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人都快麻了,,,

怎麼世界上還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現在就算王夫人自己咬死了跟柳家沒關係都不行!

不過王夫人顯然是也不會就這樣偃旗息鼓的,所以只是暫時的將柳家母女押在了偏房,王夫人又是心生一計!

那柳家母女期期艾艾的被押在偏房折騰了一天,水米未進,那柳五兒本就是身子骨柔弱,這一天一夜真真是折騰的都快散了架子了!

心下又是憋屈又是氣憤,早已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了!

柳嫂子見狀便是跪在女兒旁邊哭,拍著大腿的後悔不迭!

柳五兒見狀,也自是落淚不止,口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媽不必如此,這原也是你我命數,咱們草芥一樣的人,可不就是順著風也不好,逆著風就得死?”

柳嫂子自是大哭不止,柳五兒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聲的道:“但只有一個,我寧是自己死了,也不願揹著偷盜的名兒下去!”

柳嫂子見女兒似乎心有死志,卻也只能是哭著抱著女兒,只是搖著頭:“都是娘害慘了你啊!都是孃的不是啊!”

她母女二人正自悽悽慘慘之時,平兒卻是走了進來,帶著些吃食放在了桌子上。

柳嫂子見狀便是給平兒磕頭求饒,只說都是她做的,和她女兒無關。

平兒見狀只能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上前攙扶起了柳嫂子,柳五兒也是強撐著要起身。

平兒急忙的便是按住她道:“你且先歇著,我叫人帶了些吃食,另送來幾床棉被,你們安心,事情還沒定下呢,我記著你之前說的呢,只是如今不好為你倆翻案,你們且忍耐著,原是能叫你倆當場平了冤的,只是不好鬧得太大,真叫上面知道了,你們倆也討不著好兒不是?”

柳嫂子聞言連連點頭,柳五兒則是含著淚抓著平兒的手道:“平兒姑娘,我亦知道,是我們母女命數不好,昏頭虎腦的撞進了主子們鬥法的局裡面了,我們卑賤之人,原是合該如此被主子們耗著弄死的,我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只是,我們素來老實,,,”

說著五兒強撐著起來,落淚道:“別的,別的也就算了,我全不要,只是唯有這一件,我是寧死,也絕不做個偷兒的!”

平兒聞言也是心酸,不免跟著落了兩滴淚,偷偷的拭了對五兒笑道:“心放進肚子裡,再不會叫你揹著這樣的名兒的!”

平兒說著,見她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知道再勸也是沒用了,只能是無奈的道:“等明兒一早,沒什麼干連了,我自去回了奶奶,放你們出去就是了.”

說完便是走了,臨走前看著那幫討好陪笑的婆子們便是道:“媽媽們守夜辛苦,只是倒也不必看賊一樣看她們,我瞧這母女倆老實的緊,不像是作奸犯科的.”

幾個婆子便是急忙的點頭稱是:“姑娘說的是,我們幾個平日裡也是老說呢,這柳嫂子素來都是老實巴交的,見人也都笑著,跟咱們府上誰誰關係都好,實在是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姑娘且放心著罷,這邊自有我們照顧著呢.”

平兒聽的她們這般說,這才放下信賴,急匆匆的回了鳳姐兒身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柳家這可憐見兒的母女倆洗清冤屈。

探春聽了柳家母女倆的事兒,自是也知道了王夫人的算計,又派人打聽了清楚,今兒早上王善保家的急匆匆的又從太太房裡出去了!

探春心裡便是明白,這是王夫人不甘心失敗,又準備做個新的!

探春就算是心中再怎麼守著規矩,自忖自己也算是縣主,再者可一不可再,既是你有心算計,如今叫別人扛了鍋了,何苦還要這般逼勒我們姐弟兩個?

探春也是心中不免惱怒了起來,既是都不想過好日子了,那咱們就都別過!

當下便是將侍書叫了進來,囑咐她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侍書聽了,不免緊張,姑娘這是要跟夫人刀對刀槍對槍的做一場啊!

探春看侍書的樣子便是輕哼一聲道:“你怕什麼?萬事自然有我呢!”

侍書聞言,這方才心下安定,但還是輕聲道:“姑娘,這種事,,,是不是先和三爺通個氣兒?”

探春無奈的嘆息道:“環兒是男子漢,把心思放到外面的事情上就好了,這種事情,自有我替他扛!”

要是以往,探春唯有和王夫人母慈女孝的道理,為的就是以後自己出閣了,王夫人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對自己的母親和幼弟下手輕點兒,,,探春甚至都不奢望王夫人能不對趙姨娘和賈環下手!

但是這一切其實從自己變成縣主之後就全都改變了!賈家內宅的風氣也是從那個時候緊張起來的!

因為探春完全有了碾壓王夫人的籌碼!探春和賈環加起來,更是能把整個賈家西府都控制起來!

探春自己也清楚,王夫人留她不得,本身賈環現在就已經是王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多虧賈璟照拂,這方才讓王夫人忍著噁心視若不見。

但是探春成為縣主卻是徹底的激起了王夫人的敵視心理!

