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等人接出賈璟之後便是急忙的從後面叫人取來了賈璟的衣裳暫時的先給他披上了,隨後便是急忙的扶著賈璟上馬離去!

而此時談一鳳也是急忙的抱著妹妹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只是這個時候不知道談允賢是因為並不嚴重的原因,還是因為眾人的吵鬧,談允賢居然勉強的支撐著甦醒了過來!

看著賈璟逐漸消失在風雪霧凇之中,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談允賢不知道怎麼了陡然生出一種悲憤的想要放聲大哭的感覺!

只是談允賢的意識卻很快就是慢慢的即將消失,只能是強撐著伸出小手,喃喃的念著:“寧侯,郎君………”

談一鳳臉色微微有些古怪,不過也只能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賈璟消失的方向,便是急忙的叫車伕動身送談允賢走了!

賈家老小都是各自的發愁,賈母聽說了東府的事情,便是把黛玉叫了來,哭天抹淚的勸黛玉千萬不要想不開。

黛玉自然也是跟著哭著應著,只是心裡卻仍舊是倔的不行,尤其是現在有了任素玄,那麼黛玉更是打定了主意,只要確定了賈璟的確是已經沒了,那麼自己就立馬絕食追隨賈璟而去!

賈家最近經歷的風波實在是有些多,這邊賈母正在勸慰了黛玉,卻見賈璉又是慌里慌張的跑了回來。

“老祖宗!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賈母看著賈璉臉上的巴掌印便是嘆息了一聲道:“你這又是怎麼了?如今環哥兒好了,怎麼你倒是成了那個跳腳的猴兒!整日裡不是這件事就是那件事的!”

賈璉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賈母見狀便是呵斥道:“說啊!”

賈璉嚇的哆嗦了一下,這才期期艾艾的把事情經過完整的敘述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今天賈璉去漕幫照常收取屬於賈家的一份兒。

但是這一次潘堅卻沒有給賈璉,反而是帶來了一個人,當然不是潘堅自己作死,潘堅這種人精,別說是賈璟只是失蹤,還沒確定已死的訊息,就算是確定了賈璟已經嘎了,潘堅都不會因為一些錢財的小事情和賈家交惡!

但是潘堅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

賈璟這麼多年做出來的事情神京城注意到的人不少,尤其是治家之法,也頗為得到眾人的認同,所以不少人是知道賈家其他人在外面有什麼別的產業的!

就連賈薔和賈芸在外面做的事情都有不少人每天都在監視!

更何況漕幫其實也挺扎眼的,所以經過賈璉這麼一遭,眾人這才猛然透過賈璟知道了漕運這玩意兒原來這麼賺錢!

可能是源於對商人的鄙視和防備的心理,所以大多數這個時候的中國人對商業不感興趣,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所以除了賈璟之外,居然根本就沒人想到要徵收商稅!不過賈璟後來琢磨了一下,其實未必是大家想不到徵收商稅這件事,只是大多數情況下,要麼就是不夠了解,要麼就是就算了解,也和他們有很高的利益牽扯,所以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提出徵收商稅這件事來!

屬於商業一部分的漕執行業自然也就是更是被忽視的一份,此時對於商人徵收的唯一的稅,只有“漕運費”,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高速費”,徵收的額度其實並不高,但是有沒有門道交那是兩碼事!

所以漕幫不光光只是幫大家運運東西,同時還是負責各個商業集團和朝廷之間密切聯絡的一個存在,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付出了自己的義務,那麼漕幫自然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權力,那就是漕幫可以說是兩面都落了好處!

在商人這邊,槽幫值得信賴,同時還能為他們省卻不少麻煩,自己運貨的話,途經那麼多地方,先不說不一定每個地方都能有關係,就算是手眼通天到每個地方都有關係,這麼多地方交這麼多漕運費,同時還得停留那麼久“辦手續”之類的,浪費時間且耗費心力!

所以反而不如直接交給漕幫去辦,而漕幫收取的費用,還真不一定有那些貪婪的官員們索要的多!

而官員們呢,定期享受著漕幫的供養,同時有的時候甚至還能靠漕幫聯絡一下給自己鋪鋪路拉拉網!而且就算是有什麼涉及江湖人的麻煩,也能透過漕幫還緩和一下,何樂而不為呢?

漕幫可以說是兩頭討好!那麼自然是在朝廷的到了權勢和麵子,而在江湖獲得了地位和錢財!

混江湖混的是個什麼?不還是為了錢!

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出來混的,要是沒錢賺的話,不如回家種地算了!

少林寺周圍方圓幾百裡全是這幫和尚的產業和土地,要不是有這樣龐大的財力,怎麼支撐得起這麼大的一個門派?

因此就算漕幫並不是江湖門派中最能打的,但是漕幫絕對是讓所有其他門派忌憚的“天下第一大幫”!

但是同樣的,民不與官鬥,不管你再怎麼天下第一,只要不是官方承認的,統一稱之為“賊”!

