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氣的問道:“誰叫你拉扯別人去了?你不當家我也不來問你!你如今現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給了二三十兩銀子,難道還有人敢說些什麼不成?”

探春只是冷笑不語,她是說了算,可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趙姨娘不說謹言慎行的不給自己添麻煩,反倒是滿嘴的生怕自己沒事兒!

趙姨娘見探春不說話,只當探春是心疼,便是故意激她:“姑娘放心,這也使不著你的銀子!明兒等出了閣,我還想你額外照看著趙家錢家呢!如今沒有長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揀高枝兒飛去了!”

探春沒聽完,已氣的臉白氣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問道:“誰是我舅舅?我可沒這麼一個舅舅!我倒素習按理尊敬,越發敬出這些親戚來了!”

錢華算個屁的舅舅!按理王子騰才是她正經舅舅,就算是論親,也是趙國基才是,關錢華屁事兒!

於是探春當下便是冷冷的哭道:“既這麼說,環兒出去為什麼趙國基又站起來,又跟他上學?為什麼不拿出舅舅的款來?”

一番話說的趙姨娘沒話了,因為的確之前賈環上學的時候,都是趙國基給他做馬伕,論起來趙國基才是他們正經舅舅!怎麼反倒是給他們做起了馬伕?

探春見她不說話,便是委屈的哭道:“何苦來?誰不知道我是姨娘養的,必要過兩三個月尋出由頭來,徹底來翻騰一陣,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誰給誰沒臉?幸虧我還明白,但凡糊塗不知理的,早急了。”

趙姨娘急的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李紈急忙的勸道:“姨娘且先不要傷心,我再和三丫頭說說,不至於如此。”

探春當下便是冷笑道:“沒什麼好說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奴才就該十五兩銀子!這還是主子的恩典呢!嫌少,越發的一文都沒了!有膽叫她自己來跟我說!少指使你來做筏子!就這樣與她說去,一文多的沒有!”

說著便是徑直去了裡間哭去了,趙姨娘哭天抹淚了一陣,婆子們急匆匆的追了進來,見趙姨娘又是鬧事,便是好一頓嚇唬,說叫賈璟知道了,越發的要罰的,連我們也落不得好!

趙姨娘聽說了,這方才哭著去了,李紈無奈,只得是進去又勸慰探春,好一陣寶釵來了,這方才止住了。

寶釵勸慰了一陣,平兒本就是奉鳳姐兒命來幹為難探春的事兒的,見探春如此便是也溫言軟語的委婉把事情說了。

探春反倒是不惱,反而是舒了心,不免暗贊平兒玲瓏心思又為人忠厚,當下也是同意了鳳姐兒要把賬本送過來的事兒。

平兒聽了,急匆匆的便是去了,跟鳳姐兒說了,鳳姐兒也是驚喜的連忙叫人把那些個陳年老賬之類的玩意兒倒騰了出來給探春送去了。

探春不願當著鳳姐兒的面說自己難堪的事,免得她看熱鬧,誰料鳳姐兒如此玲瓏心思,豈會看不出來?

當下便是問了起來,寶釵和李紈便是把方才趙姨娘來鬧過的事情說了,鳳姐兒聞言眼珠子一轉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事兒!這事兒你不方便出頭,我來處理就是了!不就是錢華那一家的?放寬心,也值當因為這起子人煩惱成這樣?”

探春當下聞言便是冷笑道:“誰能有我們璉二奶奶臉厚心狠?我可告訴你,鬧得大了,你自己收場!與我無關!”

鳳姐兒當下便是笑道:“你寬心就是了,一切有我呢,這些交給你,你的事兒交給我就是了!”

探春當下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雖擔心鳳姐兒亂來,卻也管不住,只能是裝作不知。

當下眾人便是各自散去了,鳳姐兒亦是領著平兒回家,只是到底心情放鬆了些許,難免的自己也是四處逛了逛這園子放鬆一番心情。

可惜平兒這方才想起來東府還有些事,便是提前去了,鳳姐兒也不在乎,只說平兒活該勞碌命!

