎奧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那就去殺鱷魚吧!

於是他手持著短刀也尾隨著衝回。

當他們幾乎與鱷魚面對面的時候,帕奎奧幾乎被那無數的泛著陰森寒光的眼睛,驚呆了!

看樣子,這至少有七十條,八十?或者一百?不過,此時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堅強的心智去數一數準確的數字。

“我們不行啊!”

他喊,聲音裡帶著從沒有過的顫慄。

邪神沒有回答,他舉起了槍開始擊發,“當,當,當”

連續三槍,而子彈並沒有打鱷魚,而是貼著它們已經昂起的大腦袋飛過,分別拉出同一位置的三條連續的火線。

就在鱷魚聽到槍聲,突然暫停了片刻的時候,而帕奎奧也被他奇怪的舉動弄得懵住了的時間裡,他聽到邪神的叫喊

“潛入水底!”

於是他連反應也沒有,直接條件反射地跟著邪神一頭扎進深水裡去了。

他們在水下潛游,帕奎奧可以覺察到自己已經置身在無數鱷魚的身下,因為鱷魚擺動的後肢甚至會踩在他的脊背上,有時也會是腦袋上。

他無法驚叫,如果是在陸地上,他保不準會驚叫,因為那種感覺實在過於驚悚,就是對於他這個九死一生的傢伙也不例外。

突然,他感覺上面的鱷魚群混亂起來,攪起的水波,把他裹在裡面,讓他幾乎很難保持準確的行進方向。

而更為恐怖的是,有許多鱷魚也開始潛水,像是在急於躲避著什麼。

甚至它們就在他的一側,或者下方穿過,其中,一條鱷魚的腦袋更是擠著他的肚皮游過去。

好在它們都像失了魂一樣,匆匆而過,並沒有對他展開攻擊。

幾分鐘後,帕奎奧覺得自己的胸腔就要憋炸了,而這時候,上面似乎也安靜了許多,於是他選擇了迅速上浮。

終於他呼吸到了第一口空氣,那空氣裡的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他吐出來。

這時他才留意自己的周圍,那場景再一次讓他驚呆了。

到處都是鱷魚,但絕大部分都成了死屍,因為一個個翻著的白色肚皮在暗夜裡顯得格外刺眼與醒目。

這時他看見了邪神,就在他的前方,於是他跟了上去。

“你故意暴露位置,誘惑那些岸上的人開槍,然後殺死鱷魚!這個辦法真夠瘋狂的!不過我喜歡!”

“嗯,不過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岸上吧,真正的火山就要噴發啦!”

“什麼?還有火山?剛才難道還不是火山噴發嗎?”

邪神沒有搭理他,他在奮力游泳。

不過,這時候有人給予了他及時的回答。

隨著一聲聲尖銳的嘯叫聲從頭頂上傳來,緊接著則是無數道濃烈的火線瞬間點燃了整個黑暗的夜空。

一陣陣連續的爆炸聲,也隨之而來,那一團團隨之而起的火團,瞬間照亮了荒原半壁,也照亮了帕奎奧回頭觀望時的驚訝的臉。

隨後,他也開始拼命游泳。

他們終於爬到了岸上,但邪神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奔跑,直到趕到距離河岸大約一千米的地方,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

這時候,帕奎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大的動靜?該……該不是你的……救兵吧?”

他斷斷續續地說。

邪神搖搖頭

“你沒聽說過巴以衝突嗎?這就是!”

“啊?你是說,因為我們挑起了一場國家戰爭?這也太……”

邪神笑了笑,但映著火光的臉分明透著無奈。

“民族紛爭,地緣衝突,還有外部勢力居心叵測地挑唆策動等等!已經讓這裡變成了隨時可能引爆的火藥桶!可以說,隨便點燃一根火柴就會讓這個火藥桶的內部失去平衡而引發爆炸!”

“你是說,我們就是那根火柴啦?”

“差不多吧!”

邪神點點頭,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一刻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非洲獅子窩,那驚心動魄的歲月。

“唉!在這種仇恨與利益纏繞鬱結的地方,我們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無法開啟它的死結!我只希望我的小寶貝兒能擺脫仇恨的泥沼,不被它吞噬,就已經很好了!可是……”

“你的小寶貝兒?哈哈,是你的相好吧?她現在在哪兒呢?”

“不知道!”

當邪神想起麥拉達,立刻陷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他近乎忘了自己置身何地。

“也許我還能見到她,也許……不能!也許……也許是我害了她!”

他喃喃自語。

“那……”

窺探別人的隱私,是絕大多數人的興致所在,更何況是關於女人這樣的帕奎奧感興趣的話題。

所以他興致勃勃地準備繼續問出點什麼,可是他突然住了嘴,並立刻轉變了半躺的姿態。

“邪神先生,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直升機,大批的武裝直升機!還有坦克,無數的坦克!”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向來時的方向望上一眼,地動山搖的炮擊就開始了。

邪神與帕奎奧的第一反應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跑,逃跑,玩命地逃跑。

隆隆的炮火幾乎讓他們聽不到任何聲音,巨大的震顫則讓他們行走不穩,步履踉蹌。

但來自於背後的起起伏伏的火光衝破了黑夜,把他們前面的道路照得通亮,那是這場戰爭唯一帶給他們的好處。

他們發了瘋一樣地奔跑,然而相對於不斷在天際閃爍的,形似惡魔揮舞的爪印的戰火,以及戰火照亮的,明暗變化,陰晴不定的荒原,他們的生命僅僅如同螻蟻。

假如一顆呼嘯的炮彈或者一枚地獄火導彈在他們身邊爆炸,那麼也就等同於這個世界,在某個時刻,失去了兩隻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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