雖然只是個縣主,但是絕對已經在賈家可以橫著走了!

女子當中,除了賈母的超品一等國公夫人的身份之外,就只有寶玉媳婦的郡主身份能夠壓探春一頭!

除此之外,賈家女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探春的身份要高!包括王夫人!

彼此相安無事也就罷了,探春對王夫人絕對還是以往那般恭敬,畢竟論起規矩來,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但是此時探春的心態同樣有了變化,那就是不再委曲求全的哀求王夫人能給自己和家人們一個好下場!而是站在平等的角度上!

刺激探春如此的,同樣還是因為對賈璟的病態依戀,她不想被王夫人操控,最後又是嫁出去了!

從成為縣主那一刻開始她就明白了,原來自己還有一條路,可以一輩子不嫁人的陪在賈璟身邊!

為了維護這一點,探春甚至不惜和王夫人做一場!為了能夠陪在賈璟身邊,為了能夠呵護賈環成才!她在所不惜!

探春雙眼微眯,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平兒回去了也自然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鳳姐兒說了,鳳姐兒聽了也是大笑著拍掌不止。

笑得平兒是一陣苦笑連連,鳳姐兒笑道:“這母女兩個平日裡素是老實的,誰料好人沒好報,她學的個趨炎附勢,誰都不願意得罪,最後生生的是誰都得罪了!卻也不知道該說是命運因果報應不爽的好,還是該說她們倒黴的好!”

平兒無奈的道:“奶奶少說些風涼話罷,左右也不該冤枉了好人,我聽著她們母女倆哀嚎也是著實可憐,好歹想個法子救她們一救才是.”

鳳姐兒輕哼了一聲:“她們母女倆就是個筏子罷了,還是個被誤用的筏子,什麼相干,我知道你的意思,心裡必是有了成算才跟我說的是不是?”

平兒聞言笑道:“確實是有了計較了,不若,還是叫一個頭皮跟腳硬的扛起來才是好的.”

鳳姐兒聞言一挑眉:“你叫寶玉認了?”

平兒笑道:“我猜寶二爺必是肯德.”

鳳姐兒聞言冷笑著哼哼了兩聲:“寶玉為人不管青紅皂白愛兜攬事情,別人再求求他去,他又擱不住人兩句好話,給他個炭簍子戴上,什麼事他不應承?是個好主意,只是如今卻是不成,太太正是氣沒出盡,放了才是給她倆找禍患,等著環哥兒被收拾了,再放出來,到時候太太方才是丟開了手了!”

平兒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頭應下了,隨後便是急匆匆的去了寶玉院子,將這件事告訴了芳官。

芳官本來沒看到柳嫂子就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了,如今被平兒這麼一說,當即唬的什麼似的,連連說她們冤枉了好人,的確都是她送過去的!

一旁的寶玉也是連連應承,平兒便是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叫寶玉將這件事認下來!

寶玉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反倒是旁邊的李妙寧急忙的止住了寶玉隨後對平兒道:“不是我們不認,只是這裡面到底是牽涉到太太,況且我們認了,這露又不知是誰偷的了,到時候,又找誰人,誰又肯認?眾人也未必是心服的!”

不怪李妙寧冷漠,只是本身深宅大院裡面講究的就是一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像是平兒這樣善良的熱心腸知心大姐姐反倒是少數另類了!

李妙寧的擔憂很簡單,寶玉把事情認了,那柳家母女倆自然是洗清了,可到時候誰偷的露又是成了未知了!

她們都心知肚明,這就是王夫人的一個局,那寶玉這麼做,豈不就是幫王夫人把障礙清楚了?

到時候你自己說只是為了幫柳家母女洗清冤屈,你問問賈環信嗎,,,

再者說了,鳳姐兒已經給人家賈環定了性了,就是不是人家偷的,就算是掃清了這個障礙,這一招對人家也沒用了!

平白無故的讓賈環對賈寶玉產生懷疑,完了還沒對賈環造成什麼傷害,這不完全是多次一舉嗎?

平兒知道這位寶二奶奶不好對付,當下正是為難的時候,誰料寶玉卻是大手一揮:“也罷,這件事我也應起來,就說是我唬他們頑的,悄悄的偷了太太的來了!兩件事都完了!”

李妙寧:“,,,”

平兒:“,,,”

平兒憋著笑的和寶玉寒暄完了,只說等過兩天風聲小點兒,就叫寶玉承認這件事,然後還柳家母女清白便是了。

寶玉不知道平兒為什麼這麼古怪的看著自己,不過還是一口應承了下來,隨後看著李妙寧有些複雜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怎麼了?”

李妙寧沒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起身回了屋裡,身後侍女紅兒有些不滿的道:“姑娘,這不是,大傻子嘛,,,”

李妙寧瞟了紅兒一眼,紅兒這方才不敢繼續說了,只是小聲嘟囔道:“白搭姑娘這樣一個人了,和這樣的草包過一輩子!”

