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就算你收回你的話, 我也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艾格伯特的腳尖越發用力,腳下人胸骨處傳來的咔嚓聲,沒有讓他平靜的臉色起任何變化。

而那原先把蘇利視為交易之物的貴女, 握著扇子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 關節也變得慘白。

艾格伯特則是眼神死死的盯著腳下之人。

被拿捏住生命的貴族, 沒有辦法從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裡看到任何在意。

無關緊要之人。

就算是在這樣說,但實際表現又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他的生死,對於眼前人來說, 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難以言喻的恐懼,環繞在周身。

嘴角無數次即將發出的慘叫,都被死死地壓抑在喉間。

出於對自身實力的明確認知,蘇利非常明白主動權對於他自己的重要性。

廢物廢物的,要實力, 實力沒有,要智力,智力全無,這種情況下, 愚昧無知的白痴, 究竟是哪來的膽子張嘴就來?

“吃飯的地方死了人什麼的……”

蘇利邁著對於元素師來說非常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森文子爵。

直到這好似看不到盡頭的折磨, 被身旁的一人打破。

前光明聖子很少在意什麼, 唯獨和蘇利相關的一切。

被白皙的面板襯托得越發紅潤的嘴唇,猶如含著鮮紅的血液般,一字一句地吐出:“太倒胃口。”

宴會廳上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震懾, 他們控制不住的將視線放在這個方向的時候, 最先看到的反倒不是已經制造出流血事件的艾格伯特, 而是光站在那裡, 就讓元素出現了一片空白的蘇利。

“眼神不好, 我不介意幫你把它挖出來。當然, 我可不會負責處理更換工作。”艾格伯特無所謂將腳下的人踢遠。

在那個男人畏懼著艾格伯特的視線,不敢以眼神抗議,卻偏偏對他露著仇視的眼神時,蘇利輕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

“你在對森文子爵做什麼!”

如果掌握不了主動權,零元素親和度,就只會讓他站在被動場面。

而蠢貨,卻能在第一時間誇誇其談地說著:“森文子爵可是加布裡埃爾的家主最疼愛的小兒子!區區鄉下人,竟然敢傷害子爵!”

蘇利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的時候,坦然地走到了堆著一大堆酒杯的桌子旁,順手取了一杯酒後,又慢慢悠悠地晃回了原位。

他將所有的酒水都倒在了森文子爵的頭上。

“我也覺得。”儘管心臟怦怦亂跳,近距離直面這種場景的蘇利,也依然能保持穩定。

儘管在這段時間,宴會廳上的所有人都在凝視著他。

蘇利手持酒杯,語氣平和地告訴艾格伯特:“別打死了,儘管宴會這種籌光交錯的場所,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意義的活動,但宴會本身,也可以說是一個吃飯場所。”

聰明人一眼就能把現在的情況和最近發生的事情相結合,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躊躇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接近這個方位。

聽了全場的梅維絲沉吟道:“最疼愛的這幾個字應該需要打上引號吧,我從來沒見過舉辦宴會的主家,在明知目的是什麼的情況下,還會自己扮演那個找死的角色。”

蘇利神色寧靜地目視著那些逐漸將他們包圍的人群。

艾格伯特移開了踩住森文子爵胸膛的腳。

就算是艾格伯特,也能明白,作為主家之一人士的森文子爵,能在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過來挑釁他們,就已經等同於,被放棄者。

貴族也不是一派和平的。

尤其是區區一個子爵。

加布裡埃爾家族,既然眼下屬於大法官一系,那森文子爵還能如此作死,就只能說明他的上一代,也就是父親或者母親的角色,其中之一必然與大法官一系互相對立。

那個老人家,根本不在乎年輕一代怎麼活,他只在乎自己想要的能否達成。

在教皇已經死去的一個月以後,仍然認不清現狀的,同時也不具備被算計價值的人……

當然是趁早剷除比較好。

蘇利在那個多嘴的貴族說出森文是主家的子嗣之一時,就已經反應過來。

儘管心裡已經想好了,怎樣從大法官那裡討回一部分自己應得的東西,蘇利這會兒面上也依然是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森文子爵。

蘇利什麼都沒說,就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可這笑聲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一般,無盡的嘲諷,盡在不言之中。

就刺激人心這方面,蘇利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就算是中等偏下,也絕對處於中等的範疇。

因此,當視線中的森文子爵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對他打出一道元素攻擊時,配合默契的梅維絲,卻在那道攻擊擊中蘇利前,不僅將其攔下,甚至還將森文子爵身後所處的一片空地,直接炸出了一個大坑。

森文子爵目眥欲裂,但最令他感到震撼的,並不是只要命中他,就會將他引領至死亡的攻擊。

他真正不敢相信的是……

“黑暗元素師!”

