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神篇(1)

羅塔郡。

西里爾來到這座城市後, 認真瞭解了很多資訊,那個前來送情報的妖獸,也被他當成了百科全書一樣, 被抓著詢問各種東西。

後者一時之間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旁觀一切的喬爾與尤利烏斯都有些瑟瑟發抖, 深刻地感覺到了西里爾對情報的那種高強度渴求性。

但稍後, 多少害怕自己幾歲還穿開襠褲的事情,都被龍種少年挖出來的喬爾,在面對西里爾的問題時,嚥了下口水, 半天都回不上來。

他的兩位朋友分別坐在他的身後,見此各自翻了個白眼。

西里爾的問題明明就只是:“你們是打算妥協於,被妖獸當做人力資源儲備, 還是決定進行反抗?如果是打算進行反抗, 又是否拿出了明確的章程以及後續計劃?”

這種一下子就點明瞭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 對喬爾來說, 很容易讓他懵逼。

不是說他不知道,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形容。

“除此之外就是, 我們已經做好了, 以人類之身向妖獸開戰的準備。”冤種一號朋友深呼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說道,“也許這在你看來可能是沒有任何前置準備的魯莽之舉,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不可或缺,也無法阻攔的堅定目標。”

“還是說,喬爾,你覺得一個孩子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就需要承擔那些本來該由大人承擔的責任嗎?”一號朋友一點都不介意揭開那些矇蔽在心臟之上的遮羞布。

“被當成狗一樣的影響意識,記憶像是默片,情感還不如今早小草上的露珠給人帶來的影響更大……那種感覺,我不認為會有什麼人,還想再體驗第二次。”

“這是有極大可能統合羽族與人類雙方力量的結合。人類要承擔的,也不過就只是,羽族作為戰敗者,為了吸收新鮮血液,很有可能會對具備羽族妖獸特徵的人類轉化者,提前下手的可能。”

“不行!”在可能性被一號朋友說出口,喬爾脫口而出道。

“羽族近期被獸族進攻,阿斯加里只怕自己都自身難保, 這條情報線路, 從今天開始就可以當做不再存在。除此之外就是, 羅塔郡也確實沒有辦法拿出新的情報線。畢竟我們, 也只是在蘇利來到這裡以後, 才算是擺脫了那種深刻在腦海深處的控制力。”

“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這樣做的話,分明是在壓迫著那些相信我們,能帶著他們擺脫現在糟糕處境的人們。”

相依為命的那些年,早已經熟知了社會的殘酷。

已經瞭解到這個城市現狀,和人性傾向的西里爾,沒有過多猶豫,就直接將人類現在的力量發展,告訴了這座城市裡的人。

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責任,但又清楚自己沒有能承擔責任的相應能力。

否則無學可讀,沒有系統條件提升元素力量的她,有朝一日,會面對的就是,成為貴族奴隸的前路。

但他很快回答:“很強,我不清楚能不能比得上那些妖獸,但比我要強。”

結果還是隻能紛紛無視著他的存在,開始解釋。

人類社會確實垃圾,但它再怎麼垃圾,那也不是讓人類變成非人的理由。

“你覺得我的實力怎麼樣?”奇怪的問題讓一號朋友愣了一下。

“除此之外就是,相比於生活在這座城市裡,後來才產生了羈絆的人。我們在記憶沒有遭受影響之前,也同樣有著各自的身份。”

喬爾聽到這裡的時候,控制不住的眼淚汪汪:“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這些……”

畢竟,我自己可以成為傭兵,我卻不願意她成為傭兵……傭兵一直都是與死亡為伴,才能討到錢的殘酷職業。”

喬爾此前一直被朋友們有心維護的英雄主義,已經到了該打破的時候。

一號朋友聲音有些苦澀:“不去承擔成年人該承擔的代價,那我們唯一具備力量的或者說能指望的,反而就只是在之前那場戰鬥中,引起了多方關注的蘇利。”