李妙寧躺在床上沒有說話面無表情,但是心中又是何嘗不是嘆息了一聲,,,

當天夜裡,寶玉方才睡下,麝月便是對寶玉道:“二爺不該這樣駁了奶奶的面子的.”

寶玉一愣,隨後麝月便是給寶玉解釋了起來,寶玉這方才明白這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當即便是也有些後悔的道:“那怎麼辦?我倒是不擔心環兒,只是,,,太太若是知道我扛起來了,責備我怎麼是好?”

麝月猶豫了一下,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大觀園內的一眾守夜婆子們正在如同往常一樣,熱火朝天的透過賭具來填平枯燥無味的守夜生活!

一眾婆子居然在亭子裡設了幾張桌子,又是推牌九又是擲骰子,這個那個的好不熱鬧!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婆子或許是輸急了眼,當即居然是將桌子一掀,當即居然就是和幾個婆子媳婦們打到了一起!

剛開始只有那麼幾個,大家都是圍在一旁看戲,可惜事情是越演越烈,很快便是徹底的失控了!

一大堆婆子媳婦的,從大觀園打了個遍,最後甚至追打到了西府內!

當即寶玉院子外面便是吵嚷了起來,幾聲淒厲的尖聲尖叫將麝月和寶玉從睡夢中驚醒!

麝月當即便是有了主意,對啊!用寶玉一貫的招數不就行了!

於是便是對剛剛被驚醒驚魂未定的寶玉道:“二爺!趁這個機會快裝病!裝病把事情搪塞過去!只說唬著了!”

寶玉聞言,當即便是心領神會,躺倒在床上就開始哎喲哎喲的慘叫著,只說自己頭疼!

當下這幫婆子們的爭鬥甚至是將賈母都驚醒了過來,外面嘈雜紛亂,鳳姐兒當即便是“病好了”將眾人都是喝止住,心裡暗罵壞事了,急匆匆的向著榮慶堂的方向而來!

果然便見賈家姊妹們並刑王二夫人,都是得到訊息急匆匆的來了,而賈母不出預料的正在大發脾氣!

鳳姐兒進來自然是也是少不了一頓好罵,只是念在她還在生病,這方才止住了。

隨後剛想叫人查,便聽寶玉房內來報,說是寶玉被唬著了,當即眾人都是慌亂了起來,王夫人急匆匆的便是親自帶著人去了藥房取定魂丹之類的物事。

而坐在姊妹們當中的探春雙眼閃爍著,心知時機差不多了,賈母當下更怒,便是叫人去查,查明白回來,只說原來是守夜婆子們起了口角打起架來了。

賈母聞言便是道:“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處上夜都不小心,還是小事,只怕這府中就是進了賊匪也未可知!”

邢夫人並尤氏等人都是被驚醒了,並賈家姊妹們自然都是都過來請安,鳳姐兒及李紈陪侍,聽賈母如此說,默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默無所答。

唯獨探春主動起身道:“老太太不知,近因鳳姐姐身子不好,幾日園內的人比先放肆了許多,先前不過是大家偷著一時半刻,或夜裡坐更時,三四個人聚在一處,或擲骰或鬥牌,小小的頑意,不過為熬困,近來漸次發誕,竟開了賭局,甚至有頭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輸贏!半月前便已經有了爭鬥相打之事,想來這般,今日方才有此醜事!”

賈母沒料到探春居然這般瞭解,聞言便是急忙道:“你既知道,為何不早回我們來?”

探春臉上微微有些為難的道:“我因想著太太事多,且連日不自在,所以沒回,只告訴了大嫂子和管事的人們,戒飭過幾次,近日好些.”

賈母忙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這裡頭的利害?你自為耍錢常事,不過怕起爭端,殊不知夜間既耍錢,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門戶任意開鎖!或買東西,尋張覓李,其中夜靜人稀,趨便藏賊引奸引盜,何等事作不出來?況且園內的姊妹們起居所伴者皆系丫頭媳婦們,賢愚混雜,賊盜事小,再有別事,倘略沾帶些,關係不小!這事豈可輕恕?”

鳳姐兒等人早在探春出來的時候便是心下暗暗心驚,情知今天晚上這麼大熱鬧,恐怕都是這位主兒弄出來的了!

如今見賈母這麼說,便是都是各自齒寒,這三丫頭不知道是傳的誰,竟也如此老辣心狠!

探春聽說,便好似極其為難的樣子,躊躇了一陣,還是默然歸座,賈母見狀便是疑惑的看向探春:“莫不成你知道些什麼?”

探春不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鳳姐兒,鳳姐兒當即便是心裡咯噔一聲,暗罵你賈探春怎麼也玩綠茶婊這一套?

探春心中暗笑,面上卻是為難道:“我,我不知道,只是,鳳姐姐應當知道,跟太太房裡有關,,,”

此言一出,頓時就是叫鳳姐兒等人更是心下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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