森文子爵嘴角滲血地大喊。

其他原本自認聰明的人,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了危機。

誰都知道,前段時間國王遭遇刺殺,陷入昏迷之後,裡城眾多流傳悠久的貴族,都被黑暗教廷的黑暗元素師徹底滅亡。

是以,宴會廳上突然出現的黑暗元素師,所代表的東西可衍生出來的理由,就變得實在太多。

幾乎一瞬間,腦子轉得快的人,心裡統一出現了一個概念。

這場宴會,難不成是加布裡埃爾,聯合黑暗教廷,想要對所有貴族進行一場大洗牌?

只是在這一想法出現後,他們看著嘴角吐血,胸腔肋骨斷了好幾根的森文子爵,以及他背後的那個大坑……

眾人便又將這想法囫圇地吞回肚裡。

怎麼著也是最寵愛的子爵,被打成這個樣子……誰還相信他們還能合作。

不是想對貴族洗牌,那最大的可能性就剩下了一點。

“黑暗元素師是想要對裡城貴族發動總攻了嗎?”說話之人表情凝重。

以為表情凝重的那人能說出什麼不得了話的另一人,翻了個白眼後,唾棄道:“白痴,你難道看不明白,那個黑暗元素師,一直都站在那個少年身後半步的位置嗎?”

“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受控制的狗而已。”

只是說話的人的表情極其凝重,在梅維絲輕飄飄的視線轉移過來後,額頭更是滲出了一大滴冷汗。

那人控制不住的倒退一步,試圖將自己掩於人群。

嘴上以狗之稱,實際上,誰都知道,那是一頭可以隨時將他們獵殺當場的兇獸。

森文子爵的實力不算弱,畢竟是加布裡埃爾家主“最寵愛的子爵”,資源的傾斜,能讓一個人的實力提升速度,遠遠大於自然生長。

他的實力,在參加這場宴會的人中,少說也是中上之流。

然而,他卻在那個穿著白袍子的人手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現在那個隨意將他身後打出大坑的女人,或許還會在那個白袍子的人實力之上……

會死的,如果敢挑釁他們,一定會死。

難以言語的恐懼籠罩在心頭,打破這一切的,反倒是那個此前被他們匆匆定義為廢物的少年。

“不要殺人哦。”蘇利歪著腦袋,這個動作讓站在他一側肩膀上的渡鴉,控制不住地蹭了蹭他的臉。

一切的畫面都顯得極為美好,那雙綠色的眼睛更像自然森林一樣清新,純黑色的烏鴉,也無法給人帶來任何壓力。

看起來,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而已。

可他就是能維持的這種狀態說:“不,要,殺,人,哦。”

“不管是誰,他們死在這裡都會很麻煩的。”

明明這樣說著,但那張漂亮到令數人感到驚豔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苦惱,就像是在表示——這麼多人裡,就算隨便死掉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或許,真的會讓這個少年感到些許苦惱的是,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從眾的結局不會令人感到最深層次的絕望,最為可怕的是,誰也不知道人群裡的哪一位會突然被選中,然後直接被殺死。

恐懼無聲蔓延。

偏偏所有試圖破局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認為自己能越過艾格伯特和梅維絲的雙重防禦,對位於二者中間的蘇利,造成傷害。

“咳咳。”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默默地讓開了一條可供透過的道路。

“是加布裡埃爾大公!”有人驚呼。

蘇利這時看著那個略有些熟悉的面容,突然就想到了他抱著教皇老淚縱橫的畫面。

阿米克比三位大公,其中兩位都是國王年輕時候的競爭者,另一位雖然憑藉著自身能力升至大公,但卻是處於微妙的中立派地位。

加布裡埃爾大公,是教皇剛來時抱著他老淚縱橫的男人,同樣也是,教皇死了的時候,抓住國王和奧菲莉亞的人之一。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大公和王后有合作之勢,但又並非全然一派。

何況現在大法官也已經入場。

最終王位花落誰家,蘇利不在乎,他只需要知道,現在大公和大法官站在一條船上就行。

蘇利眯著眼看向一派慈祥的男人。

加布裡埃爾大公目視著他說:“您至少不應該,對森文做出這種行為。”

森文子爵有沒有感動哭蘇利不知道,但又罵了他一句廢物的男人,這次被踩住的可不是胸口,而是——

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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