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駕崩的第三天,晏萩正和合宜郡主她們守在靈堂上燒紙,突然感覺到外面陰了下來。

“是不是要下雨了?”合宜郡主向外看,眼含期盼。

“下雨就好了,天氣可以涼爽點,我真是快要被熱暈過去了。”肅王妃扯了扯身上的孝服,靈堂上雖然放了冰盆,看似要比外面涼爽,可實際上她們不能扇扇子,還得跪在這裡燒紙錢,冰火兩重天,難受得要命。

大約過了一刻鐘,雨點從天而降,噼哩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濺起一朵一朵的水花,急風驟雨,電閃雷鳴;明明還是申時初刻,陰沉的宛若傍晚時分。

這場大暴雨,緩解的旱情,帶來了清涼。

等到大行皇帝下葬那天,又是一個灼熱的大晴天,陽光猛烈的能將人曬化。雖然馬車裡放了冰盆,可是每走三里路,就得下去跪在路邊,聽禮官的長篇大論。

“禮畢,起。”禮官揚聲道。

傅知行趕緊扶晏萩起來上馬車,掏出衣袖裡的帕子,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關心地問道:“可還好?”

“還行。”晏萩提壺倒了兩杯涼茶,一連喝好幾口,才覺得好受一點。

傅知行也把另一杯涼茶喝了,“等回去,好好睡一覺。”他看得出晏萩臉上已出露出倦色,是在強撐,不過還好沒有被烈日給曬傷。

晏萩點點頭,靠進他懷裡。

大行皇帝被送進了皇陵,新帝也依著規矩把東宮裡,他的女人接進了皇宮,不過正式冊封至少得等三個月。

皇權交替更換的十分平穩,沒有血雨腥風,只是要守國孝,城裡各府安靜如雞,所有的娛樂活動全部停止。家孝期間違禮只是做不成官,要是國孝里弄出什麼事來,那可是要命的事。

八月初,南疆傳來八百里加急戰報,扶桑浪人突襲臨海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晏萩得知此事,不免為身處南疆的兒子擔憂,茶飯不思。

“放心,有仲昆在,越兒不會有危險的。”傅知行抱著她,柔聲安慰她。

“這些扶桑浪人不是海盜嗎?怎麼現在還上岸搶劫了?”晏萩皺眉道。

“海上搶不到,就只能上岸了。”傅知行淡然道。

“這些扶桑浪人的膽子可真大,他們就不怕被清剿嗎?”晏萩覺得扶桑浪人上岸作惡,或許另有別情。

“不管他們有什麼想法,朝廷都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傅知行對景國的海軍還是有信心的,畢竟為了剿滅這些在海上為非作歹的扶桑浪人,景國組建過海軍,而且因為恭王要下西洋,船泊司也造了很多戰船,這次肯定能派上用場。

只是幾十年前和扶桑浪人交戰的保清侯年事已高,年前還摔了一跌,無法再出徵,早朝上,肅王出列請纓,“皇兄,臣弟願率兵前往南疆。”

聖上考慮了一下,同意肅王出征。

八月初七,肅王佔齊兵馬,出京前往南疆。就在他離京的第二天,又一封八百里加急戰報,送抵京城;南疆駐軍與扶桑浪人交戰,發現駐軍中與之勾結,致使秀崖鎮被毀。

“這些通敵賣國之賊該誅九族。”聖上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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