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光明聖子牌debuffx2

“蘇利大人如果罪惡滔天, 那我,就一定是以罪惡為食的鷹犬。”

在這話沒被聽到之前,蘇利可以理所當然地把自己表現出來的中二當做正常。

畢竟身邊除了一隻能聽懂人話, 卻無法正確理解人類部分行動所代表含義的渡鴉之外, 就只剩下了同樣處於中二年齡的西里爾。

至於那些倒在地上, 死去大半,以及被渡鴉刻意留下來用於審訊的白袍人……只能說,落於下方的敵人在面對使出了中二嘴炮的對手時,不具備任何反唇相譏的能力。

是以, 艾格伯特的突然出現,對蘇利來說,可不是心理上的憂傷突然被填補整齊。

而是……尷尬。

成年人對逃避很有一套, 所以蘇利選擇當做沒聽見似的反問:“你怎麼也在這裡?”

“這種小事, 有渡鴉在我身邊就夠了。”

然而, 尚不清楚身邊人腦補了些什麼的蘇利, 也不可能想象到,他因為晚上無光就看不清, 導致睜大眼睛迫使本來舒緩的眼周肌肉拉伸,從而微微泛紅的眼尾,在其他人眼中又等同於什麼樣。

蘇利這會兒只眨了眨有些痠痛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試圖把眼珠子搞成扇形統計圖的艾格伯特。

這是來自男人虛假的第六感之說。

全然被蘇利當做了耳旁風。

“所謂社死,不過是對情緒控制力較差的人,在面對無法及時給出反應的情境時,只能勉強取得的唯一真實結局。”蘇利嘆氣

但蘇利不得不承認的是,從始至終就沒有人懷疑他。

還是說, 艾格伯特已經在日益變化的新世界裡感覺到了不適, 導致往變態層面發展的路徑,轉移到了精神病層面了嗎?

眼裡三分憂傷的前光明聖子只說:“如果我沒有在這裡, 或許這件事過去很久以後, 我才會突然發現, 我一直在從您這裡索取, 卻一直未曾做出回報。”

表演的功力不負“眾”望。

但對於高玩來說……社死根本不存在。

蘇利感覺自己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這可不是好事。

不用說也知道,那樹上肯定還有人。

明明是每個字都能聽懂的句子, 但組合起來怎麼就這麼讓人迷惑呢?

只是當發現艾格伯特拎著那僅剩的白袍人,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目光熱烈地衝向一棵樹的時候,蘇利還是深沉地撥出了一口氣。

蘇利補充:“用於審訊的活口,留下了一個,至於你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樣的情報,這取決於你個人的能力。”

蘇利道:“不管你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還請都不要拿出來說。”

“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還是選擇不理,我都可以接受。”

第茲從樹上跳了下來,連看都沒有看艾格伯特手裡拎著的那個即將被審訊的人員,他只定定地盯著蘇利說:“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們承受那麼多。”

反正艾格伯特說的那句:“一定不會辜負蘇利大人所望。”

蘇利:???

“你指什麼?”

蘇利想了一下,簡單表演了一個面露深沉,牽起嘴角又道:“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吧。”

只要他認為正確,那認為錯誤的人,就只能去懷疑自己。

迷惑的視線控制不住地掃視了一下第茲,蘇利順帶輕瞥了一眼從樹上跳下來的尤菲婭。

第茲則順著蘇利的這個問題,將自己此前對他的心理狀況剖析,坦然說出。

蘇利硬生生從迷惑狀態,被這一連串的暗自揣測,折騰到呆愣。

“……先不說你所認為的索取是指什麼,就從實際情況來看,這場釣魚,對於我來說也是很有必要的事。不管是站在我的角度,還是站在你們的角度,選擇以最高的效率作為行事手段,我不認為有什麼錯。”

蘇利試圖讓已經把理智拋棄了的光明聖子,明白理智的重要性。

但沒有任何用處。

第茲:“就是因為你也會從這種角度思考,所以才是不對的啊!”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痛苦。

蘇利被那表情和聲線震在了原地。

“如果按照你最初的想法,你難道不是應該將這一切都隔絕在外嗎?這些事情,不管是釣魚還是什麼別的,對你來說應該都是無關緊要才對。”

“你不配合,在我看來才是最正常的!”

鹹魚為什麼要幹活?

擺爛之人為什麼要重新努力奮鬥?