這種決絕,令西里爾若有所思。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只憑藉著人類,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們有逃離妖獸社會的能力。”

朋友是現實的人,喬爾能接受還是不能接受,他其實都不會妥協。

“但現在的我,卻在這群妖獸的綁架和操縱之下,足足遺忘了好幾個月和她相依為命的一切……這對於我來說,是足以深刻心扉和骨髓的痛苦。”

而這種時候, 被視線求救的兩位朋友,只想把這個倒黴孩子扔出旅館大門。

“這是其中一點,另外一點則是,羽族女王被他帶走……”

一號朋友和喬爾不一樣,他覺得自己是能看清楚世界的大人。

可在新的情報被帶來之後,一號朋友可以確定,事情出了新的轉機。

他的這種心態會讓大家陷入迷茫的時候,有一個支撐。可他的這種心態,也會讓大家在想要前進的時候,成為阻礙。

“那孩子才多大,十三歲還是十四歲?說真的,他還沒有我的妹妹大吧,我妹妹都已經過了十五週歲。”

他拿著那張寫了各種情報的羊皮卷軸,指尖用力地在上面敲打了兩下,隨之說道:“蘇利,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個孩子,他在獸族之王參與了的進攻羽族的正面戰場中,打傷了獸族之王……”

“那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整個阿米克比,已經有八成人的實力無限接近於我,甚至還有專門管控軍隊的人訓練……你又覺得,人類真的只需要透過接受風險,來談那所謂的合作嗎?”

他已經做好了,要和羽族搭上關係的準備。

“那位女王現在是否死亡沒有人能確定,但作為人類,我們卻可以以與蘇利一致的,同為人類的身份,主動去嘗試接觸羽族。”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說啊……”

“這是現實,可不是一些愛編童話的吟遊詩人們口中的,勇者少年會戰勝強大惡魔的夢幻故事。”

“不考慮現實,不去承擔責任,只等著別人拯救……那我們還不如沒有被蘇利等人解開封印情感之物。但你出去問問,你在這座城市裡走一圈,你問問有哪一個人,會心甘情願成為妖獸眼中的人力資源儲備。”

我有一個妹妹,她是一個元素親和度並不算高的孩子,目前正在元素學院就讀,且大多數的學費都需要我幫忙支付。

他們很無能,甚至可以說是無用。

“喬爾的過去我不太清楚,但我自己的卻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在場除了尤利烏斯之外的人,都張大了嘴。

尤利烏斯也是嘆了口沒有什麼附加含義的氣:“一點都不想承認,間接創造出我的兩個人,捨棄了一切才能搞出來的所謂‘鑰匙’,最終會憑藉著科技研究的發展力,直接批次複製。”

這樣看起來,光明教皇的死亡,和夏佐從出生就意味著悲劇的過去,不就都成為了讓人發笑的笑話嗎?

尤利烏斯的憂傷還沒有持續三秒,就看見坐在位置上,身板越發筆直的西里爾在說:“按照蘇利的話,那就是,人類始終擁有著不存在下限,也不存在上限的發展可能。”

“只要具備資本,也就不必再產生那些很有可能會出現代價的交易了吧。”

“人類不需要超越任何生命,但作為人,想要和任何非人的生命平等談話,至少也得具備能平等交流的資格。力量不是全部,但作為持有力量者,我一定會擁有支援蘇利和那些強大到猶如怪物一般的存在,平等交流的資格。”

“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理由。”西里爾的語氣果斷,沒有任何猶豫。

其他人過了好久也才說:“從來都沒有想過……羅塔郡之外的人類,會知道還有妖獸社會這件事。”

“……之前艾格哥哥他們到底是怎麼和你們相處的?這種事情都沒有交代嗎?”