她素日裡是被俗務纏身,如今反倒是有人幫手,才得出這麼一點兒時光來好好兒的放鬆放鬆,看看這園子,心下居然一時間有些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只是到底心中權柄慾望更多,難免暗自嘲笑自己想的多,把探春當成什麼了似的!

鳳姐兒正自看園中的景緻,一步步行來讚賞,也不想探春和王夫人的事情了,一時看完了出了園子,向著榮國府走去。

正自走到自己院子前的時候,卻猛然從假山石後走過一個人來,向前對鳳姐兒說道:“請嫂子安。”

鳳姐兒猛然見了,將身子望後一退,嚇了一跳,強壓住了心中怒火,細細端詳面前人:“這是瑞大爺不是?”

賈瑞當下便是笑著道:“嫂子連我也不認得了?不是我是誰!”

鳳姐兒聽他輕佻,便是眉頭微蹙道:“不是不認得,猛然一見,不想到是大爺到這裡來。”

賈瑞眼神閃爍著光芒的掃視著鳳姐兒姣好的身軀,調笑著道:“也是合該我與嫂子有緣!我方才偷出了席在這個清淨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見嫂子也從這裡來。這不是有緣麼?”

一面說著,一面眼神閃爍著綠光的不停瞥一眼瞥一眼的覷著鳳姐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般!

卻原來是今日是賈政請賈家子弟聚會,賈瑞這方才有機會進來,席上又藉口更衣跑了出來。

至於賈瑞為什麼要藉口出來,那自然也是很簡單,之前寶玉成親的時候,賈瑞也有機會進來喝一杯喜酒。

這賈瑞如今正是雙十年華,壯年之時,卻還沒有娶親,由於家教的原因,管的一向嚴格,也沒機會出去胡鬧,正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

這般在席上喝多了酒,下了桌子,醉醺醺的在燈下看到鳳姐兒帶著人去了,只遠遠的一看,頓時就是叫賈瑞心花怒放!

鳳姐兒神仙妃子一般人物,年歲雖然不大,卻頗有少婦風韻,正是吸引賈瑞這樣的人的時候!

當下回去之後,賈瑞就是日思夜想,心中好似幾十只貓抓一般的癢癢!

一但起了這個念頭,那麼心中的貪念那就是越發的壓制不住了!越想越是幻想著不該想原來不敢想的事情!

當下難免的多關心了些鳳姐兒的事情,自然也是輕鬆的打聽到了賈璉和鳳姐兒不和的事情!

這般一聽說,原本只是敢想想的賈瑞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有亮!

鳳姐兒這般閨中少婦正是思春之時,又因為和丈夫不和,誰敢說心思裡面沒些紅杏出牆之意?

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賈瑞就不信鳳姐兒沒這等心思!

只要有心思就好了,賈瑞自覺自覺也算是個人物,更兼從小讀書,身上難免的就是有幾分了書生氣質,賈瑞自覺也是一表人才,哪裡也不是比不上賈璉!

自己執著追求的勾搭幾下,不信這神仙妃子不動心思!

心中打定了主意,賈瑞便是一直找機會接近鳳姐兒,終於在今天有了機會!

從席上悄悄的退下來,賈瑞躲在假山石後,悄悄的探頭探腦的張望,就是等著鳳姐兒能路過呢!

或許是老天憐憫,也或許是造化弄人,賈瑞居然真的等到了日思夜想的鳳姐兒,當下便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跳了出來!

鳳姐兒是個聰明人,見他這個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呢?當下心中怒火便是起來了,難免的冷笑連連!

有心當場呵斥叫他難看,卻又怕事情沒頭,叫他倒打一耙!