所以就算是漕幫這麼厲害,潘堅也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賈璟混,一句不敢忤逆賈璟!

當然也不可能只是對賈璟一個人這樣,畢竟整個神京城不是賈璟一家獨大了!

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只是不願意招惹賈璟罷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這個實力招惹賈璟!

就比如宋國大長公主之子賀海章,他一眼就看上了漕幫這個買賣!

但是之前因為忌憚賈璟,所以賈璟在的時候,他也就只敢眼冒綠光的流口水看著賈璉麻袋裝錢!

但是因為知道這是賈璟照顧自家兄弟準備的產業,所以大家雖然眼紅,卻也只敢眼紅,,,

賀海章雖然平日裡對賈璟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但是他心裡其實也明白,他惹不起賈璟!

他們這樣的紈絝規矩更是森嚴,一個個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什麼人惹完了能平事兒,什麼人惹了就得給家裡闖禍他們心裡那是門兒清!

賈璟就屬於能惹,但是沒有必要的那種,,,

惹了他估計能給家裡找個不小的麻煩,況且以賈璟那“極其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要是真的給他惹急了,指不定還怎麼呢!

所以平日裡他們幾乎都是躲著賈璟走,倒不是因為怕賈璟,只是因為不想倒黴罷了!因為賈璟挨一頓那可就不值當了!

但是現在賈璟沒了,按照這規矩,自然是人走茶涼,沒有賈璟庇護的賈家,在他們這些人眼中看來,不過是一群冢中枯骨的草包罷了!

既然是草包,憑什麼佔據這麼大的一個產業?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德不配位,自然就要老老實實的把位置交出來!

賀海章早就覬覦這個產業許久了,所以在打聽確定了賈璟的事情之後,賀海章第二天就去了漕幫!

雖然對外說是賈璟失蹤了,但是賀海章也不是傻子,他就不信,賈璟還能從幾十萬大軍的大混戰中殺出來!

說是失蹤,其實就是屍骨無存了!

大家心裡都清楚,只不過說出來就太難聽了,畢竟賈璟也算是英雄一世,說起賈璟之前的功績,就連賀海章也是不得不讚揚兩句,絕對的英雄好漢!

只是可惜自古英雄沒有好下場啊,楚霸王烏江自刎,六出祁山的諸葛武侯,莫須有的嶽武穆,賈璟如今不也是落得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雖然替賈璟惋惜,甚至是拭幾分英雄淚,但是誰還給錢過不去啊,,,

所以賀海章便是跟幾個兄弟攛掇好,一起去了漕幫,這麼多公侯子弟,潘堅尿都快被嚇出來了?哪還有個不答應的道理?

所以等到賈璉來取錢的時候,潘堅只能是委婉的表示以後收回了賈璉的股兒,這一份就當是咱們漕幫給您的補償,您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賈璉還沉浸在曾經賈璟在的時候的榮光裡面,一時之間居然還沒有轉變過來心態,此時見潘堅如此,只當潘堅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在來之前,賈璉就是被很多人嘲諷過了,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見潘堅這個小人居然也玩見風使舵這一套,自然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當即便是指著潘堅破口大罵!

潘堅無奈,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仍舊是暗自勸賈璉離去,言語之中多有讓他趕緊出去,後面有人的意思。

賈璉也不傻自然是聽了出來,倒是也不揪著潘堅罵了,到底是和他有幾分交情,只是卻更是憤怒,不免的就是一陣的指桑罵槐,對著後面的賀海章等人那就是一頓臭罵!

大概的意思就是狗眼看人低的頑意兒,我二弟之前在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現在不過是仗著我二弟不在了,就出來興風作浪,原來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慫包!

大家都是混場面的人物,被人這麼罵,賀海章等人自然也不會躲在屏風後面任由賈璉叫罵,當下便是都走了出來。

看到這麼多人,要是以往的賈璉只會認慫離去,但是今天的賈璉被欺辱的不行了,居然也有了幾分血性,再加上現在越發的和鳳姐兒反目,原來的懦弱性子,竟然也強硬了幾分。

賀海章出來之後,只是坐在後面悠然的喝著茶,幾個子弟上來一頓找賈璉的麻煩。

賈璉也不慫,當下便是冷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人物呢,您們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有話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我們賈府說?只在背後曲曲咕咕做那起子暗箭傷人的小人!”

幾個子弟當即便是對賈璉一頓嘲諷大罵,罵的個賈璉是臉紅無比,潘堅急忙上前勸,卻被幾個子弟直接推到了後面去:“沒你的事兒,老實的待著去!”

潘堅無奈,只能一直眼神示意賈璉趕緊去罷!不然一會兒真的就惹出大事來了!

賀海章見眾人把賈璉罵的沒話了,這方才笑著挑了挑手中茶盞中的茶葉浮沫:“要說寧侯,也算是英雄一世,我們在座的兄弟們提起了也沒有不挑起大拇哥兒稱上一句好漢的!說實話,在寧侯面前,我們就是一幫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這哥們兒們認,無話可說!”