尤利烏斯說:“也許是預設,有些話不必親自說出口,也能被從生活的細節處發現。”

西里爾:“那這種預設可真的一點都不友善。”

知道這回事兒,但卻始終沒有明確感悟的冤種朋友們:…………

喬爾:哦嚯!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大城市打拼,每個月拿著三千工資,還得扣除一半交房租的可憐實習生,滿心憂慮家鄉的老父親和老母親每天都得吃糠咽菜時,後者撥通電話告訴前者,說:崽啊,爸媽真的有錢。有錢到你要是哪天不想打工了,我們可以直接開公司。

不可置信.jpg

忽略這種奇怪的感覺,兩位朋友直接無視了喬爾,開始追問人類世界目前的發展現狀。

此前只顧著收集情報,沒怎麼透露出來人類資訊的西里爾,也感受到了那隻妖獸被逼問各種資訊時的,無所適從和尷尬。

不過問題不大,只要把眼前的這群人當做,過去的自己就行。

最開始誰會相信啊,黑暗教皇那個老【嗶——】登,在黑暗教廷經由大法官牽線,站在明面上之後,就已經開始逐步蠶食光明教廷對各個城市的掌控力,並且迅速聯合卡斯特發展起了【個體元素實力群體向發展綜合性規劃】。

真要命。

那會兒傭兵之城的所有人都成為了土包子,西里爾也不例外。

不過現在,土包子的變成了羅塔郡中人。

笑死……

誰都逃不過新的世界觀帶來的壓迫力。

慶幸的是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

就在蘇利在海邊,因為接連幾日沒睡好,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被其他人的人類壓著強行去休息的時候,西里爾與尤利烏斯直接和喬爾肩並肩,並帶著兩位冤種朋友,在那隻勉強恢復了點飛行能力的妖獸的幫助之下,直接去了還沒有徹底倒下的羽族。

這場談話,在西里爾明確地表現出了人類的總體力量後,阿斯加里第一個表決同意合作。

隨後就是亞度尼斯與阿狄森。

灰鶴對羽族女王的情感多少有些複雜,但相較於一早就已經把他現狀點明瞭的人類而言,他更傾向於信任的,果然是和他種族不同的人類。

阿狄森就更好理解,他再怎麼想羽族女王倒黴,也沒想馬蒂爾達直接死在戰爭之中。蘇利救下了馬蒂爾達,也算是挽回了,在女王死後,註定會折磨阿狄森不短一段時間的痛苦。

或許在這種壓力之下……蝴蝶精就沒有辦法再承擔心理的困境,直接選擇自殺呢。

誰也不知道。

但三位大臣的同意,對長老團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真正的老壁燈們,光是在看到人類坐在羽族妖獸原形翅膀上時,就已經控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明明是一群,自從變成妖獸後,長相也不會有什麼太大變化的轉化妖獸,可偏偏這群老東西就是能做出吹鬍子瞪眼的腐朽模樣。

“區區一群人類而已,怎麼可能會有和高貴的羽族合作的資本。”

“你們嘴上所說的那些東西,如果是真實的,羅塔郡又怎麼可能還會存在。”

見識不到人類短期發展迅速的長老,不像綜合考慮了各種東西后,選擇相信的另外三位。他們從最初就不相信人類口中的,人類群體實力的說法。

甚至還恥笑:“就算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人類擁有著足夠強大的群體力量,你們人類又怎麼可能保證,每一位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都能聽從實力差不多的傢伙的命令?”

個體力量發展平均,過去因為各種原因達成的階級劃分,只會在第一時間遭受打破。

貴族和平民全都友好到猶如一家人一樣?