便是心思一轉,賈瑞假意含笑道:“怨不得你哥哥時常提你,說你很好,今日見了,聽你說這幾句話兒,就知道你是個聰明和氣的人了,,,”

說著鳳姐兒便是故意的擺出一副上鉤的樣子,繞著賈瑞打量著他,賈瑞心中萬分驚喜,他就知道鳳姐兒絕對不是一點兒心思沒有!

當下剛要說什麼,鳳姐兒卻繞過了他輕聲道:“這會兒子我要到太太們那裡去,不得和你說話兒,等閒了咱們再說話兒罷。”

賈瑞見狀豈能輕易的放走鳳姐兒?當下便是急忙的丟擲魚鉤道:“我要到嫂子家裡去請安,又恐怕嫂子年輕,不肯輕易見人。”

鳳姐兒聞言心中暗恨,情知今日怕是拖不過去了,更是心起殺意,冷笑連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鳳姐兒面上便是更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說什麼年輕不年輕的話,,,”

賈瑞聽了這話,再想不到鳳姐兒居然如此主動!當下就是還想再進一步,鳳姐兒卻怕叫人見了,急忙的便是說道:“你快入席去罷,仔細他們拿住罰你酒。”

賈瑞聽了,身上已木了半邊,慢慢的一面走著,一面回過頭來看,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

鳳姐兒故意的把腳步放遲了些兒,見他去遠了,心裡暗忖道:“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哪裡有這樣禽獸的人呢!他如果如此,幾時叫他死在我的手裡,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當下鳳姐兒被這貨噁心到了,也是沒了逛的心思了,急匆匆的便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沒片刻平兒也是回來了,見了鳳姐兒在家,便是問鳳姐兒玩的怎麼樣了,鳳姐兒懶懶的說了。

平兒剛有些詫異的要問鳳姐兒如何如此了,外面卻有人傳說賈瑞打聽鳳姐兒什麼時候在家,他要來請安說話。

平兒聞言便是更是詫異了,賈瑞什麼時候和鳳姐兒有什麼干連了?

鳳姐兒聽了,面上便是閃過一抹厭惡,冷哼了一聲:“這畜生合該作死,看他來了怎麼樣!”

平兒這便是問出了心中疑惑的道:“這瑞大爺是因什麼只管來?”

鳳姐兒這方才將方才遇到賈瑞的事情,還有賈瑞說的話都是告訴了平兒。

平兒當下也是惱怒的道:“癩蛤蟆想天鵝肉吃,沒人倫的混帳東西,起這個念頭,叫他不得好死!”

鳳姐兒聞言撐著香頤冷笑道:“等他來了,我自有道理,保管叫他要死不能!”

平兒聞言也是解氣,只是還是難免有些擔心道:“還是跟二爺說一聲罷,咱們娘們兒的自己處理這事,果真傳出去了,怕是不好,,,”

鳳姐兒聞言撇了撇嘴,隨後便是也有些自傷自艾的道:“若非家裡沒個能頂事兒的男人,豈用我們娘們兒拋頭露面?”

平兒張了張嘴,嘆了口氣,要是賈璉頂用,那這件事難道不該賈璉這個老爺出頭?還叫鳳姐兒自己出頭?當下就該賈璉找上門去打死賈瑞都是活該!

鳳姐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我主動跟璟兒說了這事,不是叫他看不起我?雖我沒做什麼,他卻心裡也是輕賤我了!到底不是真親的不行,叫他知道了,以後我還有臉沒有?還怎麼見他?”

平兒聞言這便是問道:“那奶奶準備如何是好?”

鳳姐兒抹了抹眼淚,冷笑道:“你只管去叫薔哥兒和芸哥兒進來,我自有吩咐他們的!”

平兒聞言便是一驚:“這,叫他們來,萬一,,,”

鳳姐兒笑道:“放心好了,芸哥兒沉穩,必是不會鬧得太大,薔哥兒我如今看著也是成家了穩重不少,他們嘴嚴實,必是不敢傳我的事兒!這樣的家事,不叫賈家爺們兒來處理,叫奴才處理才是不好!”

