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越想越氣,當即居然是氣的準備直接進宮告狀去了!

只是賈母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現在就算是去,估計也沒什麼效果,因此也是難免有些傷心的又哭起賈璟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了這個孩子,都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了,以這以往的脾氣,早該無法無天了!現在怎麼卻這麼消停了!”

黛玉聽到賈母這樣哭“亡夫”自也是傷心的不行,當下便是心中又悲又怒,當即便是冷冷的一抹眼淚,對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襲人紫鵑道:“派人去東府,請親兵去漕幫,叫恆安長公主之子來我賈家登門道歉!不然,勿謂我言之不預也!”

紫鵑憤憤的便是去了,隨後黛玉又是叫襲人去拿來文房四寶,當著賈母的面給林如海寫了信,信中將這件事說了一遍,寫的是聲淚俱下,可以說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那種!

又是叫襲人帶著去了林府給林如海送去,並且直接將自己的信物給了襲人,林如海要是沒在家,就叫襲人直接去戶部衙門找!

這般忙碌了一陣,紫鵑憤憤的回來,說親兵來報,他們去了之後,於希業直接躲開了,並且臨走之前表示絕對不會說一句道歉的話!有本事就叫黛玉想去!

親兵們怒不可遏,但是沒有黛玉的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要是沒有黛玉,其實這幫親兵早就暴起殺人造反了!

正是因為賈璟還有“遺孀”在,考慮到黛玉的安危,他們才會這樣忍了下來,只是雙眼血紅的看著於希業離開了!

於希業躲到了馬車上自然也是因為知道怕了,當時也就是一時嘴爽,但是黛玉真的找上門,他反而是怕了!

這方才想起賈璟是死了,但是他還有遺孀在,真要是人家找起麻煩來,還的確是挺麻煩的!

當下賀海章也是不免指責了於希業兩句,兩人便是急忙的回了家,各自去找大人請大人進宮平事去!

兩人所預料的還真是不錯,黛玉在得到這樣的回信之後,自然是怒髮衝冠,當即便是叫人將賈璟之前的一身蟒袍取了出來,正是賈璟之前受傷穿的蟒袍卻也沒丟,上面滿是暗紅色的已經乾涸許久了的血跡!看著很是瘮人。

黛玉當即便是吩咐叫人準備好鳳輦,前面親兵開道排開寧侯夫人的排場,前面由親兵舉著賈家的軍旗,下面是賈璟染血的蟒袍!

這麼大動靜,早就是惹得了不少人圍觀,沒多時,西府也是排開了多年未動的國公夫人的儀仗排場,兩邊都是威武雄壯,一時間居然還真震懾了不少原本因為賈璟“死了”而對賈家有些心思的那些人!

沒多時,黛玉便是攙扶著賈母從榮國府走了出來,眾人見黛玉出來了,便是急忙的都是問好:“夫人!”

黛玉先是將賈母攙扶著上了車,隨後才走到了自己的鳳輦上,對眾人便是沉聲道:“我家素來低調,不曾想居然會遭受到這樣的對待!我夫為大燕征戰多年,為大燕流過血!受過傷!我賈家百年來,為大燕死了多少人?到如今難道就是為人恥笑欺辱的嗎?”

黛玉說著便是落下淚來:“庶幾有爾等儲存,只是卻仍為人輕視,如此,我們只有告到宮裡去這一條路了!我賈家絕不對此事罷休!定要找出個說法出來!否則對不起賈家這麼多年為大燕犧牲的人,對不起,,,亡夫!”

黛玉說著便是大哭了起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包括不少勳貴人家聞言也都是唏噓感慨義憤填膺!

黛玉哭著舉著手裡的蟒袍對眾人哀傷的道:“亡夫為大燕鞠躬盡瘁多年,做下來的事情,妾身不用提,在座的應該都能說上這麼一兩件!如今亦是為了保護聖上落得個下落不明的下場!”

眾人聞言也是不免替黛玉哀傷,黛玉緊接著便是哭訴道:“但是就是這樣,難道我夫君也免不了為人羞辱嗎!我夫君的功績,難道不足以讓他死後優渥嗎?”

黛玉說著便是哭著抱住了賈璟的蟒袍,眾人見狀,也是義憤填膺,不免的便是對黛玉喊道:“妹子你放心,咱們勳貴人家還能就這麼叫人欺負了不成?你放心大膽的去!寧侯就算是真的沒了,這邊兒還有我們呢!”

黛玉聞言便是對眾人盈盈下拜,隨後便是一臉決絕的轉身進了馬車!

其實這些人還真未必和賈璟的關係多好,但是這件事確實觸碰到了勳貴們的神經了!

大家上陣殺敵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家人們能吃好穿好,能因為自己的功績過的好?

結果這邊兒賈璟屍骨未寒呢,那邊兒你們就開始欺負起人家的遺孀來了!這未免有些做的太過分了!

所以就算是和寧國府關係不怎麼樣的人家此時都是義憤填膺!只因這件事的確是觸碰了大家的底線了!