長老團可不信。

尤利烏斯卻不以為然地爆出了大雷。

“普通人類和貴族當然沒有辦法和諧相處。畢竟沒幾個正常人會在後者指著鼻子大罵,說大家都是低賤到畜生不如的傢伙時,還會選擇和平相處。”

聖母也不能聖到這種程度。

“一次的教化,後者不聽;兩次的教化,後者不願;三次的教化,還在反抗……那就只能證明,這部分人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尤利烏斯冷靜的說著,不管是對於某些人類,還是對於妖獸而言,都極其殘酷的事實。

“現在的人類,考慮的不只是當下和妖獸之間的格局劃分,更多的是未來。妖獸阻止了人類向美好未來的發展途徑,愚蠢的貴族只想保持舊模樣,那活著也只是浪費空氣的蠢貨,當然還是去死比較好……”

光明教皇能是什麼好東西?有著他不少記憶的尤利烏斯,就算同樣有著夏佐的記憶綜合,他也就只是明明上看起來有些像ky精的少年,實際上,內裡的深沉和黑暗,絲毫不落。

“你們覺得呢?”這句話充滿了無法掩飾的血腥氣息。

明明同樣是個少年的模樣,尤利烏斯卻像是已經經過了無數場戰爭。

光明教皇的算計,夏佐殺人如同殺雞一般的毫不在乎,尤利烏斯全都擁有。

“至少在我看來,羽族也需要考慮一下未來不是嗎?獸族之王……好像是叫做克萊門斯的那位,我可不覺得克萊門斯會選擇在剛剛打贏了羽族之後,就去進攻水族。”

“不管是回到獸族領地,還是穩固搶下來的羽族地盤,那位獸族之王在解決了那些小事之後,最後會做的,只會是對羽族的現存妖獸趕盡殺絕吧。”

“要知道,人類在當今情況下,可還是在被妖獸視為人力資源儲備。”

尤利烏斯那看起來像是莫名切換話題的話,讓長老團的眾妖獸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

可轉眼間尤利烏斯就接著說道:“在人類被獸族視為人力資源儲備的情況下,克萊門斯又何必去拉攏已經死傷過半的殘餘羽族?”

像是宣判,也像是對未來盡在掌握之中的絕對自信,尤利烏斯揚起了下巴,眼神卻分外冰涼地說道:“你們的結局,就像是故事繪本里早已經寫好的東西,除了滅亡,再也沒有別的可能。”

長老團不願相信:“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

“羽族擁有翅膀,怎麼可能會被徹底趕盡殺絕!”

“少在這裡欺騙羽族,弱小的人類,又哪裡來的資本和我們平等對話!”

“何況就算是合作,也是你們人類求著我們羽族合作,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又乞求合作的你們,真是可笑之極。”

這話聽得除了兩個少年之外的人類,都控制不住地皺緊眉頭。

難聽且惡臭。

但此前已經從人類和妖獸的口中,知道了羽族對龍族做的事……認定自己是人類的西里爾,當然沒有辦法對龍族確切的感同身受,但這並不影響龍種少年用自己臉上顯現的鱗片,去刺激那群愚昧的長老團。

西里爾的笑容同樣帶著血腥感。

“我說你們,不要在剛聽完尤利烏斯說的話以後,就全部無視了他說的話的含義啊。”

“主動提出合作,是我們認為你們僅存的價值就只是與人類合作。而如果放棄和你們合作,我們提供的合作許可權,也會被轉移給水族。”

“搞清楚啊,白痴們。有條件挑選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這群認不清現實的蠢貨。”

他臉上的鱗片若隱若現,紅色的鱗片,以及那側臉上閃爍著綠光,都與曾經在戰場上不斷縱橫肆虐的埃爾維無比相似。

無端的恐懼讓長老團不敢說話,本來有想要打圓場想法的亞度尼斯,也在這群白痴,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但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區區人類而已”後,果斷放棄了打圓場的想法。

阿狄森雙手環胸,嗤笑:“我以為先頭說話的那個少年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於人類來說,不聽話的,會影響未來的,活著對於當前時局就意味著錯誤的……與其耗費大量時長調/教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扭轉惡意本性的人,三次的機會,足夠確定他們是否仍然具備存活資格。”

“需要我提醒一下嗎?”阿狄森舔了舔嘴唇,“這群人類,已經給了你們三次開口的機會。”