平兒聞言也是無奈,只能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是出去吩咐人叫賈薔和賈芸進了來。

賈薔如今就在園子裡面做事,只是賈芸有些不好叫,正在外面做事,但是一番尋找還是找到了,聽說是鳳姐兒叫他,心中自是奇怪,只是不敢怠慢,急忙的便是進了榮國府!

兩人見了面也是有些奇怪,鳳姐兒見兩人來了,便是將事情跟他們說了!

兩人聞言也是又驚又怒,當下賈芸便是要去賈璟面前告發賈瑞,讓賈璟開家族大會,公開審判賈瑞!

但是鳳姐兒卻是攔住了賈芸,只說自己自有主意,鬧得這麼大,她還活不活了?

賈芸和賈薔聞言,也是瞭然,當下便知道了鳳姐兒叫兩人來的目的,賈薔心思活泛,便是悄悄的問鳳姐兒準備怎麼辦。

鳳姐兒一番吩咐,兩人都是暗自讚歎,鳳姐兒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是急忙的去準備去了!

當下便是也到了那日約定好的賈瑞進來請安的時間,賈瑞早就是早早兒的急匆匆的進了榮國府。

外面來人傳,鳳姐兒當下心下惱怒,這個畜生還真敢來!當下便是暗罵一聲:“這個沒人倫的畜生,,,請他進來。”

賈瑞一聽叫自己進去了,當下便是急吼吼的進去了,深深呼吸了兩口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站在門口還急忙的收拾了一下形象!

鳳姐兒見他進來了也是嬌笑的道:“站在門口做甚麼?還不快進來?看座看茶!”

賈瑞見鳳姐兒如此,越發的心神盪漾,眼神悄悄的四下看去,痴笑著道:“怎麼不見二哥哥回來?二哥哥不在家?”

鳳姐兒心下冷笑,便是裝做不知道的道:“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

賈瑞心下一蕩,便是壞笑著故意撩撥道:“別是路上有人絆住了腳了,捨不得回來也未可知?”

鳳姐兒雙眼微眯便是輕笑道:“也未可知,,,男人家見一個愛一個也是有的。”

賈瑞聞言急忙的正色道:“嫂子這話說錯了,我就不這樣!”

鳳姐兒心裡作嘔!面上卻是笑的越發的燦爛的道:“像你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呢,十個裡也挑不出一個來。”

賈瑞聽了喜的抓耳撓腮,又道:“嫂子天天也悶的很。”

鳳姐兒裝做一副寂寞的樣子,輕輕的扶著髮鬢,輕聲嘆息道:“正是呢,只盼個人來說話解解悶兒。”

說著,便是一雙鳳眼含波的送了過去!賈瑞見了,當下骨頭都快酥軟了!

連忙的便是笑道:“我倒是天天閒著,天天過來替嫂子解解閒悶可好不好?”

鳳姐兒聞言便是裝做一臉惆悵的笑道:“你哄我呢,你哪裡肯往我這裡來?”

賈瑞急忙的便是賭咒發誓道:“我在嫂子跟前,若有一點謊話,天打雷劈!”

賈瑞說著,便是悄悄的看鳳姐兒道:“只因素日聞得人說,嫂子是個利害人,在你跟前一點也錯不得,所以唬住了我,如今見嫂子最是個有說有笑極疼人的,我怎麼不來,,,我就是死了也願意!”

鳳姐兒聞言便是故意勾引笑道:“果然你是個明白人,比某些不知情趣的強多了,我見他們生的好,有心親近,誰料他們竟是糊塗蟲,果然不識趣!”

賈瑞聽了這話,越發撞在心坎兒上,心中便是認定了鳳姐兒果然是水性楊花的性子!

由不得又往前湊了一湊,悄悄的看著鳳姐兒的素白小手,當下越發的按捺不住心跳和小腹火熱,鼻息一粗,便是伸手去抓:“嫂子這是什麼戒指!叫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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