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祖孫倆到了安國公府,出來迎接她們的是傅知行;看到站在車邊的絕色少年,晏老夫人有點意外,“今天無咎在家呀。”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小人兒捂住嘴,在賊兮兮的笑。

“知道老夫人要來,母親讓我在家裡等候。”傅知行淡笑道。

傅知行扶晏老夫人下了馬車,伸手就去抱晏萩,晏老夫人剛要說放她下來,讓她自己走,就見自家孫女兒歡快地撲過去摟住了傅知行的脖子。晏老夫人嘴角抽抽,乖乖,要矜持,女孩兒要矜持呀。

晏萩壓根沒注意到祖母複雜的眼神,習慣性地蹭了蹭傅知行的臉,甜蜜蜜地問道:“傅表哥,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很想很想你。”傅知行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接過婢女遞來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我也很想你,所以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你猜是什麼?”晏萩眉眼彎彎地笑問道。

傅知行抱著她往府裡走,“是不是一枝梅花?”

“雖不中亦不遠矣。”晏萩拽了句文。

想著這小丫頭愛吃的本性,傅知行猜道:“梅花糕。”

“是梅花上的雪水,是我親手從梅花上收集來的雪水喲,滿滿一瓶,送給傅表哥泡茶。”晏萩嬌聲道。

傅知行眉頭微蹙,“有沒有冷到?”感動有之,但更多的是擔憂,

“沒有冷到,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要是生病了,祖母怎麼可能會帶我出門。”晏萩噘著小嘴道。

這到是,看來小丫頭的身體是比前些年好多了;傅知行欣然一笑,“以後我陪你一起去收集雪水。”

“踏雪尋梅,可好玩了。”晏萩歡喜地笑,冬天能出門,對她而言,真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

說話間到了德興院,澄陽大長公主和韓氏都迎了出來,澄陽大公主笑盈盈地道:“難得呀難得,還真沒想到你肯上門,收到帖子,我還以為我老眼昏花看錯了呢。”

“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怕上門惹人嫌棄,才整日呆在家裡,含飴弄孫。”晏老夫人笑道。

“你天天上門,我都不嫌棄。”澄陽大長公主與晏老夫人攜手進門。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韓氏陪坐在下方鋪著柔軟溫暖皮毛背後有厚厚墊子的椅子上,手裡還捧著個銀質雕花暖手爐。

傅知行抱著晏萩坐在炕對面的軟榻,頭碰頭的在小聲說話。晏萩說起了在莊子上的事,“傅表哥,我救了一個人。”

“救了誰?”傅知行心裡升起無限危機,小丫頭長得眉目如畫,被救的人要報救命之恩,必然以身相許,絕不會來生再報。

“是成國公府的大公子趙巖卿。”晏萩如實答道。

傅知行拿起一塊婢女剛送上來的糕點,掰開餵給她吃,一邊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救命之恩,他打算如何報答?”

晏萩吧唧吧唧吃完糕點,道:“不知道,我沒跟他說過話。”

傅知行唇角微微翹了翹,端茶杯喂她喝了一口,“施恩莫望報。”

“沒指望他報,成國府一團亂,瞧著就麻煩。後來他的表哥和表弟來了,就是保清侯的人。”晏萩接著道。

傅知行的眉頭又微微擰起了,敢情危機在這裡,“他們也留在莊子裡?”

“沒有,保清侯世子去縣城了,四公子田熙寧留在莊子,他可傻了。”晏萩嘻嘻笑道。

“怎麼傻了?”傅知行問道。

晏萩捂著嘴笑了笑,道:“下雪天,他打冰稜子吃,吃得拉肚子,你說他是不是很傻呀?”

“是挺傻的,離這樣的傻子遠點,你本來就不聰明。”傅知行一個不小心又毒舌了。

“我離他遠遠的。”晏萩從來就沒認為自己是聰明人,對傅知行的說法也沒怎麼在意。

危機解除,傅知行雲淡風清的繼續餵食。

澄陽大長公主和韓氏自然對這兩人感情好樂見其成,再等上幾年,孫兒就可以把人拐……娶進門了,哎呀呀,想想都開心。

婆媳倆美滋滋地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晏老夫人一臉的愁容,晏萩是很懂規矩的。七歲之後,她親親蹭蹭的都是女子了,現在卻願意和傅知行蹭一塊,可見她對傅知行的認可。

晏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我記得無咎明年就十八歲了吧?”

