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季一路快馬加鞭,向洛陽城奔走,這時天色已晚,路經小別山,四下皆無人,沿路數里都看不到義舍。

小別山山路崎嶇,路道狹窄,確是去豫州的近路,一天一夜便能直達洛陽城,大路雖然平坦,可要繞行到洛陽城需要數天。

稍加考慮,隨即選擇了走小路,而後一人一騎上了小別山。

騎行了大約有兩個多鐘頭,忽而聽到山上有野獸叫聲,此起彼伏,齊季加快了速度,可天色越來越暗,前行的路也越來越看不清。

齊季有點害怕,擔心這林中會冒出兇猛的野獸,到時候不僅是齊季,就連這匹黑馬恐怕都成為它們腹中餐食,進山已久,林中危機四伏,恐怕往回走也來不及了。

這時候,齊季看到在前方二里多處有明亮的火光,便向那裡騎馬過去,原來是有人在生火路宿,齊季隨即去與他們抱團取暖。

“站住!來者何人?”

“在下齊季,正準備前往洛陽送信。請問你們是?”

“原來是個白面書生,這臉長得真不錯,你仔細看看看我們長得像不像山賊。”

這一眾人大笑。

“唰,唰,唰”

幾聲磨的刀聲音進入齊季耳朵,齊季有點哆嗦。

“各位吃好喝好啊,我先走一步。”說完就想跑路。

這時一位身材瘦小,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擋住了齊季的去路。

“小白臉,這大半夜的一個人走路多危險,要不我們哥幾個護送一下你?”

“不用,不用,大哥們。”齊季往後退了兩步。

“少跟他廢話,搜刮搜刮身上有啥值錢的東西,乖乖交出來,讓他滾蛋,把他那馬牽過來。”一位身材壯實留著絡腮鬍的男人說道。

“聽到沒,小白臉,把錢拿出來吧。免得受苦,要是死在這荒郊野嶺的可不值,家裡還有女人等著呢吧。”小個男越發的猥瑣。

“實不相瞞,在下是一名道士,身上哪有什麼錢財。大哥們行行好,這馬送給你們了,放我走吧。”齊季擺出了求饒的姿勢。

“搜身!”領頭的絡腮鬍男說道。

“大哥們就放過我吧。”齊季跪了下來。

“這有兩本書,大哥,快來看看。這臭小子確實沒有錢財。”小個子搜了陣子說道。

領頭的人走來,藉著火光看了看。

“《太平清領書》《連山易解》《計三十六》,這好像是道家書啊,是自家人。”絡腮鬍男好像肚子裡有點學問。

齊季急中生智道,

“實不相瞞,我此去洛陽是受師父之命與那王允王大人商量要事,還請各位放我一馬。”

“這兩本書是我親手所撰寫,還未完成,要不你們拿去。這本太平清領書是家師讓我交與王允大人的治國策略文,不能給你們。”齊季發抖地說道。

“切,這兩本日記,你還是回去繼續寫去吧,我就要那本,給我拿過來!”小個子說著就搶過來那本《太平清領書》。

《太平清領書》是司馬徽帶著齊季遊歷回家的那段時間送給他的,齊季早就讀過數遍。

“慢著,小書生,你走過來給我看看。”胡腮男道。

“你剛才說奉家師之命?你師父是誰?”

“小的不敢欺瞞,家師是司馬徽,世人都稱他為水鏡先生。”

“什麼?水鏡大師。此人傳聞乃是神人,不過怎麼教出你這樣沒骨氣的孬種啊。”絡腮鬍男和一旁人笑道。

齊季尷尬得賠笑。

“你去找那個王老匹夫商量要事?是什麼要事。”

“宦官當權,危害大漢,百姓水深火熱,我與王大人所道正是除宦官的計策。”齊季放鬆了下來。

“那老東西看來還是挺正派的,不愧是名門世族。不過你小子這樣就把王司徒賣了,就不怕我們是那十常侍的人?”胡腮男拍了拍齊季的脖子。

“好漢,天色這麼晚,你們雖然見我孤身一人,卻未害我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想來你們也不是什麼壞人,應該也是平常老百姓,為了逃命被迫落草吧。”齊季說道。

“殺了幾個人罷了。個個不是東西,欺壓百姓,欺男霸女的畜生。”

胡腮男對齊季另眼相看說道。

“你是個好孩子啊,年紀輕輕,卻有救國救家之心。”胡腮男變了語氣,與前面判若兩人。

“我叫張角,冀州人士,這些是跟隨我的兄弟,這兩人是張寶,張梁,我們正要去荊州找司馬徽算一卦。”

“大漢已立四百年,如今氣數已盡,無力迴天,宦官之患,外戚之患,諸侯割據之患各各都已深入骨髓,皇帝童身即位,又久居深宮被矇蔽太久,根本就不可能獨攬朝政,大漢不亡,天下老百姓只會更苦,永無安寧之日。”張角緊接著說道。

“家師現在不在襄陽,按時間推算應該去了川蜀之地,敢問,您是要算什麼卦。”齊季道。

“算生死,我準備起義,推翻大漢。”張角堅定地說。

齊季雖知道此人黃巾之亂的領頭,依舊大驚失色,這眼前之人卻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勇氣和霸氣!

“師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回來,我是老師首徒,也精通占卜算卦之術,要不我來給你算算。”

張角兄弟互相看了看,點頭預設。

“把手伸出來,我先看看相。”

張角照做,伸出了手。

拇指與二指之間,從掌邊開始,有條紋路,此路乃是生命線,只見張角的紋路很深,直到掌底手腕那。

“張大人,恭喜,百歲無憂,大事能成,只是?”

“只是什麼?”張角急切得想知道。

“可現在不逢時,張兄若要起事,可等到明年樹葉變黃之時,那時候起事必能成。”齊季終於敢正視張角。

齊季再看,身軀一震說道:“將軍有帝王之相啊。”

張角大喜。

“我這本太平清領書也贈與將軍你,可助你一臂之力,助你創教傳道”齊季恭敬說道。

“百姓水深火熱,需要一個有擔當,有責任的領頭,能夠帶領百姓看到希望,所以一定要維護好百姓,為百姓治病,兄可化作天神,自封天公。這樣會獲得更多的支援。”

齊季本胡說了一通就是為了取得張角的信任。見張角等人不動聲色,又說。

“起義口號,可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齊季回憶書本上的所學內容。

“明年為甲子年,多畫道法符咒,為百姓驅鬼趕魔,一定要聲勢浩大。”

夜深了,天氣更冷了,只有篝火旁還有一些溫度。齊季圍過去過去。

“快快,兄弟們,跪拜小先生!”

張角帶領一眾人向齊季跪拜。這一拜可把齊季嚇到了。

“各位將軍快快請起,我實在不敢當啊。”齊季連忙去扶張角。

眾人起身。

“小先生,剛才多有得罪,今夜太晚了,你可與我們一起睡去,來吃點肉,等天亮我們帶你出去。”張角笑道。

“若不是當年嚴打,把我正統道教宣傳為迷信,我何至於此。”

“嚴打?能否具體說說?”

“只是腦子裡有一段畫面罷了,我在傳教的過程中有東西正中眉心。”

清末民國從西方提出迷信的概念時候,正是為了打擊本土道教。難怪黃巾起義如此浩大,張角難道不是天選傳道士嗎。

時隔兩年第一次開葷,然後齊季大口大口地吃肉,又與眾人又喝了許久。

“這小道士吃起肉來比我們都香,哈哈。都是自家兄弟,慢點吃。”

忐忑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平靜下來,幾人睡去,齊季在大家熟睡之際,怕又生變故,引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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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j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