蝴蝶精的周身出現了各種蝴蝶的身影,那雙蟲子的眼眸裡,擁有的不是蝴蝶汲取花蜜般的美好甜蜜之景,而是猶如蜘蛛捕獵蝴蝶一般的,瞄準之意。

“而這三次,你們選擇的可全都是……”

“拒絕。”

阿狄森對著最近的一位長老團成員攻擊了過去,空氣中最後兩個字還在不斷震盪,他的攻勢也越發兇猛。

女王不在,曾經服從女王的所有臣子,可不必關注這突然冒出來的長老團,背後又寓意著些什麼。

誰讓他們以為掌控女王就可以掌控整個羽族?

女王不在,整個羽族直接呈現出截斷之勢。

長老團?

只是一群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傻帽。

這是阿斯加里後來的原話。

此時的蝴蝶精攻去沒多久,阿斯加里也配合的打了上去。

相比於主動攻擊的前者,阿斯加里反而更有理由。

“一群女王不在,就突然冒出來試圖掌控殘餘羽族的妖獸……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是在不明確女王生死的情況下,就已經表現出了想要奪權的行為嗎?”

“真遺憾,這我可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阿斯加里給出了足夠優越的理由,人類還沒動手,亞度尼斯就已經衝了上去。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這新搭建的,沒有任何建築美感的會議室裡,直接被各種血色染透。

事後阿狄森還問臉色不太好看的尤利烏斯:“雖然你嘴上確實說過,你們人類裡的部分不長腦子的貴族被處死了,但本質上處死他們的人並不是由你動手才對吧。”

尤利烏斯調整完了臉色後,表情冷漠地回覆:“你不會以為這群廢物東西的死亡,會讓我覺得有什麼不適吧?”

“我會出現這種表情,可就只是因為,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去聽這群蠢貨說話。”尤利烏斯說著,神情厭惡地踢開了一個長老團的鳥頭。

真是辣眼睛。

尤利烏斯的鞋底在乾淨的地面用力地蹭著,希望自己的鞋子不必被那些髒血染紅,他接著說:“相比於他們,真正具備羽族殘存勢力掌控權的,分明是你們。”

“浪費時間的懊惱,才是我臉色不好的真正原因。希望你明白,時間對於現在的人類和羽族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獸族之王整合已經得到的羽族領地需要多長時間?

怎麼說曾經的夏佐,也有著一位王子的身份。

當初的大公主就算是裝,也得實打實地去教他一點東西。

現在繼承了記憶的尤利烏斯,自然也能看清楚現在的局面。

與其說是整合得到的地盤,克萊門斯唯一需要消耗的時間,也就只是將其他獸族城市的妖獸遷居到這裡,好讓這裡徹底成為獸族領地。

在【規則】的輔佐之下,克萊門斯根本不需要耗費什麼時間,就能讓那些獸族領地的妖獸們適應,被他搶下來的羽族地盤。

尤利烏斯在腦海裡過了一下已知情報,稍後看向不遠處,已經著手整理出羽族和人類行動規劃前行路線的西里爾。

晚了二十五天來到妖獸社會,西里爾學會的可是,被暫時還沒有來到這裡的其他人類,強行填鴨式教育的各種新知識。

不過是整理出,羽族殘存勢力與羅塔郡出現妖獸特徵的,待轉化人類的前路規劃,這對於西里爾來說,顯然算不上壓力。

更是根本沒有資格和每天都需要遭受實力相差無幾的強者的車輪戰,累到只剩一口氣,還得接受各種新知識教育的時候相比。

亞度尼斯看著那份檔案,由衷地感慨:“也許這個時候,我才最肯定你們和蘇利熟識。”

“可據我所知,你曾經被蘇利打穿過胸膛。”西里爾表情冷淡的看著灰鶴一眼。

任何蘇利選擇出手針對的,不管原因為何,那都是他西里爾的敵人。

“那只是過去。”