賈璉聞言便是頗為有些驕矜的冷哼一聲,雙手一背,頗為有些高傲的樣子。

賀海章緊接著便是笑道:“但是那都是寧侯在的時候的事情了,我們哥們兒不得不承認寧侯在的時候,給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便是現在,寧侯虎威餘存,我們也不敢輕易登門,只是,,,”

賀海章戲謔的看著賈璉:“寧侯現在不是不在了嗎?怎麼你是頭一天在神京城混?這神京城的世態炎涼,你應該比我清楚罷?”

賈璉當即便是大怒,只是卻憋的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憤憤的詛咒了一句:“這回賈某算是領教了,只是辱人者人恆辱之,咱們誰也別說保準兒了誰一輩子都沒這麼一天!”

賈璉這明晃晃的威脅頓時便是激怒了那些子弟,當中有一個和賀海章玩的很好的表弟,是恆安長公主的長子於希業,此人倒是沒有賀海章內斂,當即便是忍不住揪住了賈璉的脖領:“你狗日的說什麼呢!有本事再說一遍!”

賈璉嚇的臉色慘白,卻也咬著牙冷哼一聲沒說話,當即於希業便是對著賈璉臉上啪啪就是兩巴掌!

賀海章倒是也沒有阻攔,賈璉慘叫一聲被打的躺倒在地上,於希業冷笑著道:“別人慣著你,你於爺爺可不慣著你!真當自己是什麼勞什子的二爺了!我呸!人家那都是看在你那個死鬼弟弟的臉子上的!現在他死透了,你沒了靠山了罷!”

賀海章面色一變,卻見於希業已經是嘴快的吐露了出來:“草包廢物!趕緊滾回你的豬窩去罷!給爺爺提鞋都不配的東西,你們賈家也就靠著死人的能耐了!就包括你那個粉身碎骨的弟弟,哪個不是靠著祖上的榮光起來的?還真別說我欺軟怕硬,原來是你們哥們兒沒犯到爺爺手裡!否則的話,,,哼哼!”

“這話別說當著你面說,就算是你那個死鬼弟弟死而復生了!爺爺我照樣是一點兒面子不給!愛咋咋地!你還跑來講理了!”

賀海章急忙的上前拉了拉於希業的胳膊,小聲的道:“大版,你這是幹什麼!說這些幹什麼?”

於希業笑著拍了拍賀海章:“沒事兒表兄,我就是看不慣人裝逼,記住,以後看著老子,老老實實的貼著道邊兒跪下來磕頭叫幾聲爺爺,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記住了沒有!還不快滾!”

賈璉被人這般欺負羞辱,自尊心那是早就被摧殘的不行了,想起這幾日沒有賈璟之後的經歷,不由得便是悲從中來,仰著頭便是大哭著離去了。

看到賈璉如此,於希業更是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草包一個!”

賀海章無奈的看著於希業道:“你說你說這些做甚麼?”

於希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表兄你怕什麼?我太瞭解這樣的人了,你對他們就不能有好臉色,不然他們能一直纏著你!沒完沒了!”

賀海章欲言又止的看著於希業,於希業便是笑道:“再者說,賈璟現在都灰飛煙滅了,大哥你還怕他做甚麼?一點兒面子不給他們賈家留!”

賀海章搖了搖頭道:“就算是如此,賈家現在好歹有個王妃一個縣主,聽說還中了個進士,多少給人家留幾分體面,,,”

於希業不屑的冷笑道:“不過是晚幾年落魄罷了!什麼狗屁王妃縣主,谷王都已經,,,咳,還哪來的王妃?至於什麼縣主進士,那就更是笑話了!那都是看在賈璟臉上賞的,現在賈璟人都沒了,她們還頂個屁用不成?”

於希業看著賀海章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樣子,便是好笑的拍了拍賀海章道:“安心啦表兄,你這樣畏畏縮縮的,咱們還做不做這賺大錢的營生了?”

賀海章聽於希業這樣說,也實在是捨不得漕幫的利潤,故而也只能是嘆息一聲:“只希望如此罷!”

賈璉一路大哭著回家了,人不管多大受了委屈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家長,就算只是哭訴也好,所以賈璉直接去了榮慶堂找賈母哭訴。

賈母和黛玉聽了賈璉添油加醋的描述,也是勃然大怒,其實賈璉就算是不添油加醋,就於希業這樣的話,賈家人也沒有個不生氣的道理!

賈母當即便是勃然大怒:“這個小畜生,不過是仗著尚了個主,竟不把我家放在眼裡了!他是什麼阿物!我賈家生髮的時候,他祖宗還不知道在哪裡啃土呢!我賈家的先人也是他個不知所謂的小畜生能議論的?”

尚主的,只要長得好,並且家世清白的就行,畢竟稍微有點兒前途的,估計都沒幾個願意去幹駙馬都尉這麼個受氣的官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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