大家拼死拼活的為你們李家打仗,結果我們死了,家裡的家眷還要蒙受這樣的恥辱?

於是正當黛玉前往宮中的時候,已經有無數的奏摺飛往永熙帝的桌案上!

永熙帝躺在後面的躺椅上,看起來身形消瘦憔悴了許多,而他曾經一直工作的那張桌案邊坐著的正是現在奉命監國吳王李鐫。

李鐫將這幾份奏摺唸完,永熙帝微微閉著雙眼過了許久之後,這方才對李鐫輕聲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置?”

李鐫精神一振,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後對永熙帝道:“兒臣以為,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大版他們做錯了,對待為國家而死的人怎麼能這樣呢?別說是勳貴,就算只是一個小兵,我們也不能這樣做!”

永熙帝緩緩的點了點頭沒說話,李鐫悄悄的看了一眼永熙帝繼續道:“但是,大版他們歸根結底還是皇族的一份子,卻也不能就這樣,因為幾封奏摺,就對他們如何,所以兒臣以為,,,”

“還是各大幾大板比較穩妥,總之是先安撫好賈璟的遺孀,先處罰大版他們,然後再將大版叫進宮內安撫,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妙,,,”

永熙帝沒有說話,李鐫未免的便是有些忐忑,過了許久之後,永熙帝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李鐫一眼,看不清楚情緒的道:“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就去做罷,如今你監國,你說了算。”

這番話說的李鐫也是有些麻爪了,那這到底是您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看不出永熙帝意圖的李鐫也只能是無奈的低頭應了一聲,隨後便是轉身離去了。

直到他走了許久之後,永熙帝才緩緩的嘆息了一聲睜開了雙眼:“這小子,還是迂了點兒,,,”

想著兩邊討好,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兩邊兒都不待見你!

身為皇帝,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因為你是皇帝!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想法來執行的!所有的一切必須按照你的利益最大化來運作!

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應該是他們來討好你才對!

李鐫還把做皇子時候那種想法代入到皇帝身上是不行的,有尊嚴的接納,才是禮賢下士,而李鐫這種居中受氣,討好兩邊兒的行為,叫跪舔,,,

更何況你這樣做,只會讓兩邊的矛盾激化的更嚴重,甚至於是最後不把你這個皇帝放在眼中都有可能!

兩邊各打板子那就更不行了,他想兩邊都打板子,打完之後給一人一個紅棗,哪來的這樣的美事兒!

你這樣做只會讓兩邊都對你沒什麼好感,人家也不是傻子,難道看不出來?

再者說了,要是兩邊都是勳貴,這招沒準兒還有用,一邊是勳貴,另一邊可算是你們家人啊!

你這個時候想兩邊兒都討著好兒?變相等於偏袒皇族!

只要遇到皇族和勳貴之間的矛盾,必須選擇幫助勳貴!因為皇族那是自家人,人家勳貴是功臣,你要是幫自己家人欺負幫你們的功臣,以後誰還願意為你賣命?

永熙帝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別的選擇了,李鐫還算是他們兄弟當中能看的那個了,雖然時間有點兒緊,但是好好教導一番,最起碼做個守成之君還是能辦到的!

不指點出來,就是為了叫李鐫碰個壁,只有自己碰壁碰疼了,才能記住以後不能這麼幹!

永熙帝想著,這方才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是心臟又一陣的抽痛,永熙帝額頭冒出了層層的冷汗,卻也不能喊出來,只能是呼吸急促的默默忍受著!

賈璟,真的已經死了嗎,,,

黛玉一路舉著賈璟的血衣進了宮,城門將看著襲人冷冷的遞過來的金冊,急忙的躬身道:“末將再怎麼有眼無珠,總歸是認識寧國府的車馬的,請寧侯夫人進來罷,持金冊者,可置宮內等候,稍候自有宮娥前來問詢。”

襲人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兒,隨後便是點了點頭,收回了金冊,隨後便是轉身進了馬車內。

沒過了一會兒,便見果然幾個宮娥過來邀請黛玉進宮,黛玉便是獨自下了馬車,隨後上前攙扶著賈母一併下車,兩人向著坤寧宮的方向去了。

一進門,便見皇后居然站起來迎接,上前將賈母攙扶到座位上之後,便是對黛玉道:“事情的經過本宮已經知道了,這孩子歲數還小,不懂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確是他的不是,你們放心,該給你們的交代,絕對不會少的!”

黛玉和賈母聞言,這方才心中稍微熨帖了一些,賈母也是故作大方的道:“娘娘說的是,原是我們也不知道是個孩子,只聽說是羞辱我們賈家了,這方才氣不過進來叨擾了一番。”

賈母說著便是抹著眼淚道:“其實若是罵我們這些個苟活的老弱婦孺,我們倒也說不得什麼,本身賈家如今,就是如此的,怪不得別人說!只是,,,”

賈母說著便是好像忍不住一般哭道:“但是總不該連累著死人也跟著我們捱罵!”

