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陽大長公主可還記恨著周賢妃在皇后壽宴上,拿自家孫子做伐子的事,特意進了趟宮去見餘皇后,“皇嫂,小晏氏再不賢良,也是楚王名正言順的繼室嫡妻,是儀嘉的繼母呀,晏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外祖母過大壽,她都可以不去,這是不孝。儀嘉讓周賢妃這麼教養下去,怕是日後只能送去庵裡,侍奉佛祖了。”

餘皇后和她做了幾十年姑嫂了,那還不知道小姑子還是為了壽宴上那件事在生氣,笑道:“我送兩個嬤嬤去教儀嘉規矩,不會讓周賢妃把她給教壞的,你放心吧。”

“她是好是壞,與我沒什麼關係,我不過是不想她丟了皇家的臉面。”澄陽大長公主撇嘴道。

姑嫂倆又說了一會子閒話,澄陽大長公主就出宮回府了。她剛走沒多久,聖上就來了,“澄陽進宮來有什麼事?”

“為了儀嘉不敬她外祖母的事。”餘皇后輕描淡寫地道。

“怎麼了?”聖上問道。

餘皇后就把澄陽大長公主說的事說了,聖上皺眉道:“這孩子被賢妃教得太不懂事,你安排兩個嬤嬤好好教教她規矩。”

“我明兒就安排。”餘皇后笑,有了聖上的話,她安排起來就更名正言順了。

聖上接過杯子,抿了口參茶,道:“朕還以為澄陽是想讓你給無咎賜婚呢,儀嘉和無咎的年紀到是相當。”

餘皇后橫了他一眼,“你不想讓無咎進宮來揪你的鬍子,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聖上摸著鬍子乾笑了兩聲,“可惜高城是庶出,合宜到是嫡出,可惜年紀太小了。”

“哎喲,我的萬歲爺,您就別在這裡亂點鴛鴦了,我問過皇妹了,孫媳婦兒有人選了,只是年紀尚小,等到時候了,會進宮來,讓你賜婚的。”餘皇后笑道。

“無咎的眼光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閨秀入了他的眼?”聖上笑道。

“反正一定是個好孩子。”餘皇后笑,再怎麼樣都比儀嘉要好。

晏府足足熱鬧了五天,這壽宴才算正式結束,十九日是餘青青八歲生辰、楚王世子唐衸十三歲生辰。

“祖母,我想去懷恩公府,不想去楚王府。”晏萩直白地表明意願,去年在楚王府因高城縣主過份的炫耀和自視過高,弄得很不愉快。

“行,不去就不去。”晏老夫人縱容孫女兒的小任性。南平郡主瞪了晏萩一眼,雖然她也不喜歡楚王府的人,但是楚王怎麼都是聖上的兒子,即便與之疏遠,可該走動的,還是得走動。

晏萩把頭埋進晏老夫人懷裡,當沒看到親孃的怒目。晏老夫人摟著孫女兒的小身子,笑道:“瀟瀟和青青玩得好,讓瀟瀟去懷恩公府,其他人去楚王府,禮數到了,也就可以了。”

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南平郡主也就沒有再堅持,最後讓晏同燭送晏萩去了懷恩公府。晏萩不想去楚王府,鬱芳菲想去卻不能去,她還沒出孝。看著晏薌等人穿著華麗的春裳,梳著秀美的髮髻,戴著精緻的首飾,出門作客。

“為什麼是三月十九,不是四月十九呢?”鬱芳菲洩憤似地將手中的那朵花揉成了一團,丟擲在地上,用腳尖將它碾成了一灘花泥。

猙獰的神情,讓旁邊的婢女嚇得低下了頭。

楚王府這邊門庭若市,而餘青青只是懷恩公府三房的嫡出小姐,現在懷恩公已病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撒手人寰,雖懷恩公夫人還在,懷恩公府不會分家,但餘青青終歸只是普通官宦家的小姐了,來為她慶生的小姑娘沒幾個。

“瀟瀟,你怎麼沒去楚王府?”餘青青看到晏萩,有幾分驚訝,畢竟唐衸是晏萩的表哥呀。

“怎麼我來你不歡迎呀?那好,我走了。”晏萩佯裝生氣地轉身。

餘青青拉住她,笑道:“歡迎,沒有不歡迎,你能來,我好高興的。”

兩個小姑娘手牽手去花園的賞景亭,亭內坐了六個小姑娘,一個餘真真,寧國公府二房的姜瑤、三房的姜珍和傅知行的三堂叔的女兒傅杏兒以及兩個官宦家的小姐。

打了招呼,閒話幾句,婢女拿來了捕蝶網,除了晏萩和餘青青還留在亭裡,其他人都去捕蝶了。餘青青等她們走得稍遠,撇撇嘴,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她們是為誰來的嗎?”

晏萩想了想,道:“她們是想做你的嫂嫂?”

“瀟瀟就是聰明,一猜就中,她們主要是想做我的五嫂。”餘青青說的五哥是長房的二少爺、京城十少之中的餘智林,她的親兄餘智材在府中排行第四。

“你管她們為誰來呢,你有禮物收不就行了。”晏萩笑道。

餘青青捂嘴笑,“這到是,不過她們今日要失望了,我五哥和我四哥出門去打馬球,不在家裡。”

另一邊,唐衸得知晏萩沒來,也沒多少失望,若不是為了成大事,他是不願意娶一個病秧秧的小丫頭片子的。

餘青青生辰的第二天,是晏同明八歲生辰、二十一日是唐湖和唐海四歲生辰。晏萩送了愛吃糖的唐海一個腳踩的小棉花糖機,晏萩會做這個棉花糖機還多虧了前世那個手工達人室友。送給沉默寡言、愛看書的唐湖的禮物則是行動式的文房三寶,這個的靈感來至於《大長今》的妝刀三雀。

唐湖和唐海對禮物很喜歡,可這引起了唐祉的嫉妒,他跑到晏府興師問罪,“瀟瀟,你偏心!你偏心!”

“我哪裡偏心了?”晏萩一臉懵地問道。

“你送給閔自常、唐湖和唐海的禮物都那麼好。”唐祉噘嘴道。

晏萩蹙眉問道:“我送給你的禮物很差嗎?”

“差到是不差,可是……”唐祉想了想,“心意不足。”

晏萩火大地道:“哪裡心意不足了?我讓人找了好久才找到那麼大一座五彩珊瑚,還請師傅雕琢了一個月,才雕好,你還嫌心意不足,哼,今年不送你生辰禮物,我生氣了。”

“瀟瀟,你別生氣,我沒有嫌棄,我……我錯了,瀟瀟,你別生氣,別生氣了,我錯了。”唐祉拽住晏萩的衣袖,不停地甩道。

唐祉央求了許久,晏萩才斜眼看著他,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就不理你了。”

“不會了,不會有下次了。”唐祉討好地笑道。

好不容易打發走唐祉,晏萩覺得好累呀,躺在床上,手搭在肚皮上,奄奄一息,這些小屁孩真是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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