“可不就十八了。”澄陽大長公主笑,“還記得他抱在懷裡小模樣呢,轉眼間就長這麼大了,我們就老了。”

晏老夫人今天可不是來跟好友感嘆歲月的流逝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無咎的喜酒。”

“我家無咎長得還不錯吧?”澄陽大長公主問道。

“相貌堂堂,儀表不凡。”晏老夫人即使不怎麼出門,也知道傅知行有京城第一美男的稱號。

“家世也還行吧?”澄陽大長公主接著問道。

一品國公和大長公主的孫子,這樣的家世若只是還行,京裡就沒有好家世的人了。晏老夫人有點發懵,不知道好友想要表達啥意思。

看著迷茫的好友,澄陽大長公主樂呵呵地繼續放炸彈,“給你做孫女婿,你覺可行?”

“啊?”晏老夫人呆怔怔的看著澄陽大長公主,剛才她耳鳴了,她沒聽清楚,麻煩再說一遍,讓誰給她做孫女婿?

“我知道無咎比瀟瀟的歲數大得太多,可是年紀不是問題,這男人大些,懂事些,會疼人些,你說是吧?”澄陽大長公主笑眯眯地道。

晏老夫人還在頭髮暈中,本能地發出無意識的,“嗯嗯。”

澄陽大長公主和韓氏可不管晏老夫人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一個拉著好友的手,“好好好,我這長久的願望總算是達成了。”

另一個則立刻表態,“老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把瀟瀟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

這時吃完一塊糕點的晏萩看了過去,好奇地問道:“祖母她們在聊什麼?聊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傅知行的耳力要比晏萩強,他聽清了她們的對話,雖然他沒想到自家祖母會這麼著急地把事挑明,但他樂見其成,“瀟瀟,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們不是在一起嗎?”晏萩睜著杏眸看著他。

傅知行輕輕一笑,“我是說永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當然要永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呀。”晏萩甜甜笑道,若不是存著這個心思,她怎麼肯讓他摟摟抱抱,晏十二小姐其實可矜持了。

剎那間,傅知行覺得一切都圓滿了,“出去走走?”恐晏老夫人回過神來,抱著孫女奪門而去,傅知行決定要是把人先拐出去為好。

晏萩沒覺察出傅知行的用意,“走走消食,一會才能吃得下。”這人還惦記著安國公府豐盛的午餐呢。

兩人剛出門,晏老夫人總算回過神來了,“你們這樣的喜歡瀟瀟,我是很高興啦,只是,瀟瀟是早產的,身子骨不怎麼康健,日後……日後恐子嗣艱難。”雖然自個覺得自家的孫女兒,那那都好,千金不換,但晏萩身體不好,的確是硬傷。尤其傅家就傅知行這一個獨子,子嗣猶為重要。

晏老夫人雖有十個孫子、十四個孫女兒,最心疼的就是晏萩,恨不能將她庇護在身邊一輩子,可是孫女大了要出嫁。女子若是嫁給不好的丈夫,那下半生就毀掉了,她盼著孫女兒的姻緣順遂,自然不願孫女兒因為子嗣被人嫌棄。

為了孫女兒的幸福,晏老夫人老早就打起了孃家的主意,她沒想過把孫女嫁給要繼承爵位的閔自白,她看中的是閔自常,閔自常是幼子,子嗣壓力不大,孫女兒嫁過去做幼子媳不必管家,只在自家的小院子裡稱王稱霸。最重要的是侄兒媳婦傅氏也有這方面的意思,還不時帶閔自常過來找晏萩玩耍。

“說起子嗣,都要怪我不爭氣,只生了無咎一個,我又怎麼會埋怨瀟瀟?兒女都是緣,沒有,就算了。”韓氏淡定地道。

澄陽大長公主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晏老夫人追問道:“國公府的爵位怎麼辦?”這可是最要命的事。

“還給朝堂就好了嘛。”澄陽大長公主平靜地道。

韓氏的回答則是:“從族裡過繼一個好的。”