就在剛才,長老團的人在被殺死之前,他們可是不止一個地在叫囂著,一定要命令女王,讓女王對他們進行各種處罰。

亞度尼斯是笨蛋嗎?某種程度上確實是。

可是在馬蒂爾達決定去死的時候,亞度尼斯就控制不住地多了個心眼。不需要審訊,只需要在戰鬥的過程中,不時收緊和放鬆壓力,那些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上過戰場的所謂長老團成員,就自發交代了馬蒂爾達的生活環境。

那些老東西們被弄死之前,還一直都表現出,馬蒂爾達就該理所當然聽他們的話,為他們遮掩的態度。

這太噁心了。

亞度尼斯下手時一個沒注意就重了點兒,當時噴濺的血液,他的臉上現在還有痕跡。

亞度尼斯說道:“以往從來都沒有人點明過,灰鶴一族所處的現狀。”

“儘管當時蘇利不清楚羽族全部的內部情況,可當時身處巨龍領地的他,卻已經能看出,灰鶴一族所遭受到的針對。”

“我慶幸自己曾經能和他有過這樣一番對話。否則現在的我,恐怕也只會渾渾噩噩,搞不清現實,或許還會迷茫地去保護這些,明面上還算是同族的……垃圾。”

“我可不會幫你帶話什麼的。”西里爾轉著手裡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的筆。

“另外就是,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想要對蘇利說的話,我個人建議是,用一百枚金幣,從我這裡買到【陽光下的蘇利】。”

說著,西里爾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份影印版大作。

他畫出來的有關於蘇利個人肖像的原版大作,基本都被艾格伯特包圓。

但不知道那會兒還沒有來到妖獸社會的艾格伯特是處於什麼心態,他給每一幅畫都留下了影印件。

那些影印版,最終在確定了黑暗教皇想造神以後,就直接在傭兵之城,成立了一條專門生產影印畫作的生產線。

詳細資料西里爾後來也被尤菲婭告知。

說是,相比於其他城市的80%普及率,傭兵之城,每家每戶的蘇利個人肖像普及率,已經達到了200%的程度。

簡單來說就是,每戶至少有兩張。

大多數人都把蘇利的畫像,當做了新的可以傾注信仰的東西。

按照黑暗教皇的說法就是:“人們總是要相信點什麼,與其讓他們相信虛無縹緲從未出現過的神,那還不如去相信蘇利。起碼蘇利的智慧,多少也能在這個世界擔得上一句智慧之神。”

“而且他還有著輕易就能看穿人心的能力,這對於與之相抗者而言,確實恐怖,可對於與之同流者而言,卻又形成了天然的心理依賴……”

黑暗教皇的原話:我們傾向於讓每一個人類都嘗試去信仰蘇利,但信仰仍然是源於個人,而非可以強制執行之物。如果你們不願意信仰,但也請不必傷害,而若是心情有難受和不高興之處,也隨時可以對著【陽光下的蘇利】傾訴,以解煩悶憂慮之情。

西里爾仍然慚愧於自己並沒有從亞撒學院修來過多的文學素養,對此他的評價只有兩個字:牛逼。

離譜的是,這張畫還真的有能平復人心情的力量。

配合上大量加印的《沒人比我更懂蘇利大人1~2》,更是發揮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治癒率。

但黑暗聖女曾經拆穿了真相。

“這只是因為那孩子長得實在太過好看了吧!”

一個長相真的可以配上吟遊詩人口中各種吹噓神明詞彙的人類……

誰不想了解?