別說什麼被激勵,這純粹只是一種另類的逼迫。

此前蘇利完全具備鹹魚和擺爛的資格。他拼命努力內卷007,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鹹魚。可偏偏他在獲取了這種資格後,還沒享受夠自己努力換來的美好鹹魚日常,就已經再度被迫奮起。

第茲不清楚蘇利的過去,但第茲清楚,蘇利應該很容易,就能再次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選擇擺爛鹹魚。

他沒有必要一定要為了什麼付出。

就像是,如果有一天妖獸選擇對人類下手,那麼世上僅此唯一的蘇利,也仍然會是特殊的那一個。

蘇利的需求很低,也不是什麼特別特別看重尊嚴的人,否則那些指著他鼻子罵他是廢物的人,早被他用言語攻擊了回去。

別小瞧生活在網際網路世界之人的嘴炮能力。

蘇利沒這樣做,就證明身外之物,在他看來其實沒那麼重要。

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無所謂,不是嗎?

所以,在理清楚了釣魚事件後,他為什麼又要選擇配合……

忽略掉精神上的一切共鳴,第茲也能很明確地察覺蘇利的一些生活習慣。

比如他晚上就很少出門。

沒有路燈的異世界,對於零元素者來說,實在不太友好。

就像現在。

天已經黑了,而他們距離小樓的位置,按照蘇利無法用元素加速的走路速度,起碼還要走半個小時才能到達。

如果不是察覺到了釣魚之舉,蘇利和卡斯特溝通完畢以後,一定會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回到那棟小樓。這才是正確。

但是正確沒有到來。

到來的是蘇利配合了釣魚行動。

這如何能不讓光明聖子覺得心痛?

儘管第茲最初控制不住地將視線放在蘇利的身上,就是因為這種,蘇利偶爾會為了別人,忽視自己的特質。

試問,誰不想有那麼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將自己放在心上,不僅會包容性地引導著自己一切不明白之處,甚至還會細細配合一切稚嫩而又無趣的計劃手段。

就連事後,蘇利也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用淺淡的微笑,包容的視線,寧靜地注視著,仍然不成熟的他們。

第茲心裡很不是滋味。

尤菲婭和他的腦回路掛上以後,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太過分了。

“本來以為,我已經是那種較為細心的人,可結果還需要別人提醒,我才發現,你一直在包容著我的不成熟。”

艾格伯特更是握緊了拳頭:“我也是,一直沒有察覺到大人真正想要的東西,實在是我的無能。”

蘇利:???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這一切只是你們想太多了呢。”蘇利一言難盡的說道。

蘇利是那種在做好的某些決定後,相當果決的人。

譬如殺人,譬如承擔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罪。

這些看似沉重的東西,在蘇利這裡,實在沒有必要用篇幅著重描述。

成年人,在做下某些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會習慣性地想到利弊。

這是成長帶來的獨特能力,儘管也會被人定義成,被世界規則打磨圓滑。

可是,人如果沒有變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獲得成長,那才更加可怕吧。

是以蘇利是真心迷惑,第茲為什麼會露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第茲握緊了拳,聲音粗糲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會是我們想太多。”

視線中,少年眼下的微紅,碧綠的瞳孔因為在黑暗中無法準確視物,導致注視著他們時都無法正視的模樣……

第茲感覺自己的心猶如刀割。

於是注視著蘇利的視線,更加深沉。

蘇利無語:“這就是你想太多。”

第茲不信:“如果真的是我想太多,您為什麼又會說出剛才那樣一番話?”

蘇利:……怎麼了?大魔法師就不能有中二病發作的時候嗎?說好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呢,他就不能偶爾維持一下這種設定嗎?

第茲:“我不想質問,那顯得過於失禮。可我還是想說,您不應該把所有的沉重和苦難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對於我,以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來說,是我們有愧於你,是你有恩於我們。”

第茲那堅定的語氣,和目不斜視的視線,讓蘇利再次陷入了被光明聖子支配的恐懼。

無論是言語變態的艾格伯特,還是精神異常的第茲。不管是前光明聖子,還是在職光明聖子……

他們顯然都具備著讓蘇利身心不適的能力。

尤其是二者疊加。

艾格伯特更是神色黯淡地說:“沒有想到這些的我,實在不配說什麼,一定能成為蘇利大人不可拋棄的左右手。”

“我明明那麼想讓大人只注視著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你眼底深處蘊藏著的痛苦。”

尤菲婭也感嘆:“雖然這兩人說話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但他們說的,也確實和我想的一樣。”

“我很抱歉,此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情。”

西里爾欲言又止:“尤菲婭大姐,你確定你們想的是一回事嗎?”

西里爾只能看到蘇利臉上,從平靜,變成被疊滿了自閉。

蘇利:……………………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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