婆媳倆是同時出聲,答案卻不相同。晏老夫人沉默地看著兩人,還沒商量好呀。

澄陽大長公主十分淡定地道:“不管怎麼樣,方法總比問題多,你不要想得那麼複雜,我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吧。”等瀟瀟一及笄,她就讓皇兄下聖旨賜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晏老夫人在做最後的努力。

“明兒就讓我兒去找你家老四飲茶。”澄陽大長公主笑道。

韓氏滿臉笑容地端起糕點往晏老夫人面前送,“這是焦糖蛋糕,瀟瀟可愛吃了,老夫人,您嚐嚐看,味道可好。”

看著殷勤的韓氏,晏老夫人拿了一塊,咬了一口,這味道……嗯,是瀟瀟喜歡的。

等到吃午飯時,晏老夫人看桌上的菜,大多是晏萩愛吃,又見傅知行剔魚刺,夾菜喂晏萩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晏萩吃得那叫一個坦然時;晏老夫人笑了,如果一切中傅家婆媳所言,那這門親事是極好的。

吃過午飯,晏老夫人帶晏萩回家,摟著昏昏欲睡的孫女兒,怡然自得地道:“安國公府的婆媳有眼光,知道我家瀟瀟的好。”晏萩抬了抬眼,“祖母,您說什麼?”

“沒說什麼,睡吧睡吧。”晏老夫人輕輕拍拍她道。

晏萩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繼續睡。

回到家裡,晏老夫人沒有叫醒晏萩,而是讓人抬來軟轎,把她帶回了春暉堂。

晏老夫人寬了外裳,換上家居服,在炕上靠著,香緣拿著一張燙金的帖子進來了,“老夫人,這是保清侯府的下人送進來的。”

晏老夫人接過帖子,翻看一看,前面是一番客套話,接著表示明天要過府拜訪。這本是晏老夫人意料之中的事,晏家救了趙巖卿,身為他姨母的保清侯夫人,是肯定要來表示一下感謝的。

到於成國公府,成國公夫人這會子只怕在府裡扎小人吧,想讓她過府來感謝,天上會下紅雨的。

知道晏大太太已曉得這事了,晏老夫人也就沒多說什麼,這時南平郡主過來了,給晏老夫人請了安,在椅子上坐下;晏老夫人就把她去安國公府的事說了,南平郡主失笑,道:“我還想著把瀟瀟嫁回我孃家去呢。”

喲,這還是不謀而合呢。

晏老夫人笑,“你挑中的是誰呀?”

“我孃家那邊說了,唐湖、唐海、唐硯任瀟瀟選。”南平郡主笑道。

“安國公府那邊我沒鬆口,你孃家那邊,你也別太著急答應,瀟瀟年紀還小,我們得慢慢挑,挑一個對瀟瀟最好的,始終如一的才許嫁。”晏老夫人鄭重地道。

“母親說得極是,艱難地得到的姑娘,日後才會珍惜。”南平郡主贊同地道。

婆媳倆說了一會子閒話,見時辰不早了,晏老夫人喚道:“桃緣,去把十二小姐叫起來。”

桃緣去內室把睡得香甜的晏萩連哄帶騙的叫了起來。

晏萩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喚了聲祖母和娘,就爬上炕,依偎在晏老夫人身邊,“祖母,我還沒睡夠呢。”

“好乖乖,如今天黑的早,白日睡太久了,晚上會睡不著的。”晏老夫人摸著她的頭,“去和小十三小十四玩會,晚上我們吃栗子雞。”

晏萩歡呼了一聲,就下炕去找兩個小堂妹去了。

晚間,晏四爺從外面回來,南平郡主就把晏老夫人和她說的事,跟他說了,晏四爺蹦了個高,“我早就看出這小子狼子野心。”

“當年我父王也是這麼說你的。”南平郡主幽幽地道。

晏四爺辯白道:“我可和他不一樣,我沒打小就惦記上你。”

南平郡主哼哼兩聲,道:“是啊,你惦記著別的小姑娘呢。”

“沒有,我沒有惦記過別的小姑娘,我就惦記過你。”晏四爺趕緊表白心意,可惜南平郡主不信。

晏四爺挖了個坑,把自個埋進去了,哭喪著臉去外院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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