反正傭兵之城的人覺得他們很想了解。

雙管齊下,造成的影響就是,西里爾在發現亞度尼斯有點傾向的時候,主動拿出了畫。

亞度尼斯不受控制地將視線看向了那幅畫。

那並不是什麼神聖的,猶如神凝視人間一般的俯視視角,而是一種平視。

就像是畫面中的人,意外發現了你,而後抬頭看向了你。

那雙綠色又充滿了活力,彷彿春風拂過大地的眼眸,就那樣輕易地,將置身於畫卷之外的人籠罩、安撫。

陽光從樹影之間斑駁落下,置身於花鳥中間的少年,嘴角勾勒出不甚明顯的笑容。

就像是……

他也在為你們之間的相遇而感到欣喜。

亞度尼斯控制不住地捏緊了畫的一角,然後又做出了西里爾不知道看見了多少次的表情。

心痛,慚愧。

心痛於自己,居然對這幅畫做出了這種罪惡之舉(攥緊),慚愧於,自己心中的負面情緒,竟然如此濃烈。

而後又在畫中人的微笑之下,逐漸轉向輕鬆。

“我感覺,這幅畫好像讓我原諒了自己。”阿斯加里說出了亞度尼斯未曾講述出口的心聲。

阿斯加里那個扭曲的,希望所有轉化妖獸都去死的願望,無數次刺痛自己。

這是對的嗎?其他的轉化妖獸肯定會反駁,人類就算是同意,也只是因為人類是既得利益者。

但畫中人卻像是在告訴阿斯加里,你所堅定的道路,既然已經做好了,連自己都要為之奉獻出生命的準備,那又有什麼好慚愧的……

猶豫了一下,阿狄森也選擇加入了有關於這幅畫的話題。

“說真的,你們就不擔心,部分心智扭曲之輩,會因為看到這幅畫,而對蘇利本人產生各種極端的想法嗎?”

生命總是會對美好之物產生破壞的想法,雖然大多數人都能控制,但總有那麼一小部分癲狂的,難以遏制自己。

西里爾表情詫異:“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說真的,你這個說法一瞬間讓我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笑話。”

尤利烏斯順勢點了點頭,隨後他與西里爾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變態過艾格伯特!”

直呼其名,是對艾格伯特的最大敬仰。

“另外,你決定好了,要買下這幅畫嗎?”西里爾已經將畫從亞度尼斯手中拿了回來,並作勢將其卷好,好重新放回鍊金戒指。

亞度尼斯當即將自己身上一切貴重的東西全都丟了出來,他的表情極為正經,要西里爾找一個合適的形容方法,那就是亞撒院長在開學典禮上,說話時的正經模樣。

但灰鶴卻說:“請一定要把這幅畫賣給我。”

西里爾興致勃勃,他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玩意兒,一邊讓尤利烏斯幫忙鑑定,一邊計算著大致價值,稍後西里爾還說:“你確定只要一副?我這裡還有十幾副私家珍藏。”

不是每一張都像【陽光下的蘇利】,剛好適配《沒人比我更懂蘇利大人1~2》的。

這幅畫是經過精挑細選後,才被拿出來推廣。

其他不適合的,比如【給烏鴉餵食的蘇利】【觀雨的蘇利】【城牆之上的蘇利】【不懼死亡的蘇利】等一系列畫作的影印版,西里爾手裡都有大量儲備。

西里爾寄希望於亞度尼斯能掏更多的錢。

他和國王豈一樣,無比熱愛(給蘇利)賺錢。

畢竟所有畫了蘇利的畫,被銷售出去的金額,被主要操辦複製畫的尤菲婭大手一揮,直接劃了七成利,說是存起來給蘇利留作將來買房基金。

當時已經坐上國王之位的豈的原話是:“你莫不是想讓蘇利有錢到,能直接能買下整個阿米克比。”

“你不願意?”

“不,我是說,你賣的價格太便宜。”

不得不說,黑暗教廷整個教廷多年以來的財富儲備,現在只勉強比蘇利高出一點點。

經過遠在裡城熟知炒作效應的國王,也就是豈的幫助,至多再過兩三個月,以為自己只能靠藍哲給零花錢養著的蘇利,就會直接成為阿米克比首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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