說著,祖孫二人都是哀哀的哭了起來,這種話黛玉一個新媳婦不方便說,難免有些撒潑之嫌疑,況且總歸是叫貴人有種不受尊重的感覺,正好是適合賈母這樣的老婆子說!

果然就連皇后也只能跟著嘆息而不敢說些什麼,賈母抹了抹眼淚,繼續道:“賈家的男人們,大多命短,從祖宗那輩兒開始,為大燕,為皇家,死了不知道多少個男人!”

“在賈家的祠堂內,幾乎就沒幾個命長的,如今,連我那剛剛成親的孫兒,都捨下了這年輕的嬌妻去了,他,,,嗚嗚!”

“連個香火都沒有留下!我賈家寧國府,居然到此絕了根兒了!”

這話說的連皇后都是面色嚴肅了起來,畢竟按照賈母這說法那可就太慘了!傳出去影響何止是不好,那皇家幾乎可以說的上是顏面掃地!

其實賈母也就是用了個春秋筆法,弄得好像賈家寧國府滿門忠烈,都是為國而死死的都絕了嗣了一樣!

不怎麼了解的,自然是不免為賈家寧國府掬一把傷心淚,但是稍微瞭解過一點兒的都知道賈家寧國府之前那爺兒倆什麼德行的,,,

皇后沉默了片刻,隨後便是嚴肅道:“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賈家先烈們的血絕對不會白流的,賈家對皇家的忠心,皇家是看得到的!”

皇后隨後笑著安慰黛玉道:“你也別太傷心了,賈璟那小子吉人天相,現在皇上還派人尋找呢,保不準兒是躲到哪兒躲清閒去了,肯定沒事兒的,有你這樣的嬌妻在家裡等著,難道他還捨得不回來不成?”

黛玉聞言抹了抹眼淚強笑道:“臣妾也相信他不會,,,可是,可是他還沒死,就已經如此,若是死了,還不知如何叫人糟踐!左右臣妾無能,連寧府的嗣都沒留下,倒不如隨他去了,我夫妻二人泉下相會,也勝過獨留我一人人間遭罪!”

皇后聞言這方才嚴肅的道:“這話才是糊塗呢!我原來愛你冰雪聰明,誰料竟也是個不曉事的!”

說著皇后也是安慰了黛玉兩句,隨後再三表示自己一定會幫黛玉她們出這口氣的!

黛玉和賈母都是急忙的道了謝,正在這個時候外面也穿恆安長公主來了,皇后聞言便是故意臉色一沉:“哼,她還知道來!傳她進來罷。”

夏守忠應了一聲,隨後便是自顧下去請恆安長公主上來了,恆安長公主一進門便是大笑著:“皇嫂,我來看你來了!”

劉皇后似笑非笑的看著走進來的恆安長公主道:“往日裡人都抓不到你一個,今天倒是來看我來了?我卻還要找你呢!”

恆安長公主聞言便是一副“驚詫”的樣子:“皇嫂要找我?一道旨意,我不就老老實實的來了?不知道嫂子找我要做什麼?”

劉皇后對著黛玉兩人比了比:“你們家大版做的好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說什麼?”

恆安長公主聞言便是嬌笑道:“你瞧瞧你瞧瞧,這誤會了不是?我今兒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說著恆安長公主便是對皇后一陣訴苦:“嫂子您也是知道的,大版那孩子從小就失了教養,我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他帶大,難免的就有些星期那個直了些,他本身也不是沖人家去的,只是一時情緒激動之下說了胡話了,,,”

皇后聞言便是似笑非笑的搖著頭,心中嘆息了一聲對恆安長公主道:“你跟我說這些做甚麼?又不是我執意要罰你,這裡有正主呢。”

恆安長公主聞言便是面色一僵,心中雖然萬分的不情願,但是卻也不得不對黛玉和賈母笑著道:“我們家那孩子,嘴笨,不會說話,但是肯定是沒什麼壞心眼的,也就是被人坑了說了胡話了,您看,咱們何必鬧成這樣呢?”

黛玉聞言便是心中頓時怒火叢生,當即便是冷笑一聲輕聲細語的道:“這話說的有意思,說錯話了就是說錯話了,說胡話是什麼意思?您這話說的,倒好像是我們的不是了似的!怎麼我們家挨著罵,反倒是還要說我們適可而止了?”

恆安長公主瞪大眼睛看著黛玉,就連皇后都是頗為有些新鮮的看著黛玉,乖乖,這小姑娘長得這麼柔柔弱弱的,一張嘴好像往人心上捅刀子似的!一點兒情面都不留啊!

恆安長公主也不是什麼善茬,哪會被一個小丫頭嚇住?聞言當下便是笑著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來之前吳王殿下已經罵了那個小子了,我想這事兒,咱們就這麼翻篇兒罷?”

黛玉聞言當即便是小臉兒一沉,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也是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乾咳了兩聲:“鐫兒雖然監著國,那也不能動不動就罵人不是,,,”

恆安長公主聞言則是急忙的道:“哎喲我倒是求著他多罵兩句,叫大版長長記性!”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秦:撿到少年的秦始皇陛下

夢夜雨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